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内测,搜狐发现市场反响不错,再想拿下代理基本就不可能了。
边学道示意王一男坐近一点,摩挲着桌子上的水杯说:“我知道你这很忙,但我马上要出国办点事,有件事还得让你接手。”
王一男问:“什么事?”
边学道说:“搜狐旗下的一个游戏工作室,正在开发一款游戏,叫《八部天龙》,你派人过去接触一下,我想拿下这款游戏的代理权。”
王一男问:“搜狐有意出售?”
边学道说:“没有这个风声,纯粹是我想代理这款游戏。”
王一男没忍住,问道:“为什么想代理它?”
边学道只能以谎言搪塞。
“我大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参与了这款游戏的部分开发,这人大学时就是个游戏狂人,他跟我说,十分看好这款游戏。”
王一男听了,眼神有点复杂。
心说:你一个朋友参与开发的游戏,跟你说不错,怂恿你代理,听着怎么这么怪呢?感觉上,是对方把游戏开发出来了,公司不认同,认为是个残次品,然后想办法找个冤大头接手,挽回研发投入的损失。
可是,自己老板是个妖孽级的商人,他会这么轻易被人蒙骗?
边学道看出了王一男心里的疑问,但他不能说实话,就说:“智为开发取得的成绩很不错,可是现在谈盈利为时过早,如果硬要从用户身上掏钱,可能会断送大好局面。可是仅靠敢为输血,又会影响集团其他方面的拓展。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能吐钱的项目,支撑智为的各项开发。”
王一男沉吟一会儿,问:“你说的我都理解,我就是在想,如果这款游戏市场反响不好,怎么办?”
边学道笑了笑说:“我这个朋友人不错,很少说假话,而且,不赌一赌,怎么知道行不行?”
王一男终于点头:“我下午就安排人去跟搜狐谈。”
从智为出来,边学道回家睡了一觉。
醒来后,躺在床上跟徐尚秀互发几条短信,然后起身下床,把出国要带的东西准备好。
一切停当,打开电脑上网,想搜索点关于沈馥的报道,免得在德国见面时没有话题聊。
在网上逛游了一会儿,一篇报道跃入眼帘:2006年11月20日早晨,一位老太在南京市水西门广场一公交站台等83路车,人来人往中,老太被撞倒摔成了骨折。26岁的小伙子彭宇发现摔倒在地的老太,随即将她扶起,并与后来赶到的老太家人一起将她送往医院治疗,其间还代付了200元医药费。彭宇准备离开时,老太突然一口咬定是彭宇撞了她,彭宇否认,老太的家人随即报警……
彭…宇…案!
真相滞后、办案水平差、客观上导致社会道德滑坡的“标志性事件”再次发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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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十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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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戴高乐机场,边学道打车,直奔马成德和律师团下榻的酒店。
马成德先边学道两天到法国,提前跟法国的中介和法律机构接触。
路上边学道提前打了电话,想到会有人在酒店大堂等自己,但没想到等自己的人会姓祝。
边学道走进酒店,一个坐在大堂沙发里看杂志的年轻男人跟他挥手。
乍一看,边学道差点以为对面是费翔。
他又仔细地看了两眼,近看就看出了不同,这人的眉毛比费翔有棱角。
拿不准对方是什么来路,边学道站住脚步说:“excuse…me。”
对面的男人伸出手,一脸笑容地说:“边学道吧?我是祝清源,植淳的十三叔。”
十三叔?
边学道瞬间想到了黄飞鸿里的十三姨。
虽然是男的,不过这个十三叔也够美,啊不,够帅的。
可是……
这个十三叔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还有他这一口发音奇特的普通话,感觉是常年在国外生活的。
祝清源补充说:“我跟植淳同岁,生日比他小两个月。”
看见边学道脸上的表情,祝清源哈哈一笑:“植淳早就适应了,他后面还有四个叔叔、三个姑姑呢。”
边学道看过祝海山的手稿,知道这种情况的成因是什么。
因为身处的时代比较特殊,祝海山中青年时期大多数时间都在淘文物,结交几十年后发迹的官员、商人、学者、名流。
进入上世纪80年代,祝海山事业的春天才真正到来,也是在那段时间,祝海山在各种场合结识了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红颜知己。
所以,真算起来,祝植淳的一些小叔叔和小姑姑,可能比边学道还年轻。
两人走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祝清源说:“我听说了,你是老爷子的关门弟子,算起来咱俩同辈,你叫我十三哥就行。”
十三哥……
边学道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祝家二代中第一个向自己伸出橄榄枝的。
看看祝清源的脸,其实很好分析。
祝清源是混血儿,他母亲很有可能居住在国外,没跟祝海山生活在一起。
所以,就算祝清源后来认祖归宗了,但祝家老大的儿子比都祝清源大,这样的兄弟没什么感情,也谈不上亲情,就算交流,中间隔着不知多少条代沟。
推导下来,祝清源在祝海山这棵大树下享受一片荫凉没问题,但想在祝家掌握话语权,那就难比登天,最起码他前面有十二个哥哥,若干个姐姐、姐夫。
因为在祝家压根没有多少股份,所以,无论祝海山给了边学道多少好处,祝清源的不爽程度要远低于祝植淳爸爸和几个掌权的叔叔、姑姑。
另外,边学道没想到的是,祝清源其实很乐于看见有人来分一杯羹,因为只有搅动局面,他这样的边缘人才会升值,成为各方“团结”的对象。
所以,祝清源对边学道没有多少敌意,特别是,他接下来还要有求于边学道。
因为……祝清源是个酒商。
…………
在酒店房间,边学道见到了马成德。
马成德还是一副光头,但没穿僧衣,穿了一身唐装。
跟在山上时一样,马成德还是那么沉稳随和,细长的眼睛像平湖一样,可是边学道感觉出了不同,马成德身上的气场不同了,尽管内敛,但很有派头。
不是装出来的那种派头,是真有派头。
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他很不一般。
看见边学道,马成德习惯性地双手合十,然后自哂一笑:“哎,习惯成自然,出来也改不了。”
边学道说:“让大师操劳了。”
马成德坐下,摆摆手:“谈不上,在山上一待好几年,说不想下山转转,那是违心之语。”
边学道说:“这一趟都听大师安排。”
马成德说:“别叫大师了,我就是佛前一个小和尚,跟植淳一起叫我马叔吧。”
边学道笑着说:“那……这一趟都听马叔安排。”
马成德在祝家很有地位。
马成德在国内很有能量。
如果在国内,他这次要办的事,根本不算个事,他甚至不用出面,几个电话就能搞定。可是出来了,一切都得按照人家的规矩办,就算肯花钱,只能是在某个环节加一下速,但想跳过环节,不走法定程序,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没人敢承担那个责任。
马成德已经跟中介联系过了,对方的说法是,原则上现在进行二次交易是允许的,但是,因为两次交易的时间太近,加上奥比康酒庄地位特殊,可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阻碍。
但无论什么阻碍,多少阻碍,都是马成德的工作。
除了马成德,对这次交易最上心的,是受雇于祝家的法国当地的律师、公证人、房产专家、葡萄园专家、土地局工作人员、审计师、会计师等,因为一旦交易成功,这些人的酬劳都是十分可观的,大体占到酒庄收购价格的8%左右。
当然,这次交易,祝家不会像之前从美国家族手里买时那样,将交易额定得那么高,那样等于平白让法国政府抽税,让受雇人员得利。
这次的账面交易额,定在了2亿美金。
尽管在法律上酒庄已经属于祝家了,理论上应该是祝家想怎么卖就怎么卖,想卖多少就卖多少,可是要考虑法国政府抽税的愿望,以及当地酒庄主的感受,毕竟是国宝级酒庄,不能太儿戏。
2亿美金,这个是法国相关部门能接受的底线,如果再低,就可能会在交易过程中刁难祝家和边学道。
马成德告诉边学道,让他先在巴黎看看风景,或者去欧洲其他国家转转也行,等中介从波尔多传回来消息,他们一起动身去波尔多。
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边学道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他心里清楚,这次交易,半个月能完事回去都是快的。
来之前,边学道没告诉董雪。
董雪这个姑娘很粘人,边学道怕提前告诉了她,董雪粘着他一起去波尔多。
边学道当然乐意董雪陪在身边,可是他怕马成德有想法。
交易中出现什么新动向,马成德可能随时要跟边学道沟通,如果董雪腻在身边,会不太方便。
酒庄是祝家的,钱是祝家掏的,人是祝家雇的,若是边学道在配合度上都不能百分百让对方满意,那实在说不过去。
酒庄是正事。
董雪那边,等办完正事再见不迟。
当然,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原因,边学道这次来,打算去德国看看沈馥。
去看沈馥,肯定不能带着董雪,所以,只能先见沈馥,后见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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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游到唱歌的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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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待了三天,波尔多那边迟迟没有进展,边学道跟马成德说了一声,一个人来到德国。
这次的目的地是柏林。
虽然是客座教授,不从学院拿工资,但沈馥责任心强,觉得大家喊她一声“沈老师”,她就应该对学员负责。于是,柏林的孔子学院成立后不久,沈馥带着沈老师搬到了柏林。
在柏林,沈馥成立了一家音乐工作室,和一个规模不大的中国古典乐器兴趣班。
成立的初衷是为了打发时间,却不想,工作室和兴趣班都挺火,开业半年多,雇员数量就从5人升到16人。
随着沈老师病情的日渐好转,沈馥能抽出更多时间在孔子学院和兴趣班上课,而音乐工作室,正在为沈馥打造一张中国风的轻音乐专辑。
几次晚上在家母女聊天,沈老师都问了沈馥的感情生活。
当妈的不能不关心这个话题,眼看着女儿事业稳定,年纪渐长,她觉得到了该松一口气考虑考虑个人生活的时候了。
每次沈老师提到这个话题,沈馥都顾左右言他,后来见沈老师坚持问,沈馥就说自己现在是明星,结婚的话可能会影响人气。
谁知当了一辈子老师的妈妈不好糊弄,沈老师说:“你结过一次婚了,还谈什么结婚影响人气?你老实跟妈说,是不是心里有人选了?”
沈馥摇头说:“没有。”
沈老师两眼紧紧盯着沈馥的脸,问:“真没有?”
沈馥说:“这两年一直在写歌、唱歌,四处奔波,没遇到合适的人。”
沈老师轻叹一口气说:“你啊,心眼实,我怕你白白地耽误好年华啊!”
好年华?
沈馥侧头看向墙角的地灯。
如果边学道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沈馥家的这个地灯,跟他在红楼摆的地灯是同一款。
这款地灯不是什么大品牌,德国没有卖的,是沈馥上次回国,用了两天时间、找了n家商场才买到,然后托运到德国的。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发疯了似的就想买这款地灯。
灯买回来后,就放在家里的沙发旁,跟当初边学道的摆法一样。每天沈馥工作完回家,吃了东西,洗了头发,拿着一罐啤酒,懒懒地坐在沙发里,周围都是地灯散发出来的晕黄的光,她就会觉得特别沉静。
她也曾在心里问过自己,这么迷恋这种似曾相识的灯光和感觉,是对那段日子有什么怀念?还是对那段感情有什么期待?
可以怀念,但不应有期待。
沈馥对这一点的认识十分清醒。
可是,当她接到边学道的电话,说他正在来柏林的路上,沈馥慌了。
这天,沈馥教导的学员第一次听见沈老师弹错了音。
…………
傍晚,沈馥来到酒店,敲响了边学道的房门。
门开,沈馥走进房间,后背靠在门上,两人对视了四五秒,然后同时笑了。
再次见到沈馥,边学道发现沈馥变化很大。
初次见面时,沈馥清幽、坚强,但身上难免缠绕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可是现在,沈馥如脱胎换骨一般,再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
眼前的沈馥,笑的那么自然,那么美丽,让人沉醉的端庄中流露出妩媚的色彩,像是经过淤泥淬炼的荷花,白色的花瓣带着粉色的花尖,明媚盛开。
边学道先开口,他看着沈馥身上的衣服问:“怎么这一身?你刚从俱乐部出来?”
沈馥在房间里看了一圈,问边学道:“你带能跑步的衣服了吗?”
“跑步?”边学道说:“没带,这次是出来谈生意的。”
沈馥说:“走,我带你买一身去。”
边学道拉着沈馥问:“买衣服干什么?”
沈馥说:“跑步去啊!”
边学道看了看窗外说:“现在是12月,再说,天快黑了。”
沈馥说:“你不去?”
边学道说:“我去。”
……
边学道住的这家酒店一楼有商场,卖的都是名牌,超贵,不过对于边学道来说,毛毛雨。
因为是在德国,边学道挑了一套puma,从头到脚全是新的。
走出酒店,戴上帽兜,跟在沈馥身后穿过一个街区,开始沿路慢跑。
跑了一段,见边学道戴着帽兜,还一直跟在身后,沈馥停下来等他,看着他笑,然后说:“你这么小心,是怕狗仔发现后损我人气,还是怕你女朋友看到报道后,跟你闹别扭?”
边学道没停下,一边原地跑一边说:“我不认路,当然在后面跟着你跑。”
沈馥说:“行了,别落那么远,这是德国,没几个人认识我,也没几个人认识你。”
大约跑了半小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两人一直跑到洪堡大学门口的亚历山大…冯…洪堡雕像前,沈馥才停下来,看着身旁有点气喘吁吁的边学道,她问:“在国内时,记得你经常运动,怎么现在跑一会儿就累成这样?”
边学道看着洪堡雕像说:“那时我还在上学,现在天天被公司的事情缠着,俱乐部的教练给我制定了运动计划,可是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让边学道歇了一会儿,两人开始往回跑,这次两人并肩跑,边学道问沈馥:“从什么时候开始跑步的?”
沈馥说:“一年多了。”
边学道问:“为什么晚上跑?”
沈馥说:“喜欢看着天亮变成天黑的那种静谧感。”
静谧感……只有寂寞的人才会喜欢吧?
路过一家咖啡厅,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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