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妻,裴易靖倒也不是做坏事,只是觉得刁以正妻相待,裴凝紫日后多少有些寄托,于是答应了。
刘鼎慢慢的说道:“你之前结婚的事情。裴家不知道吗?”
裴凝紫冷冷的说道:“在此之前,裴家的人都不认识我,我只是她们家的一个丫头,甚至连丫头都不是。”
刘鼎皱皱眉头。
鱼玄机将自己的女儿寄托在裴家,自己则四处奔波,裴家显然是拿裴凝紫当下人看待,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在乎她,甚至连她嫁人地事情都不知道,最后还是刁的提亲。才将裴凝紫从黑暗的角落里提了出来。唉,在裴氏家族光辉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的黑暗和污秽呢?
刘鼎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愿意嫁给刁吗?”
裴凝紫看着地面,没有回答。
刘鼎缓缓的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嫁,我倒有个办法帮你拖着。”
裴凝紫急忙说道:“什么办法?”
刘鼎淡淡的说道:“你就说是我的妻子。”
裴凝紫顿时红透了脸,冷冷的说道:“你又来占我便宜!我不嫁给刁,但是也不愿意嫁给你!你是坏蛋!”
刘鼎笑了笑,慢慢地说道:“我不是在敷衍你,事实上,这是最好的借口。鹰扬军节度使压倒一个小小的镇海军牙将。应该没有问题吧,你又不用撒谎。你就将你在霍山县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就说和我已经有了婚约,我说过日后会娶你的。这样一来,裴家的人虽然可能不喜欢你,但是毕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你。相信刁也不敢硬来。至于你我之间的事情。难道你觉得我像个强奸犯吗?嘿嘿,我最起码没有对你动过粗吧?”
裴凝紫固执的说道:“我不要听,你欺负我,你总是欺负我!你们男人,总是欺负我!”
刘鼎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又不是强迫你过门,只是帮你将事情暂时拖下来而已。要不然,刁到时候真地带人来接你过门,你再后悔的话就晚了。涉及到男人的面子问题。哪怕我是天王老子。刁都要将你带回去。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公布,你还有转圜的余地。当然。你要是喜欢嫁到刁家,那就算了。”
裴凝紫厌恶的说道:“你们男人,个个都坏,你最坏!”
刘鼎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没有听过吗?”
他将一把三棱刺交到她地手中,沉声说道:“这是我地独特武器,是人都知道,虽然有点煞风景,但是绝对能镇住你身边的人,没有人不敢相信你的话。当然,你要是觉得两个男人都是坏蛋,那干脆插入自己的脖子,免得痛苦。”
裴凝紫抿着嘴唇,不理会他,却将三棱刺握在手中。
刘鼎急忙说道:“哎,生命可贵,不到最后关头,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裴凝紫冷冷的说道:“我一下子插死你,这世界上又少个祸害!”
刘鼎哈哈一笑,走到外面的草地上,仰天倒下,惬意的躺在如茵的绿草上,感受着这个平静地早晨。
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发出潺潺的声音,小鱼在清澈地河水中自由的游来游去,尾巴不断的搅动着水花。突然间,有一条小鱼看到岸边的杨柳,感觉只要自己一个跳跃,就可以飞到柳枝的上面,于是从水中跳出来,在水面上画出一道美丽的彩虹,然后再深深的潜入河水中,只留下背后一道细长的水痕。它才发现,原来自己距离柳枝还有好远,刚才看到的,只不过是错觉。
岸边,杨柳依依,一条条细小的柳条,轻轻的在水面上荡漾,微风吹来,柳枝不断的飘动,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的水痕,水痕逐渐的演变成一层层的涟漪,荡漾到河岸上。有时候柳枝摆动的幅度大了,惊动了水面下的游鱼,于是它们全部散开,在水中划出更多的波纹来。
天上,蓝天里白云在悄悄的飘荡,一朵朵的白云,在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图案,有的好像是洁白的牡丹花,有的又好像洁白的兰花,有的又有些好像洁白的骏马,骏马上好像还有些人影,在快乐的驰骋,那蓝蓝的天空,就如同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柳树的背后,跟着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却是裴曼丽去而复返,还带来了几个彪悍的仆妇。
裴凝紫急忙站起来。
裴曼丽气势汹汹的说道:“裴凝紫,你马上搬到东苑去,好好做你的新娘子。你要是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裴凝紫冷冷的说道:“我不嫁。”
裴曼丽冷冷的说道:“你敢?”
裴凝紫依然是冷冷的说道:“我不嫁。”
裴曼丽冷笑着说道:“你在我们裴家,吃穿用度,什么都是我们的,你娘没有给过一分钱。你现在居然敢跟我们说不了?好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们裴家的家法硬!动手!”
几个健壮的仆妇就要上来抓人。
裴凝紫蓦然拔出三棱刺,指着萧曼丽,缓缓的说道:“我已经嫁人了,我的夫君,地位不在刁之下。”
裴曼丽轻蔑的说道:“呵呵,我倒要看看,有哪位大人这么欣赏你啊?”
裴凝紫用力一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夫君是鹰扬军节度使、右鹰扬卫中郎将、主政舒州的刘鼎!”
裴曼丽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轻蔑的说道:“你撒谎。”
裴凝紫挥舞着手中的三棱刺,冷冷的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刘鼎送给我的信物!你要是不相信,就叫二少爷拿给大少爷和老爷亲自看看,看看是不是刘鼎的东西。”
裴曼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把将三棱刺狠狠的抢过来,狠狠的骂道:“我呸!还刘鼎铁鼎!你等着,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收拾你!”
裴凝紫不卑不亢的说道:“曼丽姐,你最好积点口德,无论我是嫁给刘鼎还是嫁给刁,我都是正式过门的夫人,你不过是二少爷的妾侍,日后你见了我的面,也要恭敬的叫一声夫人,只有我才有资格叫你贱人……”
裴曼丽下意识的举起巴掌,就要打过去。
裴凝紫挺直身躯,倔强的说道:“你打,你打,我任你打!”
裴曼丽缓缓的收回手掌,拿着三棱刺甩手而去。
裴凝紫冷冷的看着她们的背影,脸色不由自主的再次变得绯红,这么艰难的话,她刚好居然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如果被刘鼎听到,那简直是羞死人了。咦?刘鼎刚刚还在草地上的,现在去哪里了?
片刻之后,她来到柳树的背后,发现刘鼎已经消失不见。在柳树上,只有两个用匕首刻下的人影,依稀是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只是姿态却有些不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刘鼎和黎霏嫣的香艳闺中事,裴凝紫顿时脸色绯红,幸好周围没有人看见。她在那里默然呆立良久,才无意识的抱着衣服回去了。
正文第169章风雨起金陵(1)
刘鼎回到李怡禾的房间,发现李怡禾睡得很沉,于是自己也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晚上,裴府举行盛大宴席,欢迎张曦均和张祥鹤的到来。正如之前的迎接方式一样,这场宴会是经过精心的安排的,如果是在平常,张曦均父子是绝对不可能得到这么隆重的迎接仪式的,充分说明了裴家的态度。然而,在裴府的压力下,金陵府尹田倍也不得不出席,镇海军金陵指挥使刁自然也在,不过他们都在贵宾厅就坐,距离刘鼎他们还有很远很远。
裴府在广场旁边的偏厅内招待他们这些家丁,菜肴自然少不了大鱼大肉,大家都是刚刚睡醒,大部分人都饥肠辘辘,精神却非常饱满,于是埋头苦干。又是在异乡异地,所以吃饭时几乎没有人交谈。中间张祥鹤来过,刘鼎吩咐他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要在裴家的面前提起自己,张祥鹤都答应了。不久以后,裴易靖代表裴府过来说了几句客套话,感谢大家为润州百姓做出的贡献,同时有意无意的指责某些人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然后就告辞回去贵宾厅了。
此后招呼他们的依然是裴勇。裴勇是下人里面专门负责招呼客人的,嘴巴很能说会道,酒量也很好,不一会儿就和蔡蕃等人混熟了。刘鼎在家丁里面的地位非常的特殊,只有李怡禾拉着几个相熟的和他同桌,裴勇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细问。于蔺、穆跑、蔡蕃牢记张祥鹤的吩咐,也没有提起刘鼎的事情。
宴席过后,有歌舞表演,就在正厅前的大广场。裴府的下人们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都显得非常的兴奋,连负责收拾碗筷的下人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忙完自己的工作,然后去看歌舞,搞得张家地家丁们对歌舞也非常的好奇。刘鼎对这个没有兴趣。独自回到房间去思索事情,蔡蕃却极是热衷,对大家说道:“大家好不容易来到润州,裴大人又是好心好意的招呼我们,如果不去实在对不起别人。”
于是大家都簇拥着去了,唯独李怡禾留在刘鼎的身边。
刘鼎低头想事,随口对李怡禾说道:“你怎么不去?”
李怡禾看看四周没有人。突然跪下,热切的说道:“大人!”
刘鼎神色不动,若无其事的说道:“你看出来了。”
李怡禾诚恳的说道:“还请大人指点迷津,在下知道大人是有意成全在下,所以故意要在下跟在大人地身边。”
刘鼎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应该受过较好的教育,绝对不是张家的普通家丁,为什么混到这么地步上来了?”
李怡禾悲愤的说道:“一言难尽啊!”
刘鼎点点头,慢慢的说道:“你起来。我不习惯你跪着说话。”
李怡禾听话的站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艰涩地说道:“我父亲是昭义节度使李均。”
刘鼎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你父亲也是死在李克用的手中。”
的确是一言难尽。
乾符五年正月,振武节度使李国昌的儿子李克用为沙陀副兵马使,戍守蔚州。沙陀是突厥人的一个最大部落,时人常用沙陀代表整个突厥。其实突厥还有其他部落。当时,河南地区的盗贼纷纷起兵,王仙芝、黄巢起义风起云涌。朝廷疲于奔命,到处派出救火队,但是收效不大。反而让更多地人看到了朝廷的黑暗、无能和软弱,于是某些人的野心更加膨胀。
云州沙陀兵马使李尽忠与牙将康君立、薛志勤、程怀信、李存璋等人谋划说:“当今天下大乱,唐朝廷地号令不再能行四方。这正是英雄树立功名、获取富贵的好时机。我们虽然各自都拥有兵众,但振武节度使李国昌功大官高,名闻于天下,他的儿子也勇冠诸军,如果我们辅佐他们来举事,平定代北是没有问题地。”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决定游说李国昌和李克用父子平定代北。李国昌原来朱邪赤心。是沙陀人的首领,当初庞勋起义的时候。朝廷束手无策,结果就是朱邪赤心带领沙陀骑兵前来镇压,结果成功的镇压了庞勋起义,于是朝廷给了沙陀人更多的特权,从此,沙陀人的势力越来越大,最终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沙陀人当时最觊觎的,就是太原府,李尽忠深知沙陀人地需要,也深知这个提议必然会得到李国昌、李克用父子地接受。
恰值大同防御使段文楚兼任水陆发运使,段文楚生性贪婪,无人能出其左右。当时代北地区一再饥荒,加上漕运不断,朝廷无法接济,段文楚于是经常减扣军士的衣粮,且用刑法稍严峻,军士们怨恨愤怒,整个代北地区犹如火药桶,一触即发。李尽忠暗中派遣康君立往蔚州劝说李克用起兵,除掉段文楚而取代其大同防御使地职位。
李克用早已做好准备,却装模作样的回答:“我的父亲在振武,请等我禀告他后作决定。”
康君立热切的说道:“今天机密已经泄漏,起事缓了恐怕发生变故,哪有时间往返千里禀告承命呢!”
于是李尽忠连夜率领牙兵攻下牙城,将段文楚及其判官柳汉璋逮捕关押于监狱中,自己暂掌州事,并派遣人召李克用来主政。早已做好准备的李克用,立刻率领他的部众赶往云州,一边行军一边招兵,二月,庚午(初四),到达云州城下,其部众已达万人,屯军于斗鸡台下。壬申(初六),李尽忠派遣使者向李克用送符印,请李克用任大同防御留后。癸酉(初七),李尽忠用刑具将段文楚等五人押送至斗鸡台下,李克用令士兵们用刀剐他们身上的肉吃,又用铁骑践踏他们剩下的骨骸。甲戌(初九),李克用入防御使府处理事务。并命将士们上表朝廷请求皇帝的正式任命,但是朝廷不予同意。
李国昌于是上言:“请求朝廷速任命大同防御使。倘若李克用违抗朝廷命令,我请求率领本道兵马讨伐他,决不会因爱自己一个儿子而背负国家。”
朝廷正想让李国昌去劝谕李克用。恰好得到他的奏状,于是皇帝李俨任命司农卿支详为大同军宣慰使,并下诏命李国昌告诉李克用,要求李克用用平常的礼仪迎候支详,朝廷会给李克用官职,必定会使他满意。又任命太仆卿卢简方为大同防御使。朝廷由于李克用占据着云中,于夏季四月任命前大同军防御使卢简方为振武节度使。又以振武节度使李国昌任大同节度使,认为这样处置李克用必定不会抵制。在外人看来,朝廷的举动实在是幼稚。
果然,李国昌企图父子俩共同占据有两镇,得到皇帝李俨令他任大同节度使的制书时,竟将诏制毁掉,并杀死监军,不接受卢简方来代替他振武节度使的职位。又与李克用合兵攻陷遮虏军,进而攻击宁武及岢岚军。卢简方于赴振武去上任的路上,至岚州时去世。丁巳(十一日),为对付李国昌父子,唐河东节度使窦浣调发民夫至晋阳挖壕堑。已未(二十五日),任命都押牙康传圭为代州刺史。又调发地方地土团千余人赴代州。土团行至晋阳城北,整顿好队伍后却不出发。向窦浣请求丰厚的赏赐。
当时河东府库空竭,没有钱粮,士兵的军饷也发不出。窦浣派遣马步都虞侯邓虔前往慰问劝谕,土团竟将邓虔活活剐死,用床将邓虔尸体抬入节度使府。窦浣只好与监军亲自出城向土团士卒宣谕慰问。每人给钱三百,布一端,才使土团安定下来。押牙官田公锷给乱军发放钱、布,士兵们将田公锷劫持,让他当都将,奔赴代州。窦浣又借商人五万缗钱以助军。而朝廷竟认为窦浣没有才干,撤了窦浣的职。
六月,任命前昭义节度使曹翔为河东节度使。曹翔个人武勇。但是脑子不太灵活。而且一味嗜杀,不懂变通。秋季。七月,河东节度使曹翔来到晋阳。已亥(初五),将杀害邓虔的土团士卒十三人逮捕并诛杀。义武兵来至晋阳,不解衣甲,大喊大叫要求优厚的赏赐,曹翔斩其十将中的一员,于是安定下来。朝廷调发义成、忠武、昭义、河阳军队于晋阳会合,以抵御沙陀族军队。八月,戊寅(十五日),曹翔率军队援救忻州。沙陀族军队进攻岢岚军,将外围罗城攻陷,又于洪谷打败唐朝官军,晋阳将城门关闭拒守。
这年冬季十月,皇帝李俨下诏命令诏义节度使李钧、幽州节度使李可举与吐谷浑酉长赫连铎、白义诚、沙陀族酋长安庆、萨葛部酋长米海万,合兵于蔚州讨伐李国昌父子。十一月,岢岚军翻越城墙接应沙陀军。丁未(十六日),皇帝李俨任命河东宣尉使崔季康为河东节度、代北行营招讨使。沙陀军攻打石州,康戌(十九日),崔季康率兵往石州援救。
然而,战事地发展远远出乎朝廷的意料,崔季康及昭义节度使李钧率军与李克用率领的沙陀军在洪谷大战,唐河东、昭义二镇兵被打败,李钧战死。昭义兵退还至代州,士卒四处抢劫,几乎被代州百姓杀净,残余兵自鸦鸣谷归走上党。朝廷这才知道惹了大祸,也明白了李国昌、李克用父子的险恶用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