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
还权利,他把自己当谁?皇帝吗?谁稀罕!
几次挣扎都没能将自己的手从那只铁钳一样的大手里抽出来,陶樱凶狠狠瞪着他,咬牙:“你放不放?”
“不放又怎样?”
对方明明是个对自己构不成丝毫威胁的小女人,顾尊却很愉悦,也很享受对她不时的小小捉弄。
陶樱冷笑:“不放是吗?那好,你想让我去对付的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配合你,一点也不配合!啊——”
手腕突然一松,她没料到他突然松手,防备不及,人往后退去,踉跄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气息不稳地喘着。
虽然差点摔倒,但她还是暗自窃喜。
还好,找到他的软肋了,总算扳回了一分胜算。
她扬了扬下巴,水眸里染上几分得意:“我们双方都订下协议,都按照条款来,我有要求,你也可以对我提出要求,都必须在我们彼此都能接受的范围内!”
顾尊握着撑在桌上的手把玩着,沉迷在她那只柔滑似水的小手陷在自己掌心里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很矛盾,这才是女人真正给男人的感受吗?
为何他以前从未尝到过这种滋味。
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样,挺美。
陶樱转身,环顾书房,另外只有一套沙发套组,外加窗子对着的一张单人藤椅。
她走过去,准备将那张藤椅搬过来。
谁知那椅子看着挺轻,真搬起来重量可不轻。
她手下去,椅子动也没动一分。
顾尊在书桌那里看着她。
尽管她没回头,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目光里的好整以暇。
咬咬牙,两手再次发力。
总算搬起了椅子,才走一步,又因承受不起掉下了。
身后响起男人低醇的轻笑。
陶樱耳朵根子都烧红了,皱着张通红的小脸,再次发力。
这次,两手还没用劲,椅子腾空而起。
她吃了一惊,一回头,看到男人近在眼前放大的笑脸。
男人柔软凌散的短发,白皙刚毅的脸庞,笑意深邃的墨色双眸,说不出的魅俊迷人。
陶樱惊得大退一步。
顾尊将藤椅搬到书桌的大转椅旁边,笑意温柔:“我又不吃人,怕这么很?”
陶樱离他离得远远的,撇嘴:你比吃人更可怕!
顾尊手长脚长身高大,那么大张藤椅不费吹灰之力就搬了过去,摆放得稳稳当当。
他拍拍椅背,看她,戏笑:“过来,好好写你的协议条款。”
陶樱冷哼,依言走过去:“当然要好好写!”
她此刻面对的这位可是男人界第一道貌岸然言而无信大尾巴狼!
走过去落坐时,感觉两张椅子之间着实挨得太近,陶樱不喜。
想把藤椅挪远一点,拖了拖没拖动,也罢,正事要紧。
她在藤椅上坐了,伏案桌上,拿起钢笔,翻起本子准备开始干活。
以前,尹致恒常说,她这脑子,只要涉及到方案合同条款就是一脑门子的浆糊。
她便摇着他的手傻笑:“我有你嘛,你这么聪明,这些事哪里用得着我自己,你帮我不就行了。”
往事如烟,物是人非。
陶樱活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人依赖谁也依赖不了一辈子,终究还是得靠自己,总算她明白得还不算太晚。
她翻开笔记本,前面一半都记了东西。
粗粗翻过去,仍能看到里面的字迹很漂亮,遒劲有力,潇洒利落,有草书的行云流水,却又不至于草得看不懂字。
翻过去一大半,总算翻到空白页。
拿起笔,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落笔:合作协议,男方,女方。
协议期间,男方不得以任何理由,不得在任何场合对女方做出任何越矩的行为,所有事情都必须只能用语言沟通,不得有任何肢体接触。
除了男方所要求的让一个女人对两人的婚姻提出反对外,男方不得要求女方尽任何妻子的责任,否则,女方随时有权利在任务未完成前就提出终止协议。
写到这里,陶樱不知道再要怎么表达了,心里还有许多许多想要防备的话,毕竟文字表达能力有限,吭哧了半天,再没写出一个字来。
咬着笔头,冥思苦想。
顾尊耐心等了十多分钟,歪过头来,淡声:“你的要求提完了?”
陶樱白他一眼,继续苦想。
正准备落笔,本子一挪,她便只看见一只白净修长的大手从自己眼前晃过。
“你干嘛?”
顾尊拿过本子,看着她手里的钢笔,嗓音闲闲:“你写得差不多了,我加几条我的要求。”
陶樱百般不情愿,还是继续咬着笔头,看他去写。
钢笔顶上有个深绿色的宝石,圆润冰凉,含在嘴里挺舒服,从小就有咬笔习惯的陶樱咬得格外起劲。
就见顾尊写道:协议期间,如有损坏对方物品者,照价赔偿。
边写边淡淡说:“派克限量金笔一支,因女方口水嵌入,导致男方嫌弃,此笔男方到手三个月,按折旧友情价,女方以十八万赔偿——”
“咳——”陶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呛得很严重,咳得小脸通红,眼泪纷飞。
顾尊好意,停下了手头的书写,侧过身子来帮她抚背顺气,还语带关心的埋怨:“小孩子啊,自己的口水都能呛到。”
陶樱好一阵才顺过气儿来,看着男人无辜而更英俊的脸,欲哭无泪。
特么的她也不想有这么幼稚的反应啊,还不都他一句话害的。
这什么破笔,十八万?还特么的折旧价?
这么逆天价格的笔,能水货到沾点口水就会坏吗妈蛋!
见过坑姐的,没见过这么往死里坑的!
陶樱连忙拉过书桌侧桌的纸巾盒,抽了纸巾过来擦笔,拿着笔的手都在抖:“这笔又没坏,凭什么让我赔偿!”
顾尊语气依然淡然:“我并没有说笔坏才让你赔偿,这笔要真弄坏,你还得费番功夫。请听好,前提条件是我嫌弃了,所以才对你提出赔偿要求。”
言下之意,这笔质量很扎实,现在他是嫌弃她咬过他的笔,他不要了所以才让她赔钱?
“这条件无理又苛刻,我抗议!”
她疯了才会为点口水赔他十八万巨款,再说,现在就算把她卖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到这么多。
“抗议无效,你提的条款我会遵守,我提的你自然也得无条件遵从,这叫礼尚往来,顾夫人,懂?”
陶樱真是要气疯,涨红着脸瞪了他半天,总算想出套无力的回辞气哼哼道:“你不是说我们假结婚期间,你会给我报酬,从那里面扣吧,往后再要赔什么你都在那上面扣,直到扣完为止满意了吧?”
顾尊艰难地憋着笑:“我是说过给报酬,但你并没有与我协商过要多少,你知道,按照合同法,现在我们已经领证,木已成舟,现在刀柄捏在我手上,至于报酬——”(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假爱真婚56:她一侧头,两人鼻尖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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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婚56:她一侧头,两人鼻尖相触
他坏人做到底地还恶意停顿了会,才道:“即使我给价再低,你想提出异议也晚了。”
听着他慢条斯理的磁醇嗓音,陶樱有种想撕了眼前这个空有一幅完美臭皮囊男人的冲动。
话说到这分上,一向话多的陶樱哑口了。
跟商人过招,本就是找死。
更何况她眼前这位还是全莘城生意做得最大口舌最为老辣的商之巨子,她要占了上风,哪怕是一分,也不至于在莘城混到如今这般地步。
心头的怒火忍了又忍,忍了又忍,陶樱只差把自己忍成内伤了,才勉强平静下来,忍气吞声地闷着声儿:“你能给多少,够不够赔你这什么金笔?”
顾尊假模假样地思量一番,老成正经地摇摇头:“应该不够。”
陶樱更想撕他了。
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先生,夫人,饭好了,出来用餐吧。”
是丁嫂。
顾尊抬高嗓音:“丁嫂,你在餐厅先布好,我们随后便来。”
“好的先生。”丁嫂去了。
“走吧,吃饭了,现在都好晚了,饿坏了吧?”陶樱挤出一脸假笑,想借吃饭岔开话题。
偷偷把笔放回他的书桌抽屉,她快速起身想离开。
屁股刚刚离椅,手臂上一重,下一秒,人又被拽回藤椅里。
顾尊长身而起,优雅侧身,两手便支在了藤椅把手两侧。
他微微曲身,与她正脸相对。
距离近得似鼻尖对鼻尖。
彼此的呼吸在这段短短的距离里缠绕。
他的,她的,清清爽爽,淡淡甜香,诱惑的味道。
“事情还没谈完。”
陶樱在他炯炯的邃眸下,浑身不自在,讪讪干笑:“吃完饭先,我一饿什么事情也谈不了。”
她目光闪烁,四处躲避,一不小心往下,又看到他敞开睡袍里更多的性感肌理。
脸哗地又红了,迅速将目光移开。
“我跟你相反,事情没敲定之前,吃不香睡不着,更休闲,依我们两人目前的情势来看,我是甲方,你是乙方,在某些条款上,甲方生来比乙方有优势,所以,按我的规矩来办,商议清楚了再吃。”一涉及到谈判,他霸道惯了,陶樱哪里他的对手。
陶樱一闭眼:“行行行,都随你行了吧?如果不够,我再攒钱赔你行了吧?”
顾尊满意而笑,松开了对她的气息逼迫。
他松开对她的包围圈后,瞬间感觉空气都变得自由的陶樱情急补充:“不过,我刚才写的那两条是板上钉钉,任何情况都不准有异议的,那是我的终极底限!钱是钱,规矩是规矩,欠你再多我都还,一时还不上我努力还,反正不能坏我立的那些规矩!”
顾尊浅笑:“这是自然,你看,我现在不是连碰都没碰你?”
一时还不上努力还,很好,他喜欢!
他想要她欠他钱,多的是法子和手段,只怕真让他惦记上的话,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立起身子,他把睡袍前面拢拢,吩咐她:“你先去餐厅等着,我去换套衣服,吃完饭接着过来把协议订完整。”
陶樱才懒得等他,他现在一不是她老板,二不是她金主,反而是讨厌的债主,她保证一进餐厅就开吃,绝对不会等他一分钟!
走到门口,才猛地想起把最重要的茬给漏了,她回头,看向紧随而来的白色高大男人:“你要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顾尊长腿迈动,从她身旁越过,擦着她的肩头出去,门口传来他淡淡的嗓音:“我妈,你婆婆。”
陶樱愣怔,脑袋凄惶。
死男人早点说明白能死么?
害她一门心思地各种假想,古今中外但妨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公主名媛千金大小姐都想了个遍,烧死了不知道多少脑髓。
方向都弄错了。
对象从平级一下子上升到了长辈的高度,瞬间变得高深的砸场子戏码,让她这个一向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如何去破?
当然,这个好孩子是在除开对付陶家那一窝男婊女婊老婊小婊之外的陶樱。
陶樱木木地走进餐厅,餐厅的格局装潢倒没怎么变,靠墙白色的酒柜,天然色的大理石椭圆大餐桌,酒红色软垫高背靠椅,挨着透明大玻璃窗边摆着一盆巨大的郁郁葱葱的常青藤。
尽管丁嫂精心准备了半大桌子上等好菜,陶樱却没甚胃口。
他妈妈要反对他婚事,其实用不着陶樱再去特意砸什么场子,直接把她背景一报,估计对方就没了热意。
可是,那样的事情,铁定是很难堪的,陶樱其实脸皮挺薄,心里的害怕无意识又加深了一层。
看陶樱拿着筷愣神,丁嫂关切地低声问:“夫人,不合胃口吗?你喜欢咸还是淡,下次我再按量增减。”
陶樱回过神,漾开笑脸:“不是不是,丁嫂的手艺一看就好吃,快坐呀,我们一起。”
说着,她站起身,把自己旁边一张椅子拉出来,挽过丁嫂让她坐。
丁嫂为难,在月园服侍了不少年,从来没有和主人一起上过桌。
倒不是顾尊如何高高在上,而是两人的相处方式习惯了。
在外人面前,顾尊向来话少,面部表情也单一,无形之中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丁嫂人落在椅上,心却不自在,几次三番要起来,陶樱就是不让。
直到一道低醇透着威慑的男人嗓音响起:“丁嫂,按夫人的意思。”
丁嫂和陶樱齐齐扭头看他。
顾尊换了浅灰色的棉t,更深色的铁灰长裤。
陶樱从那支昂贵钢笔猜到,这家居服定也是上品,难怪他穿着就透出与普通人不一样的矜持高雅来。
“诶,好吧,谢夫人,谢先生。”丁嫂笑应着,先去主位把顾尊碗里盛上米饭,这才又去取了碗筷,回到陶樱这边来落坐。
陶樱看着她笑,夺过她手中的精致瓷碗,给她碗里也添上米饭。
“谢谢夫人。”丁嫂打心底里又高兴又感动。
新夫人不仅人长得跟花朵一样漂亮,心地更漂亮,真真是先生的福气。
丁嫂一忽儿看看表情寡淡的顾尊,一忽儿看看笑容甜兮的陶樱,越看越觉得这对壁人真是天生一对。
数道珍稀佳肴里,一道青翠有加的凉拌野菜吸引陶樱全部注意,欣喜地惊呼:“丁嫂,这是马齿苋吗?”
丁嫂笑着点头:“是,新鲜的呢,夫人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在大城市里想吃这样新鲜的野菜可不容易。”陶樱夹了一大筷子放进自己碗里,一幅捡到宝的样子,“更何况,这菜还能清热解毒,再热时的时候吃这个更好。”
丁嫂对她的喜爱不由又加了更深的分,哪个厨子都希望得到用餐者的肯定:“夫人也识得这些乡野小菜呢?”
“当然识得,我就是在乡里长大,不仅识得,我也会做,不过,可能没有丁嫂你做得好。”
两人相见恨见,你一言我一语在饭桌上聊得可投入。
唯主位上气势清冷的淡漠男人,淡睨了正聊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某女几秒,继续沉默而又优雅地自顾自吃着。
顾尊吃完,起身。
那两个人蓦地止住了谈话声,齐齐看着男人顾自出了餐厅,往书房方向而去。
陶樱讪讪,低声:“啧啧,这人要不是长得人高马大,肯定会让人以为他是空气!”
丁嫂看到先生离去,有点后悔自己身为下人,居然在主子饭桌上这么张扬忘形。
不过看新夫人也挺担心的样子,忙宽慰道:“夫人别紧张,你刚嫁进来,可能对先生的性子还摸得不太清楚,他不说话就走不是因为怪你没顾忌他,而是他天来就是这样的性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冷冰冰,不爱与人亲近,话不多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其实他心地很好,你慢慢就明白了。”
外表冰冷?不爱与人亲近?话不多?
陶樱小脸抽搐,丁嫂此刻所说的这个人,是和自己所认识的顾尊是同一人么?
还是说她陶樱从头到尾认识的顾尊原来竟是假顾尊?
这个男人明明不仅话多又毒舌,还自作多情,更恶劣的还有他明明很喜欢与人亲近好吧,最喜欢亲近的还是她宝贵的嘴唇!
顾尊离开后,餐厅里的气氛更加轻松愉快,一老一少两人吃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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