于是他们花大钱玩绝招,冒险才能冒尖。
因此,已经有美国南非两个富商,各花2000万美元买票作“星际旅行”。他们的名字,谁也没听说过,直到这场出格冒险;中国也有两个富翁已经订购空间旅行机票,他们也会有名。
俄国石油巨富安布罗维奇,去年买下伦敦切尔西足球队,今年已经稳夺英超冠军,正在争抢欧洲冠军,不少俄国巨富干预政治倒了霉,此人比较明白当代社会。另一个美国巨富,几次“强购”曼联足球俱乐部,大量收购曼联股票,至今未能得逞。
中国的巨富,现在也开始追求“观赏性”。例如有富婆,冒生命危险,单独驾车,深入不毛之地罗布泊与西藏达50天。又有一些人购买最结实的越野车,组织“巅峰之旅”,穿山越谷。历经饿狼围攻,山崖翻车,过了冒险瘾。另外,徒步爬珠峰的也大有人在。
如此冒生命危险,名声依然不如娱乐名人。于是又有新招,隔山借力。赖昌星送给某歌星一辆豪华奔驰,案发后车子没收,拍卖时被另一富豪用更高价买下,依然送给这位女歌星。这种事件,肯定上八卦杂志,我缺乏紧盯的兴趣,追星族会笑话我故事说不周全。霍英东的孙子,老是与女明星,女运动家亲昵,传媒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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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知,当年的洛克菲勒家族,或上海荣家,不必靠迎娶女明星来“成名”。那个时代,财富就是名声。这个时代,财富不等于名声,不过名人想钱,富人想名,至少金钱能与名声攀亲,这是给富人的安慰。
村子大了需要名人
林子大了,就要有鸟;村子大了,要有名人。
在前现代,每个人都是本村名人。饭后茶余的飞短流长,走东串西的三姑六婆,大槐树下每晚乘凉谈人隐私,就是村镇社会。现在全球走向城居化,城市居民,对面不相认,上街全陌生,失去了共享的他人隐私:除了“小圈子”(例如我这个文化批评圈子)里,同行有共同认识的人,可以当面说好话,背后说坏话。但是各色津津有味的话题,圈外人不感兴趣。
只有娱乐体育传媒界名人,才是这个社会人人知道的人物,他们的隐私,他们的婚恋游戏,他们的一颦一笑,他们对娱记简单问题的愚蠢回答,是唯一的社会胶结剂。娱乐消息成为有垄断地位的共同兴趣。
所以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大明星。死了猫王,几百个猫王站起来;“辣妹子”闹崩了,几千个辣妹子挤上来。最近我发现许多地方自己有“XX国的贝克汉姆”。他们唱得如何,球踢得如何,实在是无所谓。没有名人,每个社会自动“推选”名人。
但是莫扎特早逝了,莎士比亚长眠了,就永远没有第二个。这就是前现代与后现代的区别。
正因为当名人,并没有特殊的才能品格,所以一个人有名了,就有成千上万的候补者理由十足地愤愤不平抑郁终生;先前,比不上贝多芬,向隅而泣的只怪爹娘,犯不着精神崩溃。现代社会,在“名”字上十分残酷。当代传媒,被称为大众传媒,实际上是名人传媒,因此名人必是传媒选择的名人。
现代传媒给了大众过多的注视权,大众作为个人,根本没有“被注视权”可言。“名人”的各种求媚姿态,是做给摄影机镜头看的。在传媒时代,大众更加边缘化,如果在传媒上偶然表现一下大众,也只是边缘式的表现。表现大众的节目,例如中国近年的新纪录片运动,大众不看,津津有味地在讨论的,大都是学院知识分子。
这其实并非一个理论问题,很容易测试出来:我如果面对一个高中学生,一个民工,一个下岗工人,可以分别找他们谈相关的题目,但如果同一桌子吃饭,要找一个大家都能加入的题目,只有一个办法:谈影视名人。我马上就可以发现,歌星影星捕风捉影的绯闻病情,昨夜被娱记刺探出来,今天早晨已经全民皆知,今天吃晚饭时,每个人已经有了似乎是个人自己的判断,实际上只是在传媒操纵下津津有味地人云亦云。
因此,非常严肃专业的题目,例如中国经济,年度权威人物竟是电视主持人王小丫;《洛杉玑时报》严肃提议摇滚歌手Bono担任世界银行行长;世界性的地雷灾难,需要戴安娜公主出面解决;大众甚至相信名人做广告的药品。
全球的城市化趋势,无人能改变,争论只在于,今日名震全国的这些娱乐界人物,是否有享受如此大名的“资格”?组成了社会的老百姓,以娱乐明星的飞短流长作为社会胶合剂,这个社会是否太脆弱了一些?
问:谁是名人?
答:具有“知名度”的人;
问:谁具有知名度?
答:报刊报道的人;
问:读者希望看到报刊报道谁?
答:名人。
名人就是这么狗咬尾巴似地转出来的!顶级名人,是歌星,影星,体星,都必须是传媒上经常露脸的人物。他们的收入也都是天文数字,顶级富人。而他们的主要收入,竟然又来自传媒的广告收入。所以传媒使他们有了名就越有钱,有了钱就越有名。名生名,名生钱,钱生名,名再生名。
这就回答了标题提出的问题:“城市村”太大了,需要名人。那么,如何成为天之骄子传媒名人?答案是:因为有了名,所以就有名。
先张 居住观
先张。男,生于1974年,毕业于四川大学。做过广告公司文案,为各种产品寻找畅销的理由;2000年涉足媒体编辑,2003年任《时尚家居》杂志编辑。现供职某房地产公司、自由写作。写有各种随笔,小说《马桶上的幸福》。
先张认为,写什么、怎么写是专栏作家一条闪光的腰带,重要得无可替代。但同时不能忘记:每一个写专栏的作家首先是一个社会人,以什么样的目的、心态和心情去写,才是关键,因为不管什么文章,须先有精神再有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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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桶上的幸福生活
现在的生活,真的到了幸福得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服装崇尚个性,食物讲究健康,出行追求速度。但我固执地认为最让人感到幸福的,一定是居住硬件的突飞猛进。客厅宽敞明亮,卧室温暖奢华,更重要的是一套房子可以拥有好几个卫生间,而每个卫生间还可摆上最昂贵的马桶。对了,可能就是马桶才让我们时刻体味到生活的幸福。
弗洛伊德说生命诞生于屎尿间,说到这里我便想起浙江某作家的小说《如厕记》,在小说里,马桶成了那个小女生梦幻似的心路历程不可多得的载体,而茂密的文字丛中那只马桶分明是点睛之笔!——马桶,人类的这只“优雅的鼻子”,竟什么都能捕捉!
同样是作家,台湾的就很不一般,相传90年代初台湾一知名女作家(这里暂且隐名要不人家告我污蔑)头一次来内地讲学,对祖国母亲不甚了解,想必咱们物资匮乏,火车卫生间的坐便器断是不会清洁,就特意在行李中塞了好几打一次性马桶圈。后来,她上了火车,真拿着马桶圈,一路上踩着无数同胞好奇的眼光去了卫生间。等她回到座位朋友便问:怎么样,里面还干净不?女作家哑然失笑:根本用不着什么马桶圈,马桶是蹲式的!——是的,早前中国房子根本没有卫生间更不要说马桶,火车也不例外。那时的马桶是个“移动的器皿”。但是蹲式的健康,无形中做了运动,另外,晨起在院子外刷马桶的主妇,能够家长里短地念叨,也算是由马桶派生的符合当时国情的“人性化”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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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现在,或者以后,我想火车上马桶用蹲式还是坐式已不是什么问题。因为现在价格上万的马桶已经不是新闻。我有幸的在那只豪华马桶旁停留过三秒,模特往马桶前一站,马桶座盖立即自动打开,动听的音乐缓缓响起。为一只亲爱的马桶,同志们努力啊!
其实这些还只是居于对马桶上幸福生活的“温饱型”考虑,离幸福生活还有很长的距离,即便现在好多的人都把卫生间装修得像闺房,纸墨笔砚、书架,种种风格和情调,也有在马桶前摆上电脑的。的确这是一大进步,但是我觉得离“发展中的马桶”尚远。我最近很惶恐。因杂志选题的关系,我很是鼓捣了些风水的书籍,这一鼓捣还真把人吓得不敢出气。——卫生间一定要有窗户;卫生间比卧室大才能真正放松;厕所不宜开在西南或东北方向;不宜开在南方;宜压凶方忌压吉方;浴厕地点宜隐蔽;讲究的话马桶、洗脸盆男女分用。乖乖,我现在一坐在家里那个还算精致的马桶上,就感到无所适从,生出一股毫无来由的紧张!
呼噜及睡眠POSE
人生有1/3时间在床上度过,所以睡眠质量至关重要,所以,现代人致力于提高居住质量。不过对我而言,“下足床上功夫”就两点:回避呼噜,和摆什么POSE。
小时候堂兄是出名的打鼾者,一日远方亲戚留宿,我与堂兄同眠,着实领教他呼噜之威风。车辚辚,马萧萧,睡下不足10分钟便鼾声大作。呼呼寒夜怎堪入眠?急中生智,我将绳系于窗框拴至枕畔,待鼾声兴起,猛一拽绳,哐当一声把他从梦里惊醒。他一脸惊愕:咋啦,啥声音?我道:无事,起风了。呼噜再起,窗户哐当声再响。如此反复他不能寐,我倒倦意大增。
后来上学睡上下铺,头顶再一个呼噜,每当囚禁寝室必忍受天籁之灾。我一般不刻意赏析,但那音律高低起伏轻重缓疾却辨得仔细,一会儿如暴雨前雷声轰隆隆闷发,一会儿似受阻急流汩汩脆响。你完全可以想象,经他头部的蚊子必会遭殃——吸进肺里!我与室友只得用无数气球来装点寝室,每当呼噜开响便有气球莫名爆炸,整个场面惊心动魄。
再后来,在京自己租住,挑了一个既干净又僻静的陈旧社区,总以为与呼噜可以绝缘。可住下当晚,就听见隔壁孤老太太呼噜大作,奇特幽长,无论我敲墙击柜,均未奏效。原来那楼墙壁太薄,鼾声居然穿墙!
到现在,我成功地回避了呼噜,但心有余悸。
首先声明我不是医生,对这一问题不能从根本解决。但是,据说科学家发明了一种防鼾床——装传感器的床与计算机相连,计算机跟踪睡眠者心率、呼吸节奏、肌肉运动和鼾声高低,当鼾声响起计算机会调节床头高度,使睡者头部升高,直到鼾声停止。当然,打鼾者极有可能被摔下。
如果一个人呼噜没从根本上解决,如果一个本应打呼噜的人突然不呼噜了,那么很有可能,他进入到了另一极端——失眠。失眠者惯用数绵羊和想象他人轮廓的办法来“进入状态”,但真要奇效,恐怕得再造一种新型智能床。严重的是在打鼾与失眠这两个极端之间,还有第三个地雷——梦呓。庄子曰“至人无梦”,那是一套假话,并非你我功力不及,不是老见电影里爱侣们从梦呓中得出破绽吗?看来人生睡觉,决非一个“闭眼”那么简单。
即便你是一个谨小慎微“一枕黑甜”到天亮之人,上床前“怎么睡”肯定也会困扰你,是“睡如弓”还是佝偻如蚯蚓,是匍匐如蛤蟆,还是做一个最纯粹崇尚自然之士,无论严寒酷暑脱得一丝不挂。总之,在“闻鸡起舞”锐减的时代,每晚,在上任何一张床铺之前,先准备好数个POSE。
中粮广场
写文章之前刚看完港片《六楼后座》,这部不赖的片子让人时刻误以为年轻,从而年轻;让人明白被流逝掉的岁月美好,从而美好。可是我在想,那些未流逝掉的、未有到来的时光又该如何掌握?年轻态的人们从六楼后座走下来后又该去向何方?别人去向何方不清楚,但我必须清楚自己的步调——去中粮广场。
原因不光是我在中粮上班。这本身确实太有必要大张旗地鼓唠叨一番。
刚来北京时,我在北京站瞥见这形状奇特的建筑物便萌发兴趣,一打听才知道叫“中粮”,闭上眼竟让我产生“中国粮仓”的错误。后来为寻觅一个4A广告公司再到这里,竟发现高档商店与各色企业林立,一粒粮食也没见着,反而电梯口诸多声名赫赫的公司标签,让我相信这是精神食粮的仓库。这多让人激动啊。
到目前为止,我断定这里是中国的时尚之源。
这种武断不单是这里有中国时尚界最著名和成熟的期刊《时尚》,以及与文化潮流一脉相承的家居饰品、外事企业,更主要的是这里具备时尚之源的诸多特征。
时尚之源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策略性。巴黎“左岸”形成于人文咖啡文艺复兴时期,大批的思想者哲学家共同为之缔造,纽约SOHO区的形成是追求另类购物、居住的艺术家或者同类年轻人,把SOHO当成工作方式——它们凝练、自发,而且长久地沉淀,最后事实性地产生影响。中粮广场正是、正在拥有这样的特征。
“奇妙的偶然”是它另一个特征。真的很难想象,这个经营粮油的公司是如何不知不觉被时尚覆盖——这便是偶然,是许多外界诸如地段、交通、物业管理、入驻单位特性的“必然”。世界上每一个城市都有“源的代表”并不断地衍化,遗憾的是纽约、伦敦、巴黎和米兰,这些时装之源却逐渐变味,它们对时尚的推动力开始多元,并不再承担责任。
中粮广场却以“沉默”的方式一直在酿造生活的个性及方式。并且让各种优势的个性和生活方式,在此处以文字、图片与不同人的精神世界碰撞、传播,汇成潮流。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每一个到达这里的人带一种方式而来,他们或在汇丰银行账务往来,或在Starbucks啜饮早上第一缕灵感,或在整层家居店对居住生活遐思,或在大厦栏杆默默静立看观光的电梯的滑动……不觉中汇成一股股意识流。这潮流时刻理智、清醒有别于酒吧街的迷狂,和其他消费场所对于潮流的追逐,这里每天组合不同优势人群的个性与智慧,产生新的生活趋势,它如电影一般让人经过留痕,且清楚未来。
我想做个开发商
写下文章标题,竟把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个标题里暗藏了我诸多不可告人的“公报私仇”。原因是这样的,在我的工作经历中,总是要与许多开发商礼尚往来,我总是发扬追星族般的热情,马不停蹄地膜拜风格各异的地产腕子。在这些过程中,有时我会感到无比惬意,但更多的时候我会在局促的交谈中,瞥见自己人格上的失衡。那时我就很气妥,思维严重短路,一个强烈的念头产生:我要做个开发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个想法很让我兴奋了一阵子。
另一个促使我“做开发商”的原因,也是源自一次采访,我因那位仁兄谙熟《变形记》而佩服得五体投地,见面后其平易的态度更让我受宠若惊。我们揪住一个个置业话题一路死磕,最后我问:你能向想做开发商的人一点忠告吗?他说:没什么忠告,既然他们想做就做吧,没尝试怎就知道自己做不了呢?!就是这句话,我沉重的身体便轻飘了。我做开发商的念头再上一个台阶。
有想法的人和没有想法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是我得出的结论。从此我每一次出门,看见眼前的每一处景物,思维便比以往跳跃得厉害。见到那些色彩斑斓,造型独特的建筑物外立面,一般情况我极力克制,不会手舞足蹈。只是有一次在三环公交上,我看见一圆球状无比艳丽的售楼部造型,因产生过度遐思错过一回车站;有两次我欣赏规划奇特的商业街,与同伴走失。那时我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