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交换。”
“你到底是什么人？”
“重要吗？不如听听我们的条件？”
林羽怅然，千算万算，他想不到自己会栽在第一次心动的女人手里，这是幸，还是不幸？
“我们可以放你的姐姐和孩子出国，但你必须为你在本国的行为付出代价，交代你的买家背景，以及这些年来走私黑军火的涉入者，各国的情况，这些情报足以换他们平安。”
“林冰，你掐住了我的罩门。”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我已经努力了。”林冰说道：“我们的原计划并没有包括你姐姐。”
林羽陷入了沉思，权衡利弊，自己还有得选吗？这个女人到最后关头，还是帮了自己一把，至少可以交换姐姐的平安。
他不禁笑了，自己的眼光最终没有错，怪就怪在两个人不是同一条轨道上的人！
“保证我姐姐和孩子平安地离开海北，并不受任何来自海北的侵扰，我愿意交代一切。”
林羽答应得如此痛快，林冰扼腕叹息，世事不能两相全。
林冰走出房间，汤米倚靠在门上：“唉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林羽啊，真是栽到你手里了，现在还不知道枪都被换了呢，唉，算你狠，居然说服上级同意这个交换条件，保林微微一条命。”
汤米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林冰狠狠地瞪他一眼，他才捂上嘴。
“安排人进去记录情报吧。”
林冰颓然地走了，现在林微微还在熟睡中，安妮和娇姐陪在身边，名义上是林冰担心安妮没有照顾人的经验让娇姐过去帮忙，实则也是看管住林微微，林冰头一次完成任务还满满的失落与失望，心里头空空如也。
她现在无法面对林微微，就算争取放她一马的机会，带着重重心事离开这里就能获得真正的解脱吗？未必！
林微微的眼睛已经和以前截然不同，眸子里的恐惧与懊恼无时无刻都在。
林冰再往外走，和龙叔面对面，龙叔拍着她的肩膀：“干得漂亮，小丫头，林天龙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成长得这么快，估计下巴都要吓掉了吧？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这次的反应和那么像呢？果然人啊，是互相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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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作一作
龙叔既然提到叶凡，林冰索性问害叶凡被迫跳下悬崖的主使方找到没有，龙叔摸摸鼻子：“已经证实了，那两人是m国在外活动的间谍，此前一直在北半球活动，这次是专门冲着叶凡来的。”
“那他们对叶凡的疑虑打消了吗？”
“这个嘛，暂时还不知道，依我说，叶凡现在低调低调挺好的。”
林冰翻个白眼，龙叔不敢再说话了，大大咧咧地笑了，“这个m国啊，是把咱们当成假想敌，我国的军事储备力量一直是他们好奇的点，一年到头，总是不停试控，要么就想控制国际舆论对我国施压。现在还想掏走咱们的核心之一，门都没有。”
“要是能够确认他们对叶凡的态度最好，龙叔，您一定会帮叶凡这个忙的吧？”
“这个嘛，黑客小组那边不是说过了嘛，黑网关于叶凡的悬赏已经下了。叶凡暂时安全了，与其担心这个，还是想法子让他尽快恢复记忆得好，总不能一直这么犯傻，看上去怪怪地，还是我们认识的叶凡嘛。”
提到这个，胡丽特别邀请来的专家即将抵达海北，但愿可以有所进展吧。
林羽在里面无所不言，等他们拿到汇总的资料，个个脸色都不好看，“阮将军？”林冰看了又看，这次盗走军方最新手枪样本的就是阮将军，“按原计划，林羽拿到手枪样本赶往邻国，亲自交给阮将军，再拿到应得的报酬。”
“阮将军也是林羽的大客户之一，一直通过黑军火扩充自己的军事实力，这些年他能坐稳本国军方头号大佬的位置，也是不容易啊。”龙叔将文件放在桌上：“现在林羽被交，枪是交不了了，脸皮也要撕破。”
“真要走到这一步吗？”
“那不然交一把假的过去？”龙叔说完自己也被自己的机智惊到了，不禁哈哈大笑：“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嘛。”
正好段老爷子后面做了一把鱼龙混珠的假货，但是，林羽和阮将军单线联系，交枪要不是本人，阮将军也会起疑心，龙叔看着林冰的眼睛，手指在桌面不停地弹动：“依你说呢？”
“我不敢说。”
“那好，我就请示上级。”
龙叔让林冰再去见见林羽，林羽正在书写自己的客户与军火来源，一一陈明，他的字迹说不上遒劲，但也是端正有力。
“练过吗？”
“海外的生活并不安逸，令人浮躁，练字是为了让心沉下来。”
“林羽，你真的想一直这么继续下去吗？不停地周旋于各国军方人物之间，提着脑袋和他们做生意。”
“一旦开始，就很难刹住车，或许我应该感谢海北，感谢你，给我强行划上一个句号。”
“林羽……”
“是我自己撞枪口上，无话可说。”
林羽终于写完了，放下笔，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只想问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完成任务而已吗？”
“是。”
“回答真利落。”
“事实就是事实，我无法反驳，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我从头至尾是真心拿林微微当朋友，心疼她的遭遇，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想真心地帮助她，这一点请你不要怀疑。”
“能提出刚才那样的交换条件，我感受得到，我谢她谢谢你。”
“在她那里，我会想到借口。”
“林冰，”林羽突然笑了：“你太低估我了。”
林冰一怔，林羽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她像进入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不，林羽就像一个黑洞，可以吞噬一切！
他难道还有底牌不成？
林冰不知道，此时，龙叔已经和上级取得联系，既然林羽出事，再玩什么假枪送阮将军就显得多余了，上级指示，顺其自然，龙叔白想了一出，这中间多少有些龙叔的个人情感，他一向不怎么喜欢阮将军，此人奸滑阴险，对子女和属下无情，为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如果将阮将军和苏将军对比，苏将军尚且疼爱子女，并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上次也是因为有人意图对他不利才反击。
可阮将军不同，他是攻击型的，哪怕别人乖乖呆着没有动作，他也会因为考虑对方的威胁性而采取行动，手段毒辣，这回把主意打到华夏来，不自量力，还透着几分狂妄，这天底下好像没有他不敢碰的主儿！
龙叔的提议被否，他自然无可奈何，但山水有相逢，这笔账，迟早要算！
林羽提出的交易被采纳，林微微和孩子即将出国，林微微对林羽的突然消失惊慌不已，独坐在客厅看着收拾好的行李，内心惴惴不安，警方再没有派人来为难自己，但自己，她看着双手，这双手没有沾血，可沾了一条人命，还是自己的丈夫……
突然，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再轻轻地握住：“微微姐，时间差不多要到了，我们去机场吧。”
是林冰，到最后一刻，还是她站在自己身边，林微微不禁动容：“林冰。”
“什么都不要说了。”林冰说道：“你安安心心地去国外。”
“可是林羽不见了，我怎么也联络不上他。我就这么走了，不行。”
“这就是他的主意。”
“你和他有联络？”
林冰不由分说提起她的行李就走，来到机场，孩子在远处玩，林微微的目光慈和，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命根子，也是自己下半生的支柱，“微微姐，我通过父亲打听到，林羽因为涉及一桩军方机密案暂时被收押，他不能来送你。”
“唉……”
林微微并不意外，“林冰，我不是瞎子，不是聋子，我有感觉的。欧阳风和林羽在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我只是不敢去弄清楚，不代表毫无感觉，迟早有一天会出事，但我希望出事的不是林羽，爱情背离了我，亲情一直在。”
“你有感觉？”
“林羽每次回来都会和欧阳风交涉什么，短暂停留后又离开，欧阳风的公司能赚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嘛，现在的实体经济这么不景气，人工成本还一直在涨，他凭什么自己赚这么多钱，这世上，一分努力一分收获，投机反而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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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一笔勾销
林微微扭头，光洁的面庞透着一抹无奈，“我知道对错，可我办不来，一个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一个是我相依为命长大的弟弟，他们俩是手心手背，我要是胡说，他们都会完蛋，我只好装成一个聋子，一个哑巴，不闻不问。”
“我来你这里之前刚刚去见父亲，他虽然是三军首长，但是公是公，私是私，这件事情，我也帮不上忙。”
“那你见到他了吗？”
林冰默然点头，林微微的眼泪溢出：“都是因为我，他才和欧阳风彻底决裂，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每每我有事，他就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我前面，有时候感觉他不像弟弟，更像个大哥哥，做得比我付出得多。”
“他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错。”
林冰无法说到自己知道她杀了人，更没法说林羽还藏了王道，要求林微微出境后才肯说出最重要的情报，她的离去也是其弟弟最后的付出，她的情绪一时低落，人的出生与遭遇总有不同，如果放下对钱的执念，好好地相依为命也不至于是现在的结果。
“冰冰。”
林微微抱着她的脸：“姐姐真希望你是我的弟妹，真心希望你和林羽可以修成正果，可是，不行了，两条平行的轨道注定不能交集，你父亲是军方的人，他又做着对军方不利的事情，可惜了。”
林冰试问自己，如果林羽是个正当商人，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勾当，自己会否接受他？
做朋友是百分百的了，爱情和婚姻，自己只能给一个人，那个人早早地出现，没有迟到。
“微微姐，在国外要有什么难处马上联络我。”
“放心吧，我可以重新开始，为了孩子，我也要咬牙挺过去。”
林微微说着，眸子里却是满满的伤，这一周，对她来说压力太大了，从一个苦凄凄的正妻到杀人凶手，再独自去海外流离失所！
送走了林微微，林冰在机场外走了许久才让脑子清醒些，依林羽所说，确定姐姐离开，他还要再见她一面。
再次面对面坐着，林冰扶着头，神情无奈。
“我姐怎么样。”
“你和欧阳风做的事情她都清楚，出于亲情，一直充耳不闻，她一直过得很痛苦。”
“怎么会……”
“你低估了亲人之间的敏感，你的一举一动她都在关注。”
林羽终于泪目，仰头不让眼泪落下。
“你还想告诉我什么事？”
“m国的特工曾经找到我，托我从军工厂入手查到研究所的所在，报酬达到五十万美金，那两个人，一个年纪大一些，叫卢克，还有一名少年模样的家伙，叫鹰，据我所知，他们的同伴之前来到海北调查，有来无回。那也是你们的杰作吧。”
林冰不作声，林羽便笑了：“果然如此，林冰，你藏得真够深的。那个叫鹰的，小心他。”
“为什么？”
“你或许会因为他的年龄低估他，他的枪法奇准，动态视力更是绝佳，最要命的是，他的家族史上出过无数个连环杀手，家族的犯罪与暴力基因是逃不掉的，他因为用机械弩杀人而被判入狱，后被m国特工组织吸纳。”
“他杀过人？”
“一共杀了三个，两男一女，女生还是曾经是他暗恋的对象，m国媒体曾经大肆报导过，现在的他没有名字，只有代号——鹰。放生，猎杀，看着他们在脚底下断气，这个少年，你觉得如何？”
林冰打个寒蝉，不由得咽下口水，林羽低低地笑了：“到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关心你的生死，林冰，你真是我的劫。”
汤米看着林羽对林冰表白，终于沉不住气，夺过龙叔手里的麦：“到此结束，到此结束。”
林冰起身要走，林羽突然轻松地靠在椅子上：“你应该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林冰疑惑，林羽笑了，她走出来，汤米马上吐槽道：“和这个小子说那么多干嘛，横竖是个不懂事的家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乐呵，林冰，你不会对他有意思了吧？咱们的凡凡怎么办？”
“闭嘴。”娇姐喝斥道，掐着汤米的耳朵往外走：“就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天是叶凡接受胡丽请来的专家会诊的日子，也不知道检查结果怎么样了，海外的脑科专家，林冰查过资料，确实是享誉全球的医生，她往外走，突然停下脚步，“你应该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林羽，凭什么这么说？
此时，胡家注资的医院里，叶凡刚刚接受了一系列的会诊，医生开出了不少进口药物，看着这些药，叶凡觉得和自己平时吃的也没有什么两样，胡丽看他吊儿郎当地，踩着他的脚，干笑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看样子有六十来岁了，一头花白的头发，老外的鼻梁高又挺，这位医生保养得不错，不像花甲年，讲话也很是幽默。
“哦，他的大脑的确遭受了一些损伤，但影响不大，这些药物是我们临床后发现的最佳治疗药物，只要按时服用，就有恢复的可能，他现在还记得一些片段，可以接受催眠治疗，或许可以刺激大脑。”
“催眠？”叶凡立马摇头：”这么古怪的招，我不行。”
“你还想不想恢复了，听医生的，真准备在餐厅洗一辈子的盘子，杀一辈子的鱼？”
叶凡干笑道：“行，行，行，我都行。”
老外扶扶眼镜，“我们现在就试试。”
催眠的过程异常地不顺利，叶凡虽然记得零零星星，但大多停留在天狼星时期，如何和兄弟们丛林厮杀，又是如何追拿毒犯，打击罪恶，这些全是叶凡曾经引以为荣的内容。
老外医生有些无奈，低声问道：“那你现在呢？”
“我，我是一名保镖。”
叶凡躺在椅子上，双眼紧闭，手不停地哆嗦：“钱。”
胡丽嘴里的咖啡喷出来，汗，这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的事！
“钱？”
“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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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彼此彼此
老外医生彻底震惊了，又扶扶眼镜：“除了钱以外，你还能想起来在海北的什么事情，比如什么人？”
“媳妇。”
老外不懂媳妇的意思，胡丽低声解释道：“妻子，wife。”
老外再次明白了，又不自觉地扶扶眼镜，耸耸肩：“看来他真的不记得了，不过女人和钱果然是男人的软肋，哪怕不记得，脑子里还深深镌刻着，你这位朋友很有意思。”
话音一落，老医生打个响指，叶凡像睡了长长的一个觉，梦里还端着枪在丛林里扫射，对了，还顺手捏死了一只毒蜘蛛，像手掌心那么大，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眼神直楞楞地：“我在哪？”
“你呀，在医院。”
老医生结束会诊要赶回酒店休息，胡丽让手下的人送他回去，老医生步入一家五星级酒店，推开门，一把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他立刻举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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