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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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想爱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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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不承认自己的脆弱,却引来他的轻笑。
  在轻笑声中,我依稀听见他这么说着:“终于拉近一步了……”
  拉近什么,我并不明白;但他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教我害怕,在明白自己的心并非那么平静无波之后,他的一举一动在无形中多少也带给我一些感受,这些感受会将我推向什么地方?我已无法得知。
  第六章
  “在想什么?”
  从思绪中惊醒,雷浩正站在我面前。
  这是他第二次带我出席公开场合,在我调理身子一段时间之后,他似乎乐于带我出门。
  他弯腰给了我一吻,一手环住我,我顺势起身贴在他胸前。
  “没什么。”我答。
  他看了我一会儿,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他走进会场——唉!我依然不欣赏那金碧辉煌的豪华气派,这就是我跑到外头呆坐的原因。
  “我不能继续做我的壁上花吗?”
  “你是会场的焦点。”
  我低笑,“托你的福。”
  这的确是拜他所赐——上回我是脂粉未施的黑衣女郎,这回依旧脂粉未施,只是黑衣女郎换上尼泊尔服饰,是全场唯一没有凸显身材的女人。
  不过,我喜欢这套装扮,没有任何一点束缚感,只是与从不同却惹来许多的注目,而我厌恶加诸身上的目光。
  “你适合这样打扮。”
  “哦?”我扬眉,近来在他面前我的表情变多了。“你是指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风?”
  他突然伸手轻点我鼻尖。
  “不要曲解我的话。”
  我回他一笑。
  就在这时候,上回那位方公子出现了。
  基于上次被我当成出气筒的原因,我先向他颔首示意,才见他松了口气走近雷浩和我。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的。”方哲生对雷浩这么说着。
  雷浩的表情突然变了,“我向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挑战。”
  这话是真的——我确信,但与今晚何干。
  方哲生看看我,又看回雷浩。
  “那她呢?她知道即将发生的事吗?”
  我想方哲生口中的“她”应该是我吧,因为两位男士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她不需要知道。”我感觉到环在我腰际的手臂绷紧了。“任何人也动不了她一丝一毫。”
  我该为这句话感动吗?不!我无法感动,甚至还莫名地害怕了起来。
  宴无好宴——我该相信这句至理名言的。
  方哲生看我的眼神和上回不同,我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同,但就是感觉得到。
  “我可以请你的女伴跳支舞吗?”
  我想拒绝,但雷浩却自作主张地将我交到他手上。
  “下不为例。”
  我不懂雷浩这话是针对谁说的,但似乎不是我,因为方哲生对他点了头回道:“下不为例。”
  我搞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流,只是随着方哲生步下舞池。
  “你今晚很美。”他的话拉回我看着远方的视线。
  “这是客套话吗?”
  他摇头,“这是实话。雷浩真幸运境然先我一步找到你这抹游魂。”
  “游魂?你和他都是这么形容我的?”
  “你难道没有自觉?”
  “没有。”
  “果真是抹游魂。”他笑了。“连自己的事都不在意,这样飘泊不停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先找到?”
  “你在说什么?”
  “真嫉妒雷浩。”他顿了一下。“同样在找寻绝俗的女子,他竟能顺利抓到一个!而我甚至比他更积极却寻不着——这世界真不公平。”
  我愈来愈不安,想抽出被他握住的右手却抽不出来。
  “你放开我。”我低声斥道,悠扬的音乐在我耳中已成了不安的节奏。
  “听我说完!”他突然变得霸气,仿佛先前那种彬彬有礼的绅士样是装出来的。“我喜欢你,倘若有一天你厌倦雷浩却摆脱不掉,告诉我,我会尽一切力量帮你——”
  “然后再去做你方哲生的女人吗?”我接口,心中的不安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怒,而愤怒——使我冷静下来。
  他显然看不出我的情绪波动,仍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
  “如果你愿意的话。”
  一丘之貉!他和雷浩皆是一丘之貉!
  “你们把女人当做什么?”我冷冷地问着。“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就可以把女人视为玩物来抛去,心血来潮时还可以交换心得甚至来个互换游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又是什么意思。”我冷笑。
  “我的意思是——”
  他还来不及把话说完,我已经被拉开投进另一个人的臂弯中。
  “这支舞已经跳完了。”雷浩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响着。
  我没有抬头看他们任何一个,只听见方哲生说:“谢谢。”然后就再也无声无息。
  “抬头看我。”雷浩的命令传来,我依言而做。“方哲生跟你说了什么?”
  “我没听他说话。”我不想提起这事。“为什么把我‘出借’给他?”说“出借”是在贬低自己,但却符合事实。
  “同情。”
  “同情?”
  “他没本事掌握一抹游魂。”
  他带我走出舞池,“怎么不再问?”
  “我不搅和不关我的事。”
  “你很清楚那抹游魂指的是你。”
  “是我吗?”我佯装不懂。
  “别故意装迷糊。”
  “我哪敢?”‘
  “你不敢就没人敢了。”他低笑。
  我不再接话,眼睛开始四处张望,而雷浩则与一位前来搭讪的企业大老对谈。
  此时的他少了狂野慑人的气势,多了优雅高贵的姿态,十足像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但身为他的女伴的我似乎不太会应付——这样也好,雷洁并不喜欢我在除了他以外的人面前有任何情绪反应。
  我的眼神四处游走,看见许多投诸在雷洁身上的幽怨目光,而这幽怨中又带着钦慕与爱恋。
  何苦呢?我感叹。想起金妮的话——
  明知道沾不得却又忍不住一头栽进去……
  在这里的女人有多少个是因此而有这种幽怨又爱恋的矛盾眼神?
  恨他,却同时也放不开他!
  爱上这种男人注定要心碎至死——这种结果相信那些女人应该知道才是,那么我就不需要去可怜她们了,一切是她们咎由自取。
  只是——一想起金妮我就忍不住同情她,或许是因为她勇于表达自己的情绪这一点令我佩服!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视线随意游走,不经意对上方哲生的目光——
  他还没走啊?
  我以为他应该离开了才是。
  他的眼神闪着奇异的光芒,恐怕是针对我了。
  我何德何能?让两上出色的男人对我产生兴趣!
  一个是不择手段强占我的身体,一个是怂恿我逃离前者奔向他的怀抱。
  如果可以的话——我要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隐居,以防雷浩将我抓回他身边。伺候这男人是件可怕的工作——不能惹他、不能缠他、不能烦他、不能要求他、更不能爱上他……这么多的“不能”!如果是其他男人要求的,可能有女人做得到,但要求者是雷浩——天生注定吸引女人芳心的男人——这些“不能”就非一般女子能及了。
  但伺候方哲生也不见得有多简单——事实上,我根本不想沾上任何人,男人女人都一样,只要是人我便不想接触。
  做人太麻烦!我一直这么认为。
  人跟人之间有太多机变巧诈,在真心诚意与虚情假意之间我无法分辨得清,只好一律摒充在外。好友如秀和我的交情也仅止于她比别人多知道我一点事的情况而已,再无其它。我不擅长交心,也不可能交心,所以即使目前对雷浩有了一丝感情也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只要随时警告自己一下,我有这个自信让雷浩穷其一生也无法猜透我真正的心思。
  至于方哲生——他不关我的事;看上我也好,爱上我也罢,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不想再应付任何人,光是一个雷浩就够我精疲力竭了。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雷浩已结束谈话,俯视我好一会儿。
  “这句话你问第二次了。”
  “因为你太会神游物外。”
  “你不允许。”
  他将我拉至窗帘暗处,给我狠狠一吻,吻得我嘴唇泛起血丝,因传来一阵麻痛忍不住皱眉才罢休。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不准。”
  我没有答话,抚上肿痛的双唇,想以冰冷的手来缓和这番疼痛。
  他拉下我的手,“痛吗?”
  我摇头。说痛有什么用?更何况这痛是他引起的,我不以为他会因此而感到一丝内疚。
  “倔强的女人。”说完,低头舔拭我的唇。
  别过脸,不想配合他去宣扬情妇的好用。
  “你怕羞?”
  “只是不想陪你做戏。”
  “我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做戏,没有人值得我这么做。”
  “总是这样我行我素?”
  “你不也是。‘”
  呵呵!我轻笑。自认没这么大的本事,就算有,如今也已被他牵制,成了困兽一头。
  “笑什么?”
  一如以往,我很少有与他分享想法的意愿,只有回以一句——
  “没什么。”
  这时,会场的人口处传来一阵热络的嘈杂声,好像有某位知名人物大驾光临似的。
  我的视线越过雷浩高大的身体看向嘈杂处——
  这才明白之前雷浩口中所说的“挑战”是什么。
  宴会上的宾客有志一同地分列两侧,在原本稍嫌拥挤的场地里开出一条通道,犹如喜鹊搭成桥梁为了让牛郎织女相会般。
  只可惜——此时不是牛郎织女各站一端,而是雷洁和王美伶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尽管这鹊桥坚固异常,但没那种情意,谁也不会迈开步代。
  乍看之下,我倒成了勾引人家丈夫的坏女人,硬是将他留在身边,不肯放他去与妻子相会谱出感人场景;但,事实呢?恐怕是这做丈夫的不肯走向妻子吧!
  只是——所有的目光,只是带责难意味的就全落在我身上,我何其无辜啊!
  像是在观察这对不像牛郎织女般的夫妻似的,原本的嘈杂全沉寂了下来。
  我看看站在彼端的王美伶,上次她出现在我面前时只是穿着正式的套装。而这回她身穿合宜的深蓝色晚礼服,窈窕的身段加上华贵的丽容——相较之下,我还真像只丑小鸭!
  呵!可偏偏身旁这位男士却还不肯走向天鹅,硬是抓着我这只丑小鸭不放。
  最后,那只天鹅主动走了过来。
  “浩,好久不见。”她一出口便是娇美的嗓音,当场迷住许多男人的神智,雷浩除外。
  “你果然来了。”
  天鹅的脸上带着难掩的凄楚,但无损于她完美的外表。
  “爸爸叫我过来请你回去一趟。”
  雷洁似乎不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冷淡地别过头。
  “就这样?”
  “还有,请你别再玩了,再过不久你就要接下雷氏企业了。该收收心,别把精神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说话时她的眼睛“恰巧”膘到我身上。
  这技巧应该算是高明吧!这样表示她这正妻不在乎丈夫拥有情妇的事实,可以说是有雅量,也可以说是她这个妻子并不爱丈夫——这对雷洁而言恐怕就是件污辱——更可以说是她确实拥有丈夫的心,不怕丈夫为了外头的野女人而抛弃她。
  这招高明!既确定她正妻的位子也同时贬低我的存在,而我的长相则充分显示让她贬低藐视我是活该!谁教我长得乏善可陈。
  只是——这招用在雷洁身上行得通吗?我怀疑。
  “你没有资格说这些。”
  我看见王美伶的脸色微变苍白,只是有层胭脂使她的苍白不太容易被察觉。
  “我是你的妻子。”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低头,有股想笑的冲动,但此时此刻实在不是笑的好时机。
  她不该错估雷浩的性情——他这种人不会替别人找台阶下的。惹恼他只会给自己难堪,就算是登记注册的正妻,下场一样凄惨,难道她还不明白?
  这场仗,王美伶败阵了。她败在看不出雷浩不在乎家丑外扬,没料到他会有胆量当众挑战她这位已进雷家大门的正规夫人。
  “总之——这几天内……回家一趟。”
  她说完,从容地退场以保有她的尊严。美丽的身影、优雅的步伐依旧是全场的焦点。
  但——吸引不了她真正要的男人啊!
  我忍不住替她叹息。
  这样完美的女人为何情愿栽在雷浩的手上?
  七月,仲夏时分。
  真不敢相信我待在雷浩身边已有八个多月了。
  更不敢相信的是——我竟然还安稳地活着!
  也罢!这些事我已不愿去想。
  夏天一到,顶楼的游泳池总算有用武之地。
  趁雷浩不在,我可以尽情地游泳玩水。
  偌大的游泳池里只有我一个人,这种感觉十分舒服;如此一来——我不必在乎有人看见我因为游得忘情而容许自己爆笑的表情。
  纵身跳入水中,瞬霎间只觉浑身不说不出的舒畅。在水底浮潜将自己想像成一条鱼,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在水底翻滚游潜,享受烈阳酷热之下的清凉;一想起此时此刻大多数人正为生活忙得焦头烂额、昏昏欲睡,而我却悠闲度日,在游泳池里嬉戏享受——就有点庆幸自己有无所事事的独立核算。情妇,有资格不事生产专司花费,尤其是当宠幸的恩客有钱有势的时候。
  如此一想,什么愧对国家、浪费社会米粮的想法也就烟消云散了;何况我从没那种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操。
  钻出水出,我翻身漂浮在水上,任水波浮载。这种随婆逐流的感觉就像在汪洋中漂流的孤船,不知道最后会漂向何处,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头上仅是无边际蔚蓝的天映着身下湛蓝的水——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是种悠闲的享受也是种孤寂的折磨。
  但孤寂——我尝多了,已经变得麻木无所觉。
  轻叹口气,藉机换口新鲜空气,我反身纵人水中潜游——这是我拿手的本事之一,像海豚似的,只差没跳圈圈,顶皮球而已。
  我喜欢水,从我的表情便可得知。只有在面对一片湛蓝清澈的水时我才会像个小孩似的又叫又跳,现正我正笑着在水中嬉闹。
  太久没碰过水了,一时间玩得忘我,我完全没注意到池边有一双眼睛正看我的一举一动,以及我时而大笑时而低喃的幼稚表情。
  直到我不知第几度从池底探出水面时才发现那道视线的主人——雷洁。
  我敛起容、收回表情。
  怎么这么粗心大意!我暗骂自己。不知道他待在池边多久了?
  他蹲在池畔,勾勾食指示意我游过去。
  我依言游过去,“你在这多久了?”
  “一段时间了,”他看看游泳池,再看看我。“我还以为自己看见一条美人鱼。”
  美人鱼?!我淡淡笑了开来。
  他何时学会说些好听的话哄骗人来着?
  “你喜欢游泳?”
  “嗯。”
  我点头。
  他抬头看了下天空,又低下头。
  “上来。”
  是怕我晒伤吗?我不敢多想,只是照他的话做。
  上了池畔,接过他递来的浴巾包裹住身子。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平常他都是天黑后才见得着的,对于他的早归我有着莫名的异感。
  “这不是情妇该说的话。”
  很遗憾的,我意然认同他的话,没有任何辩驳。
  “说的也是。”我回他一笑,率先走向楼梯。
  但我却突然被他从后头拦腰一抱,整个人往后跌进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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