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墨飞快的往后退了两步,冷眼看着被踢到下巴的妇人,“叫她滚!马上,立刻!”
“是,是!”餐厅经理忙不迭的应声,看着靳如墨抬脚离开,冷汗依旧淋漓。
不远处的拐弯处,米深和韩絮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韩絮的手机落在了沙发座椅的缝隙里,她们是回来拿手机的,却没想到会碰见这么一幕。
看着靳如墨远走的背影,韩絮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我的天哪,这个靳学长怎么这样啊?米神,你看他刚刚的表情,好可怕啊!”
她虽然不认识靳如墨,但是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男孩有点叫人压抑。
他明明跟她们差不多大的年纪,穿着和神态却给人一种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感觉。
即便他在笑,也让人觉得很压抑。
米深皱皱眉,“人都是会变的。”
现在的靳如墨,也已经不是曾经的靳如墨了!
以前那个纯洁干净的少年,怕是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被金钱权势腐蚀了。
——
靳如墨直接出了商业街,驱车回到海湾名邸。他现在的住所。
从靳铭被陷害入狱,他用非常手段接手了整个靳氏,他的生活就彻底发生了转变。
从当初的寄人篱下,变成了现在在靳氏可以只手遮天的人,他的心境是有所变化的。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离不开现在这样的自己!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发现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找回曾经的感觉,就是米深!
每次看见米深,或者在新闻上看见她跟厉封昶的新闻,他都会气得嫉妒,气的发狂。
他现在什么都有了,却形同走尸。
他想要当初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不要活的这么麻木不仁!
而米深,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停好了车,坐在车内抽了一根烟,看着院子里的花草,透过袅袅烟雾,却似乎看见了米深的脸。
一支烟很快抽尽,可他的心情却一点儿也没平静。
他锁上车门,推门进屋。
这栋别墅是他新买的,偌大的别墅里,一个佣人都没有,只有他自己一个。
一开门进来,扑面而来的都是清冷气息。
冷的叫人心寒。
他似乎又听见米深在餐厅里打电话的声音——
“我也是……”“想你。”
不用猜都知道,她的那通电话是对厉封昶说的。
只是一想到她脸上娇羞的笑容,靳如墨心里便像是针扎的似的!
他推开卫浴间的门,冲了个澡出来,一开门却看见坐在床上的女孩。
擦湿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神色间一派冷漠,像是没看见女孩似的,径直从她面前走过,走到衣柜前拉开门,翻找干净的衣服。
靳漫漫被忽略的这么彻底,有点沉不住气了。
跺跺脚起身走过来,“如墨!”
“……”靳如墨拿出一套干爽的衣服,转身要去换,却被靳漫漫挡住了去路。
他的一双浓眉立即不悦的皱起来,“让开!”
靳漫漫咬牙,“不让!”
“我叫你让开!”靳如墨的眸色又沉冷几分。
靳漫漫干脆杠上了,“我不让我不让!”
她抬手一把抱住靳如墨的胳膊,抱的紧紧的,“如墨,你不能这么对我。是我帮你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为了你,我连爸爸都可以不要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使劲的往他的身上蹭,“如墨,你现在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所有,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可以,你不可以知道吗?”
靳漫漫心思急切,看着刚刚沐浴出来的靳如墨,她的内心忽然窜上来一种很强烈的欲。望。
她想要这个男人!
哪怕暂时得不到他的心,能得到他的人,也不错!
“如墨,如墨……”内心的渴望叫嚣着,靳漫漫红着脸,手指溜进他的浴袍内,摸到了他温热的肌肤。
倏地,手指被一只大手蓦地捏住,那力道大的,让她忍不住的低呼,“疼!”
即便她叫疼,捏着她手的力道也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越来越紧。
“如墨,疼啊!”靳漫漫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只能求饶,“别这样,如墨……别这样对我。”
靳如墨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痛恶的神色,蓦地松开她,声音低哑,“滚!”
——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靳漫漫坐在楼下的客厅里,还没走。
见他下来,靳漫漫忙站了起来,“如墨……”
可靳如墨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似的,直接就从她面前走过去,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车开远了。
靳漫漫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无力的软坐在了沙发上,手指攥着从茶几抽屉里找出来的一沓报纸。每一张的上面,都有关于米深的新闻!
靳漫漫咬牙切齿的盯着画面中的女孩,“如墨,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夜幕降临,夜晚九点,靳如墨醉醺醺的推开门走进了家门。
脱了鞋,直接光着脚上楼。
也没开灯,循着记忆往床走去。
暗淡的光线中,他刚躺下,手指就触到了躺在身边的温热体温。3。7
第438章 别推开我,求你
惊的坐起,一把掀开被子,另一只手伸去开灯。
横陈在他面前的,是少女光洁的身子。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长发披散在身下,靳漫漫的脸上染上两朵红晕。
她穿着贴近肉色的睡衣,很单薄的那种,裙摆堪堪遮住大腿,细细的肩带,似乎轻轻一挑就断。白皙修长的颈部,往下似乎能看见呼之欲出的饱。满。
手肘微微弯曲,双手交叠护在胸前,双眸含情,目光灼灼。
“如墨……”
她的柔情还没来得及绽放,一件外衣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床边男生的体温骤远,传来他低低地呵斥:“滚!”
靳漫漫身子一僵,从床上坐起时,靳如墨已经站在了落地窗前,对着窗外朦胧夜色,点燃了一支烟。
她抱着那件衣服,却是止不住的红了眼眶,泪水在眼里打着转。
“如墨,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今天晚上她穿成这样来他的房间,可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决心?可他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语气如此冰冷,态度如此决绝。
靳如墨站在落地窗前,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靳漫漫抿唇,双脚落地,踩着地毯一步步走过去。
站在他的身后,靳漫漫抬手,从他身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身子。
靳如墨微微僵了一下。
“如墨,别推开我。求你。”
她将脸贴上他的背,“为了你,我什么都做的出来。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如墨,别推开我……”
靳如墨深吸了一口烟,青色的烟雾蔓延升腾,模糊了他倒映在窗户上的容颜。
他抬手去掰靳漫漫的手指,靳漫漫却收紧了手指,固执的不肯放开。
靳如墨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掐灭,眸色似被月色浸染,多了几分清冷。
靳漫漫的手已经被掰红了,可她还是固执的不肯松开。
靳如墨嗓音暗沉,“松开!”
“不要!”
“我叫你松开!”
“不要,我不要!”靳漫漫拼了所有的力气,却还是被他用力的掰扯开手。
泪水顺着眼眶低落,可她却觉得,她的手不疼,心更疼!
她看着男人决绝的脸,心里一阵阵抽痛,“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她?”
靳如墨整理着衣襟的手微微一顿。
靳漫漫因为他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心如刀绞:“如墨你醒醒吧,她就要结婚了,她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睡过,她配不上你!”
靳如墨偏头,冰冷的视线扫过来,“不想听你胡言乱语,你给我出去!”
“如墨,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滚出去!”靳如墨是真的怒了,面色因为愤怒而染上了丝丝红潮,双眼更是冷沉的吓人。
靳漫漫眼中蓄着眼泪,不甘的看了他两眼后,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带上,脚步声远去,屋子里安静下来,可靳如墨的心情却愈发的烦躁起来。
他重又拿过一只烟点燃,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满脑子却是靳漫漫那句,“她就要结婚了!”
要结婚了。
他的脑子里仿佛又浮现米深含羞而笑的样子,一想就失了神,不知不觉间,烟燃至手指间。
被烫到的灼痛感从手指间传来,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捻灭烟头,食指上却被烫出了一块通红的痕迹。
靳如墨望着那块烫伤,怔怔发愣。
——
靳漫漫下楼以后,将茶几抽屉里的报纸全都带回了靳家。
回家之后什么都没做,拿着把剪刀将所有的报纸都剪成了碎屑。
嫉妒使人丑陋,也使人心胸狭隘。
靳漫漫望着桌上地上的一堆碎屑,还是觉得不解恨,转身去厨房抓了两瓶红酒出来,一边喝,一边把酒洒在桌上和地毯上。
靳如墨的冰冷和拒绝,让她心痛如绞。
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心,这辈子她活着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红酒喝了大半,撒了小半。
靳漫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打火机,靠在沙发上,“啪嗒”“啪嗒”的将打火机一下下的点燃,又熄灭。
最后,她抓起手机,给靳如墨的号码拨通过去。
但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靳漫漫勾唇苦笑,知道他不会接她的电话,晃晃悠悠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自己。
屏幕画面因为她的力道不稳而颤抖,靳漫漫对着镜头,醉意熏熏的比了一个v的手势,“如墨,你不接我的电话,是不要我了,对吗?我说过,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你不要我了,我在这世界上也没有再存在下去的意义。”
她坐起身,将镜头对准茶几上的狼藉,“你看,这上面都是你珍藏如宝贝的报纸,现在都被我亲手剪碎了。还倒上了你最爱喝的红酒,你看,这是你用过的打火机。你看着,我将它们都点燃……”
两分钟后,靳如墨握着手机看着屏幕里发送过来的画面,额际青筋暴起。
画面从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之后,就猛烈的晃了两下,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靳漫漫的电话已经拨不通了,靳家客厅的电话,也一直都在占线中。
靳如墨低咒一声,抓过外套出了门。
约莫四十分钟后,靳如墨的车驶进了靳家的院子里。
房子没有着火,院子里黑漆漆一片,落地窗里,隐约可见火光闪动,只是火团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门没有锁上,而是虚掩着,仿佛特意为谁留着的一般。
靳如墨推门进去,便看清楚了客厅里的情形——
客厅里没有开灯,那一闪一闪的光,来自于手臂粗的十几根蜡烛,在地上排列成一个心形的形状。
茶几和地毯上,洒满了碎屑,两个空酒瓶子倒在茶几上,空气中蔓延着浓重的酒味。靳漫漫就在这一片狼藉之中,靠在沙发上,两颊通红,醉意蒙蒙。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站在门口的男生,顿时扬起微笑,扶着扶手踉跄着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好不容易走到他跟前,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一抬手,抓住了靳如墨的胳膊,勉强站稳。3。7
第439章 自古情关难过
“如墨,如墨……”
靳如墨单手扶着她,双眉紧皱,目色冰冷,“好好的,发什么疯?”
“如墨……”靳漫漫踉踉跄跄,“如墨你还是来了,你放心不下我,对不对?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发这种视频很好玩?试探人心很好玩?”靳如墨的声音沉冷如冰,已经不悦的很明显。
“如墨你别生气,如墨……”
她试图说服解释,可靳如墨却全然不听,冷声唤来佣人,将靳漫漫丢给她,自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靳家大院。
“如墨……”靳漫漫追出去,却在门口摔了个狗啃泥。
趴在门栏上,看着靳如墨的汽车融入黑夜,消失不见。
被靳漫漫这么一搅合,靳如墨也全然没了心思回去睡觉,打了个电话给沈奕,约在酒吧喝酒至天色泛亮时才回家。
——
入了秋的天气,格外爱下雨。
米深闲着无聊,复习完了代数题,就捧了一碟子松子,坐在阳台的吊椅中磕着。
吊椅旁边的圆形小茶几上,米深的手机屏幕正对着自己,屏幕里是毛贝贝的影像。
“我说,你没事多吃点水果,什么葡萄啊、荔枝啊……吃了对孩子的皮肤好。”
米深剥着松子,“网上说,松子有助于智力开发。”
“哦——反正你没事多啃几个苹果,多嚼几个葡萄,将来娃娃落地,皮肤肯定blingbing的!还有还有,我看网上的孕妈们都说,要多吃鱼虾,将来娃娃聪明……”
米深乐呵呵的嚼着松子,“毛小贝,我发觉你都快要变成啰里啰嗦的老妈子了!”
“呸!我这么个青春无敌美少女,还是祖国含苞待蕾的花朵儿,怎么就变成老妈子了?我要是变成老妈子,也是被你逼的!”
“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逼你啥了?”米深较真的坐直了身子。
“你逼着我关心你啊,对你放心不下啊,我又不在你身边,整天除了担心你这,担心你那,还要担心你会不会被四叔欺负!你说我容易吗我?”
“是挺不容易的。喏,给你一个么么哒。”米深对着镜头,将嘴巴噘过去,象征性的给了一个么么哒,“对了,你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最近都没怎么听你提起过!”
“还是老样子,还是昏迷不醒,好在状态一直稳定着,医生说了,只要不变坏,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说起这个,毛贝贝的眼圈有些泛红。
米深想到什么,“你妈妈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上个月我倒是收到一笔来历不明的钱,去银行查了一下,是美国打过来的。”毛贝贝耸耸肩,“你猜打了多少?”
“十万?”
毛贝贝摇头。
米深嗑松子的动作顿了顿,“二十万?”
毛贝贝的脸色变了变:“……”
“天哪?难不成一下子给你打了三十万?”米深激动的连松子也忘了嗑了。
现在对毛贝贝来说,最缺的就是钱。
上回她偷偷给贝贝转账,又被退回来了,后来才知道,是容焰拦下来了。
毛贝贝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米小深?十万二十万?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视金钱如粪土?”
“……那是多少?”
毛贝贝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万!”
“啊?”米深略有失望,但是想想又觉得合乎情理,倘若她妈真的一下子给她打这么多钱,才不正常了吧!
谁的钱也不是天上刮风刮来的,她妈妈现任丈夫的钱,当然也不是。
“估计你妈现在生活定下来了,手头稍微宽裕点了,所以先给你打了这么多。说不定等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我又不想要她的钱。”毛贝贝撇撇嘴,“那两万块钱我也不会动的。”
说着,她咬咬唇,神色看上去几分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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