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道:“这不是自信的问题,你刚才也看到了,蓝道长的脚上和袍子上被打湿,那显然就是外面lu水造成的,我怀疑段长老和高老大根本就没有离开,而蓝道长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所以故意出去查看,他们一时找不着蓝道长,那么就要转向对付我们或者郡主了。”
张赫笑了笑,道:“可惜的是后面演的这出戏就不太高明了,因为郡主当时在吹笛子,他们弄出动静想吸引我们下去看,我们当时真下去的话,说不定就遭了他们的毒手,可惜偏偏我们听笛子听得入mi,就判断错了方向,反而以为郡主有危险,于是冲上了七楼。”
钟舒曼也笑了:“所以我们和郡主汇合,他们就不敢下手了。”
张赫道:“他们不是不敢下手,他们的实力集中在一起灭掉我们是大有可能的,但是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杀,因为他们要暗杀,这样他们本身才不会暴lu,将来江湖中有人问起,也就无法追查了。”
钟舒曼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懂了,裴召和松白苍就故意演戏,让我们去怀疑蓝道长?”
“你总算说对了一次,松庄住练的是内家《松下指》,一个内家高手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或者是被打得奄奄一息,说话就不应该是他那气喘吁吁的样子。”张赫叹息着,转头望着黑衣人:“我实在是佩服你们,这些一环扣一环的计策几乎可说是无懈可击了……”
钟舒曼叹道:“可惜这些也是你的推测。”
张赫道:“我知道,但是我相信这些推测无限的接近事实真相,因为只有这样的推测,才可以把所有的线索连接起来,所有看似毫不相关的因素,就因为这个推测才能连成一线、顺理成章,当然,依据也并不是没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朝着黑衣人诡异的一笑:“裴大侠,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黑衣人怔了怔,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还是低估你了。”
这赫然就是裴召的声音,钟舒曼彻底呆住了。
张赫笑道:“裴大侠,现在méng着面还有意思吗?你不嫌这房间里空气太闷太热么?”
黑衣人缓缓的撕掉黑sè面巾,lu出了本来面目,这人果然就是裴召,张赫的推测分析果然就是真相。
这实在是个令人惊讶的结果。
裴召静静的望着张赫:“你是几时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就是刚才!”张赫淡淡的回答。
裴召当然不懂。
张赫盯着他,目光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要把他的内心给剖开:“很简单,我利用了你们做贼的心理,假如你真是一个一直潜伏在野外的凶手,与在场多数人没有关系,你刚才根本就不会坐下来听我说这些废话,因为你没有兴趣,就算是听也听不懂,但你显然不是,你与在场的人不但有关系,而且熟悉,所以你好奇,你舍不得走,你偏偏要留下来听一听,你殊不知这样子就把你自己给出卖了。”
裴召的瞳孔顿时收缩,他已经不是低估张赫那么简单了,而是太小看张赫了。
钟舒曼望着裴召道:“我还是不懂,裴大侠你声名在外,而梦大侠也是侠名远播,你何苦做这种不智之事呢?”
“这种事你永远都不会懂的。”裴召冷冷的说道。!。
第两百三十二章 只好杀了你
钟舒曼冷冷道:“是,我承认很多东西我不懂,但有一点我懂,那就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既然你杀了梦大侠和狂大侠,那么也许我现在就要为他们报仇了。”
裴召抬头大笑:“好,那你就放马过来吧。”
钟舒曼的手刚一伸向腰间,张赫忽然冷冷道:“梦大侠不是他杀的。”
“哦?”钟舒曼有些惊疑。
张赫道:“我现在ォ反应过来,昨晚与我在马廊交手的黑衣人就是他,他并非杀害梦大侠的凶手。”
钟舒曼冷冷道:“那真正的凶手是谁?”
张赫道:“他有份,但他不是真凶。”
裴召脸上lu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我保证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张赫的脸sè也冷了下来:“我只知道杀人,也只想知道现在能不能杀你。”
钟舒娄的眼睛发红,“唰”的一下拔出了腰上的两把银光剑,剑光在烛火下跳动,就算你不去看它也能感受到呼之yu出的爆发力。
钟舒曼咬牙道:“梦大侠不但侠名远播,而且待人真诚,绝不是你们这种带着侠义面具的伪君,从京师一路到这里,我也多én他的照顾,既然他葬身在你们之手,今天要么你留下,要么我留下……”
她这番话其实是说给张赫听的,既然已经踏了这淌浑水,那我也没打算和气收场。
男女之间的感情有时候也就这么简单,只得四个字,那就是共同进退。
张赫当然没有让她失望,望着裴召冷冷道:“我现在只有最后一句话想说了。”
裴召道:“你说!”
张赫盯着他:“既然你要杀我,那我就只好杀了你。”
话音一落,钟舒曼手中的银光剑就卷起两团旋光直掠huán沿上的裴召,就像两只蝴蝶的翅膀扇出两道致命的弧线。
弧线本就怪异,本就十分难防,但弧线之中还有一道扭曲的黄金sè剑光夹杂在其中,扭曲的剑光虽然在后,但却是后发先至。
这一瞬间烛火熄灭,但满屋白光大作,张赫和钟舒曼一快一慢、一刚一柔同时拍击裴召,这合击的范围完全把这房间所有的角落给笼罩,裴召可说绝无空间能够闪避。
他当然也看出对方三剑合成一击的威势,竟以一双肉掌猛的夹住张赫的金蛇剑,然后又用金蛇剑磕击钟舒曼的银光剑。
武学的世界中果然没有什么招数是能够做到完美无暇的,惊艳一击竟被裴召以这样的方式化解。
《漠西震山掌》张赫昨晚就见识过,雄浑中不失凌厉,但他万万没想到这门掌法居然也能够做到如此绵柔。
“好!”张赫大喊一声,猛的提升内功境界往手臂上集中,裴召顿感金蛇剑上压力暴增,凭经验他知道对方很可能催动的是妙化境的内功,老实说以他的实力真没把妙化境内功放在眼中,所以他猛的一掌拍击剑身。
剑身是发出了“当”的一声闷响,只可惜没被拍开几尺,绕了道弧线后又回来了。
这时钟舒曼凌空一脚踢来,裴召不得不闪避了,因为对方的红粉履上生满了尖刺,绝不能用肉掌去接。
此刻张赫和钟舒曼终于见识了这位河西大豪的厉害,也看见了自己和6转人士的巨大差距。
裴召先是人一后仰避开了钟舒曼的带刺靴,跟着站起一个前空翻又躲来了她返回来的银光剑和张赫的反手刺,这两次闪避堪称精妙,不但动作浑然天成,而且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他就是知道你的招数会从什么地方来?
跟着裴召突然往后一翻,整个人落án后双掌齐出,偌大一张huán竟变得跟柳叶一样轻,被他浑hu的掌风jdn而起,朝着张赫二人的脑袋上砸去。
“小心!”张赫提醒道,因为他已经看出了不对,因为huán在半空突然断裂,但怪就怪在这里,一般来说这种物件断裂会导致碎渣碎屑满屋乱飞,不过这huán却没有,断裂后仿佛被装在一个水团里面,岩石一般砸了下来。
那当然不是真的水团,而是强大内劲制造出来的掌风,掌风聚而不散、强而不飘,这正是《漠西震山掌》这种掌法奇特之处,它完全是把能量转移到别的物体上。
钟舒曼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直接就被这一击砸得趴下,脑袋上冒出一个叫人触目惊心的伤害数值“…53,也不知道她挂了还是没挂?
张赫反应稍快,瞬间运起了《浩气四塞》朝前刺出,他的冒险一博赌对了,整个人从掌风中穿过,金蛇剑朝着裴召照刺不误。
裴召这ォ吃了一惊,他是知道张赫有些本事的,甚至还清楚张赫拥有《灵犀一指这样的绝技,所以他刚ォ发出这一掌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目的就是不让张赫的两根手指头可以发挥,故而这一掌完全把内劲转移到大huán上,目的是让张赫处于被动。
谁知张赫瞬间化被动为主动,他这ォ明白张赫的对敌经验可说不在他之下。
“呀一一”
裴召大喝一声,双掌挥舞成盾,一圈气流在双腕间缠绕,《漠西震山掌》被他发挥到了极致,气流长了眼睛似的窜向金蛇剑,在各处刃口上缠绕,然后“砰”的一声炸裂。
黄伤爆击:“一刚引”
这一击不但伤害奇高无比,而且四周的锦帐和桌椅被爆炸的气浪震成了无数粉末,张赫整个人也被震得跌出了窗户。
纸窗哪里经受得住这种强大力量的冲击,气浪震得檀花窗四分五裂,张赫连人带剑被催飞了出去……。
在钟舒曼的意识中,4位数的伤害张赫就算逆天到没有挂,也会从五层摔到地面摔成残废。
眼看张赫惨死,钟舒曼猛然抬头,放弃了银光剑直接单拳击向裴召。
侠道武功以多杂而著称,她一个女玩家能用拳头裴召真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不过拳头明显是幌,因为拳到一半就好象晃了晃,钟舒曼袖里飙出一道白光,这是她的绝技“袖中箭”。
裴召本来准备单掌接拳,掌到一半眼看不对火速变化为一掌横拍。
“叮”的一声,女袖箭竟没入屋顶的房梁中,赖以救命的绝技居然动不了裴召分毫。
但也就在这时,钟舒曼只觉得眼睛一花,眼前好象有道寒光掠过,她还没看清楚这道寒光是怎么回事,裴召的眼珠就突然凸了出来,嘴也张得老大,他此刻的表情就跟梦无常死亡时完全一样,充满了说不出的愤怒,也充满了说不出的恐惧。
人类之所以愤怒通常情况下都是因为不甘,而恐惧就是因为不愿意接受事实。
不要说裴召不愿意相信这种事,就连钟舒曼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小截精亮的剑尖从裴召的咽喉处冒了出来,张赫就站在他身后冷冷的望着他,手中的金蛇剑从他后颈处刺进去,再从咽喉处突出来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是万万不会相信的,而且这一剑的狠、快、辣也只有你看见,ォ能够想象出《天外流星》的精粹。
原来掌风爆炸虽然震飞了张赫,但却给窗外飞翔的张赫施展《天外流星》足够的空间。
这次他这一剑,没有以内功或是力量为主,而是以身法为主,人像一张纸片被震了出来,但却仿佛一道闪电又闪了回去,所以快得根本就看不清楚其动作。
也不是钟舒曼看不见,而是以她当前的实力无法看清,你要换君若见或是云中客这些高手在这里,说不定就能洞察。
高级的《天外流星》可以用多种方式来催动,尽管以身法为主催动的一剑攻击力大打折扣,但对裴召来说也足够了。
因为攻击的最低倍率系数就是当前境界的,5倍,换句话说,至少也是普通攻击的巧倍,没有四位数以上的体质必死无疑。
“你做的这件事我们不懂,但我的这一剑你也永远不懂,去吧!”说完这句话,张赫拔剑,鲜血“哧”的一声喷得满墙都是。
也直到此刻伤害数值ォ冒出来:“飞旧!”
伤害数值冒出来只得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消失,但钟舒曼却看着数值消失的空气发怔,她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这一剑是真的。
“是什么武功能造成这么恐怖的伤害?”钟舒曼好奇的问道,不过她也知道张赫多半不会说的,“你这两个月实力已经不是飞跃了,而是在坐火箭。”
“我给你说过了的,我这两个月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张赫抖了个斜花,把剑身的血迹抖干净。
钟舒曼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现在懂了,你今晚上敢和裴召抬杠,原来你早就有了把握。”
张赫望着裴召的尸体道:“其实我也并没有把握,只不过是他太轻敌了些,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以为6转就可以随意蹂躏4转,如果《王朝》真是这么简单就能够玩转的话,这个游戏早就该倒闭了川…”,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可以想象幽灵模式中的裴召听到他这番话,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钟舒曼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赫面无表情:“上楼去,七楼!”!。
第两百三十三章 不会骗自己的人
这并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听涛小筑本也应该听b涛汹涌之声、观江湖变幻之sè,可惜此刻偏偏安静得出奇。
张赫和钟舒曼冲上七楼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郡主是怎么应对裴召一伙人的偷袭计划。
郡主他们没看见,反倒是看见了一个羽冠白衣的男人正坐在椅上,望着手中的羌笛,他好象对四周视若无物,反而对这根羌笛格外有兴趣,仿佛爱不释手。
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茶杯好象还没被动过,但看他的表情,仿佛说不出的洒脱、但也说不出的寂寞。
张赫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反倒是钟舒曼先开口冷冷问道:“你是谁?”
君若见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笛上,拿着笛左看右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并没有完成我交代给你们的任务,没有完成也就罢了,关键在于现在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他这么一说,钟舒曼似有所悟,转头望向张赫:“他就是你所说的那位朋友?”
张赫沉着脸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两步拱手:“原来是君先生。”
君若见这ォ放下笛,伸手道:“请坐。”
看他不紧不慢的神态,钟舒曼心里却是急得不得了:“郡主呢?”
张赫也有些好奇:“君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君若见长长的叹了口气:“要害的问题你们一个不问,完全无关的问题你们却偏偏要问,我是不是高估了你们?”
张赫不禁笑了,跟君若见打交道至少有一个好处,他能使你神智清醒,不会头脑发热。
既然看不见郡主,那么郡主显然就已经不在这里了,而君若见在这里,你也不必问他是怎么来的?
像他这种神鬼难测的人物,只怕还没有什么他去不了的地方,他要来这里,又有什么人能拦得住?
张赫跟君若见打过交道,自然清楚君若见的风格,该你知道的,他肯定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问一万遍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就安安心心的坐了下来,甚至还拿过君若见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你看他那样,他当这里是自己家,什么东西随便拿随便用,别客气。
钟舒曼显然就没这种耐心了,她冷冷道:“这位君兄,我很想请教什么ォ是要害的问题?”
“问得好!”君若见望了她一眼,笑了:“裴召是河西豪杰,这个人的武功并不弱,他以《漠西震山掌》成名,据说这种掌法他已经练到了宗师级,就算再不济事,最起码也有6转的底蕴,以你们两人的实力联手对付他,其实胜算并不大。”
“这我知道!”钟舒曼冷冷道,“但他还是挂了。”
“不错,他还是挂了!”君若见微笑着道,“我要是猜得不错,定是武兄以绝技使其致命的。”
钟舒曼撇了撇嘴:“你倒是猜得很准。”
君若见lu出了奇怪的表情:“我也知道《漠西震山掌》是一门比较独特的武功,最厉害的几式同样是震烁江湖的绝技,可是他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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