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看过内部设计模型,边学道痛快地说:“这套我要了。”
伍德听了,站起身冲边学道伸出手,说:“您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相信您会和您的邻居们成为很好的朋友。”
两手相握,边学道微笑着问:“接下来需要什么手续?”
伍德说:“只需要留下您的一张名片即可,我们会在开盘前3个月联系您。”
边学道稍感意外地问:“留名片就行?不用签协议?”
伍德恭维说道:“像您这种身份的人都信不过,我们还能相信谁?”
……
……
从savills公司总部回沈馥公寓的路上,杨恩乔感慨地说:“没想到英国人这么会做生意,一句话就把人架住了,还让对方觉得有面子。”
边学道说:“像这种顶级服务类公司,肯定早就把各国各民族各阶层的人的心理摸透了。”
杨恩乔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有钱总是受欢迎的。”
边学道看着车窗外的建筑说:“欢迎的是钱,不是人。”
5分钟后,边学道放在李兵身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坐在副驾驶位的李兵回头请示:“边总,陌生号码。”
边学道说:“你接通问问是谁。”
按下接听键,跟对方说了两句,李兵放下手机说:“边总,是大成地产的林向华。”
林向华?
这人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想了两秒,边学道伸手说:“把手机给我。”
从李兵手里接过手机,边学道朗声说:“我是边学道。”
手机那头的林向华礼貌地说:“我是林向华,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边学道说:“林总太客气了。”
林向华说:“我长话短说,今天打这个电话,是想跟你说两句胡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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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好人好事,好物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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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西沉,夜幕降临。
酩酊大醉的祝育恭搂着空酒瓶躺在别墅地毯上喃喃呓语时,身穿白底蓝条病号服的胡溪一个人走上温哥华圣保罗医院住院部楼顶天台。
9月下旬的温哥华气温已经很低了,尽管在病号服里面穿了保暖内衣,楼顶寒冷的夜风还是吹得胡溪打了两个寒颤。
抱着胳膊走到天台边缘,往身后楼梯口看了两眼,胡溪从病号服兜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细细的女士香烟,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把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把烟盒揣回兜里,胡溪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一脸回忆神色。
如果边学道看到胡溪手里这个打火机,他一定能认出来,胡溪的这个打火机和沈馥送他那个打火机是同牌同款。
边学道很少抽烟,经常是拆开一包烟,一个月都抽不完,属于对烟没瘾那种人,所以他身上基本不带烟。
可是他身上会带打火机,因为“生存狂人”齐三书告诉过他:“火是人类求生和生存的关键要素。”
按齐三书的说法,如果到了世界末日,只要给他三样东西,他就能在野外生存一阵子。
齐三书说的三样东西是——火源、水壶、刀。
边学道不能随身带刀,不能随身带水壶,不过随身带个打火机还是可以的。当然,他带打火机不是防备世界末日,而是因为那是沈馥送他的礼物。
胡溪用跟边学道同牌同款的打火机,不是巧合。
蒋勇儿子的满月宴上,胡溪第一次跟边学道说话,就是跟他借火。
当时胡溪借用的正是沈馥送边学道那个打火机,胡溪用一次就记住了,然后,鬼使神差地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真的是鬼使神差!
就跟她在东森大学里开车撞死枪击边学道的向斌一样。
一直到今日此时,胡溪都说不清她对边学道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说她爱边学道?
谈不上!
胡溪这种女人,几乎已经丧失了爱的能力,她付出大好青春和美丽肉体孜孜以求的,是财务自由和潇洒自在的后半生。
说她对边学道完全没感觉?
也是不准确的!
胡溪不是明码标价那种女人,青春和身体只是她向上爬的垫脚石,真正让她风生水起的是她的手腕和交际能力。所以别看胡溪在边学道面前总是一副任君采撷、你快来干…我的模样,其实整个松江,真正一亲芳泽的,不过三个人而已。
三个男人,开放一点的女大学生在大学阶段就完成这个指标了。
所以,胡溪在ktv包房里给边学道口口,还跟他在视频里玩暧昧,都是很罕见的行为。
也许真就像边学道浑浑噩噩住院那次,胡溪在病床前跟他说的——“我不爱你,也不恨你。你激发了我的占有欲,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特别想跟你在一起生活一回,哪怕只有一天,或者跟你生个孩子。我总觉得,今生遇见了你,如果没有交集,没做过一些事情,太可惜了些。”
太可惜了些……
确实太可惜了些!!!
一支烟吸尽,攥在手心里的打火机已经温热,胡溪眼中却忽然有泪流下。
……
……
“胡溪检查出了淋巴瘤,治疗了几个月,没能阻挡病情恶化,我在加拿大的朋友说,她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我跟胡溪有交情,因为她身上有男人的豪气,很仗义。”
“你生病住院那次,她用打折降价近800万的代价,求我出手,散播消息,惊走了安春生,避免几方同时动手打击有道集团。”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前几年在松江赚的钱,六成给了她身后的boss,两成被各路老虎叼走了,落在她自己手里的,最多两成,还要被boss的儿子再抠点出去,可是在外界眼中,都以为是她贪心。”
“boss的儿子对她有意思,她一直没让对方得手,有两次被boss的儿子拽到车里用强,她宁死不从,被打得半个月没下来床。”
英国,伦敦。
坐在车里,拿着手机的边学道几乎没怎么说话,一直是林向华在说。
说是“长话短说”,可是林向华心里好像压抑了很多东西,迫不及待地要发泄出来。
一个国际长途打了20多分钟。
末了,林向华哑着嗓子说:“边总,我知道下面这些话不该我来说,可我还是要说,胡溪时日不多了,我觉得她在走之前,一定特别想见见你,可是她又不想打扰你,怕你拒绝她。”
林向华接着说:“我以林家祖上三代人的名义跟你保证,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胡溪确实用近800万的代价求我帮你争取时间,她对你跟对别人不一样……”
林向华语气很激动,可是很多事情没法证实,边学道不接话,不表态,他拿着手机,默然不语。
电话那头,轻叹一口气,林向华说:“好了,不打扰你了,等下我把她住院的地址发给你,我不会告诉她我联系过你,决定权在你手里。”
结束通话。
边学道没像往常一样把手机交到李兵手里,他握着手机,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公寓时,沈馥已经醒了。
她横卧在沙发上,继续在看《荆棘鸟》(the…thorn…birds)。
见边学道进门,沈馥放下书问:“吃东西了吗?”
边学道坐下说:“吃过了。”
沈馥问:“你去看房子了?”
边学道点头:“嗯,去看了个楼盘。”
合上书,沈馥郑重地说:“不要买太贵的,也不要买太大的,金融危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你是做企业的,手里不能没有现金流。”
抓起沈馥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边学道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管怎么样,不能亏待了你和孩子。”
沈馥不是矫情的女人,听边学道这么说,她柔柔笑了一下,重新翻开手里的书,看着书说:“走一下午,你去卧室休息一会儿吧。”
轻轻揉捏沈馥的脚趾头,边学道说:“你好像一直很喜欢看书。”
沈馥点头:“对啊,我已经想好了,等我退休,我要保证每个月至少看8本书。”
“8本?”边学道说:“厚一点的大部头,根本看不完吧?”
沈馥慵懒地说:“当然要视情况而定。”
边学道问:“你看书的目的是什么?”
沈馥想了想说:“为了和好人、好事、好物、好情等诸般好东西倾心相见,为了透过作家的文字体会感受世界上另一个生命的思考和人生。”
沈馥说完,边学道看着对面的落地窗默念:“好人、好事、好物、好情……”
一夜无话。
……
……
次日。
沈馥的状态好了一点,吃过早饭,她拉着边学道出门,说要给边学道买衣服。
来英国边学道只带了一个小旅行包,里面一共没几件衣服,沈馥听说后就上了心。
她带边学道去的是英国有名的“裁缝街”(savile…row)。
相比车水马龙的皮卡迪利大街(piccadilly),几步之遥的萨维尔街(savile…row)安静得仿佛穿越了两个世界。
“裁缝街”(savile…row)是伦敦西区一条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小街,从19世纪初开始,“裁缝街”(savile…row)便聚集并培养了一批世界最顶尖的裁缝师,后来,这里逐渐成为高级定制男装的圣地。如果说巴黎时装是“女装之后”,“裁缝街”的定制男装就是“男装之王”。
把边学道带到一家名为henry…poole(亨利…普尔)的男装店,沈馥拉着他仔细选择面料和款式。
问过才知道,henry…poole男装店一套全定制两件套的西装价格起价3800英镑,需要花费10…12个星期的制衣时间,也就是说,一时半会儿根本穿不上。
而且,因为边学道是第一次光顾,店里没有边学道的身材数据,为了保证顾客百分之百满意衣服做出来后的效果,店里的裁缝让边学道反复试装,直到完全合体才放过他。
最终,沈馥花7800英镑,给边学道定制了两套正装。
从男装店出来,沈馥购物兴致不减,两人带着保镖又去了百货商店。
百货商店里,路过一个专卖打火机的柜台时,边学道偶然看到了沈馥送他的那款打火机。
下一个瞬间,他想到了那个穿着黑色晚礼服走过来跟他借火的冷艳女人,那个跟他恩怨交织的妩媚女人。
胡溪……
她只有半个月的生命了。
一个小时后,回公寓的路上,边学道搂着沈馥肩膀,看着车窗说:“发生点事,我不能继续陪你了。”
沈馥轻声说:“你去吧,我知道保护自己。”
边学道点点头,跟前座的李兵说:“现在打电话给杨恩乔,让他给我订明天飞加拿大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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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5章 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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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一生里都会遇到几次突然而至的离别。
出乎意外,猝不及防。
有些人自此终生不见,有些人自此天人永隔。
回头想时,人们会在心里懊悔:当初我该对他(她)好一点。
可是斯人已逝,懊悔又有什么用呢?
……
……
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
登机前,边学道心里没有懊悔,只有犹豫。
他在心里思量:因为林向华一番话,就撇下怀孕的沈馥,风尘仆仆地跑到加拿大,看望一个关系很“微妙”的女人,会不会有点冲动草率?会不会是个局?
扭头看见身旁来送行的杨恩乔,边学道随口问了一句:“我生病住院那次,胡溪去医院看过我?”
林向华打电话时杨恩乔就坐在边学道旁边,尽管边学道手机不太漏音,杨恩乔还是听了个大概。
得知记忆里那个气质冷艳、风采照人的胡溪得了绝症,命不久矣,杨恩乔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感慨:这就是天妒红颜吧!
听边学道问起住院时的事,杨恩乔说:“去过医院,我记得她穿了一身黑。”
边学道问:“当时你在场?”
杨恩乔点头:“她进门时我在,李裕李总也在,不过后来她请求单独在病房里待一会儿,我们就都出去了。”
边学道:“……”
杨恩乔看着边学道问:“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边学道说:“完全没有记忆。”
杨恩乔说:“当时我在病房门外,隔着窗户观察她……”
边学道好奇地问:“你观察到了什么?”
杨恩乔说:“她坐在床边,脸对脸地看着你。”
“……”边学道说:“你们还真放心,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万一她行凶怎么办?”
看着边学道,杨恩乔心里很是无语。
胡溪会对你行凶?
担心她把我们支开意图对你行凶,不如担心她支开我们然后**你。
再说了,当时你那个样子,哪还用别人对你行凶?
想归想,嘴上不能说。
杨恩乔措辞说:“胡溪当时的状态和表情实在不像是要谋害你的样子。”
看了一眼手表,边学道说:“她在病房里还做什么了?”
杨恩乔说:“她好像跟你说了很多话,声音很小,隔着门我们听不到,我只看见她拿起你一只手,贴在她的脸上……”
边学道:“……”
“还有,出门前,她亲了你一口。”
“亲了我一口?”边学道瞪着眼睛问:“你们都看到了?亲哪?亲脸?”
杨恩乔指着自己嘴巴说:“不是脸,是嘴。”
……
……
飞机起飞了。
杨恩乔留在伦敦打理沈馥怀孕期间各项事宜,边学道只带了李兵和穆龙在身边。
杨恩乔的一番话,从侧面证明了林向华在电话里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尽管有些话杨恩乔“隐而未言”,可是边学道明白杨恩乔没说那部分的意思——依照自己住院时的模样,对手们几乎都已经认定自己是个废人。
所以,胡溪没有必要假惺惺特意去医院演那一场戏。
病房里的举动,应该是胡溪由心而发。
而胡溪的病也九成九是真的,前世胡溪离开松江后消失于茫茫人海,看来不是她隐姓埋名,而是她已经不在人世。
坐在飞机上,想通前尘往事,边学道心里没有“美人倾心”的成就感,有的只是惋惜,和对命运无常的喟叹。
他在想:如果胡溪知道自己只有30几年的生命,她还会是现在这个胡溪吗?她还会为了富裕优游的下半生在泥潭里捞金吗?
由胡溪想到自己……
2014年会不会是自己命里过不去的坎儿?
胡溪不知道自己的寿数,费尽心机赚钱,结果钱没花完命没了。
而自己呢?
如果2014年是宿命的终点,剩下的这6年时间该怎么过?
……
……
在多伦多转机,又飞了近5个小时,终于抵达温哥华国际机场(vanuver…international…airport)。
金雅静和祝十三提前半小时来到机场接机。
金雅静在燕京酒会上拿到红颜容酒庄加拿大总代理后,祝十三从法国来到加拿大,帮助金雅静站稳脚跟,开拓市场。
边学道这次来加拿大,出发点是为了看望胡溪,可是这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于是他找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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