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凑到薇薇安的跟前，丝毫不在意薇薇安身上传来的异味。——十来天没有洗过澡，而且生理排放都在地下室里，就算再干净的人，也会有着难闻的臭味吧？
白晓笙问道：“想喝水么？”
“恩。。。我。。。恩。。。渴。。。”
薇薇安双眼朦胧迷离，带着些空洞，但还抱着对生命的希冀，看到白晓笙手里的水杯，立马点头说道。
白晓笙点了点头，说道：“恩，给你喝。”
啪塔——
“啊。。。”
纸杯里装满的水，直接淋在了对方的脸上，让薇薇安全身都被冻得发颤。
这杯水居然是杯冰水！
纽黑文的冬天有多冷，根本不用多说。
今夜的外面还飘着小雪，地下室有通风口和暖气设施，薇薇安在里面不至于冻死，但温度调的也只是常温，被一杯冰水泼脸，加上身上的伤害还未痊愈，立马让她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她长这么大，就算出生在普通家庭，但也是生活在法制健全的发达国家，何曾被这样非人的虐待过？
“好喝么？”
白晓笙一把捏碎了纸杯，幽深的瞳孔闪烁着残忍的色泽，她优雅的捂着红唇，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地下室是开着灯光的，不过并不明亮，反而有些昏暗，大片的阴影落在了她半边身子上，看上去的模样简直就如同小恶魔一般，既残忍又充满着美感。
有些人就算再怎么遮掩，哪怕能伪装个几年十几年，都无法改变那骨子里的血腥和残忍。
人类是具有多面性的生物，都是非常善变的，在面对不同的事情时，有着不同的处理方法。
“好。。。好。。。喝。。。”
薇薇安看到白晓笙这样的笑容，抖得更加厉害了，就像是一只被肉食动物盯上的兔子，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回答是，而没有第二个选项能走。
不过更让她绝望的，是自己居然不讨厌这种残酷，反而对面前的少女有种莫名的依赖感。
“那卡罗琳，你幕后的人究竟是谁，你告诉我好不好。。。”
白晓笙眉眼弯弯，妩媚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尽是和煦的笑意。
“是。。。是。。。葛洛。”
薇薇安被冰冷的水刺激，思维稍微恢复了运转，还是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大声点！”
白晓笙冷声呵斥着。
“是拜蒙。。。公司的葛洛！”
薇薇安全身发抖，但还是咬着牙齿叫道，就像是一个在老师面前回答问题的小学生，充满着莫名的忐忑。
这本是白晓笙已经知道的事情，但她还是故意这么问出来，就是为了羞辱薇薇安。
不过让薇薇安没想到的是，白晓笙问出了一个更加羞耻的事情，“你和葛洛上过几次床？”
站在一旁的女保镖，听到老板的话语，本来还面无表情的，此时也有些尴尬，眼神微微偏移到一边。
自己的这个老板，真是不得了啊。。。
薇薇安愣了一秒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大声叫了出来：“大约。。。十五次！”
“记得挺清楚的嘛！”白晓笙点了点头，露出莫名意味的笑容，“看来你的意志恢复的还算快，倒是有着不错的天赋呢。。。”
“我。。。我。。。”
她的笑容充满了玩味和森然，给薇薇安带来的压力简直无法想象。
女孩的身体开始大幅度的颤抖起来，随后整个寂静的密室里，‘淅沥淅沥’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非常细微，但是在这个环境里显得非常大声。
薇薇安居然直接被吓尿了。。。
墙壁和地面湿了一片，而且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
薇薇安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但边哭还边抖动，眼白微微上翻，似乎除了被吓尿外，还有着别的过程在进行着。
白晓笙低头看了一眼，非常嫌恶的退后了几步，免得被溅射到身上。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三十几秒，女孩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臭味。
初见到薇薇安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样子，但是今时今刻，却被摆弄的犹如低廉的人偶。
在低低的抽泣中，薇薇安的已经丢掉了所有的尊严，她两条修长的腿抖得厉害，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道：“你真是个坏人。”
她这样说话，但语气里却并没有怨恨，反而充斥着一种另类的情绪在里面，有着点撒娇的味道。
“不。”白晓笙摇了摇头，捋了捋额前的秀发，好整以暇的说道：“我是人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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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他们都低估了你
看到白晓笙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虚弱的薇薇安沉默了许久，才发出意义不明的轻笑声：“呵。。。”
人格尊严都被践碎的女人，要么是选择玉石俱焚，要么是选择委曲求全。
薇薇安这副模样，很明显选择了后者，而且似乎都被虐出一种病态了。
不过年轻女孩才笑了两秒，却是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她的脸被狠狠的打向另外一边，右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
薇薇安转过头来，就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望向白晓笙的眼神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难过，而是一种略带病态的依赖情绪。
这就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这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不过人类作为高级动物，同样是可以被驯养的，不论是洗脑还是催眠，都是种类不同的方法。只是有的人承受临界点比较高，不容易被击溃意志，有的人承受的临界点比较低，精神意志很容易崩溃。
薇薇安因为求生的渴望，以及畏惧强权的恐怖，加上这段时间非人般的待遇，心态都完全不正常了，精神上产生这种扭曲的依赖感并不奇怪。
剥开她身上所有的外壳，归根结底她也只是普通的年轻女孩。
“别给我笑，好好说话。”白晓笙表情漠然，收回手，然后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这才说道：“拜蒙公司的信息，明的暗的那些事，你知道多少？”
“拜蒙公司是上市公司，并不是葛洛一个人说话的地方，他在股份上看似占了大头，但实际上他持有的股份也不过23％，其他股份则被各大股东分割。董事会不是铁板一块，这些年也闹过一些不愉快，特别是。。。”
薇薇安说道这里的时候，目光微微转动，看了一眼面前的白晓笙，有些欲言又止。
“继续说。”
白晓笙目光一凝，直视着对方的瞳孔，整个人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感。
“特别是去年的时候，您与葛洛之间闹的矛盾，让他在董事会受到了弹劾，当时一些董事蠢蠢欲动，甚至有一个老股东趁机发难，想要取代葛洛的位置。”
“葛洛那几天特别生气，连续几天都在服用西地那非，把我弄得根本走不动路，他最喜欢。。。”
薇薇安面色微微有些绯红，玫瑰色的唇瓣鲜艳欲滴，她说这种话题的时候，莫名有种无法言语的刺激感。
娓娓道来的虚弱声音，此时还带着粗重的呼吸，听上去就像是春天的猫叫一般，让任何人的心中，都被挠得有些痒痒的。
啪——
这种充满粉色的气氛，白晓笙只是面无表情，一巴掌甩在对方左脸上，这下薇薇安精致的肌肤彻底浮肿了起来，纤细柔软的脸蛋胖了一圈。
“说重点。”
身着黑裙的美少女，看上去就像是幽影中的女王，与平日里的她全然不同，霸气侧漏的让人不敢直视。
葛洛曾经派人绑架过她和苏素素，不过当时那些人要么被她杀了，要么送到警局去了。
在美利坚绑架可是重罪，正当防卫杀人实属正常。
“是。。。”
薇薇安的眼神充满了幽怨，高高肿起的脸蛋，已经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话语了。
她继续说道：“反正在。。。召开董事会议的。。。前一天，那个老股东。。。就出了车祸，当时警方的认定结果是。。。交通意外事故，但是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事实并不只是如此。”
“因为葛洛。。。私底下与黑帮有合作，或者说。。。不是单纯的黑帮。。。组织，而是一家医药公司，只是这家医药。。。公司是黑手党起家，犯过不少的案件，然后创建了一家医药公司。。。。就开始疯狂洗白了。。。”
“不过葛洛私底下和我提起过，那家医药公司表面经营的保健药品，实际上暗中制造着诸多致幻类型的违禁药。。。”
“我上次给你下的药。。。就是那家医药公司的。”
因为受了伤，薇薇安说话的语速并不快，甚至还有些缓慢，不过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将要说的话说晚了。
她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
要不是那次作死下药，不当人没有睡到，反而引起了疯狂的恐怖报复，到现在想起那天的事情，仿佛如同隔世一般。
“继续。”白晓笙听到这里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那家医药公司与葛洛有很亲密的关系么？”
“那家公司的老板，就是葛洛的。。。亲哥哥。从葛洛创立拜蒙。。。公司开始，维持着明。。。面的运作，而他哥哥就暗。。。地里用各种违法的手段，来迅速使拜蒙公司壮大。这个国家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黑帮的数。。。量远远多于现在。”
薇薇安说一段话倒是非常的吃力，差不多要花个四五分钟的时间。
而白晓笙别看其出手阴狠，实际上则是非常有耐心，一边听着一边提炼出有用的信息。
她问道：“警方不管么？”
“葛洛他们当时活动的范围并不在康州，而是在新墨西哥州，靠近墨西哥的边境城市，总有些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
“美利坚警方也不是万能的，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犯罪了。”
“而之后葛洛发展壮大后，他还发动人脉和资金，将他哥也洗白了。。。”
薇薇安如此说着。
“还有着这层原因，难怪。。。能培养出你们这些人。。。”
白晓笙听到这里，瞬间解开了当初的疑惑，她一直就觉得奇怪，葛洛哪里弄来的杀手歹徒，原来其背后还有暗面的哥哥。
她与拜蒙公司算是积怨已久。
但之所以当初没将拜蒙公司一网打尽，就是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的贴身秘书格蕾丝，就是葛洛的女儿。
只是现在葛洛一再挑衅她的底线，这次白晓笙也不准备留手了。
“葛洛。。。他低估。。。你。。。他们都低估了你。”
薇薇安看着陷入沉思的白晓笙，眼神透着一种迷离的味道。
高盛低估了她，拜蒙低估了她，脸谱公司的那些股东也低估了她，很多商业敌人都低估了她。
那些人不是低估白晓笙的商业水平，而是低估了白晓笙的性格和脾气。
低估了一个表面优雅内心疯狂的女人，就算平日再克制再淡定，看似能容忍很多事情，但在遇到一些底线问题上，这个外表柔弱美丽的女孩，可能会发生着恐怖的老虎，狠狠地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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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随便怎么样都好
昏暗的地下室内，灯光照耀在女孩的身上，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我是华国人，自然和你们这些美利坚人，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听到薇薇安的话语，白晓笙随口回答着。
虽然美利坚人和华国人的三观不同，但实际像她这样杀伐决断的年轻女孩，就算是华国都找不到第二个。
同龄的女孩都还只是学生，每天还在学校里上课，与同学交好或者小打小闹，还沉迷在各色好看的衣服，与闺蜜逛商场还有美食街，追求才华横溢颜值高的偶像，心中还渴望能遇到另一个他。
这才是女子大学生该做的事情，充满了一种阳光般的美好。
而白晓笙的生活，完全与这种生活脱节。
她的世界里，太多的尔虞我诈。
这当然不仅仅只是针对白晓笙一个人，而是白手起家，能达到她这样层次的人，哪个不是经历大风大浪，遭遇到的竞争对手不计其数？
很多人只见到一家家企业上市，却不见到背后多少破产的企业。
要想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
听到白晓笙的话语，薇薇安的表情，依然是那副既无神又充满幽怨的样子。
“那家医药公司名字是维特斯医药，总部是设在康涅狄格州首府，现在虽然洗白了不少，但很多东西没法洗。”她随后又继续说道，话语虚弱的有些轻微：“你可以从这里入手，只要能潜入维特斯医药的内部拿到证据，就能将其羽翼连根拔起，就连葛洛的拜蒙公司，都绝对逃不掉。。。。他手上可是有命案。。。”
白晓笙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对方，就像是在看货物一般的目光。
而薇薇安似乎特别享受这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张开了腿部，开始细微的颤抖起来。
不过她全身都被打的皮开肉绽，棕色的长发都乱糟糟的，精致漂亮的脸蛋肿的像是猪头，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
特别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臭味，那是人体排xie物的异味，正常人待在旁边都受不了。
不过白晓笙和她的女保镖，但是无所谓的站在旁边。——虽然美少女全程都是嫌弃的眼神。
“行了。”大约过了几分钟后，白晓笙整理了这些信息，才微微点了点头：“这些信息的真假我会去调查，如果是真的也就算了，但若是假的话，你知道明白会发生什么吧？”
“我知道。”薇薇安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那空洞的眼神中，散发着依赖和狂热：“但我不会欺骗您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称呼已经换成了敬语。
而且白晓笙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腿部都在抖动，唯一完好的脖颈处，浮现出不正常的绯红。
见到这一幕，白晓笙只是冷笑，没有搭话。
玛德智障！这女人的变tai程度，完全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
不过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就不多说什么了。
“小鱼儿。”白晓笙思索了片刻后，拿过女保镖手里的白色蕾。丝手套，一边往手上戴一边说道“让她待在房间里进行治疗，彻底恢复后再送她回去，可以给她用手机，但要给予监控。”
说完话，她看也没看薇薇安一眼，直接就往地下室外面走去。
囚禁了一个正常人近半个月，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解决，产生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她都有些遭不住的感觉。
贴身女保镖名叫陈鱼儿，是广南市的孤儿，几年前被白天公司收养支助，实际上却带到了美利坚进行一系列洗脑。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她是将白晓笙视作妈妈来看待的。
“好的。”
此时陈鱼儿听到白晓笙的话语后，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废话。
“别。。。”但就在白晓笙转身的时候，薇薇安那虚弱但却清晰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了起来：“不要丢下我，让我跟着。。。跟着你好不好？”
她的话语中带着非常明显的哀求，让即将走出去的美少女，脚步停顿住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白晓笙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让你这种人当我的手下，我估计睡觉都不会安稳。”
这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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