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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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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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灯愣了一下,缓缓抬手,温和地说:“你做给贫僧看。”
    青鸢微微曲膝,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我爱你”的手势。
    浮灯果然愣住,沉思片刻,摇头说:“这可是道教中的?”
    “哈哈……”青鸢笑起来,摆摆手说:“这是——阿九教的。”
    “阿九教是哪一个教|派的分支吗?”浮灯满眼疑惑,认真地问。
    青鸢双手负在身后,绕着桌子走了一圈,笑着说:“就是我呀。这手印叫爱心印。”
    浮灯长眉轻扬,,抬手请她继续,“愿离其详。”
    “爱心印,要教人懂爱,会爱,敢爱。一切以爱为本,方得大和谐。譬如,菩萨当爱人,君当爱臣民,丈夫当爱妻儿,儿女当爱父母,嗯……还有妻子,妻子就负责貌美如花,温柔如水,引来丈夫一生一生爱入骨中。”
    浮灯开始还听得认真,到她最后几句话时,已忍俊不禁,低笑了起来,“姑娘这话听着有趣,但也颇有禅意,贫僧受教了。”
    “浮灯主持,,明日佛灯一舞,不知结局,就此先谢过浮灯主持赐教,但请主持记得佛心不染尘,不要过问朝堂后宫之事,让小女无路可走。”
    青鸢收好桌上画着手印的纸,抱在怀里,落落大方地给他行礼,坚定地往院外走去。
    无论白天黑夜,这茫茫人世,都是她一个人在走,她不知道何时是尽头,但她一定会用尽全力地走,不死不回头。
    她绝对不会做那人的皇后,成为她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浮灯静立于菩提树下,长眉微微皱,额间锁了几许愁纹。君鸿镇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并未请他做什么。但他也深知君鸿镇是什么人,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只管要结果,不管过程有多残忍残暴。君鸿镇尊敬他,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信佛,而是手上沾了太多的血,妄图用此法来抵消罪孽。
    如今君鸿镇不听劝阻,一意孤行,要得到贵命之女。青鸢的命数,不是君鸿镇能镇得住的。狂傲之人不信天理循环,但这些无知的人又哪知一切皆有因果,都在冥冥之中早早注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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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马下山,君漠宸扭头看了一眼山上灯景,那里密密的灯光正浩瀚如星辰般璀璨。
    “宸王。”有人过来向他点头哈腰地行礼。
    他抬眼看,是宫中一名管事,叫权乐的。他身后有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轮子崩掉了,几名小太监正在敲打修缮,上官薇带着几名女子就缩在树下坐着。
    这一行人没有资格走正山门,只得从小道绕,所以从山上下

  ☆、惊天往事90

权乐话音才落,立刻有扑通的闷响声传进来。
    “不好。”
    上官薇毕竟经历多,马上就知道出事了,把身边的婢女抓着往马车外面一推,惨叫声中,热血飞溅了上官薇和倾华满手满脸。
    倾华尖叫声来,不停地往马车角落里缩。马儿被惊动,不停地挣扎,往上高扬马蹄,但好像被人给紧拉住了缰绳,怎么都挣不脱,这样就苦了马车厢里面的人,被甩来甩去,撞得眼冒金星。
    “女儿别怕。”
    上官薇知道已是生死存亡,豁出去了,用力推着中箭的婢女往前,又狠狠拔出她胸口上的长箭,借着这还滚烫的身体为掩护,扑出去,狠狠扎在了马屁|股上窀。
    马儿受这一刺,发狂了一样踢开了前面拦路的人,拖着马车往前飞奔而去。
    “你们快过来帮我拉着缰绳。”上官薇拼尽力气去拉缰绳,险些被马给抛下车去。
    两名婢女拼命爬到她的身边,一个还没摸到缰绳,就被重重抛下去,不知砸到了什么,砰地一声巨响,听得人胆战心惊。另一个好容易抓住了缰绳,却被疾追来的利箭一箭穿胸,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马车上只有母女二人了。
    上官薇心中一片凄然,心一横,丢了缰绳,爬回马车里,用力抱住了倾华,哭着说:“娘没用,护不住你了,你抱紧娘,我们跳下去,娘会为你挡着……”
    “娘……”倾华连连摇头,“这样跳下去怎么可能还有命?我也不能让娘为我挡着啊,要死,我和娘一起死吧。”
    “别罗嗦,只要有希望,你就得活下去。”上官薇抓着她往马车外面爬,一手紧抓她的腰带,一手揽着她的肩,咬着牙说:“抱紧娘,当娘的乖女儿,要活下去。”
    “娘……”
    倾华一转头,只见黑漆漆的路,黑漆漆的天,黑漆漆的林子,黑漆漆的前方……她抖得更厉害了,养尊处优的公主,在这时候甚至连呼救都不会,只瞪着一双绝望的大眼睛,准备迎接她人生路途中最后一痛,然后,便是永远的寂灭。
    “阿九,永别。”她含糊地念了一声,身子往后倒,抱着上官薇倒下去。
    上官薇大骇,这丫头居然和她想的一样,要用自己的身体当垫子,替她受这一下。
    长鞭卷住了两个人的腰,往上一抛,又有人飞扑上来,接住了二人。
    有人救了母女二人!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二人还未站稳,已听到了兵刃相接的锐响,上官薇胆大,探长脖子看,太黑了,上官薇只能借着从枝叶间漏下来的微弱的星光看到有几道高大的黑影策马而立,另有男子正持剑迎向追兵。
    追兵显然不是这些救兵的对手,很快被斩杀殁尽。
    “跟我们走。”蒙面的男子推了一下上官薇,生硬地说。
    “你们是什么人?”上官薇紧揽着倾华,哆哆嗦嗦地往树后躲。眼睛一直盯着马上的男人看,就算隔这么远,她也能感受到那男人身上无人可比的威严气势。
    “想活就赶紧走。”男子看上去并没有耐心,一手拎着一个往马上面丢。
    倾华扭头看,那几名骑马的男子正打发离开。
    男子跳上来,抱紧她的腰,带着她往前飞奔。倾华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靠在一起,羞得半死,不停挣扎。男子只得挥手,一掌劈晕了她。
    上官薇直到此时也不敢叫她的名字,她怕是皇帝的试探,只嗷嗷地哑声叫着,担忧地看着倒在那男子怀里的倾华。耳畔风声呼啸,似有群狼追赶,让她心惊肉跳,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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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兰在大殿里来回走着,焦灼让她双目赤红,像有两团火在眼睛里燃烧着。权瑛站在暗处,轻声说:“皇后早做打算吧,陛下已经有废后之心。”
    “我陪他这么多年,他居然为了这么个jian货要废我……”秦兰颓然坐下,双拳紧攥,在椅子扶手上用力敲打。
    权瑛两条毛毛虫一样的眉毛拧了拧,小声说:“不仅如此,陛下还让天羽林军控制住了您的兄弟们,您的兄弟太不小心了,居然威胁天羽林军副统领的舅舅,让他也上折子,换宏王为太子,结果把秘宴群臣的事给捅了出来。陛下年轻时就吃尽了先皇后的苦头,所以陛下最恨的就是后宫干政,妄图把控朝政,您这些年从不过问朝政,陛下才让您稳坐后位十年整。而且,陛下一向不服老,您这时候总提太子之事,陛下很不高兴,觉得是您嫌他老了,要死了……”
    “他每日服些乱七八糟的丹药,和那些小妖精们彻夜寻乐,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本宫也要未雨绸缪……”
    秦兰猛地站起来,又重重地跌坐下去,双手紧抓着裙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权瑛扶了她一把,继续说:“还有秦兰这事,您悄悄把她弄到真元宫来,怎么也不告诉奴才一声呢?您不信任奴才,所以才有今天的恶果……奴才如今能做的,只能是来告诉您这些事,或者还能替您在陛下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暂时保着您的性命,以后东山再起。”
    秦兰听他这样说,急了,连连拍打着椅子扶手,又竖着二指说:
    “权瑛,不是本宫不信你……确实不是本宫把她弄进真元宫来的,本宫是想把她安顿到隐秘的地方,但那传旨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说是本宫的意思,让她们到真元宫来。本宫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已经到本宫的面前来了,所以本宫就决定索性就在这里把事办好,不然被陛下发现,本宫也是难逃惩罚。没想到思莹这么没用,让事情弄成这样。”
    权瑛一愣,喃喃低语:“居然有人故意传错您的话……”
    秦兰猛地醒悟过来,咬牙切齿地说:“是小欢子,一定是他被人收买了,这事一定是太子干的!本宫每回看他,都觉得了的眼睛阴恻恻的,不怀好意。”
    “太子还被困着呢,说出去也没人信哪,”权瑛轻吸气,眼皮子眨了眨,小声说:“奴才不能久留了,陛下会起疑心的,您先歇着,只要陛下还未正式下旨,宏王还在,这事就有挽救的余地。”
    “权瑛,本宫是死是活,可靠你了。”秦兰拉住他的手,小声央求。
    “皇后放心,奴才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权瑛抽回手,向她长长一揖。
    “那我就把命托付给你了。”秦兰嘴唇微颤,眼眶又是一红,热泪滚落下来。
    权瑛轻轻点头,抱紧拂尘,快步离开。
    看着他走了,秦兰立刻进了后面的房间,床幔掀开,从下面拖出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正是那位叫阿芷的妇人。
    秦兰面露凶光,紧扣着她的手腕,把她狠狠推到椅上,拔下簪子,抵在她的咽喉上冷冷地说:
    “你听到了,你若不如实说来,你别想活。本宫的人已经去抓上官薇了,只要她们回来,你再她们对质,本宫保你不死,还能保你今后荣华富贵。”
    阿芷浑身抖个不停,小声说:“娘娘,奴婢并不叫阿芷,阿芷这名字只是用来吓唬上官薇的。奴婢叫方兰,是曼海皇宫里的接生嬷嬷。这位倾华和上官薇身边叫萍儿的,确实都是公主,上官薇身边那个,是奴婢亲手接生的,排行十,而皇帝身边这个倾华,才是真正的九公主。”
    “你是何意?什么九呀十的,把本宫绕糊涂了。”秦兰听糊涂了,收了簪子,疑惑地问她。
    方兰左右看看,深吸气,小声说:“奴婢的意思是,皇帝身边的这位,是九公主,但她没有名字,皇后宫的人都叫她阿九,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这些年来,她一直是十公主的替身,外面的人见到的,都是她。”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需要替身?上官薇身边的萍儿,就是真正的倾华?为何全无光彩,丑陋不堪?”
    “这是因为她从小身体不好,常年卧病。这事说来话长,皇后容禀。”方兰赶紧说。
    秦兰点头,小声说:“你说。”
    “当年宫女聂雪慧怀了龙种,上官薇嫉恨在心,所以下令把她关进暗宫,若她生的是儿子,而上官薇生的是女儿,就偷换过来。若二人生的都是儿子,便把聂雪慧杀掉。结果二人生的都是女儿……”
    “原来两个都是公主,但从未听过有个十公主。”秦兰拧眉,这些事对她来说,没什么帮助。
    “娘娘听奴婢说完。”方兰轻吸气,一字一顿地说:“事情就狠在这里,当时宫中还有一位宠妃叫白丽华,她家世显赦,意欲为后,与上官薇斗得你死我活。她买通了我,要我把两位公主换过来,这样上官薇要杀,杀的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什么,你是说……这位九公主才是上官薇所生?上官薇身边带的那位萍儿,才是聂雪慧之女?”秦兰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一来,上官薇等于是折磨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整整十六年!而她又亲手抚养大了聂雪慧的女儿,还视若至宝。
    “正是如此,白丽华也是一个极为狠辣的人,所以奴婢只好照办。九公主出生的时候,十分可爱,一见我就笑了。我不忍心看到小公主因为大人的恶毒而无辜蒙难,又见聂雪慧的女儿身子极弱,像是不能久活,所以就向上官薇进言,说当晚不易见血,让她找宫中的大术师为两个女婴算上一卦再作打算。”
    “也该是小公主命大,大术师居然说她有金佛之命,而十公主天生缺陷,只有小公主的金佛之命可以为聂雪慧之女抵挡灾祸,已经把十公主错当成亲生女儿的上官薇很是害怕,所以采纳了大术师的建议,这样两位小公主才活了下来。”
    方兰说着说着,声音哑了,泫然若泣,颤抖了好半天才继续说:
    “但奴婢没想到上官薇极为狠毒,她为了出气,设计毒杀了白丽华,又绞杀了聂雪慧,还有奴婢的家人,奴婢侥幸逃过一死,从死人坑里爬出来,隐姓埋名逃了出来。这次曼海国灭,奴婢想去看看聂雪慧的女儿,结果落入了崔丞相家人的手中,他认出了我,逼着我来辨认两位公主。”
    这太离奇了!
    秦兰好半天都未能回过神来,她在宫中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但这样的事还是头一回听说。怔然站了半晌,她突然笑了起来,抚着掌说:“真是一出好戏,若不是本宫现在处境艰难,真想把她们母女立刻叫到一起来,再让她们母女相残给本宫看看。”
    “奴婢想报仇,上官薇绞杀奴婢一家人,奴婢恨之入骨啊。”方兰跪下去,捧着秦兰的裙摆哭诉。
    但秦兰知道,这样的故事传到君鸿镇的耳中,只会让君鸿镇更加怜爱这个九公主,于她来说,不仅没有帮助,反而加速她被废的过程,因为九公主才真正的嫡女。
    她踱了几个来回,又陷入了沉思中。
    要怎么才能利用上官薇脱困呢?
    “你起来……”她拉起了方兰,盯着方兰看了一会儿,嘴角扯出一弯残忍的笑。
    蓦地,一阵凉风钻进殿中,卷得纱帘乱舞,像有妖魔窜入,要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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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微微有风,到下午时便下起了细雨,缠缠绵绵,如情人的眼泪,怎么也抹不干。青鸢练了一天的手印,她舞蹈功底好,到下午时已经运用自如了。
    她不必管别人,只要自己在那盏最大的佛灯上起舞就行。
    侍婢服侍她梳妆更衣,云鬓高堆,绾三枝白孔雀羽,额上描一朵千佛花。耳朵上也戴着白孔雀羽的耳饰,但羽尖上染成赤红色,随着她的走动,摇曳妩媚。最后,她换上一条洁白如云的白孔雀羽长裙,上身为极华贵的渭兰白锦,裙摆由天鹅的白羽缀成,中间又衬有白孔雀的羽毛,风一起,白羽动,她步子轻盈,仿佛随时会随风而飞。
    万佛灯阵已经摆好,这是一只佛心印的形状,三百名舞姬,手持佛灯,盘坐千佛花丛中。官民都站于高台之上。
    “来了。”有人轻呼。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她。
    她行走在佛灯与千佛花之中。那些惊艳的目光久久都挪不开,似乎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能主宰大家的呼吸。
    梵音清唱,渐渐扬高,在山川大地之间回响,天地间只有佛音留存,其余的声响全都消失了。
    随着她靠近高台,继尔牛角号响起,钟声悠扬。
    青鸢迈上高高的佛莲灯,旋转三圈,立手为印,一腿抬起,慢慢、慢慢举高至眉间,身体又往后弯去,如一弯白虹,勾去所有人的心魂。
    “祭天开始。”
    君鸿镇一时没把持住,从龙椅之上猛地站起来,一挥袍袖,大步上前,大声宣告佛礼献祭开始,一双虎眸里的光芒,已兴奋成两团熊熊烈火。
    梵音陡大,声声涤心。
    青鸢站在高高的佛灯之上,九层莲瓣,每一层都有烛围着,她站在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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