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并版王朝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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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并版王朝之剑-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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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莫要再说快意恩仇、以武论道了。

    再一抬头,他就看见了山坡上的长亭,长亭矗在一片金黄的枯草地上,四周被枫叶所包围,就像一片血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混杂着木叶清香的空气,然后大步朝长亭走去。

    长亭中的桌边果然坐着人,这个人的衣着很奇特,因为披风的颜色是由一种深邃的黑色和一种鲜艳的粉红色组成的,黑色象征着神秘、高贵和死亡,而红色则代表着热情、激烈和奔放。

    这根本就是两种相互矛盾的颜色,那么坐在这里的人是不是也自我矛盾呢?

    他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脸上蒙着面巾,露出一双冷漠而精光闪烁的眸子。

    她显然不是一个普通女人,普通女人的内功练不到目有光彩的程度。

    她非但不普通,而且还非常有名,因为她的黑色面巾上印着一个显眼的桃花状粉红印记。

    除了昔年名震天下的何日君再来何大侠,谁又有资格佩带这样的面巾呢?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的走了进去,缓缓的坐下。

    “好久不见!”还是他先开口说话。

    钟舒曼淡淡道:“快三年了!”

    他叹了口气:“时间过得好快!这两年来你过得还好?”

    钟舒曼显得很平静:“勉强还行!你呢?”

    他的叹息声更重:“世事难以预料,无所谓好或不好,我有一年时间没在《王朝》中,囊中羞涩、一贫如洗,最开始去端盘子洗碗,但后来还是习惯不了,只有不了了之。”

    他也是个有感悟的人,这世间、这江湖、这王朝、这现实……太多太多人事,太多太多的结果,最终都是“不了了之”。

    如果你也看透了这一点,你会活得快乐很多。

    钟舒曼望着他:“我相信!”

    他嘴边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我知道你会相信,我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钟舒曼道:“我知道!”

    这两人就像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相互问候、相互倾述。

    但此刻若是有第三人在场的话,只怕眼珠子都会瞪落下来,因为这个渔夫一样的平凡男人,就是昔年纵横天下的鬼影长空,更是钟舒曼的死对头、老冤家。

    鬼影长空试探着道:“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钟舒曼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从这里入京的。”

    鬼影长空道:“哦?”

    钟舒曼答道:“很简单,常停溪、长空苑、紫金山、飞云铺、丽水青苑这些地方虽然隐秘,可以掩人耳目,但这些地方都太小气了,我等的人肯定是从大路官道而来,只敢走小路的人,还用不着我亲自去等。”

    此刻的钟舒曼仿佛恢复了昔年何日君再来那种逼人的傲气,鬼影长空不禁纵声大笑,笑声直冲云霄,震得四周的树叶簌簌而落。

    “哈哈哈,说得好,这才是我心目中的何大侠!”鬼影长空拊掌赞叹,随即目光又刀锋般盯住钟舒曼:“那么,你在这里等我干什么?是叙旧还是要请我喝酒?”

    钟舒曼冷冷道:“我只不过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钟舒曼道:“如今的王朝已不再是我们当年的那个王朝,现在不是双雄争霸,而是群雄逐鹿。”

    鬼影长空沉思着,仿佛是在咀嚼她话中的深意。

    许久,他又笑了:“但江湖始终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钟舒曼的目中仿佛也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懂的人始终是懂的。

    鬼影长空忽然拱手道:“多谢!”

    钟舒曼道:“不必!”

    鬼影长空道:“既要道谢,就不可无酒!”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袱中掏出了一壶酒,钟舒曼早有准备,也从自己的包袱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的酒杯。

    酒杯伸出,看似就要去接酒。

    可是鬼影长空手忽然磐石般定在空中,酒瓶虽然倾斜,但酒就是倒不出来。

    钟舒曼也不急,她的杯子同样定在空中,既不前进也不收缩。

    两个人就像忽然中了邪一样,变成了雕塑,谁也一动不动,但谁也不肯相让半分。

    十五日晚的望天涯大决战还没到来,但两人的这一战实际上已经开始。

    也许两人并没有真刀真枪的开打,可是现在谁也不敢乱动,只因你若乱动,对方很可能趁虚而入,纵然对方不伺机反击,但也有可能是在试探你的虚实。

    绝顶级的高手过招,最怕的就是不能知彼知己,这不是那些单靠转职单靠装备称王称霸的玩家所能理解的程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鬼影长空用了一个非常平缓的动作倾斜酒瓶,酒像一线珠玉倾入钟舒曼杯中。

    看来这一战鬼影长空还是先妥协了,钟舒曼占了上风。

    “可能今天不是个喝酒的好日子,但这一杯我还是要敬你!”鬼影长空不紧不慢的说道,他的表情绝不像是一个刚刚交手落了下乘的人。

    钟舒曼的脸色变了变,她已经感知到这八面坡山下四周来了不少人。

    很明显,鬼影长空比她先一步觉察到这一点,为了避免被别人占便宜,他主动退步,主动倒酒,所以这一战还是不分上下,就跟昔年东海之战一样。

    钟舒曼举杯:“我敬你!”

    鬼影长空直接举瓶:“先干为敬!”

    枯草丛果然在抖动,里面钻出了一颗光秃秃的脑袋,一双眼珠子像贼似的骨溜溜的转动,看上去说不出的奸猾。

    钟舒曼冷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神偷白鼠。”

    白鼠一双贼眼打量着长亭里的两个人,他似也猜不透这两人的关系怎么会变得如此?这两个生死冤家居然聚在一起喝酒,难道这世道变了,就是没有好人了?

    白鼠笑道:“原来何大侠躲在这里喝酒!”

    钟舒曼道:“哼!”

    鬼影长空忽然沉思着道:“听说白兄当年是江南一带只做大买卖的黑道好手,大宗红货是无法从你手中跑掉的,所以就有了神偷美誉。”

    白鼠拱手笑道:“不敢不敢,在鬼影大侠和何大侠的眼中,我们这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哪敢跟两位的威名相比呢?”

    鬼影长空道:“白兄千万莫要谦虚,只不过我听说当年白兄巧手偷了不该偷的人,据说是江南福安镖局的货,总镖头当时还是个npc,那npc请动了一尊大神来追回红货……”

    白鼠已笑得有些勉强了,他当然知道,这尊大神就是何日君再来,何日君再来不但从他手中追回了红货,而且直接将他打残了两转下去、全身大爆,那一役之后,他在黑道上的名声大跌,很长时间接不到单子,日子过得很是凄惨。

    所以他对钟舒曼一直怀恨在心,现在听到了鬼何再战的消息,提前十多天就赶到了京师。

    他来干什么?现在是个人都懂。

    鬼影长空叹道:“白兄不愧是吃摸金这碗饭的人,不但消息灵通,而且最先找上门来。”

    白鼠又笑着拱手:“不敢不敢,在下绝不敢在鬼影大侠面前献丑,在下这次前来,不过是受人之托,找何大侠了结一些前尘往事,相信鬼影大侠是能够理解的。”

    他这话说得很高明,鬼何之战在即,他来对付钟舒曼,这无疑对鬼影长空有极大的好处,他无非就是在提醒鬼影长空:你最好莫要干涉。

    “我当然理解!”鬼影长空笑道:“人在江湖,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天经地义,我刚才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白鼠眉开眼笑:“如此最好不过了!”

    鬼影长空话锋一转,沉声道:“只不过,在你动手之前,我还得说一句话。”

    白鼠拱手笑道:“恭听鬼大侠高见!”

    鬼影长空一字字道:“我的话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滚!”

   

第四百二十一章 撼不可动

    第四百二十一章

    撼不可动

    秋阳依旧高照,风吹过木叶的声音哗哗直响,像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往往大浪来临之前,海水总是很平静的。

    白鼠的脸色骤然变了,厉声道:“鬼影长空,你这什么意思?”

    鬼影长空皱眉道:“你听不懂人话?”

    白鼠忽又笑了:“你们两个装逼断脉的人,你们以为现在还是王朝二年吗?现在是王朝四年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们……”

    他一边叫嚣就一边飞身而起,朝着长亭里掠来了。

    他号称神偷,轻功真不是一般的强,掠起的时候仿佛是《草上飞》一类的轻功,看动作就知道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但脚一踏上亭子栏杆,人仿佛又使出了一个《旱地拔葱》的动作高高跳起,手中七八道乌丝突然朝鬼影长空打出,谁也看不清楚那是些什么暗器。

    因为那些乌丝来得太陡了,不但又快又急,而且相互交错,完全把鬼影长空笼罩,但鬼影长空和钟舒曼二人还是坐着没有动。

    这确实不是王朝二年了,那个年代的白鼠绝无这样的身手,他今天敢来挑战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暗器看似打向鬼影长空,实际上他人却在空中转向,手持一把锋锐的短刀落了下来。

    这一刀落得也漂亮,因为它是落向钟舒曼的,单从武学的角度来说,白鼠这连串动作简直没有任何一分多余,每一步、每一掠、每一击选择的都是最佳的角度和最好的时机。

    可惜今天坐在这里的两个人却不是多余的,鬼影长空的手爪微微一弯曲,原本放在桌上的那截枯树枝就自动弹起,他再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只见漫天乌丝全都不见了。

    乌丝不见的同时,锋锐的刀光也跟着消失,只因七八根飞针已经钉在白鼠全身各处——他自己刚才发出来的飞针。

    短刀明明就已经砍进了钟舒曼的脖子,现在却偏偏掉在了地上。

    白鼠缓缓的扭过头,用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鬼影长空,他就像大白天里见到了活鬼一样。

    鬼影长空坐在那里,还是那种仿佛连动都没有动过的神态,他淡淡道:“王朝确实不是当年的王朝,但江湖永远都是那个江湖!”

    这话白鼠能懂,意思就是不管时代怎么变化,但有些人始终是不会变的,那些人仍不是你们这些肖小之徒可以撼动的,至少这一点就不会变。

    完全想明白这句话意思的时候,白鼠“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摔出了亭子外。

    钟舒曼也是一直未动,此刻才开口道:“凭空抓物、枯枝接针,最后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佩服!”

    鬼影长空的脸色又变得肃然:“不敢,献丑了!”

    钟舒曼叹了口气:“假如这都是丑,只怕外面那些人全都是废物了。”

    鬼影长空傲然道:“他们本来就是废物!”

    这话要是换个人来说,钟舒曼一定会认为那人是个自高自大的疯子,但从鬼影长空嘴巴里说出,自有一股纵横无敌的霸气。

    鬼影长空似乎也恢复了昔年那种叱咤风云的风采,他随随便便的坐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撼不可动的千年大山。

    四周的枯草丛又在抖动,这次抖动的幅度明显增大。

    人还没到,但一个又尖又细的女声却先传来:“哈哈哈哈哈哈,行侠仗义的何大侠,居然会和杀人如麻的鬼剑客一起喝酒,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她笑的时候,声音还在几十米开外,但话一说完,人就出现在了两人视野中。

    这个女人长相不算好看,但却很耐看,长身玉立,衣袖宽大,蓝袖一甩,自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风姿。

    “何姑娘何大侠,不记得我啦?”耐看女人轻笑着,眉宇间充满着一种媚态。

    钟舒曼坐着未动,淡淡道:“记得,原来是姑苏慕容的兰兰姑娘到了!”

    她当然记得,当年她的京师大婚演变为京师惨案,其中就和姑苏慕容世家有着巨大的牵连,曾经的她只要一提起“段天涯”“姑苏慕容”“慕容飞艳”等这些字眼,那绝对是表情扭曲,咬牙切齿。

    但昔日的往事早就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今天的钟舒曼也已去留无意、宠辱不惊,她坐在那里,就仿佛是座万年冰山,连慕容兰兰都很好奇,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淡定了?

    只不过当她看见亭下白鼠尸体的时候,好奇就变成了怀疑,白鼠定是前来寻仇、反遭毒手,何大侠的名头就像老虎嘴边的胡须,不是任何人就可以轻易去摸的。

    钟舒曼忽然轻笑道:“我听说昔年鬼影大侠初出神剑山庄,四处找人挑战,不但挑的人名气大,而且名气大的人也找鬼影大侠挑战。”

    鬼影长空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钟舒曼道:“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一些自不量力人来挑战鬼影大侠,那就可笑了,比如说姑苏慕容,她们以为她们在江湖多少还是个人物,其实什么也不是,别人只用了三招,她们就缴械投降。”

    慕容兰兰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无比怨毒。

    这件陈年往事当年在江湖上也很出名,当时鬼影长空的名气如日中天,他名气最大的一点,就是十招之内能够解决战斗。

    挑战他的人同样很多,慕容兰兰也是其中一个,只不过莫说十招,她连鬼影长空三招都接不住,直接就被废了。

    其实比武论剑,被杀很正常,但不正常的就是鬼影长空在江都闹市狠狠羞辱了她一番,搞得慕容家面子大失。

    她就跟白鼠一样,听闻了鬼何再战的消息,马上就赶来了。

    不得不说,姑苏慕容世家没有她自我想象中那么强悍,但也绝没有钟舒曼所形容的那样不堪一击,至少她是出身名门的人,绝非白鼠这些黑道左道的奸诈之徒可以比拟的。

    所以她还是很谨慎,因为白鼠的尸体现在还没有消失,尸体脸上惊骇的表情足够说明很多问题。

    她远远的打量着鬼影长空,又仔细的打量着钟舒曼,她看不出这两个人现在的深浅,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既然敢重现江湖,武功比起过去只怕有增无减,所以她并不敢轻举妄动。

    鬼影长空忽然纵声长笑,就像听到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粗旷的声音震人心魂。

    钟舒曼道:“你笑什么?”

    鬼影长空笑道:“我笑她?”

    钟舒曼皱眉道:“她有什么好笑的?”

    鬼影长空收起了笑容,沉声道:“你看到了,我刚才也说过了,这些人根本就是些废物,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还什么姑苏慕容?我行走王朝四年,像她这样的假大空货色我见得多了,连做花瓶都不配……”

    “放你的狗屁!”慕容兰兰愤怒的打断了他,伸手拽出一把弯月刃,脚步一踏整个人飞升而起,带着一股凌厉之势压向凉亭。

    她飞升的同时,钟舒曼忽然一扬手,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甩,原本手中的白玉杯就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精致小巧的杯子已变成了追魂夺命的暗器。

    慕容兰兰吃惊不小,这杯子的来势猛得可怕,因为上面附了强大内劲的缘故,杯子飞行途中竟发出了一种尖锐的啸声,像是挣脱了地狱锁链的女鬼凄叫。

    鬼影长空目光闪动,似乎对钟舒曼的这一击也颇为赞赏。

    果不其然,白玉杯飞到一半突然“嘭”的一声碎裂,像是撞上了空气中一面看不见的墙,杯子顿时化为了无数锋利的碎片,形成一张大网罩向对方,其势更快、其锋更锐。

    慕容兰兰这才真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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