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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贞夫人张惠被送回来以后,出现了大出血地症状,腹痛难忍。原来是剧烈的震动伤着胎儿,从当时流血的情况来看。形势不容乐观,大人小孩都随时有生命危险。金针度危叶星士当然马上被抓了壮丁,负责对张惠实施医疗。刘鼎随后又将郁纹裳请来帮忙。在两个大夫的协力下,张惠总算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不过。张惠还是昏迷不醒,处于弥留地状态。需要大夫的贴身照顾。这个任务当然又落在了叶星士的头上,他地金针度危医术。和孙婧慈如出一辙,在救死扶伤方面有很好的疗伤。郁纹裳反而不擅长这个。她擅长地乃是药方。好大一会儿,叶星士才从里面出来,郁纹裳也出来了,两人都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显然张惠是没有生命危刘鼎急忙上前询问郁纹裳:“情况如何?”
郁纹裳低声地说道:“安贞夫人没有大碍,但是她的孩子……拿出来了,死了。”
震天雷落下地地方,距离张惠还是蛮近的,幸好牛存节挡掉了大部分地气浪,否则,张惠现在可能已经殉难了。只是,张惠的性命是保住了,可是气浪对她的强烈冲击,震动了身体里面的的胎儿,从而导致流产,却是不可避免的了。由于这时代还没有破腹产这么高明的医术,结果胎儿被耽搁得太久,不幸死了。现在死胎已经被拿出来,总算保住了大人的性命。
刘鼎抿着嘴唇说道:“只要大人没事就好。”
郁纹裳低声的说道:“只怕有些谣言是不可避免的。”
刘鼎点点头,若无其事的说道:“我知道。”
郁纹裳有点苦涩的说道:“幸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刘鼎诚挚的说道:“谢谢!”
郁纹裳宛然一笑:“我喜欢听到你说谢谢,你也的确应该说声谢谢我了。”
刘鼎微微一笑,再次诚挚的说道:“谢谢。”
也幸亏叶星士就在开封,也幸亏郁纹裳等人在突厥人到来之前,进入了开封,否则以现在的开封,想要进入是非常困难了。朱温做事很绝,在军精华的同时,甚至连后勤的人才都基本带走了,其中就包括随军郎中。现在节度使衙门的郎中,根本和叶星士的水平无法相比,只有叶星士这样经验丰富的大夫,才敢开刀将死胎拿出来,换了郁纹裳单独在场,恐怕也不敢动刀。*
刘鼎对郁纹裳说道:“切记保住大人的性命,注意排解她的情绪。另外,如果可能的话,看看什么时候我方便去见她。”
郁纹裳说道:“我晓得。只是她现在的精神很差,脸色也非常的憔悴,恐怕不愿意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再等
刘鼎点点头,慢慢的说道:“到时候你通知我就是
郁纹裳走开了。
刘鼎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默默的为张惠感慨了一会儿,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却是朱蕾从里面出来。
朱蕾同样被气浪掀翻在地上,幸好压在刘鼎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
刘鼎皱眉说道:“你不陪伴你婶娘,跑出来做什么?”
朱蕾似乎并没有为张惠的遭遇而难过,反而略带兴奋的说道:“婶娘说了,不需要我陪伴了。”
刘鼎皱眉说道:“突厥人短期内不会来了,别的刺客也无法进入开封,所以,你不需朱蕾嘟着殷红的小嘴,有点不情愿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抗拒我,生怕我又刺杀你。”
刘鼎点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你明白就好。”
朱蕾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尴尬,低声地说道:“其实我现在不想刺杀你了。”
刘鼎才不会相信她的这些话,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朱蕾很认真的说道:“我说真的,我现在真地不想刺杀你。”
刘鼎缓缓的说道:“为什么?”
朱蕾的语调有点奇怪。似乎要看刘鼎,却又有些不敢,良久才艰涩地说道:“你实在是深不可测。神机旅也非常可怕。我怕刺杀你不成功,反而惹来更大的灾祸。”
刘鼎盯着她,良久才慢慢的说道:“这番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可真是不容易。”
朱蕾说道:“总之。我不管,我就跟在你地身边,你不用把我像敌人一样的看待。我婶娘的命运,还掌握在你地手中呢。”
刘鼎这次是真的眉头紧锁。缓缓地说道:“你以为是我设计谋害安贞夫人?”
朱蕾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和我叔叔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这是你们之间地事情。和我道的越多,死地越快。所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告诉我。”
刘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这个误会很大,大到连朱蕾这样的人都深信不疑,很多人都愿意相信这不是误会,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阴谋。谁都知道,张惠是朱温地得力助手,是朱温的精神支柱之一,刘鼎要是借误伤的机会,将她除掉了,的确可以大大的削弱朱温的能力。张惠不想见自己,恐怕也有这样的因素交杂在里头吧。
良久,刘鼎才叹息着说道:“你还是想从我这里打探李存孝的消息?”
朱蕾说道:“是。”
刘鼎说道:“如果你婶娘有那样的想法,你现在还跟着我,将会非常的危险。”
朱蕾说道:“我喜欢这样。”
刘鼎无语。
他摆摆手,带着郁幽帘和朱蕾离开宣武军节度使衙门,前往左侧的粮食仓库。
粮食仓库是朱珍在管,他正在细心的清点所有的存粮,看到刘鼎到来,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但是还是很快跑了过来,将所有的重要数据,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刘鼎知道。刘鼎只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设计炸死张惠的谣言,绝对是从他的嘴巴里面传出来的,可是却没有点破。
根据朱珍提供的数据,目封城内有接近十二万的人口,其中八成以上都是只消耗粮食,却不能参与防守开封的老人和小孩,然而,鹰扬军想要长期坚守开封,又必须保证这部分人活着,哪怕是勉强的活着,否则他们的亲人,将会起来造反。这对于守军来说,的确是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目前的粮食储备,在最低限度的保证下,只能够勉强维持四个月。也就是说,四个月以后,即九月份还没有粮食补充的话,开封城内的所有人,都必须接受断粮的日子了。如果在这四个月以内,还有什么变故发生的话,粮食的供应可能还要剧减。例如来场粮库火灾或者鼠灾什么的,大家恐怕都要提前上吊
“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和赵取得联系。”刘鼎严肃的说道。
“今晚子时,我就会静悄悄的派人出城,希望和赵取得联系。但是,在和赵取得联系以后,如何将粮食输送进来,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在我们的周围,全部都是突厥骑兵的斥候,他们一旦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会立刻招呼同伴过来的。在空旷的原野上,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朱珍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管如何,必须想办法将粮食送进来,否则,我只能率军突围了。”刘鼎冷峻的“明白!”朱珍当然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义,虽然有些不满刘鼎的强势,却也只能勉强回答。
离开粮食仓库以后,刘鼎等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因为开封已经被围困,所有的人员,所有的物资。都已经被征集起来,准备做长期地抵抗,街道上自然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摊贩和商铺,所有的商铺都上了门板,包括漱玉斋在开封的店铺分号。在一些比较重要的十字路口。还有鹰扬军和宣武军两边地士兵在联合执勤,以防止有人趁火打劫。
在一些比较显眼的街道上,还贴着非常醒目的告示。上面列明了战时严惩地几个罪名,例如通敌、偷盗、抢掠、奸淫、谣言等。这个严惩的意思,自然是就地正法。这些告示出街以后,开封城内的气氛。当然变得非常紧张起来,谁也不敢轻易出门,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就地正法了。
朱蕾担忧的说道:“如果粮食真地吃完了。那怎么办?”
刘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会吃树根、树叶,吃老鼠、蟑螂……”
朱蕾下意识的惊叫起来:“什么?那……那……那……什么?”
刘鼎瞥了她一眼。随意地说道:“你要是不想吃老鼠、蟑螂,那就吃观音土好朱蕾愕然问道:“什么是观音
刘鼎淡淡的说道:“就是佛龛下面地土。”
朱蕾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什么是观音土,情不自禁的想要呕吐。却又什么都呕吐不出来,她翻着明晃晃地白眼。匪夷所思的看着刘鼎,喃喃自语地说道:“这种东西也能吃吗?”
刘鼎冷冷的说道:“当然能吃。当你饿得不行地时候,当你饿得两眼发昏,只想将自己的喉咙都抠破的时候,你会发现,观音土是多么的美味。泡一泡水,简直是最上等的食材。当然,这东西的唯一弊端,就是吃下去以后不会消化,它会在你的胃里越积越多,越积越多,最后将你的肚子撑得高高的,好像是怀孕九个月一样,最后……你想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朱蕾勃然变色,想要躲开,却又舍不得,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最后会怎么样?”
刘鼎将双手一撑,大声叫道:“嘭!”
朱蕾吓了一跳。
刘鼎面带微笑的说道:“最后,你的肚皮会嘭的一声爆裂开来,将你送往西天极乐世界!”
朱蕾听的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偏偏刘鼎还要故弄玄虚,看了她两眼,神秘兮兮的说道:“但是,这还不是最糟糕朱蕾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紧张的说道:“是什么?”
刘鼎满脸凝重的说道:“最糟糕的是,连观音土都被吃完了,那我们只好……”
朱蕾直觉感觉不妙,好像刘鼎的样子有点吓人,隐约觉得自己的小腿有点不听话,悄悄的在发抖,努力振作了一会儿精神,结结巴巴的问道:“只好什么?”
刘鼎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盯着朱蕾过度丰满的胸脯,阴森森的说道:“吃人。*”
朱蕾一阵惊骇,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伸手去打他。
刘鼎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面前嗅了嗅,蛮有兴趣的说道:“嗯,一双洁白细嫩的小手,清蒸了最好吃。”
朱蕾忍不住浑身起疙瘩,急忙抽回手腕。
刘鼎松开她的手腕,嘿嘿一笑,上下打量着朱蕾,不怀好意的目光,始终在她的胸脯上徘徊,仿佛感觉这里才是最美味的食材,阴森森的说道:“嘿嘿,到时候要是真的吃到了你,你可不要叫哦。不过你放心,我会先吃你身上最娇嫩的部分,不会让你感觉十分痛苦的……你觉得你身上哪个部分比较嫩滑呢?要是这里的话,清蒸同样不错……”
朱蕾终于忍耐不住,白了刘鼎一眼,转身跑开了。
刘鼎耸耸肩,心想:“你出点狠招,还真的治不住你
郁幽帘在旁边说道:“大人,你吓唬别人很有意思
刘鼎转头看着她,板着脸,无比威严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郁幽帘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顿时脸色红晕,呢声说道:“相公。”
刘鼎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一会儿地功夫。刘鼎又来到了神机旅的营地。
神机旅正在紧张的检查机器,维修保养,所有的人都忙碌成了一团。神机旅指挥使张鹰也不知道在忙啥,刘鼎半天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于是让神机旅地士兵去找他出来。好大一会儿。神机旅的士兵,才将张鹰找了出来。
张鹰不知道在担忧些什么,迟疑着上来迎接。有点忐忑不安的说道:“大人……”
刘鼎皱眉说道:“做什么?”
张鹰抿着有点干涉地嘴唇,明显有点迟疑的说道:“属下……”
刘鼎冷峻的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张鹰艰涩的说道:“属下听到一些不好地谣言,说我们故意谋害安贞夫人……”
刘鼎低头凝视他半晌,缓缓的说道:“你有吗?”
张鹰急忙说道:“当然没有。”
刘鼎冷冷的说道:“那你内疚什么?”地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是战斗结束以后,才得知安贞夫人张惠被震天雷炸中的,马上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他是奉了刘鼎地命令,想要借机除掉安贞夫人。去掉朱温的一根胳臂。他当然大叫冤枉,刘鼎没有给他这样地命令。甚至连暗示都没有,他怎么可能有心去谋害张惠?震天雷落在城墙上。那是误差,他必须将震天雷的落点。控制得非常近,这样才能切断突厥骑兵前进地道路,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有一颗震天雷刚好落在朱温老婆的身边。
刘鼎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是来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关心的是,你们还有多少震天雷。另外,我顺便表扬你的工作,干的实在不赖,我很满意!事实证明,你这个神机旅虽然是最年轻的,但是并没有比其他的兄弟部队差,你应该自豪,整个神机旅的官兵,也应该自豪!”
张鹰这才完全放心,低声的说道:“谢谢大人的夸奖!震天雷,只有不到五百颗
刘鼎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这个数量要比他设想的少太多,他还以为至少也有两千颗,没想到只有四分之一。要是突厥骑兵现在突然杀回来,还真的有点麻烦。不过,他也不能责怪张鹰,在最的震天雷抛射出去,这可是他的命令,事实上,张鹰他们已经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否则突厥兵的伤亡也不会那么大了。如果他是李克用的话,现在可能已经心痛死了。
刘鼎想了想,沉吟着说道:“利用开封现有的资源,你们又能够生产多少的震天雷?”
张鹰认真的估算了一会儿,才谨慎的回答:“我们神机旅内懂得制作硝石粉、硫磺粉的人不多,最多只有五十人左右。*懂得装配比例的人一个都没有,我也不知道配方。但是城内如果有充足的原料,每天应该可以生产一百多颗,要是还有更多人手的话,应该可以生产更多。”
刘鼎果断的说道:“那你就组织人员,搜集所有的材料,先将硝石粉、硫磺粉、木炭粉都准备好,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各种成分的比例。如果有问题,你随时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张鹰回答:“是。”
刘鼎又说道:“外面的人,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将物资和武器输送给我们,但是,由于突厥骑兵的存在,这个输送非常的困难,特别是震天雷,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轻易输送的。你也知道,要是落在突厥人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你们一定要有自力更生的准备,无论在多么艰难的情况下,都应良好的战斗作风。”
张鹰凛然回答:“明白。”
刘鼎到神机旅的营地,仔细的检查了投石机的状况。
被马冰蝶改善过以后的,鹰扬军目前拥有的投石机已经相当的先进。这种古老的武器,在火药发明以后,基本上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由于鹰扬军的枪管、炮管问题始终得不到彻底地解决,因此,这种古老的武器和火药结合,重新获得了延长寿命的机会。事实证明,只要使用得当。古老的武器也是可以焕发青春的。
目前神机旅还有三十八台完好地投石机,如果突厥人在这个时候到来的话,依然会被神机旅一顿狠捶暴揍。落花流水而去。不过,相信李克用短期内是绝对不会拿鸡蛋碰石头了。以他的智慧,现在肯定是在琢磨,鹰扬军使用地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东西在他没有琢磨出来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再次冒险的。
这也就意味着,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神机旅都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但是他们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就是保守震天雷地秘密。昨天的大战,不但引起了突厥人的高度重视。相信宣武军现在也在挖空心思地寻找震天雷的秘密,这里面最关键地就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