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略带兴奋的应了一声,何止媳妇挂念他呀,他恨不得立马就奔回B市,把沈言抱在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
关门声一响,牧子扬才缓缓的移动身子,按下床边的按钮,把床头稍稍抬高坐躺着。李秀把电话丢给他的时候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收件箱的页面,牧子扬顺手打开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心情很微妙,既有被人惦念的幸福和满足,又为小姑娘的焦躁难安和心疼。
“妈,你联系上子扬了么,他怎么样了?”此时正直下课,原本学校规定上课期间是不准带手机的,可是沈言这两天实在是太担心了,深怕李秀看到短信打电话过来是错过了,所以时时刻刻都带着手机,甚至睡觉都不敢关机。
“老婆,是我。”一天多没喝水,牧子扬的嗓子有些干,声音低沉的透着一股子沧桑的味道。
听到声音的一霎那,所有的焦虑,担心化成苦涩的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她很想忍,可是却怎么也忍不住,没有夸张的鬼哭狼嚎,只是静静的捂着嘴巴流泪,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哭出声来。自此从昨天的新闻出来以后,她就再也联系不上牧子扬,更别说是公公婆婆了。尽管不愿意相信,不过她有预感,牧子扬是真的出事了。
“老婆你别哭,我没事。真的没事。”牧子养你试图安慰沈言,可是这话一出口,那边的抽泣声更大了。
没办法,牧子扬只得闭嘴,静静的听着沈言在那边隐忍的抽泣。接电话前她让曾静语给她请假说上厕所去了,所以即使上课铃响,她也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沈言哭了良久才慢慢平复过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坚定的说:“你让爸爸给我请假,我要Z市。”X大校纪严格,她突然这么风风火火的跑去请假,肯定是行不通的。虽然不喜欢靠牧家,可是跟牧子扬比起来,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牧子扬心里倍感欣慰,这姑娘平日里乖巧听话,为人也随和,可是要叫起真来,那也是不可小觑的,不然当初要不会为了躲他连学校大门都不走直接跑去爬墙。
“老婆你别急,我真的没事。爸妈已经联系好了,下午我就转院去B市,我给你请假 ,晚上再来看我好不好。”牧子扬耐着性子,刻意压低了声音,话语里隐隐透着一股子讨好的味道。
沈言吸了吸鼻子,沈言软软糯糯的交代:“那好,你记得帮我请假,一下课我就去医院看你。”
“成,老婆,记得一定要来看我哦。”牧子扬故意放轻语调,把最后那个哦字脱的老长,撒娇的意味不言而喻。惹得一脸伤感的沈言瞬间破涕为笑,沈言很难想象一个刚毅铁血的男人撅着嘴巴,拖着腔调说“哦”是什么表情,可是那声音,确实很喜感。
而一边的牧子扬想法则不同,特种兵出生的他对于对于心理也有着一定的了解。他估摸着小姑娘心里肯定对他这伤担心到不行,要是一个说不好,估计又得哭了。虽说无比享受老婆的爱恋,可是,这老婆听着老婆哭起来,他也心疼不是。
看着牧子扬还能开玩笑,沈言心里踏实的蛮多。当下也不纠结了,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总结道:“那我现在去上课,晚上就去看你。”
……………………………………………………。
夏季天黑的迟,将近七点,太阳还明晃晃的挂在天际的西边上,圆润金黄,绚烂的火烧云更是布满了整个天际,美的好似油墨铺叠出来的童话世界。
牧子扬在下午五点多顺利的转入了B市陆军总医院,一同前来的除了牧妈妈李秀之外还有苏尔。
上午苏尔和冷寂林在咖啡馆呆了将近一个小时,说了一下各自的近况,顺带着回忆了一下以前的生活。而对于牧子扬那一块,冷寂林是决口不提的,尽管他是个铁血一般刚硬的男人,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能承受,至少,在此刻,只有他和苏尔相对而坐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想谈及牧子扬。
咖啡馆在二楼。靠近马路的是一扇偌大的落地窗,窗边上一排下去摆了十来张子。从这里可以看见马路上流水一般涌过的汽车和行人。两个人随意选了张桌子,苏而点的卡布奇诺,冷寂林向来不喜欢喝咖啡,随意的跟着苏而点了一样的东西。
过了这么多年再次见到冷寂林,苏尔显得特别激动。要单论交情,她和冷寂林的关系比牧子扬还要深。牧子扬这人话少,对她总是不冷不淡的。可是冷寂林不一样,他们两是同盟军,高兴的时候她一个想分享的人是冷寂林,伤心的时候每次倾诉的对象也是冷寂林,只是,有时候两个人关系太好了,已经行程了一种固定的相处模式之后,突然之间想要改变,那几乎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她从来都没想过,或许有一天,那个被他叫做老大,被他当成好朋友的男人会爱上她。
“老大,你这几年过的怎样?”苏尔好奇的问道。
冷寂手指婆娑着桌上的咖啡杯,也不和,只是不急不缓的婆娑着,好似在沉思怎么回答一般,良久才淡淡的回答:“还好吧,就是每天训练,然后出任务。”
“我说老大你这样可不行啊,老这么耗子,我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有嫂子啊。”苏尔打趣的说。早在来的路上他就问过了冷寂林是否结婚的问题,话说冷寂林比牧子扬还大了一岁,想来今年也有三十了,也该结婚了吧。
冷寂林没想到苏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心里苦涩涩的,是谁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来着,这话说的真TM忒对了。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里要多苦逼有多苦逼,可是却怎么也不能表现出来。最后只得抵着脑袋在心里画圈圈。
不过苏尔也压根就没等他回答,直接好心的建议:“老大,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有个朋友,今年27了,也没找对象,到时候让你们见一面,保证你满意。”
闻言冷寂林猛的抬头,看鬼似的眼睛瞪的老大,一脸愤恨的表情。
苏尔有点莫名其妙,心下不解 ,弱弱的问了一句:“老大,你怎么了?”
冷寂林总觉得嘴里跟吃黄莲似的,苦不堪言,径直站了起来,也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的,甩下一句“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火急火燎的的走,留下给某人一个决绝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更新了哟~~~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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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42 。。。
牧子扬守信的打电话替沈言请了假。下午五点半,下课铃一响,老师宣布下课,沈言疯了一般的往教室门口跑。
在校门口坐的公车,摇摇晃晃的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市里。
沈言在车上已经事先给牧子扬去过电话,问好了病房号,一进医院就直奔主题。
此时正直晚餐时间,李秀刚回了牧子扬的公寓一趟,儿子有伤在身,吃不得油腻辛辣的东西,她干脆在超市买了食材自己做了带过来。
“子扬”沈言没敲门直接拧锁把进了病房,声音里隐含着一丝颤抖。,好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般,连带着走路的步子也慢了许多。
李秀站在摆东西的茶几边上,原本在旋保温瓶盖子的手瞬间顿住,猛的回过头来。牧子扬彼时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看着上面的显示的时间,估摸着沈言这会也该到了。
“言言来了啊,刚刚子扬还念叨着你呢。”李秀一边继续着手上的事情,一边还不忘招呼沈言。
才听到沈言的声音,牧子扬楞了两秒,待反映过来后立刻朝沈言招手,示意她过来坐床边上。
尽管牧子扬再三向她保证了自己没事,不过亲眼看到他胸前缠着一层层纱布,还有那布上丝丝血迹浸染时,心里还是莫名的感动疼痛。
“言言,你别瞎想,我真的没事。”看出了沈言眼里的强烈的情绪波动,牧子扬赶紧的解释道。甚至还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来像沈言展示一番他有多健康。
沈言见状吓了一跳,赶紧的跑上前去按住他的手,一脸怒气的抱怨:“你干嘛呢?”
这下子李秀也怒了,他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呢?昨天才做完手术也不知道安分点,这要一不小心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当下把保温瓶狠狠往桌上一放,愤怒至极:“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啊,铁打的人照你这么折腾也受不了啊。”
房间里突然间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沈言心疼牧子扬,可是看见他这么不爱惜自己,也是怒气十足。朝着牧子扬的手臂狠狠的拍了一掌,生气的叱责道:“我叫你别乱动,看,把妈妈惹生气了吧,还不赶紧的跟妈妈道歉。”沈言上辈子是病死的,深知儿女生病时母亲的担忧也焦虑。想也没想就帮着李秀一起教训牧子扬。不过说是教训,实际上只是想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消减李秀的怒气而已。
听沈言这么说,牧子扬立马反映过来,配合的跟李秀讨饶:“妈,你别生气,我不动了,我保证不动。”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把背往床头一靠,双手交叠着搭在肚子上,一副等着人伺候的大爷架势。
“去,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李秀忍不住给了牧子扬一记白眼。心里却被他那刻意而为之的表情逗乐了。话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冷漠淡定的儿子这副表情。果然,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啊。
李秀也知道这小两口好几月不见了,肯定心里想的紧。体谅的把手里的碗递给沈言,一改刚才的怒气,耐心的交代:“吃了饭给他擦擦身子,这六月天里一天不洗澡浑身都臭。”
“知道了,妈,忙了一天也累了,我在这守着他,您先回去歇会儿。”沈言边说着边端着碗给牧子扬喂粥。
“成,不过言言啊,你也别惯着他,老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回头给我好好说说他。”李秀收拾好东西拿过包早就直接关门出去。
牧子扬听话的张嘴,静静的看着婆媳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幸福指数蹭蹭蹭的狂飙。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没有别人家的婆媳战争,关系和谐的好似母女一般。虽然两个人讨论的都是怎么数落他,可是言语里的关切和在意不言而喻。
当然,他也很在意的,这不,李秀一走,某人立刻不安生了。子扬立马别过头去,避开沈言递过来的勺子,开始耍流氓:“老婆,给我亲一个。”从上次分开到现在,两人将近四个月没见过面了,着实让他心里想的紧啊。
沈言举着勺子,手堪堪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也有点诡异,这是唱的哪出啊,还没等她反映过来,已经被某人偷香了一个。
“老婆”
“你别动。”牧子扬流氓耍的乐此不疲,沈言脸色一沉,叱喝道。
“先把这碗粥吃完。”
沈言态度坚决,牧子扬拗不过,最后嘴角一撇,一脸的苦瓜相,粥一到嘴里直接的狼吞虎咽。小姑娘气不过的恼了他一眼:“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沈言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伤了一回连带着脑袋也不好使了。
牧子扬不说话,眉眼含笑的看着小姑娘起身去收拾茶几上的东西,“别倒了,我一会再吃,你先过来,给我抱一下。”
沈言无奈,拧紧了保温瓶的盖子,转身朝着某头眼冒绿光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的饿狼走去。刚在床边坐下,某人立马张开双手俯身过来。
“你别动”沈言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走到床边上坐下,倒不是怕他把自己怎么招,更多的是怕他缝合不久的伤口会裂开。
牧子扬心下好笑,怎么一个个都把他当瓷娃娃一般啊,比这更重的伤他也受过,哪有她们想的那么娇弱。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搂怀里,这下子,终于安生了,满足了。
床头升起,与水平面成四十五度角,牧子扬背靠着枕头,沈言被牧子扬抱在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双手揽着他精壮的腰身,一动也不敢动。
“老婆,我好想你啊。”牧子扬稍稍的动了动脑袋,脸颊贴着沈言的发顶,轻轻的摩擦着。
沈言抬起脑袋,专注的看着牧子扬墨黑的眼眸,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悄然滑落,她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那天看新闻,郑宁说那上面的人是你,胸口中枪,我一下课疯了一样的跑回宿舍给你打电话。你手机欠费了,我又给爸妈打,可是谁的都不通。我快急疯了你知道吗?我晚上做恶梦,梦到你浑身都是血,吓的满身冷汗,然后怎么也不敢再睡,睁着眼睛挨到了天亮。你怎么可以这样………………。。”到了后面,沈言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整个病房里只有她低低的抽泣声。
牧子扬猛的收紧了抱着沈言的手臂,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仿若锐利的针尖一般,一下一下的狠狠的刺着他的皮肤,他的心脏。听着她低低的抽泣声,心里好似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的难受。以前每次受伤他从来都不当一回事,即使李秀诸多抱怨唠叨的说着他每次受伤时做父母的如何伤心如何难过,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反正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可是此刻,当脆弱的沈言趴在他怀里,深情的诉说着对他受伤的担忧,焦虑,恐惧,哭的更是梨花带雨,语不成调。他突然之间意识到,他的身体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那是也是所有爱他,关心的亲人朋友的。换个角度想想,要是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沈言,要是某天她突然身受重伤,甚至有了生命危险,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牧子扬低头轻吻着沈言泪湿的眼角,近似低喃的沈言耳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似要把和一辈子的道歉一次用完,那么以后留给她的就是满满的幸福和快乐。
两个人静静的抱了很久,直到从沈言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咕”声,她才幡然醒悟到,原来自己没吃晚餐。
牧子扬脸色一沉,语气里明显的含着怒气,“你没吃晚饭?”疑问的句式,可偏偏用的肯定的语气。
沈言把脑袋在牧子扬的怀里蹭了蹭,撅着嘴巴撒娇:“我一下课就想着怎么才能快点飞奔来看你,忘了还有吃饭这么一档子事了。”
牧子扬无奈,小姑娘这是爱惨了他吧,连吃饭都能忘。
“你去把保温瓶拿过来,我们一起吃。”怕沈言担心,哪怕是不会弄伤自己他也不敢乱动了。乖乖的的躺在床上等下姑娘把保温瓶拿过来。
瓶口直径十厘米左右,高也有十五厘米,总之量够足。沈言坐在牧子扬对面,一手抱着不锈钢保温瓶,一手拿着勺子,你一勺我一勺,吃的不不亦乐乎,最后勉强的填饱了肚子。
“饱了吗?不够的话给妈打个电话,让她一会再带一份上来。”沈言将勺子放入空空如也的保温瓶里,眼带疑虑的望着牧子扬。
牧子扬一脸的委屈:“没饱,我都饿了三个多月了。”
沈言:“……………………。”
饭后沈言去到倒了水给牧子扬擦身子。从昨天受伤到现在,整整两天的时间,他连脸都没洗过一把,确实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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