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先前抱怨不给水喝的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还用说,混娱圈的女人,哪个没有自己的手段。”他看上去一派学究的斯模样,说出的话却与身上古板的气质极为不符。
这时厉承凝的兄长已经看到随意,他也是除了厉四叔,唯一一个没有背后讲随意私话的男人,用手肘暗暗杵了下身边的人,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那人本来就是个书呆子,听到别人平时怎么说随意的,便已先入为主。本来有些不服气,转头发现被随意,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不过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如果怕了个女人,岂不更让人笑话,便哼道:“我说错了吗?”
“没错,看兄长的言行也知道您是什么出身了,甘拜下风。”随意坐下来,唇边依旧带笑,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可这话明着暗着不就是在说他也高贵不到那里去吗?
她一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女孩子,也没什么背景,反应与魄力倒是都不容小觑,面对一屋子的男人,也没有丝毫畏惧。
那人被堵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是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几个堂兄脸上自然也不好看。倒是厉承凝的哥哥不动声色,因为早就听妹妹说过她不简单,今日一见证实果然是真的。
厉四叔始终没有说话,这时却插言道:“侄媳妇,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再待下去也不合适,不知承晞什么时候回来?”
“四叔,我刚才说了,承晞这几天很忙,而且男人的事我从来都不过问。”她说完似也觉得略有不妥似的,又顿了一下,道:“不知各位到底有什么事?也许他回来我可以代为转告。”
那厉四叔闻言,面色有些犹豫。
这时另一个人趁机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厉伯父原本资助我们开发了个项目研究,最近正是紧要的关头。”他看了眼其他人,毕竟是开口要钱的事,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听说现在厉氏是承晞作主,就是想问问款项什么时候能拨给我们,影响了进度总是不好。”
“那么是厉氏开发的项目?”随意又问。
这下几人都面有难色似的,都没有再开口。
随意见状,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更不由在心里冷笑,如今厉锦鸿都深陷囹圄,他们进门没有关心过一句,倒是只想着自身利益。
她从前也听厉承晞说过,厉锦鸿之所以在整个厉家有着超然的地方,就是因为他所经营的厉氏是厉家发家的根本,事业做的最大,赞助家里子弟在各个领域中的发展也最多,所以拥有话语权,处于领导地位。
可即便这样,此时她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怎么感觉就像依附在厉家的吸血鬼似的?
齐嫂这时将茶奉上来,他们大概坐得太久也是真口渴了,都各自端起来喝了一口,这会儿嗓子里总算感觉舒服了一些。
“茶还合口吗?”随意这时问。
几人脸上露出舒心的表情,微微点头,正想说话时却听随意道:“既然茶喝好了,时间也不早,我就不送了各位了。”
明显的逐客令,众人均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个个表情都不由呈现出恼怒。
“你什么意思?”最沉不住气的还是那个书呆子。
“如果我没记错,兄长刚刚不是还抱怨我没给各位奉茶,这会儿既然茶也喝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随意抬眼瞧着他问。
那人没有说话,另一个也忍不住开口,问:“弟妹,你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随意看着他笑了笑,这下连争辩都懒得了,起身便要上楼。并随口叮嘱齐嫂:“这里不用伺候,你也早点休息吧。”
“你!给我回来……”眼见她要上楼,其中一个忍不住上前。
不过一个没背景的丫头,居然敢给他们脸色看。
齐嫂这时已经挡在他面前,也没了刚刚的谦恭模样,冷声说:“各位还是回去吧。”
“怎么,你一个下人也敢这么对我,谁给你的胆子?”他们就是厉家老宅,也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我。”随意道,声音既严厉又响亮。
这时家里的安保已经从外面进来,人不多却是个个训练有素,喊了声:“少奶奶。”且目光环过众人,显然是为她撑腰来的。
“时间不早了,帮我送下客。”随意道,那表情无波,显然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你敢!”
“这里是我家有什么不敢的?”随意说完给保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动手。
“各位,请吧。”
他们都是厉承晞的人,而厉承晞本来就不像厉锦鸿那样,身为家主一样的存在,对厉家其它旁系都表现亲和。平时甚至甚少来往,更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于保镖而言,他们自然只听这个家的主人的,其他人更一律不管是谁。
这几个人他们没料到这一趟出行,不但没有见到厉承晞,单是从随意这里就弄了个灰头土脸,虽然不高兴地发了几句狠话,却还是不得不得开了厉承晞的别墅。
车子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客厅、乃至整个别墅又恢复了它的安要。
随意重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齐嫂忙着收拾桌上的茶杯,不由有些担心地问:“少奶奶,他们都是厉家的人,这样好吗?”
随意毕竟是厉家的媳妇,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经今天这事后,他们只怕在厉家其它亲戚面前不会少说随意的坏话。以后也是免不了会再相见的,她只担心随意的处境。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进门也没见问公公情况一声,只一心想着要钱。承晞在外奔走已经够累了,何必还要费精力应付他们?”
那项目若真如他们说的那样重要,厉承晞这几天都在公司坐镇,应该早有了解,又何须他们这么晚集体跑过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34 累,要采阴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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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承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这个点就连齐嫂也睡了,偌大的客厅只开了两盏壁灯,光线都是昏暗的。
他放轻脚步走进来,本想直接上楼,余光却瞥到沙发上隐约卧着一个人影。折过去走近才注意到是随意,大概因为等自己太久,已经不知不觉睡着。
暗淡的灯光下,女人的五官极为柔美,可惜秀眉微蹙着,似乎睡的极不安稳,便伸出手臂小心地穿过她的腋下与腿弯。
本想放轻动作把她直接抱回房的,哪知刚刚将她托起来,她就醒了。
睁开的眼睛里还带着睡意,手却很自然地搂上他的脖颈,脸在他胸前蹭着,问:“回来了?”
声音慵懒。
“嗯。”厉承晞见状应着,且唇角不自觉地露出抹愉悦的笑应,抬步往楼上走去。
自从那天她被绑架未果,厉家又发生事情之后,她便不再跟他闹了。这般懂事不说,尤其现在拿头蹭着他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蹭软了似的。
两个进了卧室,随意被放在床上却并没有松开手,仰头看着他问:“事情有进展吗?”
厉承晞不得不继续俯着身子,亲吻了下她的唇,道:“都很顺利。”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她早就闻到了,唇里渡过来的则更浓一些,让她秀眉微蹙着躲了下。却被他捧着脸,硬是狠狠压过去,吻了个结结实实。
“唔……”
对于厉承晞来说,只是吮着她的红唇显然不够,舌更是趁机强势地探进来,然后勾着她的舌死死纠缠。
随意被亲的晕晕乎乎时,他早已压不住身体里被勾起蠢蠢欲动的,干脆解了领带,随手扔在一边。一只手在她身上忙活着,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
随意身上的衣服也早已乱七八糟,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好不容易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气喘吁吁地问:“你不累吗?”
“累,所以急需采阴补阳。”说着,他便将头埋在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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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随意醒来时厉承晞已经不在床上。
她撑着浑身酸痛的身子起床去洗漱,下楼的时候以为厉承晞已经出门,却意外地看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不由挑眉,问:“没出门?”
“不急,陪你吃完早饭再去。”厉承晞回答着收了报纸,起身揽着她的肩往餐厅走。
随意有些狐疑地瞧着他明显上扬的唇角,问:“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听说了你昨晚的英勇,觉得昨晚奖励的轻了。”厉承晞亲了她的脸一口,然后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去。
英勇?
她做了什么事居然可以让他用英勇两个字来形容自己?不过他提到昨晚,随意很快还是想到了厉家那些人,不由问:“你都知道了?”
厉承晞点头。
随意目光在他脸上仔细巡视了一圈,问:“确定不是在说反话?”
厉承晞耸肩坐下来,道:“我这几天在公司了解了下,盈利虽然很不错,但每年花在厉家子弟上的钱太多。”
面对随意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就像昨天来的那几个人,他们大多没有经商之才,只能向别的行业发展,而做科研项目既可以有钱,又可以有地位。而其实大多的成果都是跟他们没有多少关系的,却挂了他们的名。
说白了,不过是厉氏拿钱给他们买名誉、地位罢了。”
“你们家有钱人都这么玩吗?”她以为昨天那几个不过是意外,怎么听他的口吻竟像是常态。
厉承晞揉揉她的发,叹了口气,又道:“因为厉家的族规中有明规定,厉氏的财产他们是没有份的,于是便有人另辟捷径,想出这样的办法。
砸那么多的钱,就算中庸之姿也被捧出来了。坏就坏在开始有人这么做,发觉行的通之后,便有更多的跟着效仿。”
换句话说,厉家的子弟在外面除了个别依靠自己能力的,其他人其实跟米虫没有多大区别。所以厉家所谓的繁荣不过都是假象罢了,发展到现在已经形成一种病态。
随意闻言不由皱起眉,问:“这些你爸难道不知道吗?”
厉承晞笑,回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或许开始也是他默认的。
只不过没料到后来这样的子弟越来越多,他若是撤资,那些还没有捞到好处的,必然会心生怨言,导致家族失衡,有些骑虎难下罢了。
说完见随意仍然皱着眉头,安慰道:“这些我都会处理的。再说,你昨天不是开了个很好的头?”
她以为昨天那样的场景是个例,谁料到却是常态。于是又问:“你爸的事呢?真的会被起诉吗?”
昨晚她都没来得及细问。
厉承晞扫了一眼还在厨房忙碌的齐嫂,然后压低声音说:“我昨天见过我爸了,也跟牵扯的几个政府官员秘密吃过饭。姓刘的这次虽然做足了准备,可丰台市他也不可能只手遮天。”
姓刘的根基很深不假,可厉家在丰台市屹立那么多年的积累,跟他有牵扯的又何止一二?想要就这么扳倒,首先就有许多人不会答应。
换句话说,这已经变成是一场博弈。
刘家若是胜了,厉家顶多脱层皮,也不会真的被击垮,因为远比他想象的强大。而厉家若是赢了,那么对于姓刘的,向杰和张桂兰的账都会一起算。
当然,这是主旋律罢了,其中牵扯的人是不可估量。
随意点头。
虽然具体的事她还是不很清楚,也没有问的更明白。可是就这样看着厉承晞就莫名觉得安心,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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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市长那边,邵东的父亲刚调走不久,在新的书记没来之前,他几乎已独自包揽了丰台市所有的重大决策。所以关于厉家这个案子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开始一切也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可偌大一个市,政府里各个系统,以及部门里工作的人,本来就会分属不同派系,又岂是他一人可以掌控?更何况还有厉承晞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
短短几天之后,他就明显感觉到了案子在悄然变化,且再这样下去就会渐渐失去控制,于是也更按耐不住。
夜,霓虹璀璨。
一辆黑色的车子低调地开进某隐秘会所内,司机将车子停稳后,助理转头看了一眼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道:“市长,到了。”
刘市长闻言睁开眼睛,看了眼外面类似别墅的建筑,问:“约的人到了吗?”
“到是到了,就是她可能还不知道约的人是您。”助理回答。
他并不在政府编列,一直为刘市长处理私事,做事稳妥,算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刘市长微微颔首,这才开门下车。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门,整个会所都极为安静,几乎也看不到什么服务人员。
直到一个包厢前,助理抬手敲了敲门板。
包厢的门由内打开,身着旗袍的女服务员将他请进去,便见茶室已经坐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同样穿着青色的旗袍,即便年过四十身形也依旧窈窕,乌发高挽,露出保养极好的容颜。袅袅茶香中,那气韵倒也与这里的环境极为契合。
女人本来在品茶,听到动静时侧目,便见刘市长从拉开的纸门里走进来,眼里顿时充满意外。
刘市长直接上了榻榻米,然后坐到她的面前,喊了声:“厉太太。”
这时他的助理与服务员都已经无声地退下去,方华仍然皱着眉看他,显然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她纵然不管家里的事还是知道的,厉锦鸿这次的劫难,纯粹是他一手导致。
刘市长似乎也并不介意她的态度,只迳自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才抬眼瞧着她问:“厉太太对我看起来很有成见?”
方华闻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问:“不知道刘市长找我什么事?”
她今天之所以赴约,是因为家里哥哥做的中间桥梁。如今眼见公司的经营到了厉承晞手上她着急,哥哥的意思是这人能帮上忙,却没料到居然是他。
“厉太太不必紧张,就像令兄所说,咱们没准可以合作,各取所需呢。”刘市长道。
“帮着你继续害厉家吗?”方华哼道,自然不会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厉太太嫁进厉家也超过二十年了吧?”刘市长没理会她的讽刺。
方华没有直接没有回答。
“不知道您对如今的厉家,有什么看法?”刘市长又问。
“厉家本来好好的,如今还不是托了刘市长的福?”她继续讽刺道。
“厉太太恕我直言,就算厉家没有我的搅局,你就能保证将来公司会留给你,亦或是你的女儿?”刘市长又问,简直一句话就戳在了她的心窝上。
“刘市长,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事,就先告辞了。”方华起身,不想跟他纠缠。
刘市长也不急着阻拦,只道:“厉太太有没有想过,如果锦鸿兄这次真出了事,偌大个厉家就真的都落在厉承晞手里了。”
方华闻言脚步微顿,低睨着他问:“你就那么自信?”
刘市长闻言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道:“我只是在替您担心罢了。”
他既然敢约方华来,自然是吃准了她的心思的。
方华嫁进厉家这么多年,最忌惮还是厉锦鸿死去的前妻,以及她留下的儿子厉承晞。因为她心里清楚,厉锦鸿本来就一直想厉承晞接手厉氏。
这次他正好借这件事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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