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部队。告诉兄弟们,过了这座桥,我们就到霍山了!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说完整个计划,刘鼎仔细的打量着每个人的面色。
四个军官的脸色都相当凝重,包括秦迈在内。
黎明前的黑暗,生死就在这一战。
用力了挥舞着拳头,刘鼎铿锵有力的说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都去准备吧!未来就在我们的手中!”
正文第25章伏河桥(2)
各个军官立刻分头去准备,首先就是悄悄的准备五十个草人。令狐翼的确是行家里手,很快就教会大家编草人的办法,大家一起努力,伐草,扎草人,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就准备好了八十多个草人。在其中的二十个草人身上添加了盔甲、武器以后,远远的看过去,的确是真伪莫辨。
刘鼎仔细的安排了各个小组的任务和潜伏位置,确信大家都了解清楚所有的细节以后,才挥挥手,让他们提前准备。随后,刘鼎和秦迈将身上的清淮军军服脱掉,换上淮西军的制服,仔细检查过没有大的破绽以后,两个人大模大样的走了上去,螃蟹横行,比普通的淮西军还要更加的粗野,更加的傲慢。
大概是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又穿着淮西军的军服,神情也十分的傲慢,守桥的淮西军并没有特别注意,懒懒散散的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有几个淮西军士兵朝这边瞥了两眼,还特别注意看了两人的双手,结果看到两人都没有什么战利品,脸上的失望神情十分的明显,最后不耐烦的转过头去了。直到临近了,才有人询问刘鼎到底是哪个部队的。
刘鼎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对守桥的淮西军十分不满,脚步却是丝毫不停,更加靠近了对方。他的步子迈得并不大,可是迈步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淮西军士兵的面前,双手也自然而然的插在腰间。
有个淮西军士兵终于警惕起来,厉声叫道:“站住!不要过来!报上你的身份!”
刘鼎就在这时候发难,他一甩手,一枚三棱刺射出,喝问的淮西军喉咙中刺,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喉咙,眼睛翻白,当即毙命。他周围的淮西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转过头来,有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不明白他为什么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喉咙,直到鲜血从手指间渗出来,他们才恍然大悟。
“敌袭!”
淮西军里面有人尖叫,急忙转过身来。
刘鼎一个健步冲上去,横刀犹如闪电掠过,瞬间取走最前面两个淮西军的性命,其中包括一个淮西军的军官,他的尸体被刘鼎伸手一扔,就扔到了淮西军的密集队伍里面,砸倒了六七个人。那些淮西军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都显得十分的狼狈,一时间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
“杀了他!”
片刻之后,淮西军发觉敌人只有两个人,士气暴涨,都厉声吼叫起来。不需要军官的指挥,他们就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
“喀嚓!”
刘鼎身边的两个淮西军士兵,本能的举起弯刀,却被刘鼎一个手肘,撞翻了一个,另外一个则被他捏住喉咙,刚好挡在自己的面前。这个淮西军士兵倒也骁勇,用刀子插到自己的背后,要将刘鼎插个透心凉,但是刘鼎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手指一用力,就捏碎了他的喉咙,刀到中途,也就自然而然的停止了。
噗嗤!噗嗤!噗嗤!
持续不断的弓弦响,这个淮西军士兵身上连续插上了五枚箭镞,死得不能再死了。
刘鼎用这个淮西军士兵的尸体作为挡箭牌,继续向里面突进。
周围的淮西军士兵蜂拥而上,刀光全部都往刘鼎的身上招呼。
人多欺负人少,这是淮西军最喜欢的战略。
刘鼎抓住尸体的一条腿,将他挡住武器,狠狠的轮转起来,只听到啪啪啪的声音,前面的淮西军士兵都被这具尸体撞的东倒西歪,尸体上的鲜血不断的成扇形溅出,将冲上来的淮西军士兵弄得狼狈不堪。
后面的淮西军发狠了,也不管是自己的同伴,一刀砍下,将尸体砍碎。
弯刀从尸体中间砍下,距离刘鼎的胸膛不到一寸。
刘鼎将两截尸体向前一戳,两个淮西军士兵躲闪不及,硬生生的被撞碎了。
“断他后路!”
有淮西军军官大声发布命令。
十多个淮西军士兵立刻包抄刘鼎的后路。
刘鼎根本不关心自己的背后,蓦然又抓住一个淮西军士兵,喀嚓一声单手拗断他的脖子,将尸体往人群里一扔,狠狠的撞开敌人的队列以后,箭步上前,一脚踩住对方一把长枪,顺着长枪跳到对方的肩头上,然后一个前空翻,落地有声。脚步尚未站稳,往后就是一刀水平掠过,顿时有三个淮西军士兵惨叫倒地,后背都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其他的淮西军士兵急忙转身追赶刘鼎,结果后面的同伴还来不及转身,相互间拥挤作一团,好几把兵器都捅到了同伴的身上,顿时惨叫声连连。被兵器刺到的人可不管是同伴的误伤,他们只知道自己是被人伤到了,当即举起武器也是向前一捅,以血还血。原本无意伤害到同伴的淮西军士兵勃然大怒,刺入同伴的弯刀狠狠的用力一绞,干脆杀死了对方,对方自然也不敢示弱,最后往往两个人同归于尽。
淮西军的军官也没有制止,他们知道自己根本制止不了。淮西军本来就是疯狂的部队,每个人都在血腥的杀戮中变得非常变态,心理早就和正常人远远不同。如果自己上去制止的话,那两个人肯定会同时攻击自己的,因此,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大不了损失的人员再用壮丁补回来就是了。
刘鼎趁着他们混乱的机会,横刀直闯中宫,瞬间又有四人倒地。他的动作太快,步伐也显得毫无方向,导致淮西军士兵有力用不上。前面的士兵被他杀破了胆,不敢正面迎击,后面调上来的新鲜力量,却又被前面的同伴挡住,短时间内无法靠近刘鼎。
“闪开!闪开!”
淮西军军官不断的吆喝着,要前面的士兵让开,以便让后面的主力军上来。可是淮西军士兵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组织力量继续围攻刘鼎,但是刘鼎又重施伎俩,踏着对方的一把长枪,从对头的人头上凌空翻过,落在包围圈的外面,顷刻间又被他刺死两人。
那些淮西军士兵转身不及,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刘鼎袭击,后面调上来的主力军又被自己的同伴给阻挡了。竹楼上的淮西军弓箭手,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放箭,白白给了刘鼎纵横捭阖的机会。刘鼎的进攻路线很不规律,总是往人少的地方去,目的不是杀人,而是造成混乱,结果那些淮西军士兵经常需要改变方向,不可避免的自己人和自己人撞在一起。如此反复再三,淮西军的阵脚混乱不堪,后面的人拥挤不上来,前面的人却是疲于奔命。
“让开!让开!混蛋,让开!”
淮西军士兵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后面的军官在大声的吼叫,要前面的人让开。可是在激烈的混战中,这种吼叫哪里有几个人听得进去,何况就算听进去了,想要撤出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刘鼎就像一根泥鳅,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次会出现在哪个方向。
有个淮西军军官发狠了,下令竹楼上的弓箭手放箭,结果被旁边的军官制止了。
要是竹楼上真的放箭,恐怕刘鼎没事,自己人倒死光了。
噗!噗!噗!
在刘鼎制造混乱的同时,秦迈趁机一拥而上,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去,战斧上下翻飞,将最前面的五六个淮西军士兵砍的血肉横飞,惨叫声不断。他的短柄战斧,最适合这样的混战,只要挨上了,非死即伤。那些淮西军士兵被刘鼎冲击的乱七八糟的,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阵型来,秦迈正好可以完全展示战斧的威力。
在这种混战里面,如果没有几个人的相互配合,个人的力量除非非常出色,否则下场可想而知。这些淮西军士兵接受过专门训练的根本不多,遭受突如其来的打击,还能够镇静迎战的,根本没有几个。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悄悄的后退,就算没有后退,也在悄悄的保存自己的生命,结果刘鼎更加如鱼得水了。
终于,淮西军军官发觉不放箭不行了,再不放箭,刘鼎就要将他们的队形全部冲乱了。
“放箭!放箭!放箭!”
一声令下,竹楼上的淮西军弓箭手弯弓搭箭,居高临下的射击,箭如雨下,结果都被刘鼎他们用淮西军士兵的尸体挡住了,反而是周围的淮西军士兵纷纷倒地,混乱不堪,有人大骂下令放箭的军官,还朝着竹楼冲过去,结果被竹楼上的弓箭手优先照顾,浑身上下都是箭镞,成了名副其实的刺猬。
淮西军自己杀了自己不少人,却也达到了清理现场的效果。刘鼎的身边渐渐的空虚了,淮西军残部都和他保持距离,他再想制造混乱已经不可能。箭如雨下,刘鼎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淮西军的队形也开始慢慢的组织起来了。
秦迈对此感受最为明显,原本如入无人之境的他,忽然觉得前面多了一堵坚实的墙壁,数十名手握陌刀的淮西军士兵,牢牢地挡住了他的去路,并且将他逼迫的不断往后退。尤其可恶的是,竹楼上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对他构成极大的威胁。除了后退,不断地后退,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击可能。
刘鼎也只能缓缓地后退。
正文第26章伏河桥(3)
“嗖!”
蓦然间,一枚箭镞凌空飞来,刚好射中秦迈的左肩。
秦迈身体微微一歪,左手的战斧掉地,旁边的淮西军士兵已经扑了上来。
三把陌刀向着秦迈狠狠的劈来。
陌刀的刀刃很长,本来是唐军对付游牧民族骑兵的制式装备,但是淮西军的对手很少骑兵,因此,他们也没有集中使用陌刀的习惯,反正是在战场上抢到什么武器就用什么武器,陌刀也就混杂在普通的武器里面了。
秦迈大吼一声,右手单手挥舞着战斧,恶狠狠的冲了上去。
他要和敌人同归于尽。
刘鼎从旁边杀出来,一刀砍断露在外面的箭秆,然后将秦迈拉了回去。
“你先走!”
刘鼎低沉的喝道。
秦迈微微一犹豫,转身就走。
刺耳的铜锣声响起来,从里面冲出来上百名的淮西军士兵,凶神恶煞的朝两人扑过来,队形严密,前面全部都是长矛和陌刀等长兵器,在队伍前面形成密密麻麻的刀阵,再也不给刘鼎制造混乱的机会。
刘鼎横刀而立。
领头的赫然也是一个和尚,黝黑黝黑的脸膛,好像刚从灶膛里面爬出来一样,牙齿显得格外的洁白,恍若大白鲨,他手握一根沉重的月牙铲,气势汹汹的朝刘鼎他们冲过来。
竹楼上的淮西军弓箭手停止了放箭。
秦迈担心的停住了脚步。
“走!”
刘鼎毫不犹豫的说道,两人转身撒开脚丫就跑。
那些淮西军士兵不假思索的追了上来,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桥头恶狠狠的大喊:“扒了他们的皮!”
刘鼎和秦迈迅速的跑出弓箭的射程范围,后面的淮西军还是紧追不舍,那个扛着月牙铲的和尚尤其积极。秦迈的箭头已经负伤,刘鼎让他跑在前头,秦迈的速度明显没有刘鼎快捷,那个黑脸和尚渐渐的逼近了。
上了斜坡以后,刘鼎和秦迈的身影顿时消失,黑脸和尚明显的犹豫了片刻,大概是担心清淮军的埋伏。
刘鼎突然一甩手,一枚三棱刺朝他迎面飞了过去,风声刺耳。
黑脸和尚挥舞月牙铲,拨开三棱刺,结果三棱刺擦过他的肩头,他心头窝火,重新追了上来,双方追逐间就过了斜坡,刘鼎他们在前,后面是五十多名的淮西军,喘息的声音清晰可闻。
进入伏击圈以后,刘鼎他们故意放慢了速度,引诱敌人集中,还不时地回身挑逗对方。
黑脸和尚连连挥舞挥舞月牙铲,距离刘鼎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大呼小喝的,恨不得立刻将刘鼎碎尸万段,偏偏无论他怎么努力,月牙铲始终够不到刘鼎的脊背,气得他暴跳如雷,脏话不断。
那些淮西军士兵也受到了挑衅,怒气冲冲,立功心切,丝毫没有发觉两边的异常,跟着他们进入了草丛后面的坡地。
“放箭!”
蓦然间,令狐翼一声尖叫,埋伏在草坡两边的清淮军尽出,箭如雨下,呼啸着掠过长空。
淮西军士兵纷纷倒下,原本密集的队伍,顿时变的稀疏起来。
刘鼎现在拥有的弓箭手数量可真不少,比桥上的淮西军还多,这一轮齐射效果极其显著,至少倒下了十五个以上的淮西军,负伤者又有十余人。
淮西军阵脚大乱。
刘鼎、秦迈趁机转过身来,刀光如练,大肆屠杀陷入慌乱的淮西军士兵。
黑脸和尚本能的转身察看四周,一时来不及封堵刘鼎。
刘鼎横刀上下翻飞,只求以最高的效率杀死敌人,刀刀都是致命的招数,头个目标就是那个黑脸和尚。
黑脸和尚明白自己中了埋伏,当即转身就走,恰好被令狐翼等人用弓箭拦住,但是他不断地挥舞着月牙铲,劈开一条血路,令狐翼连续射了他两箭,都被他挡开。
刘鼎几个起落,冲到和尚的面前,横刀直刺他的面门,黑脸和尚展开月牙铲,封住刘鼎的前进路线。
“铛!”
刀铲相交,两人都觉得自己的虎口有点发麻,黑脸和尚的月牙铲往下砸落,刘鼎的横刀却是弹跳而起。
刘鼎箭步上前,一脚踩住对方的月牙铲,抬手就是一刀刺向对方的面门,但是黑脸和尚的力气极大,竟然硬生生的将月牙铲狠狠的挑了起来,刘鼎人在半空,横刀向下刺出,直刺黑脸和尚的光头,但是黑脸和尚地反应也很快,月牙铲往上一挺,撞在了刀尖上,刘鼎被结结实实的挑了个后空翻,落在三米开外。
黑脸和尚却没有继续追击,反而是稳守身前身后,不给清淮军靠近的机会,同时大声呼救。
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将自己守得严严实实的,急切间刘鼎倒拿他无可奈何。
虚晃一枪,刘鼎舍弃了这个和尚,转而攻击其他的淮西军士兵,效果马上凸现,不断地有淮西军士兵死在他的刀下,黑脸和尚的周围,已经没有几个淮西军的士兵了。和黑脸和尚比起来,这些普通的淮西军士兵,完全只有被屠杀的份。
淮西军两把长枪突然杀到,刘鼎将横刀往上一扔,左右肋下同时夹住两根枪杆,横刀落下,被他用牙齿咬住。
他脸色一沉,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双手紧握着两把长枪,左右一摆,长枪的主人顿时被摆动的好像秤砣一样,将附近的同伴撞击的东倒西歪,混乱不堪。
刘鼎突然将长枪回收,两个淮西军士兵想要放手,却已经来不及,不由自主地来到刘鼎的面前,结果被刘鼎两个膝盖,当场撞翻在地上,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黑脸和尚大吼一声,终于举起月牙铲,狠狠的砸向刘鼎的背后。
刘鼎一转身,两杆长枪同时刺出,分别刺向月牙铲和尚的眼睛和大腿。
黑脸和尚双目圆睁,突然大喝一声:“原来是你!”
谁也搞不清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刘鼎也搞不清楚,却看到黑脸和尚状若疯狂,追着刘鼎不断的进攻。
他的月牙铲势大力沉,这么狠命挥舞起来,的确不容易对付,附近激战的双方都不约而同的退开,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刘鼎举起长枪,上下封挡月牙铲,却听到喀嚓喀嚓两声,两杆长枪居然被月牙铲狠狠砸断,枪头被砸飞到五六米外的地方。
黑脸和尚哈哈大笑,狂妄至极。
刘鼎只好扔掉长枪,重新操刀在手,暂时后退,伺机反击。
黑脸和尚突然间月牙铲横扫千军,狠狠的锤向流动的胸膛,同时大吼一声:“你个白痴!去死吧!”
刘鼎最恨的就是别人叫他白痴,这是他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