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女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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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商女为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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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得更急、更快的鲜血,在她的脚下汇聚成河,缓缓流进地板里。

    慕云歌愤恨地扬着头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咬着牙扶着水缸笔直地站着:今生已去,她已经没有可能再血刃仇人,报这一身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为慕氏一族上下三百七十二口人讨回公道!若有来生,倾其所有,她也定要这些人万劫不复!

    轰隆——

    一声巨响,本来晴朗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阴霾,不到片刻,倾盆大雨立即落了下来……
第002章 徐家退婚,闹上门来
    冷,一股极致的冷从四面八方袭来,周围似乎起了雾气,浓稠的雾气凝聚出不踏实的人影,纷纷踏至她的眼前……

    慕云歌的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万箭穿心,她绝没有活路的!

    稍稍动了动,身体没有意料中的剧痛,只是膝盖处有些轻微的刺疼。反而是这一动,身上的锦被稍稍滑落,皮肤的触感变得清晰至极。

    慕云歌一愣,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

    白皙修长如凝脂葱白,柔软细腻毫无瑕疵,是长期养尊处优的闺阁千金才有的精致,并不是记忆中那双历经风霜满是褶皱的十指,不是那双在楚国三年劳作留下伤疤无数的十指!而且……触手生温,是活人才有的热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口一震,慕云歌抬眼看到藕荷色的纱帐,帐顶是巧夺天工的刺绣“碧水青莲图。这碧水青莲图她记得,是她家绣坊里的绣工用时一个月才绣出来的。

    这副满绣震惊了整个金陵城,当听说这副巨制只是用来做慕家大小姐的帐顶时,金陵多少富豪赞叹且唏嘘……

    还有,那张雕刻着清明上河图的红木妆台,那不是她爹从京城给她特意带来的十岁生日礼物吗?

    这里是……她的家?

    慕云歌猛地跳了起来,却因为膝盖刺痛,险些栽倒,险险扶住了床栏才站稳。

    她微微侧头,妆台上映出了她半敛秀发里熟悉的少女容颜。

    蹬蹬蹬上前两步,扑在妆镜前确认:青眉如黛,粉肌似瓷,微微挑起的凤眼幽深如梦,微张的红唇小巧,露出自己惊愕的神情。

    手指颤抖地抚摸过脸颊,她狠狠盯着自己瞧,心中却是翻天覆地。

    好半天,她凄笑出声:苍天有眼,这是给她慕云歌机会,来回报前世血海深仇了吗?

    正呆呆出神,房门外传来说话声,一个丫头略带哭腔地抽泣:“徐家太过分了,小姐刚刚受了伤,她们又派了人上门来作践小姐,逼着夫人退婚,真是当咱们慕家好欺负,趁着老爷出门在外,都欺压到头上来了!”

    另一个稳重的声音低喝:“噤声,别给小姐听见了!”

    徐家,退婚!

    慕云歌的手一抖,手中的小巧铜镜哐当落地,砸出一声脆响。

    她闭了闭眼睛,想起前世自己坠马的原因——她在围场里一不小心听到了自小定亲的徐家突然提出退婚的消息,一时受不了分了神,才从马上落了下来。

    徐家的老太爷跟慕家的老太爷年轻时都是商人,因为关系极好,两家的夫人又同时有孕,因而约定好,若是同生男,则为兄弟;同生女,则为姐妹,一男一女,则结为男女亲家。后来,慕家和徐家都添了男丁,这婚约就延续到了慕云歌这一代。后来,徐家老太爷的长子徐玉荣中了举人,家里捐了个官,不知怎的就突然死活要退婚。

    在大魏,一个女子被人退了婚,就意味着这一生全完了!

    徐家几次上门退婚不成,心生歹意,面上变着法子讨她欢心,暗地里却使尽了手段毁她声誉。她也真是愚蠢,竟信了这些狼心狗肺之徒,中了圈套……

    金陵人人说她慕云歌不贞,是个荡妇,徐家也因此名正言顺退了婚。她郁结成殇,畏惧人言,从此不敢踏出慕家大门一步!母亲肖氏更因此气出病来,终日卧床静养,更连累着幼弟前途尽毁,只能陪着她远避金陵城外的别院中静养,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那个伪善的男人……

    过往烟云历历在目,若非徐家退婚,她慕家又怎会落得不得善终?

    有仇必报!

    如今时候到了,老天开眼教她慕云歌再活一回,竟然回到了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徐家就休想称心如意!

    屋外的两个丫头都止住说话,房门轻响,珍珠帘子被人挑起,一个纤弱的身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小姐,你醒啦!”看到慕云歌在屋子里光脚站着,她立即向门外的人嘱咐了两句,一溜小跑过来,拉着她往床上去,嘴里不住地嘀咕:“小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光脚站在地上,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好,夫人看到又要责骂奴婢了!”

    慕云歌眼圈晕红,一脸欣喜地瞧着眼前的小丫头。

    小丫头年纪不大,只十三四岁,圆圆的脸庞总是带着讨喜的笑容,这是陪她长大,随她嫁到王府的贴身丫鬟佩欣。

    她“为质”楚国,身边的人大多不肯去,唯有佩欣不畏艰难,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也全靠佩欣的帮扶,在楚国的那三年,她才能安然渡过。回到魏国后,她被沈静玉陷害,佩欣也被抓进了慎刑司,听说死状凄惨……

    此刻佩欣双眼通红,显然刚哭过,跪着帮她穿鞋,还悄悄抬手摸去了眼角的泪痕。

    佩欣抬头正遇到慕云歌盯着自己出神,她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膝盖很疼?奴婢再去拿些镇痛的膏药来可好?”

    “没有,”慕云歌摇了摇头,拉住她:“我不疼!佩欣,你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都好,告诉她自己不是在做梦!

    紧跟着佩欣进来的是个高挑的丫头,是慕云歌娘亲屋里的大丫头玉珊,她的双眼也红通通的,看着慕云歌的眼神又是委屈,又是心疼,只恨不能替她受苦。见慕云歌表情凝滞,她也知道刚才跟佩欣说的话都被大小姐听了去,忙声宽慰:“小姐昨日坠马受了惊吓,可不能大意了,还是多躺一会儿吧。夫人让奴婢给小姐送些驱寒压惊的药来,还热着,小姐赶紧喝了吧?”

    慕云歌捧着药汤,却不忙喝,抬起头来问玉珊:“那徐家又来了人?现在何处?”

    玉珊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闪烁:“小姐别忧心,夫人已处理好了这事,那人早就走了。”

    慕云歌垂下眼帘,掩盖住一闪而过的戾气,心口阵阵发冷。

    大口将汤药灌进嘴巴里,她抬起头来,扭头对玉珊说:“你也不必为了娘亲费尽心思瞒我,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玉珊脸上讪讪的,眼底闪过一丝难过。

    她家小姐家世清白,样貌又是金陵一等一的出挑,徐家瞎了眼才闹出许多事情来!

    “佩欣,娘还没用饭,你去捡些张嫂新做的糕点,咱们带过去给娘。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也不能藏着掖着,没来由地让人看笑话。”慕云歌转头对玉珊笑了起来,眼底令人服从的威势:“玉珊,娘是在前厅吧,那徐家来的人想必还在,咱们也去。”

    佩欣年纪虽小,做事却十分干脆利落,很快打点妥当,装在小食盒里,跟在慕云歌身后,三人往前厅去。

    刚刚踏进院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趾高气扬的声音。

    “哎哟慕夫人,两家老太爷的话不过是玩笑一场,又何必那么当真呢?如今儿女们都大了,这样不清不楚地牵扯,只会耽误彼此的一生。慕夫人疼爱女儿,应该也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砰——

    屋子里杯盏弹跳声,想来是娘亲肖氏肖清婉气急了重重将茶盏搁下。

    果然,慕云歌就听到屋里肖氏熟悉的声音:“甘夫人这话说得就让我纳闷了,白纸黑字约为儿女亲家的婚约契书不过是一场玩笑,那这天下的婚约也不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合就合想散就散,那倒也是方便啊?”

    甘夫人?

    慕云歌低下头,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这个人的影子。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夫君是徐家任金陵县令的老爷身边的支书,她的女儿嫁给了徐老爷的儿子做妾,徐老爷步步高升后,这金陵县令就由她的夫君任了。

    眼中锋芒一闪,慕云歌心中明白过来,前世被退婚,这个甘夫人也是出了力的……

    “慕夫人,徐慕两家的婚约是怎么来的,大家肚里儿都明白,不过是徐家老爷被多灌了两碗清酒,神志不清下随口许的。本来也不做什么数儿,徐家是开明人家也不计较,这些年明里暗里徐家可没少帮衬着慕家,这有多少情也早还得一点不剩了。若过了这许多年,有人还拿着这点事儿死缠着不放,要挟着人家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低贱商女,也太过分了一些!说出去,只怕吃不到碗里的更看不着锅里的,丢人哩!”

    好一张利嘴,真是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佩欣听得生气,低低呸了一声:“这个甘夫人真不要脸!”

    “她若要脸,也不会上门来做那棒打鸳鸯的人了!”慕云歌制止她,冷笑了一声。

    话说到了这份上,肖氏反而镇定了,只听她一声蔑笑:“哼,甘夫人可真是好口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我慕家从商八十余年,自我家相公掌家二十年,也从没听说是靠着徐家的扶持。反而是我这妇道人家时时接待徐家来人,总说徐家老爷官道亨通,我女儿嫁过去也算是有个依靠,因此慕家多少也出些银钱之力。如今到了甘夫人嘴里,倒还是我慕家吃力不讨好,拿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落一身骚啊?”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就听见肖氏透着愤怒的问话:“甘夫人,徐家这是什么意思?”

    慕云歌轻抚衣角,她知道那是什么,跟前世一模一样,毫无改变!她压下胸中翻涌不断的冷笑,示意玉珊挑起帘子。

    她挑眉轻笑,一边走一边柔柔说:“什么好东西,能让娘亲这般惊诧?”

    一踏进屋子里,云歌下意识地往屋子里的两个人瞧去。
第003章 云歌发威,理不饶人
    肖清婉着一身云彩素缎裁的罗裙,挽了时下最为流行的琵琶髻,斜插根镶嵌了颗拇指大小的明珠的碧玉簪。肖氏今年三十一岁,不过保养得极好,肤如凝脂,眼眸如繁星璀璨生辉,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

    她一见着慕云歌,立即就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眼中湿润:“云歌,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膝盖疼么,也不多养养,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

    见到肖氏落泪,慕云歌心里一酸,强忍住险些涌出来的眼泪,柔柔的开口,“娘,云歌不疼!”

    娘亲……娘亲!

    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再看见娘亲,还能再听到娘亲的声音,触摸到娘亲的身体!

    想起前世慕家发生的一切,那时候爹娘在牢中苦等不到她,一定痛彻心扉……不,他们必定为她焦灼万分,一点也不曾顾忌自己的处境!

    这天下,原也只有爹娘和弟弟是真心爱她!

    慕云歌怔怔瞧着肖氏,忽听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这就是慕大小姐?瞧这小脸蛋长得,可真真是个可人儿,嫁个大商户做正房绰绰有余啦。”

    这是暗暗讽刺她就算长得好,也配不上官家少爷?

    慕云歌回头望去,只见肖氏对面坐着一个三十五六的妇人,长相只端庄,又戴了满头的珠翠,但因不懂扬长避短,首饰的颜色都有些冲突,富贵气中又带了几分俗,倒糟蹋了其中一颗不错的步摇。

    此时她嘴角带笑地瞧着慕云歌,但眼底的轻视可一点没隐藏。

    商户女就是商户女,半点儿规矩都不懂,大人们说话,也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能听的?慕云歌略微福了福身见礼,眼光就落在了她和肖氏之间的矮桌上。矮桌上放着一个镶金木盒,盒子中放着一块玉佩,是上好的和田暖玉,雕刻成并蹄莲,在雪光下透出柔软光泽。在盒子旁边,还放着几卷画像,都是清一色的成年男子,其中几个慕云歌也是认得的,都是金陵城里蛇鼠一窝的败家子。

    慕云歌扫了一眼,扶着肖氏坐下,玉珊连忙给肖氏斟茶。

    肖氏刚刚被气得狠了,自慕云歌进来,瞧着自个儿如花似玉的闺女,竟被这些人如此作践,她的心口更是堵得厉害。她倒也一时不想说话,就着喝了几口茶润嗓。

    “这玉是天下珍品,名叫碧烟,用水汽一蒸,玉上会散出淡绿色的烟雾,很是名贵,一块能抵得上半个慕家。”慕云歌安抚了肖氏,嘴角含了丝笑意,纤细手指径直拿起那玉,触手生温,确是极品。

    慕云歌看罢,抬起头来对甘夫人柔柔一笑:“若云歌没记错,这玉是当年徐慕两家订下婚约之时的信物吧?”

    当年徐慕两家定下婚约之时,徐家贫穷,只给了徐家老太爷的随身短玉笛,如今那玉笛放在她闺房听风筑的格子里,玉色跟这个玉佩相差甚远。

    一听她这话,甘夫人的提起来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

    看罢看罢,她就说,一个低贱商女,就是长得再美,骨子里也是铜臭味十足,什么都以金银计较。就可惜了这副皮囊,要是她的闺女儿长成这样,别说是嫁徐家二少爷为妾,就是嫁给安伯侯府的公子,也够格了!

    甘夫人执着手帕抿了抿嘴角,掩藏给深深的妒忌,面上笑得更热络了一些:“玉是好玉,诚意更是十足,小姐也是明事理的,不如就看在这玉的面上,跟徐家解除了婚约吧?”

    “玉是好玉,可惜本是我慕家的东西,就算云歌收了,也不过物归原主。”慕云歌笑意深深地打断她:“至于诚意……呵呵,甘夫人的意思小女子懂,这天下的婚约许诺靠的就是诚意,徐家铁了心要跟慕家退婚,又怎会没诚意?”

    甘夫人没想到慕云歌看似柔软,实则软中带刺,一下被狠狠将了一军。

    她反应倒也算快,故意忽略慕云歌的讽刺,随即含着一丝轻蔑反击:“一听慕大小姐这话,就知道果真是出自商户人家。真真是好算计!”

    “若说是算计,谁人不知,徐老爷祖上也是从商的。从商到官不容易,只怕要花些心思,还是莫要因小失大的好。”慕云歌浅笑着将玉佩放回盒中,轻轻往甘夫人跟前一推:“这玉佩甘夫人还是好生收好,送回徐家吧。”

    “徐家既拿了东西来,就没带回去的道理。”甘夫人哼了一声:“大小姐未免将人看得太低。”

    慕云歌笑意更深:“正因云歌将徐家看得高,才不轻易收回这东西,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保不齐徐家又想要了呢?”她微微一顿,语气似笑非笑:“那时候再想从云歌手中拿回去,可就难如登天了!”

    她目光落在盒子旁边的画像上,挑了挑眉:“这些又是什么?”

    甘夫人见她目光中兴趣盎然,以为她感兴趣,暂且忍了口气,堆起笑脸:“慕大小姐真有眼光,这些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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