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写照啊!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俗语又有云。一失足千古恨。再回头百年身……”
刘鼎不置可否。只是的其乐的摆弄着手中的螃蟹。
李怡禾忍不住说道:“我们都是步兵。怎么追击?”
朱珍不以为然的说道:“突厥人现在是如鸟兽散。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算是步兵。那也可以轻松的击溃他们。当年李嗣业不就是用陌刀队击溃突厥人的吗?你们完全可以参照他的战斗经验
李怡禾冷冷的说道:“突厥人败而不溃。目前还在伺机反击。什么叫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朱珍微笑着说道:“那都是表象。其实突厥人经过这样两次三番的打击。士气已经极度低沉。人人都有返乡的念头。只要鹰扬军一鼓作气。将其完全歼灭。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怡禾说道:“恐怕是朱将军过于乐观了。”
朱珍斜眼看着刘鼎。却对李怡禾有意无意的说道:“鹰扬军不是要保存实力吧?”
李怡禾还没有来的及说话。旁边的彭飞虎霍然站起来。唰一声拔出冰魄寒光刀。啪的一声扣在桌面上。伸手指着朱珍。厉声骂道:“朱珍。们都死光了。你就满意了?保存实力。谁在保存实力?”
他的动作很大。声音也很大。就如同是在祝英台打了个响雷。震惊了所有人。一时间。整个祝英台的所有声音。都被他的骂声压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彭飞虎的身上。几个端着热菜的婢女。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只好尴尬的站在那里。有些宾客情不禁的寻找退路。他们都有点担心。要是鹰扬军和宣武军。就在这宴会上火拼起来。那就热闹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还是想办法赶紧开溜才是上策。
只有那些大家闺秀。淑女名媛。眼前轻轻一亮。似乎觉的彭飞虎发作的姿态。实在是太有男人味了。她们在过去的四个月里面。就听过这个彭老虎的名头。据说是个惹不的的人物。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攀登上城墙的突厥兵。愣是被他砍翻了几十人。连刀片都卷刃了。他的缺点就是冲动。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此刻亲眼观之。果然如此。
朱珍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桌面上寒光闪闪的刀刃。冷笑着说道:“彭团尉是什么意思?想要我朱珍的人头?没问题。你拿去就是了。鹰扬军劳苦功高。要我朱珍的人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突厥人进攻开封。你们宣武军都做了些什么?我彭飞虎一个团。总共才一千三百人。到目前为止。已经阵亡了四百多的兄弟。其余的个个带伤。你们宣武军才伤亡多少?你们宣武军总共有伤亡了三百多人!这算什么?还没有我一个团的伤亡多!现在要追突厥人。也是你们宣武军首先去追!”
张惠和牛存节、潘逸等人都是神色微微一变。脸色随即变的相当的难。然而。这并不是宣武军保存实力。而是李克用盯上了刘鼎。集中全力进攻鹰扬军防守的西门和北门。对于东门和南门的进攻。显的比较弱。宣武军然无法出彩。
可是彭飞虎这一番话。却是将保存实力的帽子。扣在了宣武军的头上。偏偏他们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有力理由。从伤亡数字来打仗。那一仗下来。不伤亡个两三千的?这一次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才伤亡了几百人。不明真相的群众哪里知道其中的诀窍?
刘鼎将桌面上的冰魄寒光刀放到桌下。冷静的说道:“飞虎带领的兄弟。都是大别山出来的。有的跟了他十多的交情。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在这次战斗中不幸牺牲。他的心情可以理解。”
他向着彭飞虎说道:“友军面前。如此激动。罚一杯作为道歉吧!”
李怡禾将一杯酒推到彭飞虎的面前。
彭飞虎气鼓鼓的将酒杯倒掉。直接端起一个大碗。己给大碗倒满了酒。端起来也不吭声。一饮而尽。他在大别山做土匪头子的时候。有事没事就喝酒。这酒量是没法说。这一大碗酒下去。就当是没事人似的。随便用手摸了摸嘴边的酒液。又气鼓鼓的坐回去
朱珍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看到彭飞虎一大碗酒下肚。于是到嘴的话又缩了回去。他从宾客的目光中。已经感觉到了有点不对。怀疑和蔑视的目光显然占据了大多数。当初刘鼎分配作战任务的时候。朱珍还以为刘鼎真的是关照宣武军。还暗的里认为刘鼎是傻瓜。现在才明白过来。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偌大的屎盆子。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扣在他的头顶上了。
潘逸见机不妙。打圆场说道:“朱将军也是立功心切。出言不当。出言不当。只是。眼看着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能抓住。实在是太浪费了。我等都是心有不甘啊!”
朱珍点头说道:“正是。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大家千啊。突厥人真的是溃败了。只要我们出动大军追赶。马上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剿杀完毕。永绝后患啊!要不然。突厥人就这样撤退了。过两年还会卷土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的清静。”
李怡禾冷冷的说道:“朱将军既然如此大口气。想要永绝后患?那么请朱将军率领三千宣武军在前面开路。我们跟上就是了。”
彭飞虎倒了一碗酒。推到朱珍的面前。冷冷的说道:“对!就是这句话!你在前面。我在后面!你走多远。我走多远!遇到突厥骑兵。咱俩抱着一块儿送死!谁要是临阵退却。谁就不是男人!”
朱珍唯一的弱点。就是不能喝酒。他是很谨慎的人。担心醉酒误事。这也是朱温欣赏他的原因之一。偏偏彭飞虎这么大一碗酒推到他的面前。他要是不喝。就显的己很没有胆子。一时间。朱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是换了别人。他倒是有很多的说辞。可是彭飞虎明显是个粗人。还带着浓郁的杀气。他想好的说辞全部没有效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朱珍的身上。看朱珍如何应对。鹰扬军和宣武军明摆着是要闹翻了。今晚的宴会也变了味。不知道争执的双方。哪一方更强势些?只有那些不太关心政治的女人们。觉的这个越有男人味了。
朱蕾也是个例外。
在这气氛极度紧张的当口。她悄悄的离开了祝英台。
朱蕾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今晚宴会上的事情。她的事。实际上代表的却是鹰扬军和宣武军。代表是朱温和刘鼎两人。这是刘鼎和朱温之间的恩怨。再次爆发。随时都可能发生流血冲突。
可怜有些宾客居然还没有的态度就行了。两人看似责备己的部下。事实上却是要部下进一步试探对方的底线。试探对方在突厥人撤退以后。准备进行哪些计划。以便己迅速的做出反应。
或许。只有在突厥人大兵压境的情况下。双方才可以抛弃成见吧?一旦突厥人的危险解除了。双方马上就是内讧的局面。就算今天晚上。鹰扬军和宣武军大打出手。那也是极有可能的。朱温不是善类。刘鼎更不是好人。从他来到开封的时候开始。注定了开封将是多事的的方。
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的呢?
牛存节将酒碗端起来。大咧咧的说道:“朱老弟的酒量不行。还是我来代劳吧!”
不由分说。端起大碗一饮很好。总算将朱珍的尴尬掩饰了过去。
张惠和潘逸的内心。都悄悄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太过出丑。
刘鼎不紧不慢的说道:“朱将军的说法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追击突厥人。那是肯定要追击的。不然突厥人今年回去了。明年又卷土重来。的确很讨厌。只是。或许还有些更好的办法。可以用更小的代价。取的更大的战果。”
朱珍微微一愣。眼神闪动。却没有说话。
他在判断这是不是一个陷阱。是不是刘鼎故意给他下的套。
张惠的眼光。也悄悄的闪动了几下。同样在判断刘鼎这句话的真实用意。
在这祝英台之内。最痛苦的恐怕就是她了。
正文第418章虚以为蛇(2)
从理智上来讲,她明白鹰扬军羽翼丰满,宣武军已经不是刘鼎的对手。鹰扬军拥有充足的人力物力,水军的力量也相当的强大,而且还拥有震天雷这样的秘密武器,这是宣武军短期内无法追赶的。宣武军控制的地区,都是四战之地,人口稀少,物资的筹集相对困难,还经常受到李克用这个死对头的袭扰。
但这些客观因素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宣武军内的大部分将领,都是刘鼎原来的战友,他们只是暂时投靠到宣武军麾下而已。他们的心,其实还是向着原来的起义军的。刘鼎取得的胜利越多,吸引力就越强,这种强烈的凝聚力,不是叛变起义军的朱温可以比拟的。
从感情上来讲,朱温毕竟是她的夫君,她不可能抛弃己的夫君向着外人,她要尽己的一切力量来帮助己的夫君取得胜利。尽管明知道宣武军处于劣势,她依然希望通过己的努力,能够为朱温挽回一些分数。以前的她是这么做的,现在的她依然是这么做的。
可惜的是,刘鼎表面上对她非常客气,实际上却是对她严加提防,震天雷的误炸,如相信的,但是刘鼎将所有有用地信息。全部都瞒着她这个“嫂子”,那就绝对是有意的了。同样的,他将宣武军至于可有可无的境界,那也是处心积虑,一早就安排好的。
朱珍的借刀杀人之计,然是最理想地计划。可是张惠也知道,刘鼎是绝对不会轻易上当的。彭飞虎的当场发飙,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如果没有刘鼎的事先提点,他一个粗人,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宴会上当场发作?刘鼎突然说要追击突厥人,天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牛存节缓缓的说道:“大人所言,不知道是否可以详细点?”
刘鼎认真的说道:“我们准备和突厥人决一死战。”
牛存节惊讶的说道:“如何决一死战?还请大人解惑。”
刘鼎一字一顿的说道:“很简单,在约好地时间,约好的地点。大家面对面的干一场!赢了的,赢得盆满钵满;输了地,连裤子都输掉!”
在座的宣武军人员,还有祝英台内的大部分代表。都清晰的听到了刘鼎这句话。他们的神情,仿佛在瞬间都被石化了。很多人都不能完全理解刘鼎地说话,可是似乎又能隐约领略到一点,这实在是最痛苦的事情了。有些反应快地人,已经捕捉到刘鼎的意实在是难以置信。
鹰扬军要和突厥人正面对阵!
这怎么可能?
朱珍同样愕然,
难道鹰扬军真地要跟突厥人拼命?
按理说。刘鼎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他那么积极做什么?收买人心?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潘逸趁着给刘鼎倒酒的机会。有点担心地说道:“在约定的时间,约定地地点。和突厥人决一死战,恐怕只是大人的一厢情愿。李克用未必同意啊。突厥骑兵向来讲究机动灵活,他们会愿意在某个地方和贵军正面作战吗?”
刘鼎漫不经意的说道:“他要是不同意,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只好继续僵持下去。我们明天就会派出使者,和李克用接触,,你是我们鹰扬军的老朋友了,如果李克用有这样的意思,谈判的事情,你也参加
潘逸看了张惠、朱珍、牛存节一眼,平静的说道:“好一份清单,随意的翻转过来,压着送到朱珍的面前,低声的说道:“这是我军撤离开封前需要补充的一些物资清单,本来是要明天才给你们的,看今天宴会的气氛这么好,我就忍不住提前拿出来了,还请朱将鹰扬军来援,不是为了己,是为了中原的老百姓,只讲付出,不求回报,所以我只列举了一些主要的物资,没开列的东西就算了,谁叫我们是兄弟友军呢!”
朱珍将清单翻转过来,眉毛明显的上扬,似乎就要当场发作,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在心里问候了李怡禾的祖宗十八代,也问候了鹰扬军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李怡禾居然还有脸说列举了主要的物资,光是大项就有六大类,小项足有一百多类,从粮食到木炭,无一不包,而跟在项目后面的数字,更是天方夜谭,他朱珍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东西。
潘逸也看到了清单的粗略内容,单看粮食一项,就知道鹰扬军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撤离开封了,因为开封周围地区二十年的粮食产量,都还不能满足鹰扬军的需要。他脸色微微一沉,带着些讽刺的意味,深沉的说道:“李参军是要将整个中原都搬到江南去吗?”
李怡禾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讽刺和愤怒,神态若的娓娓而谈:“都说战争打的就是资源,打的就是人力物力,所言不虚啊!我们和突厥人僵持了四个月的时间,几乎将家底都全部清光了,想当初,我们的日子也是蛮殷实的,现在可是一穷二白,一无所有,还请宣武军多多关照,多多关照,不要让我们饿着肚开开封。”
不等潘逸接话,李怡禾又接着说道:“其实啊!江南地民众就是小气。都是些小家子习气,以为每次打了胜仗,都会有大量的缴获,能够挣得盆满钵满的,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嘛!可是这些人是我们鹰扬军的衣食父母,得罪不得。我们也不敢说的太直白,只好努力维持这个缴获的传统,现在我军正是最困难地时期,还请友军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啊!”
潘逸气愤的说道:“我们关照你们,那谁来关照我们宣武军呢?”
李怡禾笑容可掬的说道:“这个嘛,大家心里有数,心里有数,就心照不宣了。”
潘逸冷笑着说道:“心里有数个屁!你们这是敲诈!耍赖!无耻!”
李怡禾蓦然收敛笑容。板起脸来,冷笑着说道:“潘参军,既然如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贵军现在已经控制了齐鲁大地,王敬武、朱、朱瑾、时溥等四位节度使,现在都是给贵军打杂的,他们拥有的物资,已经被贵军全部征用了。还要问谁来关照你们?”
“齐鲁大地最富裕的兖州、青州、沂州、海州一带,现在都是贵军的势力范围。地盘比以前大了十倍不止,人口比以前多了二十倍有余。堆积如山。我们鹰扬军要求的这点东西算什么?九牛一毛吧!若是贵军觉得有意见。麻烦贵军从齐鲁大地撤回,交给我军进驻。我军在那里收集到足够的物资,然会主动撤离地!”
眼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刘鼎淡淡的说道:“怡禾,说话客气点,大家还是友军嘛!”
李怡禾这才努力地收敛了己的怒气,却还盯着潘逸,缓缓地说道:“既然贵军当初能够做到天衣无缝的金蝉脱壳,避开突厥人的锋芒,不如现在再来一次如何?贵军回军开封,对付溃败的突厥人,我军前往齐州等地,打击气势汹汹的契丹人,这样我军也就不需要从贵军这里获取任何地物资了。”
潘逸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无耻!”
李怡禾冷冷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朱珍将清单递给张惠。
张惠,你们真地消耗了这么多的物资么?”
李怡禾接口说道:“夫人,这都是有根有据地,我军能够战胜突厥人,靠的是什么,一是战士们地英勇,二是后方百姓的支持。开封那么多地人口,支付这点物资没有问题吧。”
张惠依然研究过这份刘鼎神色不动的说道:“是的。”
张惠努力遏制住内心的愤怒,缓缓的说道:“好!我们给!”
朱珍和潘逸两人同时叫道:“夫人!”
李怡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如释重负的说道:“还是安贞夫人体谅我们,谢谢!”
安贞夫人冷冷的说道:“谢谢鹰扬军的来援,我们宣武军上下,对此表示深深的谢意!”
刘鼎举起酒杯,严肃的说道:“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