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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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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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刀枪之类有吗?”

    “有些兵器。”赵大冲告诉他,各家凡是武器都坚壁起来了,只是不多,“只有十来柄刀,三杆枪。还有几张弓――就是不堪用。”

    “少了些,不过也够用了,大不了叫大伙把柴刀和锄头也用上!”赵海谐知道如今不比过去,各家匪伙都把家当丢了个精光,临高缺铁,连农具置办起来都难,更不要说买刀枪兵器了。就算忻那日那边,眼下也没法给每个人都配上刀枪。

    “三伯您放心吧。”

    …………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们谋划了一阵,赵海谐站起来身来,“你按计行事,趁着下雨天黑,我先走了。”

    雨还在哗哗的下着,夜已经很深了。

    第二天,还在继续下雨,杜雯带着人在村子周边走了一圈,下地的农民不少。见到她也多少有些笑容,有的还和她打招呼。杜雯觉得,虽然进展不大,好歹已经让大家熟悉了自己。

    “也许,下面的工作会好做一些吧。”

    正这么想着,忽然看到刘四正在不远处的一块菜园里劳作,十分的卖力。

    “小刘和贫下中农交朋友真是不遗余力。是个好同志。”杜雯觉得自己真得没看错这人。果然是讲习所的优等生。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教会的那套封建迷信的厉害,还是我的群众工作厉害。”杜雯已经不自觉的把群众工作算作是她“自己”的了。

    刘四帮着周寡妇锄完草,喝了些水。周寡妇的儿子来找他,说他妈找他回家去。刘四赶忙回到了周寡妇家。却见屋子里除了周寡妇,还有个穿得很干净,但是瘦得象猴一样的中年人。见他来了,赶紧一哈腰:

    “这位就是刘队长?”村里的人都知道,来得澳洲人,队长是最大的官。

    “在下刘四,你是?”刘四觉得奇怪,周寡妇这里向来没人登门,他也不是临高人,没亲没故的,谁会找他呢?

    瘦猴一样的中年人又是一哈腰:“小的叫赵海基,请刘队长赏光到家吃个便饭。”

    眼看周寡妇一脸惶恐,刘四知道这赵海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想到在会议上杜队长给他们通报过基本材料,赵海清就是这个村的土著,这个赵海基也占着个“海”,大概是他的同宗。

    平白无故的,这匪属忽然请他吃饭做什么。难道是要摆鸿门宴?他立马提高的警惕。但是不去的话,他又心痒难挠――毕竟这是个与匪属接触,掌握第一手资料的好机会。左思右想,正拿不定主意,赵海基说:

    “知道队长忙,今天就在不远的关帝庙借地方办酒。”

    关帝庙他地方他知道,就在村口,一进院子而已。四面都是园子地,大约也不能有什么埋伏之类的玩意。就点头答应了。随着赵海基进了关帝庙。

    一进去却吃了一惊,原本有些陈旧破落的庙宇收拾的干干净净。在殿宇台基下的石板地上搭起了凉棚,挂着灯彩,下面摆放着红木的几案,桌子上已经摆下了四干果四mi饯四鲜果十二个小碟的下酒菜。刘四虽然是个土包子出身,但是过去在财主家当过下人,宴会没吃过总是瞧见过得――这是接待贵宾的规模。心里不由得有点发虚。

    赵海基请他在主位落座,给他斟上酒:“刘队长,乡下没什么好吃的。”

    刘四赶忙说:“我不是队长,不敢乱了规矩!就叫我刘四好了。”

    “这可不敢,那就叫你四爷吧。”赵海基先灌了碗米汤给他。说到这儿,他不往下说,高声的冲殿基另外一面的临时伙房叫唤,“菜好了没有?”

    厨子过来又搬来八个冷菜的瓷盘。

    “请吧,没啥好菜,酒得多喝一樽。请吧。”

    两人坐在桌边,一面喝着,一面随意说些农事上的事情。厨子一碗一碗把菜送上来,空碗空碟收拾去。过了一会又送上烤得一大盘子烤得香脆的乳猪,还有四个配菜。

    “尝尝这乳猪,”赵海基殷勤的布菜。“这可是临高的特产,香脆滑腴,连广州的大户都爱吃!”

    刘四虽说在讲习所吃得还不坏,但是能够大口吃肉的机会是极少的。烤的香喷喷油吱吱的乳猪勾得他馋虫直冒,吃了一筷子就停不住了。

    赵海基殷勤地劝酒,嚷得热乎乎,三二樽烧酒,把个刘四灌得手脚飘飘,警惕性也小了不少。

    “咱们这些挂上来号的人家,以后还得请您多在两个女官家面前多多美言啊。”

    刘四这会胆气被酒一催,上来不少。他觉得浑身发热,仰起脖子又喝了一樽,才说:“这事吧,还得看你们自己。”他拿这筷子夹了一大块乳猪放到嘴里嚼着,“杜队长还是希望你们主动点,老老实实的把过去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只有没血债的,都一视同仁。”

    “是,是,这是澳洲老爷们宽宏大量。”赵海基奉承着,不再说下去,只是劝他喝酒和吃菜。

    眼见刘四越喝越高,赵海基慢慢的站起来。小声叫道:“刘四爷!”他说,“到厢房屋里躺一躺,歇息一会吧。方便,屋子收拾好了,干净。”

    刘四这会已经有些糊涂了,任由他摆布。赵海基和个半大小子,搀扶着他进了院子的东厢房里。院子两边的厢房,原本就是匪伙在庙里唱戏打醮的时候供头目休息的所在,陈设很贵重,虽然不见得讲究,但都是拿抢来得好东西往里面填。

    窗户上新糊了窗户纸。光线幽暗,刘四半歪在湘妃榻上,赵海基大声道:“小春!出来伺候刘四爷!”

    里屋的门帘一xian,忻那春走了出来,她还是那身跑马卖解的打扮,只是装扮的更加风骚了,脖子下的胸脯都lou出了好大一块。她端着一碗热茶,小心的捧到刘四面前。

    “四爷,喝茶解解酒。”

    一股脂粉的香气飘过鼻端,把个微醺的刘四撩拨的心里直痒痒,早把讲习所里学来的种种禁忌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呆呆的瞅着这姑娘看――她可比干瘪的周寡妇好看多了,光这一身的白肉,刘四不由得流了口水。

    忻那春坐在榻边,用手托起他的脑袋,又端起碗来轻轻的吹了几口气,才把茶碗递到他嘴边:

    “刘四爷,喝吧。”

    刘四自打生下来,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只觉得脑袋上碰着一个鼓鼓的饱涨的物件,不由得色心大起,见喂自己喝水的手腕圆滚滚的,皮肤也白腻,不由得捏了一把。

    “哎呀――”忻那春做作的叫了一声,茶水洒了不少在身上。刘四赶忙要给她擦。

    “不敢劳动,刘四爷。”忻那春自己掏出块雪白的帕子在胸口、大腿上姿态撩人的擦抹着水渍。

    “我来擦!”刘四在酒和脂粉的双重作用下,已经按奈不住,直立起身子,用一个粗鲁、剧烈的动作扑了上去,攀住了忻那春的肩头。

    “四爷,不兴这样的……”她假作推他。

    刘四这会哪里还有分辨的能力,抓住她的手,就往她腋下去摸扣子,还没等摸到,忽然听到女人尖声叫了起来:“救命,来人呀!”

    刘四一凛,还没反应过来,女人身上的紧身小袄“嘶啦”一声。竟然被生生的扯开了。

    这时候,哗啦一声,门给冲开了,首先冲进来的是赵海基,后面,跟着一个壮汉,正是赵大冲。

    赵大冲跑进来,当头就是给刘四一个大嘴巴,打得他眼冒金星,跌倒在地,手里,居然还拽着一块扯落的花布。他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扯落的。

    忻那春双手捂着脸,在床榻边抽抽搭搭的嚎着,身上的小袄被扯得开了门襟,lou出红色的肚兜来,束腰的腰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地上

正文【分卷阅读】 第一百一十节 刘四中计

    “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赵大冲故意吼叫道

    这时候。屋里已经站了七八个人,男男女女,在一片混乱中,忻那春一头扑到赵大冲的怀里,拼命的哭唤,但没有眼泪,

    “不活了!”她叫了一声,又哭起来。

    刘四挣扎着爬了起来,愣住了一会,转身往外跑,门口堵住了,他逃不出去。

    “往哪儿跑?”赵大冲一把揪住他,扬,一面骂道:“你敢糟蹋我赵大冲没过门的媳妇!还是黄花大姑娘!你强jian人家的黄花闺女!瞧你长着个人样子,人面兽心的东西!”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屋里的人纷纷地闪向两旁。赵海基来了。

    赵大冲故意道:“八叔,这就是你请来得好客人!居然敢强jian你侄媳!”

    忻那春抽嗒嗒的嚎着:“八叔,你可害惨小春了,小春没脸活了,呜呜呜……”

    赵海基故作惊讶地唤一声:“哦!”好大吃了一惊。

    闹了一会,赵海基才慢慢地向刘四说道:“我把你当个体面人。请你到赴宴,托你帮我们这些人说说话,求个情。你不愿意也就罢了,怎么这么人面兽心,强jian民女。哪朝哪代都是犯了王法!知道吗?”说到这儿,他把眼睛一横,叫道:“来人!”

    “有。”有个半大小子走了出来。

    “把他绑起来,一会送到祠堂里交给工作队。我看看他们一天到晚‘保境安民’到底是怎么个‘安民’法!”说着,赵海基抬脚进了里屋。赵大冲也跟了进来。

    刘四被人七手八脚地捆绑起来,推进了里屋。刚进去就被人一脚踹在膝弯里跪了下去。

    “你说,强jian民女,该怎么办?”赵海基故意问。赵大冲恶狠狠的扬起根哨棒,在刘四的眼前晃一晃,粗声粗气的说:“这么办?按理意图强jian妇女打死不论。看在他是工作队的面子上,吊起来打一顿,再送到工作队去,要他们办!他们不办就送县衙去!”

    刘四吓得浑身是汗,赶紧告饶。说不合一时间喝多酒,色胆包天。苦苦哀求了半天,总算没受什么皮肉之苦。

    赵海基看火候差不多了,对赵大冲说:“侄儿,你先出去吧。八叔一定给你个交代。”

    赵大冲故作姿态的哼了一声出去了。

    人都出去了,赵海基叫来一个师爷说:“去拿纸笔,把他自己说的话,全记下来。”

    师爷的纸笔墨砚都是现成的,当下在炕桌上写着。

    “写好了,念给他听。”赵海基说。

    师爷念道:“小人刘四,宴后闯入民户赵大冲家中,遇见民女忻那春,实行威迫强jian,女方不愿,撕衣强剥,意图强暴是实。”

    刘四辩解道:“小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扯大姑娘的衣服?”赵海基说。刘四气结,这里不是鸿门宴,倒是个捉狗结。

    赵海基又问:“你愿私了呢,还是公了?”

    “私了!私了。”刘四当然知道这话的意思。

    说公了,当场推到祠堂去,不但自己颜面丢尽,杜、董两位首长也要颜面扫地,自己以后在穿越集团里就彻底完蛋了。

    “算你识趣!来人,给他松绑!”赵海基得意的笑了,这忻大姑娘还真是挺有用的。“私了,在这服辨上捺个手印。”

    刘四无奈,只好在纸上按了一个手印。赵海基叠起这张纸,揣进衣袖里。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刘四爷,受惊了。”他拱了拱手。

    刘四不作声,以他的智慧。很清楚对方的图谋。

    赵海基喝着茶,慢慢地说:“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说着,他停了一下,看看刘四脸色,喊了声:“来人!”

    外面早有人把一个朱漆铜皮包角的小官箱拿了进来,与女人的梳头匣子一般大小,捧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还挂了一把小锁。

    赵海基从袖子里取出个钥匙,打开锁头:“刘四爷,这是敝下的一点意思。请笑纳,也算是一点赔罪。”说着打开箱子,立马就让着有点幽暗的小屋子里光辉灿烂。

    箱子里,是各种各样的首饰,不是金的就是银的:从头上带得簪子,到脚上的脚镯;从新娘子用的头脸,到儿童的锁片,各式各样的款式,有的还镶嵌着珍珠、翡翠、宝石之类。流光溢彩,一下把个刘四看得呆住了。

    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许多的好东西啊!刘四的手一下颤抖起来。连忙推拖:“这个我不敢要,太贵重了……”

    “别给脸不要啊。”赵海基拉下来脸。

    刘四无奈,只好收下。

    “东西,您可以收在周寡妇那。”赵海基笑着说,“放心,小的们会好好的照顾她的,她算是攀上高枝啦。”

    看到刘四一脸神不守舍,还回不过神的模样,他又添上一句:“你不必怕,刘四爷既然和咱们讲义气,咱们也不是没情义的人。”

    “是。是。”刘四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赵海基凑近一些,悄声地说:“你帮咱们作一些个事,工作队这些日子听说一直在嘀嘀咕咕,说得都是些什么?你都告诉咱们。将来自然还有你的好处。说话算话!”

    刘四无奈,只好说:“几位既然这么照顾我,以后就听您老的差遣了!”

    赵海基说:“好吧,你先回去,往后有事,我们会到周寡妇家给你传话。”

    过了几天,看起来整个计划实施的很顺利。梅老头子虽然继续蔫头蔫脑,但是一给逼问,还是能说出点东西来。从梅老头嘴里,赵大冲知道两个女官长对现状很不满意,经常有口角。红毛和尚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一天到晚的“讲道理”,教大家唱一些歌什么的。

    赵海基偷偷摸摸的在周寡妇家会了一次刘四。从他嘴里果然得到了更要紧的消息。

    “澳洲人的剿匪要扩大了,”刘四在周寡妇家吃饱喝足之后,对急不可耐的赵海基抛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人马都在往儋州方向调动。”

    赵海基一听来了兴趣:“这么说,这一片上快要没动静了?”

    “对。”刘四张望了一下外面,压低了声音,“上面对这两个女人的活计不满,要调个男的来。”

    “嗯。嗯,”赵海基听的很仔细,问,“这男的是啥路数?”

    “这我的就不大清楚了。”刘四说,“姓杜的女官长这几天晚上成天发脾气,和姓董的吵架。两个人闹别扭。好像就为了这事情。”

    这和梅老头说的消息是对路的。赵海基深信不疑。

    “……这几天,警卫收拾行李呢,大约再过几天新队长就到了。这里还要派几个人护送两个娘们回去。真是麻烦。”

    赵海基一听眼皮一跳。对呀,要调两个女人回去,肯定不会让她们单身上路,一定会抽人去护送。这可是个好机会――祠堂里就兵力空虚了。

    “要去几个人?”

    “大约六七个吧。”刘四看他的眼神发亮。“怎么?您这是――”

    “没事,没事!”赵海基赶紧说。这得赶紧找赵大冲商量商量,大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了。

    当晚,赵大冲和赵海基商量了一番,决定由赵大冲自己去找赵海谐和忻那日,商议这事,顺便把队伍再开回来。

    “的确是个好机会!不过这事要成,还得要让刘四出把子力气。”忻那日听到连夜赶来的赵大冲的带来的消息点了下头说。

    “怎么?”赵大冲问。

    “子药的事!”忻那日说,“他们走掉五六个人,还有十几个,打起枪来咱们一样吃不消。”赵海谐被穿越军整苦了,对火器的威力有着直观的认识。

    “让刘四在里面接应,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这个胆!”

    “有把柄捏着,还怕他不干?”赵海谐说。

    “没用。”忻那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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