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大的,隔着话筒,车上的三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
顾承光,很想夺过手机,大声的质问他,她在受苦受难的为你生孩子,你在哪儿。照顾不好她,就把她还给我。
想想,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六年前,云树是不是也这样,疼的声嘶力竭的,在生他们的孩子,那时候,他又在哪儿呢?
她连一个电话都打不到他这儿来。
所以,他没有资格。
云树疼的翻着白眼,觉得叶青河这问的都他么的全是废话,“你儿子,想提前报到,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快点给我回来,否则你就不要回来了”。
云树说完哭的更凶了,小委屈可怜样,撒着娇道:“老公,我疼,我疼,你快点回来好不好,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电话的那端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云树知道是叶青河在找护照,他来了,他就要来了。
她的老公,她的爱人,她的天,她的地,她儿子的爸爸,就要来了。她变得无所畏惧,一点都不害怕了。
顾承光,想他此刻,心都在流血,六年前,云树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在监狱里阵痛来时,她没有亲人没有老公没有一个可以心疼她的人,她是不是更害怕。
云树哭的不能自己,苏清染给她擦着眼泪;“你别哭了,哭再狠,不还是疼吗?”
云树想想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云树咬着唇:“你懂个屁,我不多哭一点给他听着,他怎么知道生孩子有多疼,不过,真的好疼,好疼啊!!”
顾承光眼眶泛红,他的面前浮现的都是六年前的云树一个人抱着肚子在监狱的水泥床上,,疼的眼泪肆意横流,等着狱警将她送往医院。
除了狱警,没人能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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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他现在才知道,真正绝情的是他(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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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云树被推进产房,阵痛不断,顾承光站在产房外,听着云树的撕心肺裂的叫唤。
许平辅和吴新明赶到的时候,云树还没有生出来。
女医生出来,问道:“谁是产妇的家属”。
顾承光的就脚步不自主的往前走一步,只是他没有许平辅快。
许平辅紧张不安的问道:“医生,我是产妇的爸爸,请问,我女儿怎么了,怎么这么久还生不下来”。
女医生淡定的说道:“孩子的脑袋太大,宫口开不了,顺产看是不行了,得剖腹产,产妇丈夫呢?叫他赶紧过来签字,羊水都破了,在不动手术,孩子就会缺氧。”
叶青河上飞机之前已经给许平辅打了电话,他赶到这边来,至少要十几个小时,孩子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顾承光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孩子的父亲,产妇的丈夫,这样,他就可以上前跟医生说,我就是产妇的丈夫,我来签字。
可惜,他不是,他只能像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看着他们为她忙前忙后。
“医生,孩子的爸爸,现在还在飞机上呢,我是产妇的父亲,我来签字吧!你们抓紧手术”。
许平辅跟着护士去签了字。
云树又被从顺产室推出来,要推进手术室,她已经疼的汗流浃背,狼狈不堪,她抓着吴新明的手:“我是不是要被开膛破肚了”。
“什么开膛破肚这么难听,就一个小手术,你醒来,我大外甥就在你身边呢,不要担心”。
吴新明安慰道。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如同于走一趟鬼门关,云树心里有些瑞瑞不安的,她问吴新明道:“叶青河上了飞机了吗?”
吴新明说:“已经坐上飞机了,你动完手术,睡上一觉,你老公和孩子就都在你身边了”。
云树点点头,认真了的想了想:“现在医术发达,我知道,可是还是很担心,如果出现了那种只能保一个的情况,你一定要跟医生说,保我的儿子,这孩子是我好容易怀上的,我这辈子做过一件最了不起的事情,就是当一个母亲,你一定要保我的孩子”。
吴新明听了怒斥云树:“你在说什么傻话呢?闭嘴吧你,要动手术了,放轻松一点”。
云树再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起,她拽住了吴新明:“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告诉叶青河,我爱他,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三个字,叫他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
云树脸上那一去不回头的表情,推她进手术室的医生,都懒得说了。
“这位小姐,你的问题不大,就是孩子脑袋大了,你放一万个心吧!”
云树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顾承光就站在离手术室很远的地方站着。
听着云树说,她爱他,云树爱叶青河,呵呵,云树爱叶青河,他们结婚才多久,前前后后不过就是一年多的时间罢了,她就爱上了那个男人。
他们呢?纠纠缠缠这么多年,连那点恨意都没有了。
所有的人都在紧张的守在手术室外。
手术还算顺利,进去半个多小时,手术室内,就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很洪亮,许平辅开心的抓着吴新明的手大叫道:“生了生了,这声音这么洪亮,一定是个大胖小子,一定是个大胖小子”。
许平辅的声音都透着浓浓的喜悦。
吴新明被自己老爹抓的手都疼的,很无语的说道:“不都早知道是个男孩了吗?你还那么激动干嘛?”
许平辅老泪纵横道:“我这不还是替你妹妹高兴吗?她一直想要个男孩儿,从怀孕就在那求神拜佛的,现在终于如她愿了”。
顾承光站在远远的听的真真切切的,云树想要生个儿子,叶青河不是那种思想封建,重男轻女的人,他从小就在美国长大,一派西方思想,根本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
肯定是云树自己想生个儿子,她为什么不喜欢女孩儿,是因为云光吗?
那个从生下来就没有看过一眼这个世界的小姑娘,何其的可怜,而这些不幸,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今天,老天让他在这儿亲眼看到他这一生最深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生儿子,而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仇人。
这人生还可以在讽刺一些吗?
手术一个多小时,云树就被推出来了,她容易紧张,医生给她打的全麻,出来时,还在昏睡,许平辅和吴新明还有苏清染都围着云树和孩子看,顾承光就远远的站着,他是个外人,不能上前看她和孩子。
曲终人散,云树安全的生了孩子,顾承光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顾承光走后,开车经过一家婴幼儿用品店,他不知道是被哪根神经触动了,下车,走进店里。
云树生了个儿子,他的眼睛瞟向了卖男孩儿用品的专柜。
柜员很有礼貌的过来问道:“先生,请问,您的孩子多大了,我们这里零到六岁的孩子的衣服鞋子帽子,吃的用的玩的都有”。
他的孩子,曾经,他可以拥有三个孩子,如果三个孩子都在的话,大孩子应该要上小学了,小孩子应该都要上幼儿园了。
他可以每天都来这里,给他的三个孩子买些小礼物回去,他们一家五口,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现在,他一个孩子都没有,云树有了一个儿子,可那是,叶青河的儿子,他仇人的儿子。
而现在,他要给他仇人的儿子买礼物。
顾承光啊,顾承光,你每天不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狗血一点,是吃不下饭还是睡不了觉啊!
顾承光对着柜员说:“不用介绍了,我就随便看看,看到合适的,再买。”
柜员听了,点点头。
顾承光没有勇气上前看看她的儿子长的怎么样,他仔细的看着摆在柜台上的物品。
看上了一件几个月小婴儿小披风,帽子是个很可爱的大熊猫头,顾承光想云树的孩子,披着一定很可爱。
“这个包一下,我要了”,顾承光指着小披风说道。
柜员将小披风包好,顾承光走到收银台钱付款。
“先生,你儿子一定跟你一样很帅吧!”柜员接了顾承光的卡,刷了三千多,欢喜的拍着马屁。
顾承光带着墨镜和口罩,真不知道这柜员从哪儿看的出他长的很帅的。
顾承光接过柜员递过来的袋子,拎着走了。
回去的时候,陈去坐在他家客厅喝着咖啡抽着烟。
一副好不惬意的样子。
顾承光看着陈去就心烦:“我说你,到处都是窝,怎么偏偏老喜欢往我这儿跑”。
陈去注意到了,顾承光手里的袋子,一个很知名的童装品牌。
“听说,云树那女人生了个儿子,还是你给送进医院的”,陈去修长白希的尾指掸掸烟灰,漫不经心的说道。
“回你自己的家去,我要休息了”。
顾承光下达了逐客令。
陈去喝了一口咖啡:“承光,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了,人家连儿子都生出来了,你还这样耗着有意思吗?咋滴,你还等着叶青河老死,接手人家孤儿寡母啊!”
陈去把话说的很难听。
顾承光皱着眉头:“管好你自己吧!你嘴里的话就没有一句是人话,滚蛋!别在我这儿赖着。”
顾承光直接赶人了,陈去还是安然不动的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岿然不动。
他一伸手将顾承光手里的袋子夺过来,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到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儿的小披风。
嘲笑道:“怎么,现在都开始讨好你那继子了,可别忘了,人叶青河还比你小个好几岁呢?你死了人家还活的好好的,所以,这个梦你就别做了,听我一句劝,你也赶紧找个人生个娃,让女人和孩子填满你的生活,我保准你想不起云树是谁。”
顾承光伸手一把将陈去手里的披风抢过来,折好放回袋子里。
“我是想过,他们感情不好,婚姻破裂,说不定我还有插足进去的机会,让云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愿意百分百对她好,可是今天我知道了,他们之间我插不进去,我只希望,她能幸福的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所有的不幸福都给我吧!这样,也值了”。
“哟!咱们的顾先生,什么时候这般大爱了,说出这番大气感人的话语,真是令人感动至极啊!”
陈去装模作样的鼓起了掌。
顾承光听着这讽刺的掌声,头疼欲裂:“今天她为叶青河生孩子,叶青河也不在她的身边,但是至少,她可以打电话对叶青河说,她很疼,很疼,
她的身边有关心她的哥哥父亲,好友,而六年前呢?她为我生孩子,什么都没有,我那时候却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她被折磨致死,陈去,我根本就不敢想,六年前的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个人在冷冰冰的监狱里,等着狱警发一点怜悯之心,救救她,和她的孩子,陈去,她对我从来都没有绝情过,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真正绝情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我!是我!我特么的有什么脸去说人家绝情。”
顾承光很痛苦,很痛苦,陈去不用听他讲这番话,就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他上前拍拍顾承光的肩膀:“忘了吧!别这样折磨自己了,一切早已经风平浪静结束了,是你自己一直活在过去里,不愿意出来,
你这样折磨自己,你天上的父母该有多难过,承光,有时候人不光为自己而活,你的生命是你父母给的,你要多想想他们,你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血脉,你忍心让他们的血脉,到你这里就断了吗?”
唉
顾承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折磨也好,煎熬也罢,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我这辈子就这样吧!孤独终老直至死去,
什么娶妻生子,我不想,也不想为了已经死去的父母,去违背自己的心意,我已经害了云树,不能在祸害别的女人,陈去,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的,你看我,不就是遭到了报应了吗?”
顾承光已经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就这样一辈子,其实他的性格很倔强,很执拗,固执的十头牛都拉不回。
陈去知道自己说太多都是枉然。
“你说,我是不是要对苏清染忠诚一些,不然她哪天真的对我死心了,我又还特想要她,就像你这样,还真非哪个女人不可了,我是不是也回像你这样这么悲伤还这么难过,这么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陈去看到顾承光这样,想到了自己和苏清染。
他不是那种能从一而终的人,他是喜欢苏清染没错,可是他并不想为了苏清染这一朵小花,放弃百花齐放的美好春天。
“如果,你真的确定你是爱她的,不单单只是喜欢,你就早点娶了她,守着她好好过日子,野花在香,也不及家花美好。”
陈去听了点点头:“说的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儿,我先回去,仔细的想想,我是不是真的爱苏清染,还是只是单纯的看着顺眼喜欢”。
陈去走后,顾承光又陷入无穷无尽的孤寂中。
云树醒来的时候,叶青河还没有赶到,她心里虽然明白,叶青河又不会乾坤大挪移,能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是一个不懂事的老婆,可是自己刚才九死一生的给男人生孩子,而那男人还没有陪在自己的身边,她心里不由的就生闷气。
许平辅看着自己胖胖的小外孙责怪外孙他妈不懂事:“不是我说你啊,小树,那青河人家又不是孙悟空还能立马变到你面前啊,你看你从醒过来就没个笑脸,清河来了,你可要收着点,你怀孕期间,把人家折磨的愣是受了十几斤,那是你丈夫你不心疼啊,再说了,男人要为了家庭在外面拼搏事业,做妻子的要理解要体贴,不能老耍自己的小性子”。
云树知道自己的父亲说的都是对的,叶青河对她真是好的没话说了,从结婚到现在,云树再怎么作,叶青河都没有对云树发过一次脾气。
可是云树一想到这次生孩子,就委屈的慌。
其实更多的是,她想到了第一个孩子,在监狱里怀着,不仅没有人拿她当宝似得宠着惯着,疼着娇着,还要被那些牢饭的欺负挨打挨饿受冻,在机器上不停的做工。
快要生了,也只是牢头看她流了那么多血躺在冰冷的地上,叫来了狱警,才送她去的医院。
所以,当这次怀孕时,她就要作,她就要自己惯着自己,她就要跟自己的男人无理取闹,就要让她的男人,时时刻刻的陪在她的身边。
之前,她还跟叶青河所说,让他一定要陪她进产房,让他亲手给孩子剪脐带,让他二十四小时伺候她月子。
现在好了,孩子不听话提前十来天报道,叶青河产房没有陪她进,孩子的脐带也是医生剪的,月子的第一天,人还没有出现。
云树能不委屈吗?
叶青河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眼睛一直是睁着的,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云树现在受尽魔难的生他们的孩子,他就没有心思睡觉。
叶青河原计划是云树的预产期前一个星期出现的,只是,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真是怪不着他啊!
下了飞机,叶青河开了手机,他大舅子就给他发来了一张婴儿的照片,还有一段文字,
你儿子我外甥许平辅的外孙子,八斤二两,太重了,你老婆生不下来,最后无奈剖了一刀,现在母子平安,恭喜恭喜啊!
叶青河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很大声儿,来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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