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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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鼎-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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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鼎有意无意的说道:“刺史大人上山拜神去了?”

马南青点头说道:“今天是除夕,皮大人带着家人回去乡下了,他对佛祖最是虔诚,想必这个时候应该是到四祖寺还愿去了,卑职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他。只是恐怕短时间无法回来。若是大人能够提前通知,皮大人必然在城门外迎接刘大人的到来了,断断不会缺席,还请刘大人莫怪。”

刘鼎笑着说道:“皮大人上保国家朝廷,下保黎民百姓,此刻回家祭祖,可谓家国两不误,实在令人好生令人敬仰,此等乃是刘鼎学习的榜样,刘鼎如何敢怪?”

一番寒暄过后。马南青请刘鼎等人在刺史衙门暂时歇息,他殷勤的分配座位,眼光总是找机会在偷看林诗梓。林诗梓虽然有些不喜欢,但是看到刘鼎不在乎自己,又不免有些其他想法。脑子里觉得乱糟糟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经意间又想起昨晚刘鼎和苏幼惜地亲热情景,想入非非,自己的脸颊也悄悄的红晕起来。

刘鼎喝了两口茶,慢悠悠的说道:“多谢马指挥的热诚款待,刘鼎感激不尽。只是刘鼎从来不曾到过蕲州,素闻蕲州人杰地灵。风景如画,不如马指挥带我们四处走走?熟悉熟悉蕲州的风土人情?”

马南青颌首说道:“我等都是军人,与佛祖无缘,蕲州虽然是佛教禅宗的发源地,卑职却从来不曾去拜祭过四祖寺、五祖寺之类的。大人若是想到外面走走,卑职都有个好推介,附近就是王仙芝的葬身之处。当地人立有他的陵墓,不如我们到他地坟前去看看,刘大人也可以借此凭吊一下先人?想当年。王仙芝也是娇妻美妾,艳丽不可方物,结果一仗战败,娇妻美妾死的死,散的散,红颜薄命,实在是令人悲伤。”

原来,当年王仙芝在黄梅附近被唐军击败,力战而亡。当地人将他草草埋葬。想要等到风声过后,再将他挖出看来重新安葬。只是后来谁也找不到他的遗体了,不知道是被埋葬了,还是被野狼挖出来吃掉了,于是就在他兵败的地方,重新立了一块坟墓,以此当做所谓地王仙芝墓。在黄巢登基为帝的三年间,追封王仙芝为楚王,王仙芝的陵墓还是修葺的很好的,但是后来黄巢战败,退出长安,王仙芝的陵墓就没落了。

当年农民起义,王仙芝乃是首创,黄巢乃是其后辈,要是认真论起辈分来,刘鼎恐怕要叫王仙芝一声大伯父。王仙芝的战死,对于黄巢来说,其实是天大地机会,他借机收拢了王仙芝的部署,迅速的扩大了自己的力量,最终成就大业。但是黄巢为了收买人心,每次提起王仙芝,就要哭的死去活来,似乎王仙芝就是他的父亲似的,浑然忘却了当初他因为分赃不均暴打王仙芝地故事。

马南青此刻提起王仙芝之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是提醒刘鼎的身份,又似乎是在暗示刘鼎等人不得好死,幸好刘鼎这时候身边的原起义军将士不多,否则,当场就要拔刀相向。李怡禾暗暗皱眉,马南青真是色心不死,这句话似乎是在告诉刘鼎地女人,刘鼎命不长矣,尔等追随刘鼎,肯定没有好结果。林诗梓和黎霏嫣尚未明白过来,苏幼惜却已经是柳眉倒竖,显然是感觉到了马南青的险恶用心,只是她素来沉稳,心里虽然生气,却没有表现出来。

刘鼎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马南青的言外之意,神色不动,忧伤的说道:“原来我伯父的陵墓在这里,我居然没有亲自拜祭过,实在是令人惋惜。来人啊,准备蜡烛纸钱等祭品,我要去伯父的陵墓上好好拜祭一番。”

令狐翼当即去准备纸钱蜡烛果品,走到街道的转角处,悄然消失片刻,然后再重新出来。不久,香烛果品等祭品全部买好,一行人来到蕲州郊外,果然寻到王仙芝的陵墓。这坟墓就在麒麟山上,俯瞰整个蕲州,却也气度不凡,只是杂草丛生,凌乱不堪,看来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然而,刘鼎发现,在墓堆的前面,却有几束临时采来地野花,虽然不甚入目,却也表示曾经有人前来拜祭过,看来还有人念念不忘王仙芝。

刘鼎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伯父全家都死于官军手中。没有亲人遗留,想必是他的部下前来拜祭。有此忠心部下,我伯父可以含笑九泉矣。”

马南青肆无忌惮地说道:“虽然如此,可见反贼始终没有好下场,逢年过节,也只有这孤零零的野花相伴。”

刘鼎淡淡地说道:“是啊!拥护朝廷才是正道。”

苏幼惜采了一把不知名的野花,放在墓堆的前面,算是刘鼎的心意。刘鼎很认真的三鞠躬,最后跪倒在陵墓的面前,默默致哀。林诗梓、苏幼惜、黎霏嫣也都跟着跪倒。陪同刘鼎向王仙芝致意。好大一会儿,刘鼎才站起来,三女也先后起来。刘鼎和鬼雨都战士一起动手,清理陵墓周围的杂草。林诗梓默默的看着王仙芝的陵墓,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默默地站在那里出神。山风吹荡着她的衣服,越发显得飘逸。马南青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林诗梓的身上打转,简直无法移开了。黎霏嫣皱起眉头,用眼神警告马南青不要得寸进尺,但是马南青竟然毫无所觉。

有武昌军军官悄悄地走到马南青身边,低声耳语了两句。马南青神色如常,那个武昌军军官很快就离开了。刘鼎在清理杂草的时候,令狐翼也故意撞了撞刘鼎的肩头,提醒他注意那个武昌军军官。刘鼎似乎没有看见,依然在低头清理杂草,直到陵墓周围的杂草全部清理完毕,他才慢慢的走到马南青的身边。淡淡的说道:“马指挥,我们从舒州来,也累了。我伯父地坟墓也祭过了,我们这就回城吧。”

马南青看看天色,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斜阳残照,山风吹荡,似乎带来丝丝的寒意。林诗梓的青丝,在微风中轻轻的荡漾,让他的内心痒痒难忍。他用力吞掉一口口水,生硬的说道:“也好。在下已经准备好薄酒。就等大人入席了。京城长安有太白居,闻名中外。我们蕲州也有太白居,虽然规模比不上长安的太白居,但是这里太白居地厨师,全部都是来自京城太白居,手艺乃是一脉传承,酒菜还是不错的,刘大人肯定会喜欢。”

刘鼎毫无机心的说道:“那就唠叨马指挥了。”

回到蕲州城,并无任何异样,令狐翼入城以后,悄悄地消失在街道的转角,一会儿却又重新走了出来。这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除夕夜来临,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年夜饭,谁也没有注意到令狐翼的身影。那太白居就在街道的中央,早就被马南青包下了,只等着刘鼎等人到来。到了太白居门口,马南青显得十分的殷勤,先请林诗梓等人上楼,这才跟在她们的身后,关怀备至。萧骞迪等人都暗自警惕,这个马南青,要么是自命不凡,要么就是傻瓜蠢材,简直是丝毫不将刘鼎放在眼里。武昌军已经被鹰扬军教训过一次,马南青完全就是在找死啊!

落座之后,马南青和刘鼎自然坐在首席,他就坐在刘鼎的左手边,对面就是林诗梓、苏幼惜和黎霏嫣。在座的除了鹰扬军的军官以外,还有数十名武昌军地军官。自从进入太白居以后,林诗梓三女就吸引了所有人地目光,不少的武昌军军官都露出摄魂授予地痴迷状态,马南青也不例外。他目光熠熠的盯着对面的三女,简直已经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林诗梓等三女都恼怒他的无礼,可是却看到刘鼎没有丝毫的反应。

酒菜流水般的送上来,马南青急不可耐的说道:“卑职镇守蕲州六七年,还从来没有哪位大人大驾光临,刘大人难得路过,卑职一定要敬大人三杯。这乃是黄梅出产的梅酒,醇香浓郁,还请大人细细品尝。”

刘鼎笑着说道:“马指挥客气了,只是刘鼎从来不喝酒,这酒,就免了吧。”

马南青目光漂着林诗梓等人,小小的眼珠子不断的晃动,装作有意无意的说道:“刘大人您是客人,怎么能免呢?要不,让大人的内眷帮你喝?素闻大人艳福甲天下,今日能亲眼目睹大人内眷的芳容,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她们和刘大人本是一体,代表刘大人也是完全可以的。”

李怡禾再次悄悄的皱了皱眉头。

这个马南青,简直是色迷心窍了,居然想找机会来灌醉林诗梓等人,真是禽兽不如,刘鼎要是放过他,简直没有天理了。

偏偏刘鼎似乎什么都没有觉察到,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怎么行?她们的酒量也不行……”

林诗梓却突然说道:“小女子不才,替我家相公干了这三杯。”

满座顿时肃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集中在林诗梓的身上。但见此刻的林诗梓,灿若红霞,艳丽不可方物,就如同是正月十五的月亮,光彩照人,不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还散发出无以伦比的迷惑力,让一群武昌军军官尚未喝酒,就已经醉眼朦胧,魂不守舍。

马南青大喜过望,暗叫自己的计划终于得逞,急忙说道:“林姑娘果然快人快语,豪气干

林诗梓称呼刘鼎为我家相公,言下之意自己乃是刘鼎的娘子,马南青却依然叫她林姑娘,显然是不承认她的刘鼎内眷身份,这点细微的差别,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只有李怡禾和苏幼惜这种心机玲珑的,才会马上察觉到。李怡禾和苏幼惜都悄悄的看了看刘鼎,只看到刘鼎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玩弄着手中的瓷杯,对于马南青的险恶用心,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苏幼惜和黎霏嫣都知道林诗梓的酒量很好,马南青一路上无礼,的确是惹恼了她,刘鼎既然不帮她出面教训对方,她就要自己出面教训马南青了。不知道这在不在刘鼎原来的计划之内,可不要搞砸了刘鼎的计划啊!果然,林诗梓主动端起酒杯,落落大方的说道:“我家相公酒量浅,对不起蕲州的父老乡亲,还请马指挥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小女子的酒量更浅,马指挥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和我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不如这样,小女子喝一杯,马指挥喝两杯,不知道马指挥是否给小女子小小的面子呢?”

美人儿主动敬酒,马南青简直魂儿都要飘出来了,急忙说道:“当然可以,两杯就两杯!姑娘先请!”

林诗梓嫣然一笑,姿态优雅的举起了酒杯,但见洁白的瓷杯和殷红的嘴唇相触,淡黄色的酒液慢慢的流入她的喉咙。片刻之后,瓷杯里的梅酒就没有了。慢慢的喝了一小杯以后,林诗梓似乎有些酒意了,原本红艳的脸庞,变得更加的娇艳,周围有些人都看得呆了。她本来身材就很好,匀称而颀长,这时候酒意朦胧,雪白的肌肤渗透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色来,娇嫩的好像是更出生的婴儿肌肤,整个太白居里面的所有人,都将眼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呼吸都停止了大半。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的艳羡:“这样美艳的女人,如果能够让我一亲芳泽,哪怕就是当场死了,那也值得。”

正文第230章我们只是路过(3)

马南青感觉美人敬酒,浑身都轻飘飘的,浑然不知所在何处,急忙端起酒杯,一干而尽,随后又咕噜咕噜的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然后色迷迷的说道:“轮到你了。”

林诗梓娇躯弱不禁风,醉意清晰可见,眼睛里更是娇媚无限,十指芊芊,轻轻的捏着雪白的瓷杯,似乎在不胜酒力之下,小小的瓷杯都拿捏不稳,声音却娇柔的说道:“马指挥,你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真的不行了。你是英雄好汉,不能跟小女子过不去啊!”

马南青刚才倒酒的时候,就将酒液溅出来了,他毫不掩饰的打了个酒嗝,醉意熏天的说道:“我当然可以放过你,但是你代表的是你家相公,我可不能放过你了。他是堂堂的鹰扬军节度使,位高权重,初次大驾光临蕲州,要是不拿点酒量出来,怎么对得起蕲州的父老乡亲?来来来,不许耍赖,喝!”

林诗梓无奈,只好又喝一杯。她的喝酒姿态,极为优雅,金黄色的酒液,如同绵绵的小溪,轻轻的落入殷红的嘴唇里面。周围的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她放下瓷杯以后,在瓷杯的边沿上,有一圈淡淡的唇印,引人想入非非。周围其他人已经如此,马南青更不用说了,借着刘鼎初来乍到的名义,连续和林诗梓举杯。林诗梓总是娇柔的表示,自己不胜酒力,实在是不行了。但是实在拗不过,却也能将瓷杯慢慢地清空。

两人你来我往。渐入佳境,一会儿之间,林诗梓已经喝了六杯,马南青喝得更多,竟然有十二杯之多。那瓷杯都是洁白的越瓷,烧制成菩萨地形状,杯口小。杯肚大,还是有点分量的。而所谓的黄梅梅酒,其实是黄酒的一种,只是加入了梅子的香气,喝起来醇香浓厚,事实上后劲却很大。整个太白居的客人,包括太白居的小二和侍女们。都明显地感觉到了马南青的色意。林诗梓娇滴滴一个女子,能够多大的酒量,他这不是故意要看林诗梓的醉态吗?连刘鼎都有点担心起来了。苏幼惜朝刘鼎打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放心,刘鼎才稍安。

“马指挥,小女子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林诗梓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求饶。完美无瑕地脸颊灿若朝霞。

“你代表的是你家相公啊!来来来,我们再来!”马南青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就连地上路过的蚂蚁。都能感受到他的龌龊用意。有些比较耿直的武昌军军官,已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一个是五大三粗的胖子,一个却是盈盈一握风吹就倒地弱女子,这不是故意要给刘鼎好看吗?但是更多的武昌军军官,却是在旁边不断的起哄,显然是有着和马南青同样地心思,想要看到林诗梓的醉态。

马南青为了展示自己的雄风,喝酒的动作极其爽快。总是酒到杯干。眼睛都不眨一下。林诗梓却是十分的文雅,每杯酒似乎都要小心翼翼的掂量着。似乎只要一杯酒下去,她就要真的倒下来。看她举起酒杯的柔弱姿态,就连刘鼎都担心她会突然将酒杯摔落在地上的,可是,奇怪地是,林诗梓虽然表现地非常柔弱,但是又是六七杯酒下肚,她却始终没有倒下,只是脸颊显得更加的娇艳,简直可以将整个太白居渲染成娇艳地一片。

周围的不少人都觉得马南青是在辣手摧花,暴殄天物,马南青自己却是毫无所觉,反而得寸进尺,看起来,他的目的就要达到了,林诗梓随时都会倒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林诗梓终于有点醉醺醺的,依靠在刘鼎的身边,好像脚步也站不稳了,只要最后一杯酒,就可以将她拿下。

马南青的脸色,却是发白的,发白的可怕,眼神有变得朦胧起来了。林诗梓娇媚的身影,在他眼前幻化出无数的分身,每一个都娇艳无比。他竭力控制着涌起的酒意,再次端起了酒杯,卷着舌头说道:“再来!再来!”

林诗梓依靠在刘鼎的身边,可怜兮兮的说道:“马指挥,小女子……小女子……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马南青酒意突然上涌,差点就要呕吐出来,却被他狠狠的压下去,豪气干云的说道:“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林诗梓无可奈何的说道:“小女子要是喝了这一杯,马指挥可是要喝两杯的哦,不能耍赖哦。”

马南青挺起胸膛,义不容辞的说道:“当然!难道我还能占你的便宜不成?”

林诗梓无奈,只好慢慢的举起酒杯,那细小的酒杯,在她的玉手当中,好像有千斤重,举起的速度非常慢,非常慢。她的神态,也给人非常明显的感觉,仿佛就要倒了,就要倒了,或许在下一刻,她就会不胜酒力倒下。周围不知道内情的人,心全部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有苏幼惜和黎霏嫣无动于衷。然而,林诗梓最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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