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是想体验乡下风光,结果全是麻烦事,可以说是很对不住他了。
于是我们三人上了青岗山,身后还跟着一条小黑,欢乐地摇着尾巴扑腾。
我们在夜色下来了场篝火晚会,坐着谈天说地。
不知不觉,就把话题聊到了拳脚功夫上面。
我想了想,直接对江艺说道:“我觉得自己跟不上了,得再学点东西。”
江艺认可地点头,轻声道:“人不能放弃学习和进步。”
我一阵哑然,怎么突然跟我讲起哲学人生观了?
于是我干脆道:“我想跟你学八卦掌。”
江艺轻轻摇头,叹息道:“八卦游身掌练起来太慢了,我从小练到大,算一算也有十三四年了。”
“你就学形意拳挺好的,三年打死人,最有效果。”
十三四年?
卧槽,那还是算了。
等我练会,黄花菜都凉了。
“那你有什么建议吗?”我开口问道,至少他在这方面甩我十条街没问题。
“郭云深老爷子,就一手半步崩拳打天下。”
“你只要把这一门功夫学精,照样可以做到。”江艺轻声开口,告诉我主要还是在拼命练习。
三体桩功炼体,然后拿出最初学习的那种玩命的劲,绝对能有所突破。
想了想,江艺又说道:“不过到时候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我疑惑道。
“打死人。”江艺的神色很认真,绝不是在开玩笑。
“形意拳作为三大内家拳一直饱受争议,就是它太暴力了,根本不像内家拳的醇和中正。”
“从古时候就是军阵冲杀的拳术,有个说法是岳飞发明的形意拳,以及衍生的形意枪法。”
“陷阵杀敌,以一敌百,招招夺命。”
“形意拳又讲究一往无前,我怕你练到那个水准后,一拳打死一个人。”
江艺的话听得我目瞪口呆。说真心话,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武力高到一定境界,也是对自己致命的危险。
岳飞陷阵杀敌,杀了再多人都没有问题,还是赫赫军功。
可我呢?
要是不小心打死一个人,那就特么锒铛入狱无期徒刑,甚至要偿命了。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我们对话的陈安琪,此时都忍不住问道:“那怎么办?不练了吗?”
江艺稍微思考了一下,抿唇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教你学太极。”
“太极重在养心,可以培养一个人淡定从容的处事态度。而且对半步崩拳的收放自如和力量掌控,应该有不小的帮助。”
“鹏哥,有句话说起来可能不太中听。”
“但你遇到事情后情绪起伏太大,不是什么好事。”
“愤怒只会带来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找到最合适的处理方法。”
听到江艺这一番走心的话,我由衷感叹道:“谢谢,受教了。”
“开始吧。”江艺直接站了起来,冲我抿唇一笑。
淡淡的月光下,三个人竟然在一同打太极。
第五百五十一章 月下剪影
江艺教导我说,太极只是给我修身养性,还有练习对力量的收放掌控,而不是一拳打出去就是全力,打不打死人随缘听天。
也就是说,不要指望对敌的时候用皮毛都算不上的太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教学方式,和郭家父女简直判若两然。
换作郭家父女,估计看到我出点问题能打得我死去活来。可在江艺这里,永远都是温声细语,最耐心地指导和矫正。
教学方式不一样,可效果都是出奇的好。
没办法,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想着去学好。
初步掌握太极桩功之后,我才明显感受到它与三体式桩功的区别。
太极真的是个很微妙的东西,不仅仅是动作和呼吸节奏的问题,江艺还要我“观心”。
通过做桩功这些动作,让我通过思维意识的运用,而进入意识相对的静止状态。
这时候抛弃杂念,感知自己的肢体、内脏,由外及内,运用自己的意识给自己全身上下做一次“体检”。
比如,站桩时想想自己的手在哪儿,肘在哪儿,腿在哪儿,腰在哪儿。通过意识的锻炼达到知己的能力。
不同于形意拳的粗暴狂放,老子上去就是一拳,打得人吐血倒地。
太极就是细腻到极致,恨不得对自己每一寸骨骼血肉都了解清楚,每一拳会有多大的力,别人出招的运动轨迹,以及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和瑜伽的修心有点异曲同工之妙,一旦投入进去,很容易将心神浸入其中。
江艺还给我们表演了一手,用一块椭圆形的石头,放在肩膀上练习太极。
石头随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从他的左肩滑到右臂,又从右臂滑回去,跟表演杂技似的······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石头和他融为一体了。不论他动作幅度如何大,始终就贴在他身周滑动游走。
在我和陈安琪的惊叹中,他扔下了石头,略显羞涩的一笑:“这算不得什么,正常练习都该用杯子。”
“我知道,”妻子开口道,“我在抖音上都看到过,还是一个老外,在广场上耍得炉火纯青。”
“嗯,”江艺轻轻点头,“只要肯练,这个世界从不缺高手。”
当夜我们一直练到十点半,这才返回家中。妻子开始略感兴趣地和我们练了一会,后来就没有再学了,笑着说还是舞蹈更适合她。
回到房间关门之后,我看到妻子除下衣物,露出大片雪白的肌月夫,便有些按捺不住心头的想法了。
“老婆,你还记得医生怎么跟我们说的吗?”我咳嗽了一声,开始疯狂暗示。
“怎么了?”妻子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取下发带,让一头柔顺的青丝如瀑垂落。
“多行房事。”我腆着脸,直接明示了。
陈安琪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轻轻骑坐到我的腿上,搂住了我的脖子:“老公,傻不傻啊?拐弯抹角的,直接来不就好了?”
随着她的话语,只隔着最贴身的轻薄衣物,轻轻磨蹭着我的某处。
“这不是想着江艺就在隔壁屋嘛,看看你的想法。”我压低着声音,跟做贼似的。
妻子直接按着我的月匈膛,将我轻轻压倒在了铺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缓缓衤退下了黑色内内,将其留在左腿的腿弯的位置。
她用润泽的嘴唇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呵着热气,轻声呢喃道:“这就是我的想法。”
这种感觉,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简直绝了,我甚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特么的,这都能忍就不是男人!
至于江艺?咳咳,不管了,我上头了······
我和陈安琪拥口勿在一起,滚翻着上了榻,开始进入了正题。
东风捉弄着窗帘,寒凉朦胧的月华,透过窗户斑驳洒落。
墙壁上的剪影,勾勒出妻子完美的曲线轮廓。
墙壁上的人影向后微微仰着头,一头青丝飞扬。她一手轻抚在巍峨之地,起落不定。
老家旁边的那丛竹林,在风中发出好听的沙沙声响,与陈安琪低低浅浅的嗓音交织成曲。
这一战又是极其酣畅淋漓,几乎无所不用极其。
到最后陈安琪都有些疲倦困乏了,柔弱无骨一般伏在我的身上,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红衣,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
不过我始终有一点执念,感觉都存在很久了。
那就是从后方切入的招式,好像这辈子是无缘领教了。
呀儿哟,这种莫名的有一点遗憾是什么鬼?
“老公,想什么呢?”陈安琪的呼吸声依旧未能平复,翻身到一旁,侧着将胳膊和腿压到了我身上。
我干脆就腆着脸,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bt老公,不干。”妻子白了我一眼,轻轻踹了我一下。
“我就知道。”我嘿嘿一笑,都没有半点意外。
“主要是觉得很像···”陈安琪自己都笑了,“你想想看,有种常见的动物,就是专用这种动作的。”
狗?
我哭笑不得,告饶道:“怕了你了,我不提了好吧?”
“这还差不多。”妻子大感满意,“啪”的一声关了灯,“给我乖乖睡觉,不准想东想西。”
次日还没吃饭,我就和江艺在一同练习太极。
至于昨晚的动静,我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总之没有提起就对了。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吃饭的时候,爷爷奶奶对我进行了狂轰滥炸。
农村人的观念嘛,加上还是这一辈的,对子嗣看待得极为重要。
从我和岳父岳母的关系转好说起,又到了我们的年纪,再到我们现在收入条件也好了。
一番对话,可以说铺垫得极其用心,语重心长地劝我们快点有个孩子。
“你看看刘美轩,小时候擦着鼻涕满山跑的小姑娘,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奶奶唉声叹气的。
我都听懵了:“不是吧,刘美轩今年满20了吗?”
“刚刚好20,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爷爷干脆放下了筷子,心事重重地说道。
第五百五十二章 善意的谎言
我们农村这边确实普遍结婚很早,我读大学那会,一些小学同学就生孩子了。
其实有的人法定年龄都没到,不知道到底怎么操作的。
这是个现象级情况,好像生怕比别人慢一步似的。
“爷爷,这个东西不能比的。”我有些心虚地说道,下意识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陈安琪的反应。
妻子显得有些沉重,也不插话,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
“怎么就不能比了?”我奶奶也是叹了口气,“以前你爸妈跟我说,你们工作压力大,还有孙媳妇家里有点意见。”
“这些我都理解,也知道你们不容易。尤其是孙媳妇,跟着我们周家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家里人不同意那种事情,我也是过来人。”
“你爷爷当年也一穷二白,我好歹也是个地主的女儿吧。那会还没有开始打击地主,我爹娘死活不同意我和你爷爷在一起。”
“那种苦啊,我知道。”
奶奶也不动筷子了,满是皱纹的脸上特别唏嘘。
“说什么呢?”爷爷有些坐不住了,“这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什么,这不是扯到南村口去了吗?”
我不敢搭话,默默地吃饭。
江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最后一口饭吃下,干脆放下了碗筷,说他吃饱了。
爷爷奶奶让他多吃点,他也只是推辞,离开了我们这个修罗场,半点不想掺和。
在江艺走后,奶奶又继续道:“我们老人啊,还不是想看着你们过得好,这才一个劲催你。”
“孙儿,你自己想想,那个时候你们有困难有问题,我和你爷爷催过你们吗?”
我摇头道:“没有。”
“是啊,”奶奶语重心长道,“我和你爷爷都是本分人,不是不讲道理,硬要催着你们要个孩子。”
“可你们现在各方面情况都好过了,也该考虑一下这件事了。”
爷爷简直是和她一唱一和,接话道:“我和你奶奶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现在是鸡鸭都啃不动吃不得。”
“年轻那会吃得动,可是日子苦,那个年代就没过几天好日子。”
“老了吧,社会改革了,日子好过了,可是又享受不了了。年轻时落下了病根,上了年纪动不动就生病。”
“我们就盼着点什么呢?”
爷爷说到这里,眼眶里都有些浑浊的泪水,声音有点哽咽:“以前就盼着儿子长大,盼着抱孙子。”
“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你都这么大了,我就想咬着牙再活个几年,抱一下曾孙。”
看到爷爷这个样子,我真的觉得心里堵得慌。
一直沉默的陈安琪突然抬起了头,温柔地说道:“爷爷,你身体那么好,活到一百岁肯定没有问题。”
“而且我和周国鹏都在计划这件事了,就是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
“是吧,老公?”
陈安琪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腿上被掐了一下,顿时会意道:“噢噢,对,是,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两个老人顿时笑了,奶奶更是说道:“这两个孩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像电视里面演的一样,不想要孩子呢。”
随后她看向爷爷:“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哭什么哭,像不像话?也不想想看,让人看到像什么话?”
爷爷擦了擦眼角,拿起了筷子,老脸一红道:“吃菜吃菜。”
我有点做贼心虚,哪怕是为了哄他们开心,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只是在跟着强颜欢笑。
离开饭桌之后,我整个人总算感觉松了一口气。
来到坝子,就看到江艺在抖小黑玩。他直接坐在石阶上,将脏兮兮的小黑抱在怀里。
小黑摇着尾巴,在他怀里滚来滚去。
一人一狗,竟然相处得极为融洽,其乐融融。
我突然想到一个网络上的广告梗,调侃道:“开局一把刀一条狗,装备全靠爆?”
江艺抬头看了我一眼,哑然失笑道:“这顿饭吃得不轻松吧?”
“唉,别提了。”我端过了两条板凳,让他坐。
然而他只是摇头,一个劲逗小黑玩。
眼看江艺不坐,我们干脆三个人都坐在石阶上了。
江艺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想我们问道:“看你们吃饭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对,是关于孩子这个问题上,有什么不对吗?”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陈安琪一眼。
她叹了口气,“嗯”了一声:“这你都能看出来?”
江艺轻轻点头,问我们到底怎么了。
“你保密?”陈安琪睨了他一眼。
“我保密。”江艺笑道。
“拉勾?”妻子还不放心,看样子对这件事也蛮介怀的。
“我不跟你拉,”江艺转头看向我,“我跟鹏哥拉。”
“给里给气的,掐死你们。”陈安琪笑了,揉了揉小黑的狗头,惹得它耳朵都向后趴了下去,一脸舒服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我们三个人幼稚到一起去了。特别像小时候,和尹成林那种无忧无虑的撕逼打闹,一瞬间竟然让我有点恍惚的怀念。
“算了,我还是少知道一点,免得你们两口子杀人灭口。”江艺开了个玩笑,示意不想听了。
我也就陷入了沉默,没有再提。
过了一会,陈安琪偏过头,冲我说道:“老公,你不是要玩命练形意拳吗?还在这坐着干嘛?”
我长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对,”江艺也笑了,“我看后山那颗黄角树挺不错的。”
“我···”我彻底服了,“行吧,我去。”
“走,一道。”江艺起身,拍了拍裤子。
青岗山上有颗黄角树,我也不知道多少年岁了。反正我爷爷奶奶他们那一辈,就已经存在了。
曾经有老板想花个一两万把它买下来,我爷爷没答应,说是镇山之宝,多少钱也不卖,还被我奶奶骂了一顿。
这颗黄角树从底端就有分叉,约有三人合抱粗细。
树皮遒劲开裂,布满沧桑的坚硬质感,看得我都牙疼。
怕是手废了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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