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你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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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生命-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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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红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身体状态也算是稳定下来了,她向来都喜欢独来独往,薛轻言出事之前她就是自己一个人带着他生活的,薛轻言出事之后司琴提出过带着她一起住,她还是拒绝了,自己一个人守着那小城镇四十多平米的平房生活。

    赵红现在很不方面,腿脚还不能够完全站起来,司琴请了个保姆,负责一日三餐,但是其他时候还是赵红自己一个人在,这是赵红强烈要求的,她拧不过,就只能妥协了。

    这一次赵红突发进医院真的是将司琴吓到了,她将赵红送回去的时候带她再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并且请了一个保姆和赵红一起居住。

    赵红不愿意和司琴住,除了习惯一个人之外,她害怕自己妨碍和耽误司琴。现在她身体状况不好,司琴只给了她两个选择,她只好选择保姆。

    安顿好赵红已经是到了和苏怀宇约定的第三天,赵红的心肺不好,她这几天忙着找专家几乎都忘了这件事情,而苏怀宇这两天也没有联系她。

    从小镇回来的时候苏怀宇的电话就过来了,他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话:“司司,第三天了。”

    她坐在公交车上,疲倦得头疼。

    这是她第二次到苏怀宇的公寓,看到那冰冷的门口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发凉。

    她带的东西不多,就只有一个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是她半个月前收拾准备带走的。

    苏怀宇今天没上班,就像是特意在等她一样。

    司琴站在那门口,觉得呼吸都有些局限。

    六年前被苏怀宇半威胁半诱拐地带到他学校附近的公寓同居的时候,她虽然生气,但是更多的却是甜蜜。

    六年后,他逼着她再次搬进去他的领域,除了那窒息的禁锢感,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只觉得那门后面就是一个牢笼,而她被判了无期徒刑,进去了,就不要想再出来。

    门开的时候司琴有些怔忪,举起来打算敲门的手就那样停在了那儿,苏怀宇的脸就这样突然地闯进了她的视线。

    他看着她勾了勾唇,心情显然不错,抬手顺了顺她身后垂直的长发,然后俯身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半抱着她走了进去:“真乖,司司。”

    她低头,双唇一抿,半响勾了个浅淡讽刺的笑容。

    “想吃什么?”

    她敷衍地应了一句:“随便。”

    “鱼香茄子?夫妻肺片?土豆炖鸡?我记得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

    他一边说,一边将饭桌上盖严的餐盘打开。

    司琴眼眸动了动,视线落在那桌面上的三道菜上,半响,回头淡淡地看了苏怀宇一眼:“你大概不知道,我肠胃不太好。”

    她胃不太好,这几道菜对胃都不太好,特别是夫妻肺片,满江红的辣椒,她吃一次,起码要连续拉三四天的肚子。

    苏怀宇的脸色僵了僵,抬头看着她笑了笑,走过去端着那几道菜,走到垃圾桶面前直接就倒了:“你把东西放房间一下,我打电话再叫餐。”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拖着行李箱进了主卧。

    苏怀宇不可能让她睡客卧的,她也不浪费精力了,这半个多月她已经被折磨得精神颓靡,她今晚只想好好睡个觉。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半个小时,桌面上已经重新上了三道清减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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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有情何似无情(16)

    她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走过去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味道怎么样?”

    苏怀宇突然开口,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还行。”

    “知道是哪里的吗?”

    她夹了一块芹菜送进嘴里,咀嚼了将近十多秒才开口:“聚缘轩。”

    她吃过,以前见客户的时候去过,那里的斋菜很出名。

    她没有再说话,苏怀宇也没有再说话,饭桌上静得就只有筷子碰撞餐具的声音。

    半个月前她挣扎在苏怀宇的围墙中,每一天都在为苏怀宇的动作忐忑不安,现在尘埃落定了,她逃不掉了,心底里面反倒是松了许多,就好像压着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这是那么长的时间以来,她唯一一个倒在床上就无梦到天亮的晚上。

    司琴太累了,累得她甚至想永远都不要醒来。可是脸上那湿黏的触感让她没有办法忽略床上多出的一个人,他在亲她,即使没有睁开眼睛,她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落在自己脸上的是一个又一个吻。

    她转了身,他的吻直接落在她一侧的鬓发上。

    “醒了?”

    搭在他腰间上的手紧了紧,将她刚才挪动拉开的空隙填补了回去,两个人的距离亲密无间,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

    司琴微微吸了口气,伸手推开搭在腰间的手坐了起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扭头下了床。

    原本黑亮的眼眸微微一暗,床上剩下的人怔怔地看着那床单,直到浴室传来洗漱的水声,他才动了动,起身也下了床。

    司琴辞职了,她多的是时间,她只是没想到苏怀宇会跟她一样无所事事。

    不过没关系,她只是答应了搬过去,其他的,她什么都没有去应承。

    出门的时候苏怀宇一只手套着外套一只手拉住了她:“去哪里,我送你?”

    司琴头都没有抬,直接就甩开了他的手,侧身出了门:“不用了。”

    “司——”

    他的话还卡在门的后面,司琴高跟鞋的声音已经渐渐地淡了下去了。

    其实她没去哪里,她只是不想呆在那个地方。

    上班日商场并没有多少人,她买了不少的东西,打算去探望赵红。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没有钥匙,站在门口抽了两根烟才抬手敲门。

    和她想象的一样,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苏怀宇穿着灰色的毛衫站在门口,一只手按在墙壁,一只手拉开门,侧开身让她进来,然后将门一推,上前走了两步,直接就将她困在了墙壁和门之间的那个三角区。

    司琴眉头一皱,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干脆靠着墙壁弯腰脱着脚上的高跟鞋。

    看着她的黑眸倏然一冷,苏怀宇拽着她的手臂将她往上一扯:“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她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以前,苏怀宇出去聚会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问她的。只是那时候他喝得烂醉,她一边搀扶着他一边问得心疼,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瞪着她,只有冰冷的质问。

    时隔多年,她只觉得讽刺,嘴角勾了个嘲弄的笑容,抬头看着他:“与你何干?”

    他脸色一僵,手压着她往前一靠,逼着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司琴,你非要这样和我闹吗?”

    “我在闹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和我相处!”

    “我为什么要和你心平气和地相处?!”

    她一次又一次地顶撞,就像是木槌一样一下一下地敲打在他的心上,那钝痛让他全身都麻木。

    “司琴!”

    她不想和他废话,抬手推了推他,没推开,她也不勉强,就那样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一样:“苏怀宇,你让我回来,我回来了;你让我搬进来,我也搬进来了;你不让我逃,我也没有再逃了。你说的,我都做到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说完,她轻笑了一声,脸上却五半分的笑意。

    他看着只觉得刺眼无比,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要像以前那样,就像以前那样而已!

    可是显然,留恋过去的人,就只有他一个而已。她不在乎了,早就不在乎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暴怒无比,瞪着她的双眸像含了火一样:“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司琴,你能说你现在不爱我吗?你多么专情的一个人啊,姨妈巾用了十几年了,到现在还是那个牌子和那个款式!公寓里面那盆你大学种的芦荟还在!你明明还爱我!”

    他就像是一个刽子手,亲手将她的皮肉割开,却还要问她为什么她不觉得疼。

    每一个事实她都没有办法去否认,她被他的话击打得颤抖不已,脸上凉薄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下去,一点点皲裂开来,露出她最原始的面目。

    原本没有焦点的双眸视线一点点地凝聚起来,集中在眼前这一张骨骼分明的脸,那发热的温度灼烧得她眼白都发红。

    那怨恨一点点地从她的双眸渗出来,她抬起手掐着他的手臂,紧着喉咙的哽咽一字一句地怒号到:“所以呢?我念旧!我还爱你!所以我就要乖乖地再一次送上门给你糟蹋吗?!还是你觉得,我还爱你,所以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了是吗?!”

    曾经她最骄傲的就是自己专一,真的是专一啊,姨妈巾的牌子和型号十几年了都没有变,纸巾的牌子和款式这么多年了也还是没有改变,就连电脑的牌子,这么多年了,她也还是用同一个牌子!

    可是现在,她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专一,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将苏怀宇忘了。可是他出现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多么天真啊,她恨他,但是也爱他。

    那样固执的性格连她自己都厌恶和痛恨,可是她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的声音拔高,不再是冷淡的平铺直叙,整个屋子里面都是司琴尖锐的质问。

    苏怀宇站在那儿,按着她手腕的手不断地收紧,那青筋随着他的动作一根根地冒出来,那双盯着她的眼眸冷得像那几千米高的冰雪一样。

    她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一个晚上,心底突然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可是刚一动,身后的墙壁就将她所有的动作都阻止了。

    司琴微微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苏怀宇,你别再逼我了,我会疯掉的,真的。”

    真的会疯掉的。

    话刚说完,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她抬手想要抹掉,却发现越来越多,最后抹得整张脸都是。灯光下,她脸上的泪迹斑斑,还有一些碎发沾着眼泪贴在脸上,狼狈的全然不同方才。

    他抬手将她脸上被泪水粘着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拨开:“司司,我只是想让我们重新开始而已。”

    她看着他笑了笑,喃喃自语一般:“重新开始?然后再重蹈覆辙吗?”

    整理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苏怀宇将她脸上最后的一根头发拉开放到耳后,然后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放开了对她的禁锢,才开口:“我不逼你,司司。”

    她没有说话,将大衣脱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后一步步走进了卧室,翻出衣服,才进去浴室。

    温暖的水从头顶上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对还是错,两个人这样子下去,除了两败俱伤,她什么都想不到了。

    可是她太累了,累得已经不想再去反抗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互相折磨吧。

    是夜,黑暗的夜色掩盖了所有白天的肮脏。

    没有开灯的客厅隐隐看到那指头般大小的火星,落地窗前的人被月色拉出浅浅的影子,苏怀宇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右手间夹着的香烟几乎到了尽头,他却仿若未觉。

    以前辩论赛的时候,他作为一号辩手,总是将对方辩手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时候所有的人看到他都说他太厉害了,一开口就让人无话可说。

    作为一个律师,从他毕业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官司接了几百起,不说百分之百的赢,却也有百分之八十的赢率。所有的人找他都是冲着他辩证的逻辑和反驳的机敏,同行之间总是传言他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能让别人无口可开。

    他曾经也这样以为的,可是自从他再次遇上司琴之后,他发现,其实他也就那样。对方的一句话,就足够让他无话可说了。

    几个小时前她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他今天在公寓里面等了她一整天,从她出门到晚上十点多。

    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她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他威胁她留下来,也不过是爱她,想回到从前。而不是真的就这样将她困在自己的身边,相看两相厌。

    可是她脸上的讽刺太明显了,他仿佛看到自己捧着的一颗心被她摔在了地上,还抬腿踩了一脚,那么痛,那么疼。

    他告诉她,他只是想要两个人重新开始,可是她说了什么?

    她说,重新开始?然后再重蹈覆辙吗?

    重新开始,然后再重蹈覆辙吗?

    就这样简短的一句话,就已经让他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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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有情何似无情(17)

    香烟烫到手指,他怔了怔,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面,然后一步一步走进卧室。

    司琴已经睡了,偌大的一张床,她蜷缩在那被子里面,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黑暗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都床上此时此刻是睡了一个人。

    苏怀宇从另外一侧上了床,伸手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面,胸口里面贴着一个人的温存让他有些怔忪。

    放在腰侧的手一点点地挪动,在黑暗中摸到司琴紧扣的手。

    他也不怕吵醒她,固执得就好像逼她回来一样,非要将她一双手分开,然后一根一根手指地跟她紧紧相贴。

    “你干嘛?!”

    司琴睡得并不熟,苏怀宇伸手抱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大半夜的,她也不想两个人吵起来,就当自己没有醒,却没想到他得寸进尺,非要将她两只扣在一起的手扒开。

    她想继续装睡,他却不遂她的愿。

    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喑哑,却也挡不住其中的愤怒。

    他却仿若没有听到其中的愤怒,按了按她的手心,另外一只手揉着她的法顶像哄小孩一样:“睡吧。”

    那温和的声音和她浑身竖起来的刺形成鲜明的对比,司琴只觉得心口一滞,闭着眼睛凉凉地说了一句:“有意思吗?”

    喑哑不清的声音在黑夜中蔓延开来,拖延出来的悲伤若有若无,却是最为伤人的。

    他动了动,将她抱得更紧,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房间里面拉紧的跋扈一点点地消减下来,最后只剩下那交织的呼吸,在寂静中一下一下地交缠着。

    有意思吗?

    没什么意思,可是他不甘心,也不愿意去甘心。

    司琴起来的时候身侧的人已经不在了,阳光大片大片地从被拉开了窗帘的窗户中透进来,她抬手挡了挡,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有些恍惚。

    昨天晚上她很晚才睡,问出那句话之后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可是却没有等到苏怀宇的回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就像不知道苏怀宇到底在执着什么。

    接到叶敬的电话的时候,司琴正在联系老中医,赵红的腿每晚都疼,吃止疼药是不实际的,她听说中医的针灸可以缓解,就托人帮忙找了一个老中医,只是那老中医比较难约,她已经第三天打电话过去了,接电话的都是助手,一直在推说没有时间。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以为是老中医那边的回应,结果看到了是陌生号码,她眉头皱了皱,直接就挂了。

    却没想到刚挂,手机屏幕还没放下桌面又亮了起来了。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她终于接了电话:“喂,你好?”

    “司琴。”

    低沉的男声,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

    她皱着眉,将脚上的笔记本往桌上一放,起身走到阳台处:“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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