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其中,却看不到任何的鹰扬军守军。进攻中的红巾盗也看不到任何的鹰扬军守军,可是一不留神,就会被突如其啦的弩箭射死。
“放火!”
娄东咬牙切齿的吼叫起来。
裴府有地是房屋,红巾盗有的是火把。看到底是谁厉害!
杀红了眼的红巾盗立刻奔走相告,纷纷放起火来,大火渐渐的蔓延起来。
隐藏在房屋中的裴府家丁,不得不撤离起火的房屋,这是红巾盗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敌人。
娄东远远的看到,情不自禁的冷笑起来。
好!
就这样将裴府一把火烧成平地,看你刘鼎能忘哪里跑。
想用这些房屋来阻挡红巾军地进攻,你们还嫩了点!
“娄东,你疯了吗?”
潘逸从附近赶过来。怒气冲冲的质问。
“我要烧死刘鼎!”
娄东恶狠狠的说道,扭曲地脸颊映衬着火光,显得格外的狰狞。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你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烧死刘鼎。只会让你的部下看不清进攻的道路,显得更加的迷乱!”
“你一把大火烧掉裴府,的确是好办法,可是这熊熊燃烧的大火,升腾而起的黑烟,等于是告诉整个镇海,金陵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陵城地居民,对于裴府是很尊敬的!我们要告诉镇海的人们,是刘鼎杀死了薛朗和李君。你是在为他们报仇雪恨!你这一把火,等于是告诉整个镇海,是我们挑起的政变!所有的罪过,都将落在你们红巾军的身上!”
“这把大火,不是要消灭刘鼎,而是拯救了刘鼎!你这个笨
潘逸怒气冲冲的反驳娄东,眼神阴冷的可怕。
娄东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被潘逸批驳地一无是处,忍不住热血上涌,冷冷的说道:“你知道什么?”
潘逸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冷峻的说道:“下人区对于裴府来说无关痛痒,他们自己早就想放火烧掉了,偏偏你还帮他们办了这件事!你有没有看到,大火阻断了我们的进攻,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鼎的大火的后面逍遥自在!你看看你的部下,现在都退下来了。在大火燃烧结束之前,你休想从东面继续进攻。正面的进攻不凑效,东面地进攻又被大火隔断,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死刘鼎?你这是自断生路啊!”
娄东这时候才蓦然察觉。熊熊燃烧地大火。的确是逼退了裴府地守军,可是同样的。红巾盗自己,也无法从大火中发起进攻,熊熊烈火产生的高温和浓烟,可以让进去的每个人都化成灰烬,在浓烟中,娄东依稀可以看到裴府家丁正在源源不断的后撤,进攻上去的红巾盗也源源不断的被迫撤了回来,于是双方的战斗就这样被熊熊大火隔断了。
与其说这场大火逼退了裴府的守军,还不如说这场大火为裴府的守军赢得了时间。裴府东面的下人区,少说也有几百栋大小不一的房屋,要等它们全部燃烧干净,至少要等三天三夜的时间。在这之前,红巾盗根本不可能利用这片区域再做文章。更可恶的是,现在大火已经燃烧起来,就算是红巾盗要将大火扑灭,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果这是一场常规的战斗,这场烈火完全没有问题,红巾盗完全可以等到大火消退以后,才踏着废墟慢悠悠的向裴府的核心区域发动进攻,没有了这片房屋的掩护,红巾盗就可以和刘鼎面对面的战斗。但是现在是一场赶时间的战斗,红巾盗必须尽快的消灭裴府里面的刘鼎,否则鹰扬军大举反扑,娄东他就彻底的完蛋了。
一怒之下想到的好办法,忽然成了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娄东只有木然当场。原本算计的满满当当的计划,突然变成了骑虎难下,他一时间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他下意识的转头看着潘逸,发现潘逸正在用凶狠的眼光盯着他。
潘逸没想到娄东竟然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如果换了一个别地地方,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娄东拖下去一刀杀死,这样的废物。亏宣武军栽培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在这个最危急的关头,他居然做出了这样弱智的决定,宣武军里面,怎么可能有这样地人?尽管他是一个谋士,可是他背后看着娄东的身影。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杀意。
如果计划失败了,娄东要承担最大部分的责任,潘逸脑海中恶狠狠的想着。
看着熊熊燃烧起来的大火,潘逸开始有点着急起来了,脑海中飞快的盘旋着各种各样的候补计划,然而,无论他是多么的精明,在这一刻,他都想不出更好的破解困局地办法了。刘鼎就在裴府里面。要杀死刘鼎,就要攻入裴府。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可是。越是简单的事情,就越是难以变更计划。
这次消灭刘鼎地计划,是敬翔和他商量决定的,对于胜利的期望,两人都只有五成的把握。换句话来说,这是一次非常危险的举动,失败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这个计划可能成功的地方,是建立在刘鼎的独立特行之上地,刘鼎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为。给了别人暗算他的绝好机会,只要造成某个特定的局面,还是可以成功的杀死刘鼎的。
敬翔和潘逸都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鹰扬军没有了刘鼎,肯定会内乱的,现在的鹰扬军,还没有修炼成一支坚不可摧地部队,他的经验沉淀还没有达到密不可分的程度。鹰扬军的核心,鹰扬军之间维系的纽带。都是刘鼎,都是刘鼎这个可以被杀死的人。因此,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杀死刘鼎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法。
这不但是敬翔和潘逸的意思,也是宣武军朱全忠地意思。朱全忠自从投靠了唐廷以后,前途越来越美好,现在已经是检校吏部尚书,对于朝廷地控制力越来越强。这样的背景下,他绝对不容忍刘鼎这样人物地存在。绝对不容忍刘鼎继续威胁到自己。只要有杀死刘鼎的机会。朱全忠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尽管朱全忠从来都没有表现过对于刘鼎的忌惮,可是敬翔和潘逸都很清楚。在朱全忠的内心,对于刘鼎,对于黄巢的后人,他还是很忌惮的,正是他的叛变,将黄巢起义军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最终黄巢全家都死在了山东虎狼谷,刘鼎名义上的妻子,也死在了成都大玄楼之下。这笔血债,只要是男人,都不会忘记。
中和元年七月二十四日,武宁节度使时溥派遣使臣进献黄巢和他家人的头颅以及他父子的众位妻妾,皇帝李俨亲临成都大玄楼接受进献。尽管李俨恨透了黄巢起义军,还是看到诸位妻妾的美女,他还是起了收拢之心,只要这些美丽女子向他屈服,他就饶了她们,然后集体收入后宫。这些女子,多半都是富贵人家的闺女,出身高贵,知书识礼,和黄巢等人的粗鲁鄙俗完全不同。
李俨向黄巢等人的妻妾问话:“你们都是显贵人家的子女,世代接受国家的恩惠,为什么要跟随贼寇呀?”
本来李俨认为自己的开恩,肯定会换来这些出身高贵的姑娘们欢迎,可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站在前面的一位年轻姑娘朗声回答说:“贼寇逞凶作乱,大唐有百万军队,却不能固守祖庙,流落到巴蜀一带,今天陛下责备一个女子不能抗拒贼寇,那么朝中的王公大臣将军统帅们又怎么说呢!”
李俨羞愧不能答,不再问话,下令全部在集市杀掉。人们争着给黄巢父子的众位妻妾送酒,其余的人都悲痛恐惧昏昏沉沉地喝醉了,唯独站在前面的那位既不饮酒也不哭泣,到了处刑的时候,神态脸色肃穆坦然。这个当面斥责皇帝李俨的女子,就是刘鼎名义上的妻子。她的名字,叫做杨若兰,是大齐国宰相杨希古的女儿。
由于刘鼎之前的“不人道”,这个女子直到死,都还是冰清玉洁的身体。她本来出身名门,却投身到了黄巢起义军里面,或许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形势迫然。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刘鼎名正言顺的妻子。是大齐国秦王殿下的妻子,大齐国皇帝黄巢亲自主婚,天下人人皆知。
如果说刘鼎会放过他朱全忠,恐怕朱全忠自己都不会相信地,只要想到刘鼎的绝顶武勇,朱全忠就不能不感到恐惧。尤其是在刘鼎“开窍”了以后,这种恐惧越来越深,直到让朱全忠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朱蕾冒险行刺刘鼎,正是感觉到了朱全忠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想要借此讨好朱全忠,只可惜,朱蕾的刺杀没有成功,反而提前暴露了宣武军和鹰扬军之间的矛盾,盛怒之下地朱全忠。当场下令将朱蕾关押起来,再也不给她出门。
现在有些古怪的迹象表明,刘鼎的确是恢复了记忆。“开窍”了,再也不是之前的弱智人士,但是,他的“开窍”,却又和一般的开窍不同,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宣武军的情报探子也难以描述。敬翔和潘逸在背地里仔细的研究过刘鼎这两年的所作所为,终于总结出了一些规律,毫无疑问。刘鼎变得精明了,变得更加难对付了,不光拥有以前地武勇,还有了聪明的脑袋,鹰扬军的崛起就是最好地证明。
但是,奇怪的是,刘鼎似乎在“开窍”的同时,也失去了对以前的记忆,又或者准确来说。在他“开窍”之前,他根本就没有过记忆,所以,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去的事情,对于黄巢和杨若兰之死,都显得比较冷漠,好像这些人和他完全不相关似的。这正是敬翔和潘逸担心的所在,须知道,如果刘鼎现在将报仇的意志深深的压下去。没有表露出来。到时候一旦爆发,肯定会无比地猛烈。绝非宣武军能够承受。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刘鼎突然恢复了之前的记忆,又或者是别人向他陈述了朱全忠和黄巢之间的关系,恐怕朱全忠会死无葬身之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朱全忠在乱世当中总结出来的生存法则,因此,他毫不犹豫的批准了潘逸的计划,决心以最快的速度除掉刘鼎,消除这个潜在的隐患。
镇海地区地强势人物,周宝、薛朗、李君都死了,局势自然会越来越混乱,对于北方的宣武军来说,镇海越混乱越好,娄东是他们发展了多年的卧底,只要有潘逸的协助,娄东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合纵连横,纵横捭阖,将镇海地区的大部分权力,都聚拢在自己的手中。说真的,宣武军觊觎这块地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可惜山水相隔,无法直接下手,只能假手于人。
本来计划地是非常顺利地,唯一意外的就是刘鼎。
刘鼎明明就在裴府里面,可是娄东和他地红巾盗,就是久攻不下。
刘鼎明明距离两人都不过两百丈的距离,可是他们的刀尖,就是架不到刘鼎的脖子上。
潘逸不得不发出一阵郁闷的感慨,这个刘鼎的生命力还真强啊,唐廷杀不死他,突厥人杀不死他,秦宗权杀不死他,朱蕾突然出手也杀不死他,难道宣武军精心制定的计划也杀不死他?不可能!
潘逸绝对不信这个邪。
他用力甩掉脑海中的不良想法,重新鼓起勇气,沉静的对娄东说道:“拿下裴府是关键,你一定要努力!节度使大人在大梁看着你呢!只要你杀死了刘鼎,你以后就是宣武军的左司马!”
娄东受到了激烈,脸色涨红,亲自上去督促队伍。
有几个红巾盗犹豫不前,结果被娄东当场挥刀砍死。
娄东脸色狰狞,挥舞着滴血的弯刀,狠狠的说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娄东的亲自带领下,红巾盗再次发起进攻,冒着鹰扬军的密集箭镞前进。他们不但从正面的甬道发起攻击,甚至还尝试着穿过裴府东面的熊熊烈火,向裴府内部挺进。在娄东的身边,有几个红巾盗显得格外的活跃,他们都是娄东平时用银子喂熟的心腹,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终于是他们出马的时候了。
这几个红巾盗都用同伴的尸体作为掩护,慢慢的向着裴府地正面靠过来。又有人从居民家中抢来棉被,用水打湿了,然后覆盖在手推车的上面。上面再垒砌门板,就成了简单的防护工具。鹰扬军弓箭手射出的弩箭,要么被门板挡住,要么射在了湿水棉被上,杀伤力骤然下降。
“妈的!以为这样就可以上来吗?”
刘火大大咧咧的骂着脏话,弯弓搭箭。找到了他们暴露在手推车外面地脚掌。
嗖!
雕翎箭呼啸而去。
一个红巾盗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下,正是被射中了脚掌。
他的身体刚刚暴露出来,马上就有至少三枚箭镞呼啸而去,将他射翻在地上。
刘火继续弯弓搭箭。
那些隐藏在手推车后面的红巾盗,固然防护的很好,可是在行动中,偶尔露出个肩膀、脚板什么的,还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对于一般的弓箭手来说。要抓住这样的目标不容易,可是对于刘火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双方的距离很近。最多也就是十丈,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射中。他以前做斥候地时候,在原野上策马飞驰,可以在高速疾驰中,准确射中二三十丈外的活动目标,更别说这样的目标了。
嗖!
刘火一松手,又是一枚箭镞脱手而去。
手推车后面一个红巾盗被射中了肩头,身体下意识地向左边倾倒。
嗖!
刘火又是一箭过去,那个红巾盗左胸中箭。倾倒的更加厉害了。
嗖嗖嗖!
更多的箭镞呼啸而去,那个红巾盗彻底的倒在了地下。
手推车的推进速度,明显的放慢了。
刘火垂下乌金弓,向后面的令狐翼示意:“你要找的人,会不会在手推车的后面?”
令狐翼摇摇头。
他在后面清晰地看到,那三个人根本不是白钦翎描述的三个神秘人物。
相信能被白钦翎看上的人物,也绝对不会参与这么没有前途的进攻。
是的,红巾盗的进攻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这是一场完全没有希望的战斗。
鹰扬军已经将裴府防护的严严实实。好像是铁桶一样,红巾盗想要通过这样地办法来消灭刘鼎,只能说,他们的脑子要么是被猪撞了,要么就是吃猪油吃多了被蒙住了,他们严重低估了鹰扬军的战斗力,同时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战斗力。
刘火继续射箭。
呼啸而去的箭镞,总是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只要他们被射中,只要他们的身体出现偏差。马上就会遭受到死亡箭镞的覆盖。
手推车后面地红巾盗终于被迫放弃了前进。伺机退后。他们乃是娄东身边最精锐地士兵,他们的撤退。自然引得其他地红巾盗也撤退了。于是,后面的红巾盗又一轮又被挡住了,尽管还有数千名的红巾盗聚集在裴府的四周,可是却对裴府没有任何的威胁。他们在裴府的外面来回的打转转,就好像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娄东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刘鼎明明就在里面,他就是无法将裴府啃下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那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半个金陵城,娄东恨不得大火立刻向西面扑过去,将刘鼎烧成灰烬。
只可惜,大火在笔直的向上燃烧,时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在嘲笑娄东的无能。
这时候,忽然有军官急匆匆的来找他,脸色煞白的可怕。
娄东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回事?”
那军官颤声说道:“大人,镇海军都投靠到鹰扬军那边去了。”
正文第297章鸿门宴(5)
原来,刘浩和刁终于稳定了镇海军,他们收拢了镇海军的残部,宣布了薛朗和李君等人死亡的消息,将矛头指向了红巾盗,顿时在镇海军里面引起了强烈的愤慨。镇海军的战斗力虽然从来都不怎么出色,可是他们毕竟是镇海地区的地头蛇,对于红巾盗一直都不太顺眼,后来薛朗接纳了李君的投降,红巾盗和镇海军平起平坐,让他们觉得很不舒服,现在李君居然杀死了薛朗,镇海军对红巾盗的不满,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