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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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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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吗?”
    青鸢眼睛红得快滴血,干得眼珠都快裂开了,但她就是不想服输,一轱辘爬起来,脖子伸长,高扬着小脑袋,瞪着他反驳。
    “休在本王面前耍酒疯。”
    君漠宸的眼神更冷,起身就走。他一反常态,脚步不再沉稳,一脚一脚,重重踩下去,不知踩倒了多少花花草草,一时间牡丹凋零,花叶乱飞。
    呵,牡丹被毁了,明儿发现就发现了吧,辣脚摧||花的人是他君漠宸!
    青鸢嗤笑,又倒下去,看着那暗色丝绒一般的天空,伸长了小手,轻轻地挥了挥。
    她也想好好疯一疯,但她疯给谁去看呢?那个最疼她、陪她时间最长的人走了,十六年了,温嬷嬷那温柔的手再也不能轻抚她的发,为她绾起双环髻,她不能再唱歌谣伴她入眠,她不能再从她那只小柜子里拿出她收藏好的桂花饼,温柔地喂进她的嘴里……
    青鸢双手捂在眼睛,细声说:“你到底知道什么?我从此就是一个人了……”
    他踩动牡丹花枝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青鸢不想看他,也不想管他要干什么,她的眼睛已经痛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她伸手摸腰带,找那只小瓷瓶,可手指伸进去,却摸了个空。
    “咦,我的小咕噜呢?”
    她猛地坐起来,双手在腰带里乱摸一气,落空之后,又跳起来,抖动裙子和袖子,失望之后,又趴到在地上,伸手乱摸起来。
    “惨了,小咕噜去哪里了?”
    她急了,什么都能忍,绝对不能变成瞎子。到时候吃喝拉撒全成问题,那才叫真正堕入无间地狱,永不得超生。
    “什么小咕噜?”君漠宸看着她,乌瞳里有复杂的光飞快地滑过。
    她爬到树上,摇着树枝找了会儿,绕到树后,往草丛里找。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更加刺痛。跪起来,用袖子轻擦了一会儿,继续趴下去找。
    见她越爬越近,君漠宸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青鸢不出声,关他屁事!他除了嘲讽她,还干了什么?她绕开他的脚,到了小井台边。失望和沮丧,让她哭的冲动更强烈了。
    呆呆地站了会儿,她弯下腰,舀了瓢水,把脸浸进去。
    这是她来这里之后最绝望的一天!
    当年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小婴儿的时候,很难过,但又兴奋于重生。当她被上官薇折磨的时候,很痛苦,但还有温嬷嬷在身边。
    但现在呢?
    青鸢终于成了一个人,她挣扎这么久,想得到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得到。想办的事,一件也没有办到。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很窝囊,是个废物。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乐趣、什么希望可言……
    前世那些快乐自由在她脑海里重重撞击着,回忆会从你的内侧温暖你的身体,也会从内侧剧烈切割你的身体。
    青鸢的痛苦到达了极致,她甚至想,要不要就这样淹死算了!她会不会成为在水瓢里淹死的第一人?
    不,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到那个时空里去!
    衣袂擦响的声音渐渐到了身边,这面瘫怎么还不走?她抬起头,隔着满眼的水珠看他,冷冷地说:“王爷我这里没茶喝你赶紧走吧。”
    她说这话时的调调就这样,一个标点也没有。那些冰凉的井水从她的脸上往下淌,一滴滴,都落在她不停起伏的胸膛前。
    她以前看过一个笑话,男人选女友,一个漂亮的但没钱的,一个有钱但相貌平平的,最后,他选了胸大的那个。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以盯着女人的xing感部位为乐趣,但她肯定,君漠宸绝对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视线正往她琐骨下低,还伸手过来了。
    “se胚子!”她怒骂,抱着双臂往后退。
    “你找这个?”他拧眉抬手,冷冰冰地说,掌心里静卧着一只小瓶子。
    “我的小咕噜!”青鸢喜出望外,飞快地抓了过来,拔开瓶塞子就往眼睛里倒,“阿弥陀佛,幸亏找着了!”
    老天爷也不舍得太折磨她嘛,她是谁?超级无敌倒霉鬼,说不定老天爷也怕她早早死了,上天去克他。
    “谢谢。”
    她闭着眼睛道歉,直到眼睛里刺痛的感觉完全消失了才睁开,几行奶白色的豹奶在她白玉般的小脸上淌着,青鸢觉得浪费,手指沾了,往嘴里送。
    伤心这么久,心也得好好补补。
    君漠宸定定地看了会儿她,眼里是说不清复杂情绪,好半天,才慢慢转开了脸。
    “王爷在哪儿捡的?”青鸢小心地把小瓷塞进腰带里,随口问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太绝望的境地里遭遇了一回失而复得,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君漠宸不出声,深遂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转身就走。
    面瘫,冰块,高傲,无礼!青鸢在心里给他判了四项罪,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回屋子去休息。
    喝了酒,占了君漠宸的便宜,骂了人,撒了泼,青鸢活过来了!
    她一向如此,好死不如赖活,只要天没塌下来,她就得想法子让自己活得快活点。
    凭什么要让自己难受呢?明明头顶有星星,鼻尖有花香,睡一觉起来,又是一个大晴天,她得好好活着,既然能穿越一次,说不定还有两次三次,她得活成万年仙龟,永世存在。
    她往榻上一瘫,把小瓷瓶拿到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这一看,看出蹊跷来了。她的那瓶只剩下四分之一,而这一瓶还有大半瓶!
    “奇怪,别是这人往她瓶子里灌了毒药吧?”
    她飞快地爬起来,拔开瓶塞子凑到鼻下闻,香味还是那香味,清凉还是那清凉,倒一滴在手背上,也看不出有毒药的痕迹。
    况且若真有毒,她现在怎能眉飞色舞?
    青鸢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闪过一个古怪念头,难道这豹奶是君漠宸给她的?
    小珍珠扑扇着翅膀从窗子外面飞进来,落在她的掌心,嘴一张,吐出一颗草编的星星。
    “四哥让你来的?”她轻抚小珍珠的羽,小声问它。
    小珍珠点头。
    “那几日,你都去见了jian商?”青鸢又问它。
    小珍珠咕咕了几声,很是惭愧地把头往翅膀下面藏。
    “四哥,就是利用你,骗了他吧?”青鸢轻叹,那人也真是的,把她当成倾华,错付了心意,白丢了性命。
    黑大帅也飞过来,有些不满地瞪着小珍珠。
    一个人,两只鸟,青鸢一手托着一只,小声说:“以后,都要忠于我,不然,我一辈子也不理你们了。”
    小珍珠把小脑袋贴到她的掌心,轻轻地蹭动。
    青鸢微叹,把它往上一抛,轻声说:“回四哥身边去吧,他这时候需要你帮他。我没生他的气,我知道他一向有大志向,我希望他能实现抱负,我是要回去的,一定要回去。”
    小珍珠展开翅膀,飞向蓝天。
    终有一天,她也会这样飞!
    牡丹的香,伴随她入眠,酒精让她睡得极沉。大风撞开了后窗,桌上的烛光灭了,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漆黑。
    有道身影轻盈地从后窗处跳进来,慢步走到了榻前,手掌轻揭罗帐,看向帐内熟睡的脸。
    她的呼吸轻浅,双睫紧合,红唇紧抿着,把她所有的不快乐都抿在嘴里,不发出一丝埋怨。
    他的呼吸紧了紧,慢慢俯下身来,长指抚过了她的眼睛,飞快地点住了她的睡穴,让她不可能醒来,然后这长指才落在她的嘴唇上,又是久久地凝视之后,他的脸贴了下来,在她耳边低低地问:“有卫长风,君博奕,如今还敢强吻……他……”
    最后一字落下后,他慢慢转过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一吻挺狠的,二指掐着她的下颌,迫她的嘴张开,去迎接他的凶,他的狠,他的唇,他的舌……每往她的里面攻占一分,他的另一只手就把她往怀里揽紧几分,直到二人密不可分,直到要把她全揉进他的骨肉里为止。
    她柔软的身子在他的臂弯中,像柔软的柳条,任他弯折着,温驯无比。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手脚摊开,四仰八叉,又侧过脸来,紧紧地看着她被他吻得红zhong的嘴唇,唇角扯起一丝无奈、又痛苦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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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得朦朦胧胧的,只听梅玉芬的声音在耳边响。
    “姑娘,别睡了,权公公传旨来了。”
    “又传什么旨啊?”青鸢没好气地爬起来,随意拢了拢发出去接旨。
    君鸿镇拿着她当诱饵,让卫长风卖命,又哄着君博奕听话,还真不是个玩艺儿。
    “姑娘大喜。”权瑛抱着拂尘,堆着满脸的笑看她。
    “公公,我有什么喜事?”青鸢面无表情地问。
    权瑛大约没想到青鸢今天居然对他冷眉冷眼,于是神情僵了僵,干咳一声,微抬下巴,高傲地说:“皇上口谕,佛法大会将近,倾华姑娘从即日起去真元宫,听侯浮灯主持差遣。”
    青鸢福了福身子接旨。
    “姑娘早点准备好,过会儿就有人来接姑娘。”权瑛睥她一眼,摇摆着肥厚的身子走了。
    青鸢转身进屋,这时才感觉嘴唇有些难受,往铜镜前凑,嘴唇居然肿了,难道是昨晚咬君漠宸太用力,被反噬了?
    “姑娘快换衣吧。”梅玉芬帮她拿了衣裳过来,催她换上。
    “反正这宫里是折腾不完的事,找贡品,献美人,这时候又来了个和尚,就没见他们干过正事。”
    听她叨叨,梅玉芬只管笑,小声说:“姑娘你赶紧换衣去吧,别惹权公公。还有啊,你昨儿晚上干什么了?压倒那么多牡丹,幸好昨晚起了大风,不然这话还真不好圆过去。以后注意一些,这些牡丹花都是陛下送给皇后娘娘的,她看得极重。若不是太子的缘故,她也不会让你住在这园子里。”
    “知道了。”青鸢点头,这事还真得注意,免得连累无辜的人。还有那权和,她还是想法子活动一下,把他救出来。
    青鸢双臂一抬,抖了抖袖子,左手往身后一背,右手慢慢地往前摸,学着君鸿镇的语气说:
    “百姓们过得可好哇?赋税可降了哇?美人都献上来吧。”
    梅玉芬赶紧扑上来掩她的嘴。
    “行,不学那位真主,我学这个。”
    青鸢又抖了抖手,学着面瘫君的调调说:“本王看这大好河山,真是心醉了,只可惜我生来不会笑,笑一下,牙就会掉了,把这山山水水砸出洞来,那样就不好了。”
    梅玉芬突然干咳,小声说:“姑娘别说了。”
    青鸢扭头看,君漠宸站在窗前,冰凉的双瞳嗖嗖地往她脸上射利箭。
    青鸢僵着脖子,走到窗前,轻轻地合上了窗子,他的脸从眼前慢慢消失掉,只有阳光从窗棂缝隙里顽强地钻进来,烙她满脸。
    她转过头,冲梅玉芬吐了吐舌头。昨晚她强吻过他,他这一大早跑来,不会是来找她算帐的吧?或者,昨儿那豹奶不是给她的,他来讨回去?
    换好衣裳出去,他正负着双手,背对小屋站着。听到脚步声,他抬步就走。
    “随本王去真元宫。”
    青鸢想起来了,他得负责一万盆千佛花,或者她这浇花婢得跟着去浇水。
    真元宫在皇家花园里,供奉着天烬国的历代皇帝,从宫里过去,骑马得一个时辰。
    他给青鸢备了辆小马车,青鸢从马车窗子里悄悄看他。这人侧影很好看,挺拔如白杨树,脸颊、鼻梁,就跟刀雕刻出来的一般,棱角坚毅完美。
    就这么个冷冰冰的人,笑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马车穿过皇城的大街,有卖糖丸的人挑着担子从马车边过去,她闻着那糖香,忍不住地把脑袋探出去看。
    温嬷嬷就会很做这样的糖丸子,但她以后吃不上了!她希望温嬷嬷投胎到富足人家,当一个千金小姐,过平安富贵的日子。
    收回视线的时候,君漠宸已经停下来,冷漠地看着她。
    青鸢嘀咕了两句,缩回了马车里。也不知她浇花得浇多久,和他这样呆着,她非被冻死不可。
    这一路上她再没往外看,这样跳马车逃跑不现实,君漠宸的武功她知道,能百步穿杨,也能一指戳穿她的眉心。
    但是,她可以让君漠宸帮她走啊!她突然眼前一亮,明明他有把柄在她手里,她只要好好利用,说不定他会同意?
    姑且一试,就算不成,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灭口。
    到真元宫的时候,晌午已过,秋阳正燥,明晃晃地挂在空中,有几分酷暑的感觉。真元宫的地上才洒过了水,热汽直往上冒。
    一群太常寺的官员快步从前面迎来,给君漠宸磕头行礼。
    “都起来吧。”君漠宸下了马,慢步往前走。</p“宸王,千佛花要明日才会全部运到,现在刚到了三千盆。”一位留着花白长须的男子紧跟在君漠宸的身后,双手拱在胸前,神态恭敬。
    君漠宸停下脚步,看向正往里面搬去的千佛花。
    这花,青鸢是第一回见到,大红色,有点像鹅掌花,但花瓣更大,色泽更加艳丽,就像一团团的火焰,在枝头燃烧。
    三千盆,已经蔚为壮观了,一万盆,当是何种壮景?
    正欣赏时,有一名小和尚过来,向君漠宸行礼,口宣佛号,低声说:“宸王,浮灯主持让我们来接奉经人。”
    君漠宸看了一眼青鸢,淡淡应了一声。
    奉经?不是浇花?青鸢有些疑惑,那她去干什么?不会让她捧着经书,在佛像和香烛前傻乎乎地站上一天吧?
    小和尚引着她往前走,她看过颐和园复原图,亭台楼阁,飞禽走兽,如仙境一般。这真元宫不输颐和园,每一座宫殿,每一座小桥,每一个亭子,都精美绝伦。
    往前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到了一片碧蓝的湖泊前,湖泊前面有宫殿,里面正有说话声传出来。
    小和尚先进去通传,过了会儿,引着青鸢进去。
    这是间书房,四周全是高抵房梁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各色书籍。一名身着白色袈裟的年轻男子就站在书架前,含笑看着她。
    浮灯主持在哪里?她往四周打量,不见有长胡子,深遂锐利眼光的大师。
    “主持,奉经人带到。”小和尚向那白衣男子行礼。
    青鸢怔住,怎么会是这么年轻的主持?
    “倾华姑娘,多谢你来替贫僧整理经书。”浮灯缓步过来,清瘦的脸颊上居然有两个浅浅梨涡。
    见鬼,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和尚,还是有酒窝的和尚!这样的男人分明有红尘缠绵的眼神,怎么会是个主持?
    “主持有礼,小女该做些什么?”她快速稳下心神,学着小和尚,双手合十向他行礼。
    “这些经书,你每日用佛香来熏上一遍,再把案上这几部拿去太阳底下供奉,这几本,你抄下来,佛法大会上要用。”浮灯和尚把她要做的事,一一列出来,指给她看。
    青鸢牢牢记住,一一称是。
    “那你就开始吧。”浮灯拈动掌心紫檀佛球,慢步往外走去。
    “真是你们主持吗?”青鸢忍不住问小和尚。
    “是啊。”小和尚笑着说:“浮灯主持是寒烟大师的弟子,虽然年轻,但是辈份高,佛法造诣也无人能敌,所以做了我们的主持。”
    “哦……”青鸢轻叹,人不可貌相,原来是位资深和尚!
    青鸢依着浮灯的吩咐,把事情做完,在院子里坐着,捧起一本佛经看。这佛书带着佛香,翻了几页,就怔怔地不动了。
    “都说佛法无边,为什么不保佑好人呢?”她轻喃着问。
    夕阳渐下,漫天红霞。
    抬头看,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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