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琪和我打赌拉过勾，谁先让人发现我们在公司调忄青，谁就输了。
而输了的人，就得在公司当秘书，不能拒绝对方的任何要求。
我去，这么简单我就输了？
“不是，老婆，这怎么界定是我被发现了，还是你被发现了？”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其实我就后悔了。
我告诫过自己那么多次，怎么还想着尝试和女人讲道理呢？
“你先动手的呀。再说了，罗丽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还在我领口里面。”妻子将脸凑得更近了，一脸的玩味。
我招架不住，当即败下阵来。
“陈总，请坐，我这就给你端咖啡。”我迅速起身，拿着杯子就出了门。
“诶，周总，亲自倒咖啡啊？”刘子阳看到我端着咖啡回办公室，问了一句。
我心里暗自腹诽，就你话多。
“是啊。”但我表面却是笑呵呵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进了办公室，我没忘将门锁了，然后将咖啡放到桌上。
看到陈安琪的坐姿，我再次懵逼了。
她像一只大猫般慵懒优雅地斜靠在椅子上，右手背撑着脸颊，将两条修长笔直的玉月退交叠放在桌面上。
那双狐媚眼微微眯起，如墨的瞳孔就那么不轻不重地斜睨了我一眼。
霸道御姐范？
“小周，快来帮姐姐捏腿。”陈安琪看似御姐，但眼角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又开始玩起来了。
嗨呀好气，想想几分钟之前还不是这样，这么一会身份就调转了。
我心里暗道了一声罪过，外面的同事就在勤劳奋战，谁知道他们的经理和秘书在办公室玩什么特殊的游戏？
但不管怎么说，我和陈安琪有事的时候压力大，没事的时候又特别闲，也算是一种心情和状态的调节。
工作时间一点也不枯燥，反而分外愉快。
当天下午，甲方的负责人按时赶到了。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谈合同，而是去看吴浅溪，这让我有些无语。
主要是亲自了解了一下她做的案例，最后满意到无话可说。
而甲方这样主动上门签合同的举动，也向对吴浅溪不熟悉的部门员工证明了一番，变相打消了他们对吴浅溪的质疑，以及对我安排的质疑。
作为合格的领导，其实是不应该被手下员工质疑的。
就像杜金浩曾经当项目经理那会，明显就出了大问题。
我知道陈安琪在销售这块很有经验，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她最后博弈出来的价格。
二十三万。
等于说同样的工作量，只在这一个项目上，一年就多出了整整五十万收益。
直到回到经理办公室，我还是没忍住心头的震撼：“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先谈话了解他们公司的经济实力、大致能承受的极限价格，然后制定策略慢慢发挥呗。”陈安琪笑着看了我一眼，喝了口咖啡。
“谈判最重要的是要有筹码，我们这边有这样的筹码，谈起来就很从容。”
陈安琪顿了一下，突然看向我，认真道：
“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老公，你是不是快飞黄腾达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无法平静
飞黄腾达？
我对这东西没太大概念，虽然不懈在朝着它努力，但觉得还言之过早。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在人事那边查看了一下公司员工表之后，我都忍不住惊叹。
这才多久的时间，将近两百个员工、十几个部门，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安保部？”我看到一个部门的名称，没忍住问向人事妹子。
“哦，这是李董要求的，听说都是一些他很要好的兄弟哥们。”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其实我觉得也不需要安保部，哪怕有也要不了那么多人。”
“知道就行了，以后别和人讨论这件事。”我也低声说道，好心告诫。
李毅山的出身相信不止我一个知情人，他之前就是一个灰社会老大。其实并不缺钱，也不缺各种关系和势力。
之所以想要创办这家公司做大，就是为了洗白。
毕竟现在打击得那么凶残，像隔壁山城牛逼到不可一世的“土皇帝”文强，不也是被打倒了吗？
既然要洗白，那肯定就有一些兄弟需要安置照顾，这个保安部人数众多、而且管理闲散、工资又高，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王虎？”我看到保安部长的名字，愣了一下。
就是那个很凶悍，贼有气势的虎哥吗？
我下意识问了一下人事妹子：“这个王虎，是不是一个光头，看起来很壮？”
“对啊，你认识？”她反问道。
“有些交集。”我点头道。
牛逼啊，就这个公司后面牵涉的东西和规模，谁特么敢想不开来闹事？
“对了，你知道山哥以前的那些弟兄怎么安置了吗？”我有些好奇，小声问道。
毕竟李毅山要洗白的话，愿意死心跟他的兄弟，总不能就这么抛下了吧？
“听说是给他们开了些娱乐场所，也算是有个交待。”
“不过都是正规经营了。有钱赚，又不用刀口舔血，傻子才不去呢。”
“山哥···”人事妹子意识到被我带偏了称呼，急忙改口道：“呸呸呸，李董这个人确实仗义，对手下的人也都好。”
我“嗯”了一声，点头表示赞同。
“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了，不耽搁你。”
我向人事妹子暂别，回到经理办公室，用笔记本电脑翻出计划书，思考了一下公司的现状。
罗丽和李毅山加在一起，彻底体现出了联姻带来的利益。
两相叠加，人脉极广。光是招人这一块就快到超出了我的预期，而且项目也基本到位得七七八八。
也就是说，只要照常运转下去，就可以回本，甚至开始盈利。
“太夸张了。”我由衷感叹了一声，想起前公司周董他们创业的艰辛和不易。
有资源和没资源的区别，一览无遗。
不仅如此，周董如果不是遇上当初市场发展的浪潮，很难说会有今天的成绩。
人比人，气死人。还好我是搭在大船上，可以跟随他们一路乘风破浪。
也难怪能笼络这么多老文案和美工，只要不是瞎得彻底，应该都能看到这个公司的前景有多么壮阔。
我用总经理的权限调出了项目表，发现有超过一半的项目都不是蓉城的。
大多数集中在四川省，但也有少数西南地区的项目。
除了少数用业务能力和实力谈下来的，恐怕百分之七八十都是两个人的关系网。
“简直可怕。”我越了解得深，越是忍不住感叹。
陈安琪说的那句飞黄腾达，似乎也很好理解了。
难道真的倒霉够了，到了我转运的时候？
“老公，干嘛呢？”陈安琪瞥了我的电脑屏幕一眼，“那么认真，还以为你看特殊电影呢。”
“有你在，还需要看电影吗？”我关掉了表格，冲她笑道。
“周秘书，你是想服侍我吗？”妻子眼眸微眯，若有所指。
一番心照不宣地对视过后，我和她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次门反锁了的。”陈安琪再次疯狂明示。
可就在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看来电显示是罗丽打来的。
“喂？”我有点纳闷，不知道她又怎么了。
“融资基本到位，拿到第一个月的全部月费之后，直接a轮融资。”罗丽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天使轮融资呢？被你吃了？”我忍不住问道。
“哎呀，融你妹的天使轮呀，那点钱需要融吗？”罗丽一句话，驳得我哑口无言。
“我跟你讲啊，把公司业务和项目看紧点。”
“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别怪我不念旧情。”罗丽有些认真，这是我很少见到的一面。
说明她很在意这件事情。
势在必得，不容有失。
“放心，我知道。”我每天都紧盯着各个甲方群，如果有人艾特我，必然第一时间出来解决问题。
要是这么深厚的资本都被我运营砸了，就算她不炒我鱿鱼，李毅山也是会的。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项目甲方和我们这边的员工还在磨合期，倒是出了不少问题。
所幸我在之前的公司有处理经验，加上有妻子的帮助，应对起来倒也不算太难。
主要还是李毅山和罗丽的关系摆在那里，只要解决实际问题，甲方不会选择胡搅蛮缠来恶意争取好处。
我甚至没有等待问题来找我，挨着将除了安保部的部门以外全部跑遍了。主动询问他们有没有任何问题，并挨个处理掉。
可能是我自找的，但真心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吴浅溪所在的部门好像秀得很厉害，虽然没有出现像她一般被甲方疯狂表扬的事迹，但竟然没有一个问题！
不犯错，就已经是很大程度上的表现优秀。
而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很快便到了一个周六，李毅山举办生日宴会的日子。
罗丽确切地告诉我，江安宁和李刚都答应了邀约，表示一定到场。
当晚我和陈安琪如约来到郊区别墅之中，向侍者递交请帖后得以入场。
人群穿梭之中，我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搂着一个女模的中年男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冲我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
李刚。
也看到了身姿如修竹笔挺，胸前衣兜叠着一张金边手帕的年轻人。
江安宁。
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起，就注定了李毅山的生日无法平静。
第四百六十三章 表面和谐
我也不知道李毅山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俩人请到一起了。
或许是和两边都有一定交集，哪边都不想得罪吧。
毕竟在我们国家就有这样的客套行为，如果请客的时候漏掉某个人，就等同变相地在说和他的关系也没那么好。
客人来不来是一回事，但请不请却代表着主人的态度。
估计李毅山也够郁闷的，这两个人竟然没一个认怂的，明知道对方会来，都好不让步地选择到场。
我看到罗丽向江安宁迎了上去，而李毅山则向李刚迎了上去。
很显然，是在避免两人有直接碰面产生冲突的可能性。
我和陈安琪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几乎一直在打量这两个人的动向。
“先生，女士。请问你们两位要喝点什么？”一个穿着得体的侍者向我们走前，微微欠身行礼。
“威士忌，加绿茶和苏打水，不要加冰，谢谢。”陈安琪微笑地回答。
我去，看来妻子经常和各种老板应酬，对这些倒是很了解。
可我从没参加过这样正式的聚会，根本就不知道有些什么。
颇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可谁还没个第一次是吧？
这不丢人。
“我不能喝酒，有其他饮料吗？”我冲侍者问道。
“柠檬汁和柳橙汁。”使者微笑道。
“柳橙汁，谢谢。”我回道。
“稍等。”侍者应了一声，便取饮品去了。
就这么耽搁一会，我看到罗丽还紧陪在江安宁身边，但李毅山却没紧看着李刚了。
没办法，毕竟他是生日宴会的主人，要应酬的人太多了。
和江安宁的泳池派对不同，李毅山的客人，显得三教九流都有，但就是和电视媒体之类的公家单位八竿子打不着边。
我看到有虎口纹蝎子的男人，也有脖子上纹一朵妖艳玫瑰的女人，抽起烟讲起荤段子来比男人还带劲。
而李刚和江安宁的关系网也很可怕，哪怕这是李毅山的聚会，似乎也有很多熟人。
我和陈安琪接过侍者端来的饮品，在一旁静默地观察着。
“谢谢。”我和妻子向侍者道谢。
“不用客气，甜品在前面桌上，喜欢什么可以自取。”
“如果有需要帮忙，也可以叫我。”侍者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端着托盘离去。
我突然想到一句细思极恐的话。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我一直紧密盯着李刚的动向，却突然发现他转过头来，和我四目相对。
这个老畜生嘴角向一边勾起，露出一个说不上感觉的笑容，让人很不舒服。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只能说令我联想起了《动物世界》里面的非洲鬣狗。
这东西极端凶悍，连动物的骨头都能啃烂吞下。
而且极为阴险狡诈，还会咧嘴露出一口森冷锋利的獠牙狞笑，样子十分可怖。
李刚方才的表情，就让我莫名想到了鬣狗。
“失陪一下，见到个朋友。”李刚突然端起一杯红酒，和身边的人歉意地笑道。
他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手中半杯红酒在轻轻摇晃着，和空气充分混合。
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暗自攥紧了拳头。
我没有主动过去找他，他倒是向我走来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我的心脏莫名地跳个不停。
就是这个中年男人，在我和他面都没有见过一次的前提下，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些仇恨堆积在一起，让我在濒临爆发的边缘苦苦挣扎。
我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这里动手，不然吃亏的人只会是我，也极度对不起李毅山和罗丽。
“老公。”陈安琪突然开口，将我的手拉了过去，放在掌心轻轻拍了两下。
我看向她担忧和安慰的神色，心里一沉，勉强笑了笑。
“周国鹏是吧？”李刚站在我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虽然他早已有了杀我的心思，但却能做出一脸微笑的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样的城府，才能克制得住那种不惜代价、疯狂想要弄死一个人的冲动，还挤出一张自然的笑脸。
我真心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复杂的局面，只是冰冷地看着他。
但李刚却不以为意，而是呵呵一笑，转头又看向了陈安琪：“果然是个美女，就是有点可惜。”
他没有说可惜了什么，但却用鄙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老子特么——
“老公，”妻子轻轻拉住了我，随后冲李刚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的夸奖。”
李刚稍微有些诧异地看了陈安琪一眼，似乎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
我也反应了过来，李刚明显是过来激怒我的，就想着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傻事，然后借题发挥。
很恶心人，偏偏我还真不能妄动。
我心头一动，突然“友好”地笑了起来，小声地说道：“李董，我草泥马。”
李刚懵逼了。
陈安琪也诧异地看着我。
但我却笑得很礼貌——想膈应我？是不是觉得多活一些年头，恶心人的功夫就比我高了？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李刚眯起了眼睛，酒杯上的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这么犯贱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不仅要草泥马，还要日你先人板板。”我笑呵呵地说道。
别人远远看到，指不定以为是好朋友之间的聊天，绝对想不到我在对他进行何等怨毒的咒骂。
我看到李刚的胸膛起伏了几下，酒杯里的红酒都在不住地荡漾。
嗨呀，气不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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