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顶楼差点不走的人，就是她。
她发了一张最喜欢的紫藤花空间，配了一个着迷的表情图。
“这就是我们学校的空中花园！！！”四年级语文组长杨心雨，用了三个感叹号，表示她的震惊。
“是的，我觉得我无言形容，唯有三个字，美爆了！”戈静迅速回复，又发了一张牡丹厅的全景照片。
“我们怎么之前都不知道？！”
“我也说句，今天完完全全被学校的大手笔震惊了。”
“我觉得我们学校要全国出名了！”
“爆炸了，今天家长全都在发我们学校空中花园的朋友圈，都被刷屏了。好吧，我也在发。”
“我当时看到那些别致的半开放空间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让我坐在这里，批改一天的作业，我也不介意。”
“我决定明天中午泡一壶茶，去顶楼消遣。”
“空中花园和六年级办公室的葡萄园有没有什么关系，感觉风格很像。”
……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向很冷清的清一小语文教师群，迅速热闹起来。一二年级的老师，在分享自己今天抓拍的照片，其他年段的老师，则满是羡慕，立刻决定，明天提早到校，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校长申请，参观这个美丽至极的花园。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清一小数学组教师群，体育组教师群，美术组教师群……
晚上十一点时，江画将终于定稿的宣传版面，发送给负责印制的校外指定商家。
她有些倦意地伸了一个懒腰，顺手打开微信群。
她看到林曾之前给她发生的消息。
“等一两周，还有很好的草莓酒，用什么配菜好呢？”
她莞尔一笑，迅速回了一条。
“果酒配好肉，等我去弄只烧鹅。周末我要去挖笋，想去不？”
不过，林曾此时似乎并不在线，没有回复她的消息。江画也不在意，退出对话，然后突然看到所在的美术组教师群消息记录已经99＋了。
什么情况这么嗨？
江画好奇点开群聊，才发现大家热议的话题，竟然是空中花园。
“跟着一个班，上去看了一圈，不虚此行。”
“哈哈，庆幸我不是班主任，也不是数学老师，晚上在空中花园泡了两个小时，太爽了，明天继续。”
……
江画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位美术老师热烈的聊天记录，她拿起电脑旁一块沾着糖的酥脆麻花，卡兹卡兹香喷喷啃起来。
看他们聊得起劲，忍不住补了一句。
“花园虽美丽，但却比不上北楼的天台更让人喜欢。”江画的一句话，让其他美术老师热议一顿，又瞬时冒出好几条消息。
“什么意思？小画儿，告诉姐姐，姐姐带你吃烤串。”美术组组长金天最快冒出话。
“江姐，有内幕呀？”
“我想起来，老江貌似和那个绿化公司的林经理会熟悉，她肯定知道什么。”
江画逗完人，啥都不说，最后回了一句，立马潜水消失。
“哈哈，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
“江老师！这样就过分了。”
“江画，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明天你完蛋了，我要把你办公桌里所有的食物吃光光。”
而此时，清一小校长陈若飞，正靠在自家的沙发上，满脸乐呵，手指在手机上滑来滑去。
“老爸，你在看什么呀？”他女儿陈弯月前阵子刚和好友去彩云省游玩归来，她啃着一个苹果，走出房间，看到老爸一人坐在沙发上瞎乐呵，忍不住问道。
“来来，给你看看，这也是有你一份功劳。”陈若飞想到今晚让家长参观空中花园，造成的影响力，脸上的笑纹更深了，“如果不是你的推荐，我也不会找到异度绿化公司，设计出这么惊为天人的花园。”
“什么？”陈弯月眨了眨眼睛，凑上前，才发现老爸手机里，有一堆照片，一张张照片，都展示了一幅幅美不胜收的花景，“哇，不是吧！这也太牛了！”
“那是，这将是我来到清一小这么多年，最自豪的成绩。”陈若飞心满意足地呷了一口茶几上的薄荷茶，得意地摇了摇脑袋。茶杯里的薄荷叶，还是林曾赠送给他的藤本香叶薄荷种子，陈若飞将它种在厨房角落，如今每天都能采摘一把煮茶饮用。
炎炎夏日，味道清凉爽口，比冰凉的碳酸饮料，还要舒坦。陈若飞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的味道。
陈若飞的手机和其他人不同，他不仅存有现如今花园的美丽照片，还有没动工时一片荒凉的景象。两者对比，天上地下。
“老爸，你太棒了！”陈弯月竖起大拇指，开心地说道。她将啃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顺手从墙上将成熟的番茄果实摘下。陈弯月是当时最早种植藤本红玉番茄的人，这株红玉番茄还是林曾在论坛上赠送的，已经开花结果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按照林曾网店的介绍，再过两三周左右的时间，就会生长缓慢，停止结果，逐渐枯萎。
“老爸，你会不会觉得奇怪？无论是网店，还是这个绿化公司的植物，似乎都和普通的植物不一样。”陈弯月将番茄收进冰箱，“生长速度特别快，结果也多，对养分的需求也很少。简直就不像是地球物种。”
“奇怪，怎么不奇怪，你看我种在厨房墙角的那棵薄荷藤，看上去就像普通薄荷，但薄荷叶泡茶，喝了神清气爽。还有学校办公室的葡萄，也生长得有些违背常理。”陈若飞慢慢品茗着水杯中的薄荷茶，悠悠说道。
“那你有没有问清楚，这些植物什么来历？”陈弯月好奇心爆满，
“人家公司的机密，你认为会跟我说？说了也不过是含糊其辞罢了。”陈若飞倒是看得很透彻，淡淡地笑道。
“啊？”陈弯月失望地叫道。
“有些事情，没必要打听到底，说起来，我需要的是一座特殊让人难忘的空中花园，他们公司能办到，就可以了。何必刨根究底呢？”陈若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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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安置红仔
林曾载着红仔，离开湖泊公园的时候，已经临近早上五点。
这时候夜市都收摊，倒是已经能找到吃早饭的小摊位了。
小电炉往苗圃的方向行驶，微微有些颠簸，但还算稳当。林曾一路开车，一路寻找，眼尖发现一个摆在小巷子口的小摊，立刻停下车，转头对红仔说道：“红仔，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红仔自然没意见，一声不吭地下车，怔怔地看着林曾将车锁好。
林曾拎上红仔的所有家当，那个红色编织袋。两个人并肩向小巷子口的早点摊走去。
还未走近，一股浓郁的葱油香味，就钻进他们的鼻子里。
红仔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个早点摊是清河市最普通的小摊子。两口大锅里温着满满的锅边糊和白稀饭。一旁的架子上，铁盘子里堆放着可供客人选择的油条、油饼、鸡蛋还有小菜。
此时才清晨五点，中年老板刚刚摆摊，摊位上的食物都热腾新鲜，味道看起来很好。因为时间太早，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客人。
“老板，来两碗白稀饭，两个鸡蛋，两碟肉松。红仔，你要不要油条？”林曾将编织袋放在桌旁，对着在油炸油条的老板说道。
红仔连连点头，眼中放出渴望的光芒。
“好吧，再拿两根油条，两个油饼。”林曾拉着红仔在一个折叠小方桌旁坐下。
老板生意临门，自然热情周到，不过看到红仔身上脏兮兮的样子，略有犹豫，但最终没说什么，只快速将林曾点的几样食物送上桌。
白粥浓稠，肉松酥软，鸡蛋还热乎乎的。林曾忙碌一晚，腹中饥饿，吃得津津有味。
红仔似乎很久没有使用筷子，拿了一会儿，还显得有些笨拙。后来干脆将筷子丢在一边，直接用调羹喝粥，而油条和油饼直接用手抓。
他吃得特别香，但速度却不快。将每一口饭菜，都在嘴里咀嚼很久，慢慢品尝食物香气。
吃完早餐，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林曾和红仔才带着东西，回到苗圃。
此时天色大量，红仔下车后，充满好奇地打看着林增打开铁门，他在看到一楼围栏里的赛克时，还傻乎乎地学着小狗嗷呜嗷呜叫唤。
“红仔，你得先去洗个澡。”林曾并没有太多和小孩接触的经验，因此，他只能用和成人交流的方式，和红仔对话。
红仔有些拘谨，跟着林曾上了二楼的洗手间，一边走，一边回望一楼的小黑背。
林曾准备把工作室腾出来，作为红仔的卧室。
“这个水龙头往这边扭是热水，往这边是冷水，中间是温水。这个是肥皂，可以用来搓洗身上和头上肮脏的地方。”林曾向红介绍了热水器的用法，还示范了肥皂的用法，就离开浴室，将浴室留给红仔。
红仔以前和拾荒老人一起居住的时候，并没有用到热水器这样的设施，平常洗澡，夏天就直接用冷水洗澡，冬天就烧一壶热水，用脸盆盛水冲澡。
他瞪着眼睛，左边微红的眼眸，在白天看起来更显眼了。
有将热水器的开关左右摆来摆去，一会儿冷水，一会儿热水，觉得非常有趣。
直到他被热水烫了一下手，才老老实实开始洗头洗澡。
因为流浪街头，他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温水从喷头上冲下，肥皂泡带出黑色的泥垢，流进下水管道中。
他越洗越开心，直到一身清爽，才啊的一声想起自己没带衣服。
恰好浴室门响起敲击声，林曾的声音从门外传出来：“红仔，你就先穿我的衣服裤子吧，等下再去给你买。我放在门口的椅子上了，你自己拿。”
红仔咧了咧嘴，打开浴室的门，没看见林曾，就是门口一张凳子上，放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棉质上衣，还有一条新的毛巾，一条蓝色的短裤。
红仔七手八脚抹干净身上的水，套上衣服，穿上短裤。这种成人穿的五分短裤，在红仔不到一米四的身高穿起来，完全可以当做长裤了。
红仔蹑手蹑脚地走下二楼之后，看到林曾正蹲在赛克的老窝旁，和小狗说话，他也学着林曾，蹲下来。
林曾刚喂好小赛克，正跟它道歉，又忘了它的食物，转头就看到红仔穿着过分宽大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好笑。
“红仔，你现在还不能马上去普通学校上学。”林曾摸了摸红仔湿漉漉的头发，发现这小子洗完之后，长得倒是颇为秀气，可惜就是个头太小。现在的少年，十四岁完全就是一个大人的样子了。
红仔听到不能上学，顿时着急，他揪住林曾的衣角，一副你怎么说话不算话的架势。
“你先别急，你现在进度落后很多，去普通的学校上学，很难跟上进度。我找了一个地方，你先在那里过度学习一段时间，等将基本的知识都掌握了，再去普通学校上课不迟。”林曾的语速，略微加快一点，不再一字一顿，红仔习惯了和他交流，也听得懂了。
林曾刚才趁着红仔洗澡的时候，给福利院代理院长潘若明打了一个电话。福利院有两位老师，针对一部分特殊儿童，在院中开展基础教育，正好适合红仔过度。
红仔点点头，表示明白林曾的意思。
林曾提醒道：“红仔，你要经常多说说话，说话才会流畅。”
红仔咬了咬嘴唇，等了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哦”
忍住喷笑，林曾默默地转过头，缓了缓，又指着墙壁上的植物说道：“这些都是我种得，你想吃，自己去摘。”
墙壁上的草莓又有一批成熟，红仔指着草莓的位置，努力地说道：“吃，吃它？”
“可以，自己摘了吃。记得用水冲洗一下。”林曾话音刚落，红仔就跑了过去，摘下一个红艳欲滴的草莓，一口塞进嘴里。
“……”还要好好教育。
——
——
夏波是《清河日报》的摄影记者，汤阳负责清河市社会新闻的业务。他们两人，常常配合出工。
昨晚很迟，他们突然接到主编刘远的电话，安排他们明早七点前赶到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开展采访工作。
这两人平常的工作，一般由分管主编安排，这次报社大头突然分派任务，不敢不重视。
第二天，他们起了一个大早，扛上设备，在七点前，就来到清一小。
主编给了他们清一小校长的联系电话，打通电话不到一分钟，看到一位高瘦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走进保安室。
“你好！”陈若飞笑脸热忱，客套几句，夏波和汤阳就提出马上开展工作。
“陈校长，能不能麻烦让我们先去拍几张照片？”夏波有些着急的说道。他手上还有好几项工作，这个算临时加塞，不急不行。
“好的。”陈若飞理解地点点头，“我带你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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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记者花园之行
夏波是一个刚毕业三年的年轻人，汤阳也在清河日报从事四年的记者工作，他们有拼劲和精力，是清河日报报社的工作骨干。
这次他们从主编刘远那里接到这次采访任务，并非毫无所知。
他们昨晚就从社会版编辑的朋友圈里，看到了清一小空中花园的照片。
从照片来看，无论整体景观，还是局部细节，都很有特色，难怪领导马上第二天安排他们采访工作。
夏波看着沉重的摄影设备，心中对这处漂亮的空中花园，充满期待感。
铁门没有上锁，陈若飞推开顶楼通往空中花园的那扇铁门，有些惊讶的发现，除了正拿着水管浇花的老周，竟然还有十多名老师，一大早就到这里了。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着十二种花卉构成的空间指指点点，一脸惊叹，拿着手机，拍来拍去，还有些老师，满是新鲜感地坐在花朵环绕的空间里，笑嘻嘻地聊天。
他们看到校长，不太好意思地笑着打招呼。
“校长，听说我们的空中花园可美了，这不赶早跑上来看看。”距离陈若飞最近的是一个华国东北地区来的老师。
“是呀，陈校长，我们多宣传宣传，肯定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们的美丽花园。”
陈若飞笑着应着这些老师的话。
夏波则抱着摄影设备，表情痴迷地盯着周围的景致。
比照片里美多了。
夏波作为清河日报的摄影师，平日里闲而无事的时候，也会到森林、公园、郊外拍摄一些摄影作品。他又是一位旅游爱好者，出门游玩时，更是相机不离身边。
因此，他对美的感知度更高。
想要种植玫瑰花墙？
不难。
难的是每一朵玫瑰色泽形状，近似如一，甚至之间的距离，都仿佛拿尺子测量一般相同。
难的是每一片叶子青嫩翠绿，丝毫不显杂乱无章。
花朵和叶片的生长，都呈现出一种非常规律的美感。
夏波不知道这是生长引导剂的作用。他只认为是园艺公司精心打理，不由十分佩服。
正当他沉迷在花墙美景之中时，同时汤阳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小波，开工了。”
夏波猛然回神，才记起自己的工作，赶紧准备设备，努力开工。
两人的拍摄和采访，非常尽心。尤其是摄影师夏波，更是精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