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舒云嘉蓦然清醒。
蒋言玉抿唇,继续穿着衣服。
半响,转过身来,看着舒云嘉,“昨晚,都是意外,我们都忘了吧。”
舒云嘉嗓子干哑,眸中的痛苦一点点加深。
果然是一场梦。
为什么!
舒云嘉掀开被子,拿起衣服穿上。
整理完,他站在蒋言玉的面前,质问,“为什么?”
蒋言玉抬头看他,“什么为什么?”
舒云嘉的眼神一瞬间阴沉的可怕,他掐着蒋言玉的脖子,语气冰冷刺骨,毫不留情,“昨晚为什么不拒绝我?!我喝醉了,我以为你是心之,可你呢!清醒地看着我犯错,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由冰冷化为哽咽。
蒋言玉瞬间红了眼眶。
是啊。
就是她一念之差,犯了贱。
“云嘉,我…。”
“不要叫我的名字!”舒云嘉松开她,一拳打在她身后的墙壁,用足了力气,他的手背登时献血淋漓。
“云嘉!”她握着他的手,他一把将她甩开。
眸子里尽是厌恶。
仿佛她是可怕的瘟疫一样,厌恶至极。
“云嘉。”蒋言玉蹲在地上,一粒粒豆大的泪珠落在地上,“对不起。”
是他吻了她,是他要了她,可她分明能拒绝的……
舒云嘉靠在墙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在我失去了她之后,连喜欢她的资格也没有。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她。哪怕不能跟她在一起,我也不会碰其他女人,你为什么要让我更加痛苦。”
如今,他睡了楚心之最好的朋友,他还怎么站在她面前。
这副残破的身子,他觉得恶心。
“你知道吗,从我第一天回国,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我知道心之不会接受我,我想着,哪怕终身不娶,我也要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即使楚心之不再是楚心之,可舒云嘉还是那个舒云嘉。现在我觉得我很脏,连站在她身边都不配……”
“别说了,别说了!”蒋言玉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她不要听那些刺痛人心的话。
蒋言玉放声大哭。
她错了,错得太离谱。
都是她的错!
她不该一时心动,就毫不顾忌的贪恋他的温柔。
舒云嘉的温柔从来不是给她的,她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蒋言玉瘫倒在地上,跪坐在舒云嘉的面前,“云嘉,我错了,你可不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了过,可不可以……”
舒云嘉闭着眼睛,心脏越来越疼,这种久违的窒息感又来了。
心脏处一缩一缩的,疼得他皱眉。
“云嘉,我们就当从来不认识好不好,我们回到原点。”
“云嘉,我错了,我不该玷污了你对之之的爱,对不起。”
“云嘉,我……”是喜欢你的,我情不自禁啊。
……
蒋言玉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了舒云嘉的家。
她的心好痛。
第一次,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舒云嘉一直以来的感觉。
路过药房,她进去买了一盒避孕药。
扣出两粒药片,生生地吞了下去。
哽得她想吐。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陶媛打来的电话。
蒋言玉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丝异样也没有。
“喂,汤圆,有事吗?”
“我约了顾长腿,我们一块去看楚楚吧。”
“不了。”蒋言玉的嗓子堵得慌,“你们去吧,我有点感冒。”
陶媛不疑有他,“那好吧,我跟顾长腿一起过去。”
挂了电话,蒋言玉捏着避孕药蹲在路边。
怎么就弄成这种地步。
她还什么脸面去见之之,她扮作之之,欺骗了舒云嘉。
康诚医院。602病房。
休养了一个多星期,楚心之的身子好了许多。
虽然依旧被禁止下床走动。
顾倾倾和陶媛来的时候楚心之正在喝汤。
盛北弦冷冷地看着两人。
陶媛缩了缩脖子,不敢与盛北弦对视,妈呀,太吓人了好吗!
楚心之靠在病床上,一条腿翘在被子外,端着小白碗,一手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汤喝,十分惬意。
“北弦。”
“怎么了?”盛北弦立刻起身,走了过去,弯腰问她,“还要喝么?老公帮你盛。”
楚心之把碗放在桌上,“你出去转转吧,你站在这里,我们不好说话。”
盛北弦:“……”
看着她,十分不满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病房。
盛北弦一离开,陶媛就跟出了笼子的兔子似的蹦跶起来。
“楚楚,你这是要把盛少训练成忠犬啊。”陶媛看着门,确定盛少不再门外,才开口道,“瞧盛少,你一出口,他半个字也没说,立刻乖乖离开了。”
楚心之挽着唇角,淡笑。
盛北弦在她面前不是一贯如此么,她的要求,他从来都尽力满足。
顾倾倾才不管什么盛少呢,她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手放在楚心之的肚子上,“这里真的有一个小宝宝?”
她看着楚心之,一脸好奇。
“嗯哪。”楚心之的手也覆在小腹上,笑道,“要不要捡一个干妈当当?”
顾倾倾兴奋道,“当然要!哎呀,等小宝贝出生了,我也是有干儿子的人了,哈哈哈。”
顾倾倾朝着楚心之的肚子说道,“小宝宝,我是你干妈哦,么么哒,等你出来了,干妈给你买好吃的。”
楚心之哭笑不得。
肚子里的就是一胚胎,能听得懂啥。
陶媛不甘,也要上去摸一把,“小宝宝,我也你干妈哦,刚刚那个干妈一点也不靠谱,我才是最爱你的干妈。”
顾倾倾:“……”
楚心之笑个不停。
“颜如玉呢,怎么不见她?”
“哦,我刚给她打过电话了。”陶媛说道,“她感冒了,估计是怕传染你,就没过来。”
楚心之点点头。
顾倾倾盯着楚心之的肚子,“心心,你这怀孕了,上学怎么办?”心心才大一呢,盛少也真是的,这么早就让她有宝宝了。
“对啊,还要上学呢,总不能挺着肚子去学校吧。”陶媛说道,“就算你同意,你家盛少也不会同意。”
光是看盛少护犊子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可能让楚楚怀着孕去学校。
楚心之皱了皱眉。
她都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可能先休学吧。”楚心之摸着肚子,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她自是要好好保护,不让他受一丁点伤害。
再说,当初学工商管理并不是她的意愿,她在国外早就拿了博士学位,其实,上不上h大于她没有多大的影响。
顾倾倾撑着下巴,点了点楚心之的肚子,“唉…。才二十岁就进了爱情的坟墓,你说说你,怎么想的,啊,现在还有孩子了。当初我们说好了一起结婚,一起生孩子呢,这样,孩子们也是好朋友,现在倒好,你的孩子肯定最大。”
楚心之垂着眸子,唇角含笑。
搁在以前,她也不相信自己会这么早结婚生子。
可——
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哪里还会计较那么多。
自己觉得幸福就够了。
“喂!”顾倾倾晃了晃手,打断楚心之的思绪,“你这满面幸福的表情很欠揍的知不知道?”
楚心之抬头,笑道,“如果,慕容凉现在跪在你面前跟你求婚,你会同意吗?”
“当然……”
“同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顾倾倾立刻反应过来了,眼睛瞪着,“好啊楚心之,你太坏了,竟然给我挖坑,你!”
陶媛愣愣地看着顾倾倾。
“你跟慕容凉怎么了?”
顾倾倾:“……”
她忘了,她跟慕容凉交往的事情,只有心心知道。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陶媛掐着顾倾倾的脖子,“严刑逼供”,然后扯着顾倾倾的袖子,“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顾倾倾硬着脖子狡辩,“那是你的错觉。”
“说不说?”
“说什么呀,慕容凉是公认男神,我想想他怎么了?”顾倾倾翻白眼。
她和慕容凉才确定关系,她才不想闹到所有人都知道。
汤圆这个女人没心没肺,说不定转头就脑抽跟别人说了。
楚心之笑着看两人打闹。
“要不,你们打一架,看谁更野蛮?”楚心之双手托腮,“我还没看你们撕过呢?”
顾倾倾:“……”
陶媛:“……”
两人陪着楚心之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盛北弦一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陶媛出来时,吓了一跳。
真是。
顾倾倾扁了扁嘴,盛北弦的宠妻程度她都见惯了。
两人走后。
盛北弦才推门进入病房。
坐在床边,摸着她的发顶,“肚子饿不饿?”
楚心之往后仰,靠在软垫上,十分无奈道,“我刚喝的汤。”
怕他再问,楚心之索性一次性说完,“我不饿,也不困,也不想上厕所,也不想吃水果。”
每隔一个小时,他就会问她,饿不饿,困不困,想不想吃水果,要不要上厕所。
盛北弦揉捏着她的脸,“小东西,你越发嫌弃我了。”
“哪儿啊,没有的事。”
“就刚刚,那语气听着,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盛北弦说道,“还有,一句话就把我撵出去的人是谁?”
楚心之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我补偿你好了。”楚心之伸出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唇凑过去,吻在他的唇瓣上,微凉的触感让楚心之忍不住一再辗转研磨,滑腻的舌尖在他的唇瓣上撩拨着。
盛北弦的眸子,几乎是瞬间暗沉了。
他太久没有碰她了。
身体的本能都是想她的,想要她。
更何况是她刻意的撩拨,遇上她,他所谓的自制力都见鬼去了。
楚心之双臂都产缠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几乎跪坐在床上,贴近他。盛北弦一手搂着她的腰,手从宽松的衣底钻了进去,揉搓着她滑嫩的肌肤。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的皮肤尤其水嫩,软滑,能掐出水似的,一碰上都爱不释手。
盛北弦咬住她的唇瓣,楚心之吃痛,松开牙关放他进入,盛北弦贪婪地汲取她的香甜,勾着她的小舌一再舐啜。
气息变得灼热难忍,楚心之凝眉,嘤咛出声,浅浅的软甜的声音从她的唇角倾泻出,带着股子勾人的诱惑,尾音颤颤,盛北弦实在不堪忍受,将她推倒在床上,熨烫的唇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啃咬,牙齿磕在她细嫩的皮肤上。
楚心之勾着他的脖子难耐地扭动。
“嗯。”轻吟一声,响在盛北弦的耳畔。
盛北弦咬住她的脖子,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小东西,你折腾死我得了。”
想亲热想的都快爆炸了,明知不能,小东西还一再撩拨。
个小坏蛋!
贯会折磨他!
楚心之害羞得将头埋在盛北弦的胸前,都不敢去看他,她的一双腿儿还勾缠在他的腰间,宽松的裤腿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现在知道害羞了?”盛北弦低头含住她的耳垂,邪魅一笑,“刚刚撩拨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害羞?啊,楚大胆。”
“你别说了。”楚心之一张小脸儿红得滴血。谁想撩拨他啊,她也是情不自禁才会……
“让我不说,行,你再亲一个。”
楚心之抬手去捂他的嘴,“我不要亲,反正你不许再说了。”
觉得不放心,楚心之又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都盖在盛北弦的嘴上,将他的嘴巴封得死死的,只留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
盛北弦的眉宇间尽是愉悦之色。
瞧着好欠揍。
小东西,跟我斗,到底嫩了点儿。
盛北弦一伸手抓住她的脚踝,手指微微蜷起,挠她的脚心儿。
“呀!”楚心之叫了一声,松开手,“盛北弦!烦你,明明知道我怕痒,还挠我。”
盛北弦不敢闹她,握着她的手,将她抱进被子里,“老公错了,不闹你了,乖乖躺着,身子好不容易好些了,得时刻注意着。”
楚心之瞪了他一眼,乖乖躺进被子里。
“盛北弦……”
“叫老公。”盛北弦捏着她的鼻子,语气严肃了些,“怎么总不记得。”
楚心之:“……”
她就喜欢叫他盛北弦,连名带姓。
“盛北弦,我……”
盛北弦直接捏住了她的嘴巴,“不叫老公就不让你说话!”
楚心之的嘴巴被捏住了,两只眼珠滴溜溜的转,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混小子!”背后响起盛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声,接着就是一巴掌拍在盛北弦的后背上,“趁着我们不在就欺负楚丫头!”
盛老爷子吼完,林嫂扶着盛老太太进了房间。
“怎么了这是?”
楚心之扁着嘴,“奶奶,他不让我说话。”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盛北弦。
盛北弦:“……”
小东西连告状的本事都学会了。
盛老爷子对着盛北弦就是一阵骂,骂完又去哄楚心之,“楚丫头,以后北弦欺负你,就告诉爷爷,爷爷打断他的腿。”
楚心之点点头,“嗯!”
盛北弦:“……”
盛老爷子立刻笑呵呵,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林嫂扶着盛老太太坐在病床旁的沙发椅上。
老太太拉着楚心之的手,问长问短,左右不过问孩子有没有闹腾,身子有没有不舒服,想吃点什么。
楚心之笑着,一一回答。
林嫂洗了一些楚心之爱吃的水果,放在小桌上,“少夫人,医生说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谢谢林嫂。”
“少夫人喜欢吃就好。”林嫂看着楚心之的脸,笑道,“养了好些天,总算长了点肉。”
盛北弦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拿着手机出去了。
霍霆深打来的。
“boss,楚锦书出事了!”
盛北弦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换上了一贯冰冷的语气,“说具体点。”
“他新建的商业大厦内被查出了大量毒品,已经被警察局拘留了,十有八九要判刑。”霍霆深一字一句道。
盛北弦道,“是你做的?”
“不是。”霍霆深停顿了一下,“按照boss原本的计划,是让商业大厦项目在进行中短缺资金,从而逼得楚氏集团破产。我们的行动还没实施,就有人暗中对付楚锦书。”
“谁?”
霍霆深愣住了,觉得挺丢脸的。
到现在,当初谋害楚心之的幕后凶手没查到,戚宁的消息也没查到,现在,竟是连谁对楚锦书出手的也没查到。
他都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查不到。”霍霆深说完,几乎能猜到电话另一边的盛北弦的脸色。
霍霆深接着说,“不管是从那批毒品的来源,还是从楚锦书本人身上查,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太诡异了!”
霍霆深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楚锦书回国不到半年,应该不会树立仇家。
到底是谁?
这么迫不及待的弄死楚锦书。
楚锦书私藏大量毒品,判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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