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的时候,两侧依然是鹰扬军的部队。在他们奋力向前冲击的时候,两翼的鹰扬军将会迅速发动反击,将突进来的突厥兵全部杀死,将缺口重新填上。当然,这是最理想的计划。
杨皓天紧握着破天戟,站在敢死队的最前面一排。说真的,这样直接面对突厥骑兵,他的确有点紧张。步兵在和骑兵的对抗中,总是要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即使是鹰扬军也不例外。杨皓天其实渴望成为骑兵,能够在马背上纵横驰骋,只可惜,现在的鹰扬军骑兵编制还很少人,而罡字营也不舍得将他放走,他只好继续留在了罡字营。
彭飞虎从旁边走上来,对所有的敢死队员横扫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的带着他们出发了。他们首先投入的位置,是超义军的左翼。刘鼎一直对超义军的战斗力不够放心,因此在突厥骑兵发动猛攻的时候,非常关注超义军这边的形势。超义军的表现,似乎比刘鼎的猜想要好一些,在秦万超、郭慕、唐沐枫的带领下,他们的反击还是很有章法的,伤亡的人员也不多。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刘鼎还是将罡字营的敢死队,派遣到了超义军的
。罡字营敢死队的到来,顿时激发了超义军的战斗力只要是有点上进心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到来,含着对超义军的不放心。而现在的超义军,防御阵地还是好好的,他们凭什么要让罡字营的敢死队出风头呢?
“不用管他们,装作没看见。”郭慕这样鼓舞自己的部下。
“他们是来监视鹤字营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唐沐枫说得更加的直接。
“回去歇着吧!这里不需要你们!”至于秦万超,说话就更加的直接了,一点都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于是,罡字营的敢死队,就在鹤字营和超义军的中间原地待命,看着别人和突厥骑兵打得如火如荼。
突厥骑兵铺设的沙袋通道,正在一步步的逼近,他们抛掷沙袋的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大量的沙袋被他们准确的扔到了前面,落在水泥柱的中间,通道就好像是滚雪球一样,不断的向前扩展。越过水泥柱闯进来的突厥骑兵,也越来越多了,有些突厥骑兵在扔掉沙袋以后,发现回去的道路已经被堵死,于是干脆向鹰扬军发起了进攻。
在佽飞营和潭都的打击下,他们绵绵不断的倒下,可是侥幸活下来的,依然奋不顾身的冲上来。由于缩短了在水泥柱里面绕圈圈的时间,这些突厥骑兵前进的速度还是很快的,部分突厥骑兵向鹰扬军放箭,试图将潭都的阵营拉开。部分突厥骑兵则以相当的速度,撞到了潭都的上面,试图从中硬生生的撞开一条道路来。
显然,战马和人体的较量,战马是占据了完全的上风。尽管这些零星的突厥骑兵,最后还是被潭都给放倒了,可是潭都的前排人员,同样出现了相当的伤亡。那些到底的战马,带着强大的惯性,冲乱了潭都的阵营。幸亏后面没有突厥骑兵的大部队跟上,水泥柱后面的距离,也不够突厥骑兵完全将冲击的速度提起来,否则潭都受到的冲击还要更加的猛烈。
“稳住!”
萧迪厉声长啸。
要用潭都的血肉之躯,挡住突厥骑兵的冲击,这需要十分的勇气。在这个时候,技能和武器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勇气,誓死不退的勇气。铁枪都溃退的那么快,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缺乏足够的勇气,谈们没有经历过残酷的实战,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任何一支没有经历过残酷实战的部队,想要一下子锻炼出勇气来,基本是不可能的。铁枪都昨天表现不如人意,刘鼎自身也有一点的责任,他没有给铁枪都更多的参战机会。
幸好,这些从水泥柱中绕出来的突厥骑兵,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他们的战马,无法在短途内达到最快的速度,减少了对潭都的破坏。潭都依靠陌刀、狼牙棒、长枪等等武器,还是牢牢的扼守住了自己的防线,冲上来的突厥骑兵,都被他们全部拦住了。
但是,潭都战士的装备相当的沉重,导致行动很不方便,有些突厥骑兵发现了这个特点,于是不再向潭都正面冲击,而是在潭都的前面绕圈圈,利用手中的弓箭打击潭都。他们的弓箭相当的歹毒,专门挑薄弱的部位下手,不少的潭都战士,都被他们射中脖子又或者是脸颊等部位,当场倒下。
佽飞营的神箭手,面对侧面跑过的突厥骑兵,同样显得有点力不从心,突厥骑兵横向移动,速度并不慢,他们在射中移动目标的时候,命中率显然下降了不少。幸好,后来乌杰调整了射击方式,集中三个到五个弓箭手,编制成一个射击小组,对同一个目标同时放箭。这样一来,命中率大大提升,那些突厥骑兵纷纷哀嚎着倒地,要么是自己被射中,要么就是胯下的战马被射中,最终难逃被歼灭的命运。
“看我们的!”
薛枚厉声高叫,意气风发,脸上带着浓浓的血迹。
鹤字营时不时发起的反击,显得特别有威力。鹤字营在鹰扬军的战斗序列里面,是非常低调的一支部队,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什么十分突出的战绩,攻打荆州的时候,荆州的淮西军已经被围困的快要饿死了,他们基本上是去捡现成的。追击秦无伤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太好的表现,唯一的特点,即使跑得快。
然而,鹤字营并不愿意这样低调,他们同样渴望表现自己。鹤字营指挥使张祥鹤,和刘栋、高楠、薛枚等几个团尉商量着,决心要打出鹤字营的特色来。张祥鹤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很多对付游牧民族骑兵的偏方,经过改良以后,有针对性的在部队中展开了训练。虽然这些偏方的实际效果还不完全知道,可是冷不防的用出来,效果还是很好的。
比如,鹤字营丙团的的战士,集中使用了滚堂刀,在地上滚动着对付敌人的骑兵,就是一个比较独特的偏方。这是一种专门砍马蹄的歹毒刀法,刀刃的目标不是敌人,而是敌人的马蹄。只需要砍断甚至是砍伤一只马蹄,就算是打到了目的。鬼雨都出身的丙团团尉刘栋,成了最出色的滚堂刀手。
面对冲上来的突厥骑兵,鹤字营丙团的战法,是就地躺下,瞅准机会给敌人一刀。尽管总是有人会被马蹄踩伤甚至是踩死,可是,他们还是成功的剁下了每个突厥骑兵的马蹄。马蹄被砍断或者是砍伤的战马,当然再也无法继续前进。几乎在马蹄被砍断的一刹那,战马往往嘶鸣着倒地,将马背上的主人狠狠的甩出去,别的鹤字营战士,乘机冲上来,将落地的突厥骑兵砍得粉碎。
面对这样的打法,突厥骑兵显然不是很适应,他们开始的时候觉得鹰扬军很傻,这样不啻于自寻死路,但是后来才发现,鹰扬军原来很卑鄙很阴险,滚堂刀一刀过来,他们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有些突厥骑兵想要操纵战马踩死对方,结果往往马蹄还没有落下,刀光闪过,马蹄就和战马分离了。
事实上,如果是突厥骑兵大规模的发起冲击,这样的滚堂刀,几乎是没有效果的,因为他们在砍断第一匹战马马蹄的时候,说不定就被后面的战马给踩成肉酱了。大队的骑兵所过之处,连地上的草都没有幸存的机会,何况是人?
但是,偏偏冲过水泥柱的突厥骑兵并不多,队伍也不集中,更加没有统一的机会。他们最多就是临时组织起附近的几个骑兵,成小队形向鹰扬军发起进攻。结果遇到这些滚堂刀,马上就吃了大亏。从战斗的效率而言,鹤字营的行动,比佽飞营的更有效率,导致相当多的突厥骑兵,都将鹤字营的防线视为禁地,远远的就绕开了。
正文第436章欲说还休(5)
存进夹杂在队伍的后面,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鹰扬军的震天雷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尽管它们的落点已经相当的分散,可是,大量的突厥骑兵,还在倒在了震天雷的下面。哪怕是突厥人中最精锐的勇士,也挡不住震天雷的杀伤。即使最后的战斗是突厥人取得胜利,可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隐隐间,李存进又觉得,在契丹人偷袭自己后方的情况下,李克用还发动这样的攻击,实在是不太应该。
本来鹰扬军已经不准备和突厥人死磕,刘鼎已经表明了鹰扬军的基本立场。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突厥人不发动拼死的攻击,鹰扬军绝对不会有主动出击的行为。然而,李克用执意下令发动猛攻,还出动了全部的兵力,这是逼迫鹰扬军做困兽犹斗了。面对鹰扬军这样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李克用的决定,绝对是错误的。李存进忍不住觉得有些奇怪,李克用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不考虑得失,不计较后果行动的呢?
因为突厥骑兵的猛攻,鹰扬军不得不拼死反击,他们甚至不担心将水泥柱也炸掉。不少的震天雷,直接落到了水泥柱的里面,将闯入水泥柱里面的突厥骑兵,也全部清理干净。那些正在水泥柱里面绕行的突厥骑兵,再次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那些古怪的水泥柱。
一阵阵的巨响,一团团的火光,一股股的浓烟,在李存进的周围爆发开来,整个水泥柱的区域,都被浓郁的黑烟笼罩了,前进中的突厥骑兵,更加爱分辨不清方向,于是,他们通过水泥柱区域的难度就更高了,很多人在黑烟中,摸索不到方向,结果一头撞到水泥柱上,伤亡惨重。
震天雷的爆炸,还带来了巨大的震慑效果。突厥骑兵的人可以受得了,可是战马却受不了。有些战马惊吓过度,无论主人如何的努力,它都绝对不听指挥了,到处乱窜,有的一头撞到柱子上,当场就撞晕过去了,有的向相反方向跑开,和后面的突厥骑兵碰撞在一起,现场一片的混乱。
由于鹰扬军的全力阻挠,突厥骑兵堆砌沙袋的速度,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很多沙袋都是抛掷下去以后,又被巨大的气浪给掀歪了,抛掷沙袋的突厥骑兵,倒下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李存进心痛。由于倒下的突厥骑兵实在太多,不少的沙袋下面,其实都压着突厥骑兵的尸体,还有大量的突厥伤员躺在地上,直喊救命,结果却被抛掷过来的沙袋,硬生生的压在下面,如果不是被压死,就是被憋死。
然而,李存进等人都非常清楚,他们这次是完全豁出去了。李克用的命令,是全军突击,意味着要发起最后的猛攻。因此,即使付出沉重的伤亡,他们也必须拼死的发动攻击。现在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只要他们持之以恒,坚持不懈,肯定可以达到目的的。
鹰扬军同样是豁出去了,他们要对付突厥骑兵的全力进攻,当然要全力以赴。除了刘鼎身边的鬼雨都战士,所有的部队都已经投入了战斗。
最前线是鹤字营和潭都,南边则是超义军。鹰扬军所有的指挥官都明白,这是突厥骑兵发动的最后一次攻击了,只要打退突厥骑兵的这次攻击,胜利就永远属于鹰扬军。所以,他们都咬紧牙关,坚决挡住突厥骑兵的进攻。
火字营的投石机,因为抛射速度过快,已经损坏了十多台,使得震天雷的抛射密度,进一步减弱。为了长远的战斗起见,李启鸣不得不命令他们降低抛射速度,以免损坏更多的投石机。同时,马冰蝶指挥工匠,赶修损坏的投石机,以便让投石机尽快回复工作。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一台投石机都关系着鹰扬军的命运,甚至影响着整个战役的胜负。
在整个王满渡大营。只有两个女性。一个就是马冰蝶。另外一个则是孙慈。孙慈在后方。马冰蝶在前方。火字营地投石机需要维修。其他部队地弩机同样需要维修。这些武器在高强度地使用过程中。非常容易损坏。因此需要专业地工匠时刻待命。作为所有工匠地顶头上司。马冰蝶地出现。几乎是毫无悬念地。因为这些投石机和弩机。基本上都是她亲手设计地。
马冰蝶和他手下地上百名工匠。成了王满渡军营里面。最忙碌地一群人。他们不需要关心外面地战事。只需要维修好每一台机器就可以了。本来每一台机器。他们每天都要检查。在开战之前。是绝对不会出现故障地。然而。残酷地战斗表明。木头做成地机器。耐用方面地确存在问题。一旦高强度超负荷运转。麻烦就来了。
他们忙得满头大汗。终于让数台损坏地投石机重新恢复工作。但是在他们修理好数台投石机地同时。又有数台地投石机损坏。使得鹰扬军抛射震天雷地强度。总体是呈缓慢下降地去势。突厥骑兵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本能地向着震天雷落下较为稀薄地地区。发起了一波接一波地攻击。越来越多地漏网之鱼。穿过震天雷地封锁。出现在鹰扬军地面前。
半个时辰过后。突厥骑兵地沙袋通道。开始压迫到了水泥柱地中间位置。形势逐渐地险恶起来。还有一半地路程。突厥骑兵就可以直线地冲进来了。谁都知道。一旦让突厥骑兵直线地冲进来。到底要产生什么样地破坏力。哪怕是萧迪这种冷酷地人。一颗心也情不自禁地提到了嗓子眼上。
事实上。突厥骑兵地威胁。正在逐渐地表露出来。相当部分地突厥骑兵。骑马跃上沙袋通道。居高临下地向鹰扬军射击。他们地箭镞非常地凶狠。专门瞄准鹰扬军地薄弱部位攻击。若非是黑烟遮盖了他们地视线。恐怕光是在对方地箭镞下。鹰扬军就要伤亡不少人。
潭都地战士有良好地防御。问题倒是不大。但是突厥骑兵瞄准地。往往是轻装地鹤字营、佽飞营士兵。他们地护甲相对薄弱。同时在混乱地战场中。也没有机会注意到突如其来地箭镞。往往突厥骑兵一箭射出。那边地鹰扬军将士。就应声而倒。
在突厥骑兵的高压下,鹤字营和佽飞营的战士,不得不暂时后撤,让潭都完全封死了突厥骑兵继续前进的道路。当然,鹰扬军的弩箭不会示弱,所有的弩机,都在后面疯狂的呼啸着,将一枚枚的箭镞流水般的发射出去。
呼啸而去的弩箭,将突厥骑兵扫荡得好像是秋风席卷而过,冲在最前面的突厥骑兵,无一例外的倒下了。很多弩箭都插在了沙袋的上面,将其变成了刺猬一样的物品。那些刚刚堆积起来的沙袋,全部都被鲜血染红了。倒下来的突厥骑兵,几乎在沙袋的上面又堆叠了一层,现场十分的壮观。
战马的践踏,加上鲜血的浸泡,这些沙袋很快堆磊得结实无比。即使是速度最快的突厥骑兵,冲到沙袋的上面,也不用担心马蹄现在沙袋的缝隙里面了。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后面的李存进等人,抓紧机会组织更多的骑兵拼命的向前冲,打算用自己的尸体,也要将仅有的一段障碍填平了。
“好,就这样干!”
李克用冷峻的对前线部队表示赞扬。
有人送来伤亡报告,被李克用扔到了一边。
他根本不在乎伤亡数字,他在乎的,只是突厥骑兵什么时候能够清除这些障碍。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方法是有效的,如果鹰扬军没有别的阻击办法,突厥骑兵的目标就要达成了,现在只要将剩下的一半路铺设完毕,随着时间的不断推延,这一段路也将会被填平,这是毫无疑问的。到时候,一条宽阔的通道形成,居高临下的突厥骑兵,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鹰扬军全部撕碎。在突厥骑兵势不可挡的冲击面前,鹰扬军要么全军覆没,要么只能跳入汴水逃命,不可能还有别的出路。
“刘鼎,你失败了。”
李克用打定主意,如果抓到刘鼎的话,他一定要显得十分的冷淡,好像根本没有将刘鼎看做是自己的对手,只有这样,才能享受从高处俯视别人的快感。在外人的面前,他必须给人一种感觉,刘鼎和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突厥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民族。
其实,突厥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