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倒是不急，却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慢悠悠地说道：“可是，这事儿不能急。”
沉峰以为他真要放了苏暖，正着急呢，一听这话，晓得他老人家玩上了，自己就把昏迷的三个人拉到一起，三个人捆成一团。
仅剩下一个清醒的男人，丢到苏暖对面，能和她眼对眼的位置。
暂时没打算让他说话。
就脱了他的袜子，塞了他的嘴。
“你们到底是谁？”
“这么说吧，你们调了范老的画，他老人家很生气，托我们来找。”
“是范老让你们来的？”
“算是。”
“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都是他们干的，是他们胁迫我的。”
“从刚才的录音来看，不像这么回事儿。”
叶凡一看边上还有瓶果汁，没开封，打开抿了一口，顺势递给沉峰：“师兄，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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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9章 拍卖行的漏洞
沉峰也不客气，两人就像来度假的一样，苏暖眨巴着眼睛，说道：“两位大哥是不是产生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这个叫苏暖的女人保养得不错，年过三十还像个二十四五的小姑娘。
皮肤细腻，从手脚来看，都维护得很好。
要十足十地保养，也需要不少钱。
“这伙人要挟我做事，我答应他们，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现在怪到我头上，其实我也是冤枉的。”
“你不答应，他们能威胁得了你？早点告诉安总，不是一切都好了嘛。”
叶凡吊儿郎当地说道：“你们一直说的姓丛的是什么人？”
这话一问，嘴巴被塞住的男人唔唔直叫，搞得甚是激动。
沉峰一看这家伙表达的欲望挺强烈的，就把袜子扯出来了：“你说。”
男人呼出一口长气，妈的，自己的袜子两天没换，臭死了。
“你们别听这女人胡说八道，姓丛的小子叫丛军，和她是对狗男女。”
“呸，你少胡说八道！”
“胡说，丛军是你带来的人，你俩在一张床上躺过，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回东西，找她就对了！”
狗咬狗，一嘴毛。
现在是一团糟了。
叶凡的手机响了，是安臣，按了免提。
“苏暖，现在回头来得及，只要你肯交代一切，让拍卖行挽回损失，我会尽力保你。”
“安总，你这是骗我了吧，你现在恨我还来不及。”
“恨你能让东西回来了吗？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回所有被调包的东西。”
“我怎么信你？”
“现在你只能信我。”
叶凡和沉峰对视，这个安臣不愧是老总，说话铿锵有力，明显要吃透苏暖。
“好，我说，这伙人来找我，请我帮忙把东西调包，他们负责销赃，事成之后分我三成。”
“丛军是什么人？”
“丛军是个长年在国外打转的二道贩子，渠道广，认识的人也多。我托他帮我们打听销路，适时的销赃。”
“你怎么认识他的？”
“有次国外的拍卖会，他也是客户之一，我们在事后的庆功宴上认识，之后一直保持联络。”
“这么说你有这个念头已经很久了。”
“安总，知道手里抱着的东西值多少钱还能保持淡定的有几个？我是凡人，不是圣人，我有想法，有念头。”
安臣瞬间不说话了。
苏暖突然笑了：“我的家世好，有个出名的父亲，自己得到的荣誉也不少，这些都让别人更相信我。”
“包括我在内，苏暖啊，苏暖，你真是给了我一记狠狠的巴掌。”
“安总，拍卖行的许多环节都有漏洞，比如安保，你们聘用外来的安保公司进行保护，路线规划也会事前给到安保公司，这就间味着规则路线已经泄露，我们只需要花钱就能从安保公司那里得到转送的路线。这是其一。”
“其二，你让我负责所有拍品进场的鉴定工作，我可以接触到拍品，并制造机会调换拍品，或是直接在路上调换，等东西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只当作是真的就可以了。”
“其三，你从来没有监控过所有鉴定师的行为，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在安保人员内，一般人可能觉得鉴定师都有学识，有修养，可别忘记了，这也是一群普通人，也有物质需求，也需要钱。”
安臣被苏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东西是怎么仿出来的？”
“根据数据，有一个专业的做旧集团，叫名师堂，再复杂的东西一周也能做出来。”
“这些人又是干什么的？”
“他们是名师堂的打手，一些不入流的家伙。”
“丛军和他们的关系是？”
“我负责数据和掉包，名师堂负责造假，丛军负责找客户接手真货，事后分成，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丛军人去哪了？”
“不知道，这次得手以后，他找来的客户指定要他带着东西交易，结果倒好，一去不回。”
显然这些人都被叫丛军的人耍了！
叶凡冷笑，这就是黑吃黑。
自以为聪明，但被更聪明，心更黑的人耍了。
“名师堂以为是我和丛军合谋，派人找我的麻烦，我还想找人吐槽呢！”
“臭女人，你少装无辜，我们查过你的通话记录，他失踪后还和你通过电话，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呵，我是和他通过话，找不到人，我一直打他的电话，中间他接过一次，一言不发就挂了，既然你们查过我的通话记录，应该发现那次通话不过几秒，我和他真有事，几秒钟可以搞定吗？”
苏暖的说话有力，有理，有据，那个汉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总之，我不知道丛军在哪里，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个屁啊，把别人的东西调包自己赚钱，这是哪门子的受害者？
坏人叶凡见得多了，像苏暖这样大义凛然，不知悔过反以为荣的人，还是头一回！
“叶凡，事情都清楚了，这里怎么处理？”
这里恰好是许珊珊的管辖，叶凡一合计，把许珊珊叫过来了。
进来看到这一片狼藉，许珊珊的脸都白了。
这个叶凡，出了名的会搞事。
这次又搞出什么玩意儿？
叶凡把她拉到一边，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许珊珊的眼睛才亮了：“名师堂？”
“你知道？”
“它是我们的重点监控对象，一直怀疑他们做假售假，没想到还干掉包的名堂，这下好，正好栽到我手里。”
“哟，这不是又便宜你了？”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给谁不是给，给你更心甘情愿了。”
“哼，算你识相，堂飞，把这些人带回去！”
苏暖费了半天口舌，还是被警方的人带走，她怒视着叶凡：“你骗我。”
“我骗你？你和安总的交易，和我有一毛钱关系？你干坏事还这么嚣张，许警官，赶紧做事。”
“不用你催。”
许珊珊也有自己的一套，堂飞兴高采烈，立大功的机会又来喽。
叶凡和沉峰出手不凡，两人合作告了大捷，心情畅快得很。
等下楼，沉峰的手机响起，他的表情就没那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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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0章 潜藏的虎性
叶凡用膝盖也能想到是邓一娜，看沉峰为难的样子，打趣道：“都说女人猛于虎，你还真怕这只母老虎？”
“自从生日会后，她的电话就没有断过。”
这个邓一娜以前是含蓄不说，现在放开自己，又太咄咄逼人。
这样会吓跑了沉峰。
果然，沉峰挂了电话。
转头就和叶凡商量要搬到他那里去住。
邓一娜知道他的住处，这几天的晚上都准时过去报道。
惹得沉峰苦不堪言。
叶凡一听就脑袋大，邓一娜知道，非砍了自己不可！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去见安臣和范甜甜。
提到范甜甜，叶凡试探沉峰，他倒好，脸还红了。
大事不妙，沉峰怕是对范甜甜动心，邓一娜的处境就麻烦了。
回到拍卖行，安臣听过录音，又和苏暖对话，事情一清二楚，眼下正是头痛的时候。
范甜甜倒是天真许多，单纯地觉得只要找到丛军就好。
“范小姐，这个丛军明摆着从一开始就计划摆所有人一道，现在得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找他，麻烦。”
“爷爷的画找不回来了吗？”
“现在还不好下定论，现在警方涉入，先查了名师堂再说，至于丛军，再说了。”
“叶先生，你准备现在收手？”
“范小姐误会了，只要拿到丛军的资料，我会尽全力去找。”
范甜甜终于笑了，安臣的手指在桌上弹动，扶着头：“我要保释苏暖出来。”
沉峰一怔，叶凡却附和道：“的确有这个必要，丛军是苏暖找来的，我总觉得她对事情一清二楚，是知情的。”
“为什么？”
“那通电话。”
名师堂的手下说苏暖曾经和丛军通过话。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苏暖也以时间为由切断和丛军的关系。
但是，叶凡反问道：“丛军有能耐布置这么大的事件，为什么会贸然接听苏暖的电话？”
沉峰说道：“不是不胜其烦？”
“苏暖这个女人反应沉着淡定，从头否认到尾，面不改色，就冲这一天，我不信她。”
范甜甜激动不已，也站在叶凡一边，支持安臣保释苏暖。
安臣是不折不扣的行动派，马上出动去警局。
苏暖被保释出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下午，还是费了一些功夫。
她披着薄薄的羊毛披肩，一出警局就被安臣堵上了。
“安总……”
苏暖终于有些内疚：“这次的事情对不起，你不计前嫌来保释我，我以后没脸见你了。”
“苏小姐，没脸见也得见呀。”
叶凡吊儿郎当地走出来，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现在只有你才能帮咱们找到丛军。”
“我说过了，我和丛军没有联络。”
“你问问大家信不信？”
“丛军已经逃走了。”
“我们查了丛军最后与你的通话记录，虽然很短，从音频来听，背景里有人说话，是广北本地方言。”
沉峰附和道：“这说明丛军还在广北，但不是都市，可能在山区。”
苏暖的脸一下子变了。
“现在警方协查，出去的路被堵死，他想逃，必须先藏身，再找机会撤。”
安臣欣慰地笑了，左沉峰，右叶凡，突然感觉自己八面威风。
“他俩的话你都听到了，要想彻底脱身，配合我们找到丛军才要紧，戴罪立功，钱重要，还是自由重要？”
安臣压低声音道：“你们家的名声也押在你身上了。”
苏暖的眼睛眨了，终于动摇！
这女人，钱和男人都没让她动摇，倒是名声两个字打动了她。
事后叶凡也想明白了，苏暖是干鉴定的，这一行的人只要出了名就好混。
而且极易博得他人的信任。
一旦名声坏了，就等同于上了黑名单，再也无人相信，无人找。
在鉴定一行的路就被自己走死了。
“上车吧，苏暖。”
苏暖回到公寓，屋子里居然整齐得很。
是安臣派人收拾的。
为了让苏暖配合，安臣的安抚工作做到了极致，冰箱都被填满了。
要知道，他现在承受着委托人的压力，还有拍卖会无法正常举行的压力。
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拍品找回来。
“我说，名师堂现在嚣张得很，不少拍卖行的拍品都被他们的赝品取代，不止安臣一家。”
“丛军加入后，他们有意压低我们的分成比例，最终只给两成。”
“两成，我还要和丛军平分，等于我们各自拿到一成。为这事我们和名师堂闹过一场。”
“丛军不服，毕竟客户是他找的，每次的价格都能往高处谈，顺利成交。”
叶凡扁嘴，分赃不均是压垮这些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和丛军商量好，这次尽可能多掉包，多拿点东西，等他得手马上消失，给名师堂一个警告。”
“警告？擦，你们不是想弄钱吗？”
“我们没那么傻，断了和名师堂的联系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这女人，算计到骨子里了。
“我让丛军拿着东西藏到广北和海北交界的山里了，让他等我消息，上次通知是告诉他名师堂已经出动。”
只说了一句话，就几秒钟，就挂了。
“之后的事情你们知道了，我还没来得及对名师堂做出警告，他们就对我下手了，之后你们来了，惊动警方，我的计划也打了水漂，和名师堂的合作关系到此结束，还结下了梁子。”
苏暖一边说，一边瞪着叶凡和沉峰。
沉峰性子耿直，怒道：“已经现在了，还不知道悔改，丛军在哪，说具体地址。”
苏暖微微一笑：“我一天一夜没和他联络，你们以为他还在原地？”
“你和他总有联络的法子。”
叶凡不急不缓地说道：“别和我们拖时间，对你没什么好处。”
被戳中心事的苏暖一怔，不自然地咽下口水，范甜甜不知道哪来的劲，冲过去就把她按地上了。
“我爷爷的年纪大了，画一幅画并不容易，每幅作品都是他的心血，快说，东西在哪？”
啧啧，看着是只hello kitty，原来也是一只母老虎。
沉峰啊沉峰，你就是逃不掉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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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1章 隐藏的赃物
“他们只要随便画一画，就是钱，对你爷爷来说，画画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你在这里卖什么惨？”
苏暖冷笑道：“只要他愿意，画多少都可以。”
“胡说八道，我爷爷是真正的艺术家，不会为了钱而画，是灵感，像你这种人才不会懂。”
叶凡闭上眼睛，突然看着苏暖卧室。
几乎在同时，苏暖的事情放大了！
咦，叶凡笑了，自己就是随便瞅瞅，这个女人倒好，紧张上了。
“苏小姐，不介意我去你的闺房参观参观吧？”
叶凡还没征得本人的同意，已经推门进去了，只见房间里恢复如初。
床单拉得整整齐齐。
屋子里大概被名师堂的人搜索过了，墙上的画都斜了，取下来再放下去后。
毫无死角的搜索。
既然这样，苏暖怕什么？
沉峰跟进来。
“叶凡，你搞什么鬼，现在不是问丛军的下落要紧吗？”
“师兄，你别忘记了，咱们不是来找丛军的，这事有许警官张罗呢，咱们是帮范老找画的。”
叶凡指着窗户说道：“师兄，帮下忙。”
叶凡把窗户一拉，外面隐约可以看到空调外机的台子。
那地方是开发商特别准备的。
一个方形的水泥台子，正好可以放下一台空调的外机。
现在空调虽然还在屋子里，但没有空调外机！
那地方搁了一个封闭的金属箱子！
顺着叶凡的眼神看过去，沉峰兴奋得不行，给了叶凡一下：“你小子，怎么想到的？”
“丛军要逃命，要藏起来，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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