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医生和护士把穆煜森叫走,房间里的几个人看着病床上的叶朵儿,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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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时。房间完全变了样子,此时特别的清晰,感觉浑身都没有那种痛感了,很明显房间不是病房,亦不是我们家的卧室。
微微动了下身子,感觉到身体被人控制,侧脸,穆煜森躺在身边,看着我,“醒了?”
我眨了下眼睛,“这是哪里啊?”房间都是淡蓝色的基调,特别的舒服,也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穆煜森的嘴角弯了弯,“你猜。”
我摇了摇头,“猜不着。”
穆煜森侧了下身子。摁了下遥控器,淡蓝色天棚式折叠窗帘缓缓卷起,正面落地玻璃墙露出,外面竟然是一楼,窗下便是满树的玉兰花在安静的绽放。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
没有医院你吵吵的声音,更没了婴儿的啼哭声,唯独在静谧中有鸟名声和不知名的虫叫声、远处有布谷鸟的声音。
穆煜森侧身撑着床面,手指覆着我的下巴,“这里是燕城空军疗养院,爸,这辈子第一次用了自己的大权,给我走了个关系。”
我没有转身,依然给了他一个脊背,看着窗外的风景,“谢谢小姨夫。哦,该叫他一声爸爸的。”
穆煜森说,他被首长大人给狠狠批了一顿,我弯了弯嘴角,侧过脸看了他一会儿,“我怎么睡得那么死?你怎么把我搬到这里来的,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这里离家很远吗?”
穆煜森说不远,就在郊区,这边环境好,清静,医疗设备也好,说是我们就在这里呆几天,完了就回家。
穆煜森说,担心我抑郁过度,所以医生建议让我深度睡几个小时,让体力先得到恢复。
怪不得我觉得浑身很轻松,没了那种疼痛和酸软的感觉,小腹也没了那种被掏空的虚弱感了。
我双手捂住肚子,看向穆煜森,“我,抑郁过度?我抑郁了吗?”
穆煜森拧着眉心看着我的眼睛,“朵儿,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昨天都做了声什么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再摇头,“不是,一直在病床上躺着么?!”
穆煜森抿了抿唇,“你,昨天是不是看见了好多小孩子?”
我抓着头发想了好久,摇头,“没有。我们的宝宝没了……”
我看见穆煜森的喉结动了动,深深地吐了口恶气,说,“朵儿,那我叫医生和护士过来给你检查下,完了我们吃早点,好不好?”
我点点头,“嗯~”
我就这样在燕城的空军疗养院呆了几天,穆煜森一直在这边办公。好在,我没看见他的那些个手下出现过,吃喝拉撒都是这里的人在料理。
他一直都没问我那天在工作室和东方灵儿到底为什么发生争执,压根儿就没提及过,而我,也尽量不去再纠结孩子没了这个问题。
事实是,他(她)确实没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他还没看见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和爸爸妈妈,他都不知道他还有两个人见人爱的姐姐,有那么多的人期待他的降临呢,可他就这么被我这个没用的妈妈给弄丢了。
这天一早,穆煜森就进了另一间房子忙了起来,早饭后他看着我吃完药,又去了房间忙工作。
我便去院子的玉兰树下看花散步,正想着,那边的事情他是怎么处理的,东方灵儿,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过她。
突然间就不想呆那地方了,环境再好也没自己家里舒畅,这几天只要一睡着就梦见好多孩子,其中就有月亮和星星。
猛地回头往房间走,我要回市区。
走到穆煜森办公的门口,里面是他大发雷霆的怒斥声。
“……按照我说的去做,让东方文也那老狐狸把她顺利接回海城。”
接着便是死寂般的沉默,我以为你们打完了电话了,抬手,又听到他说,“放心,把他们关在海城,更加好动手。”
须臾,又听见穆煜森带着爽朗的笑意,说:“很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国外那边的人盯紧了,不要问我,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记住一点,不要让她有任何觉察,直到她把所有真相吐完再动手。对,对,那个我们不负责,关键是,凯文本人的掌控力,人送给他随便玩,我们的人只要真相和那份资料,还有,关键时候控制住凯文,不能动情,否则,他会坏来我们的大事。”
东方文也?!那,他说的人不是指东方灵儿么?她没被警察抓起来?没关押她么?
他在说什么?那么复杂的样子?
突然,穆煜森刻意压着声线。沉声道,“高琼那边的事情,继续寻找,晋城那边一定要保护好朵儿的爸妈,高琼现在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方,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她最大的特长就是骗取老人的同情心……”
我已经完全被他今天的话给懵逼了,狠狠吞着口水,高琼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是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的车轮下的呀?!
蓦地转身,直接去推房门,他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了。
“哐”的一声,穆煜森拉开房门,我们两个都愣了下。
这次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瞪着他,“高琼不是死了吗?东方灵儿为什么不给抓起来……?”我没有竭嘶底里的跟他喊叫。而是那种平静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声线问他。
穆煜森握了下手里的电话,上前将我拉进怀里,紧紧拥着,“朵儿,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说了什么,就听见说东方文也把她接走,海城,那边,国外等等的词。
关键是他提到高琼时,我真的被吓到了。
穆煜森说,“是,就是你听到的那些,东方灵儿给我们的孩子必须陪葬,但是,她现在掌握着一些重要的东西。必须让她说出实情后才可以对她下手。你放心,这个仇,必报。”
我无声的吞着口水,逼着自己忽略东方灵儿那天在工作室说的那些字字挖心的刻薄话,毫无疑问的相信穆煜森。
我问他,“那,高琼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怎么又说……”
穆煜森揉着我的发顶,“朵儿,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和孩子们卷入其中,我只想让你们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就往往都是事与愿违呢……”
我感受到了穆煜森的挫败感,他已经表现出了一种淡淡的无能为力,并非他的能力不够。而是有些事情真的让我们都措手不及,就如我们的孩子,突然间就被东方灵儿夺走了他无辜的生命,而我亦是个无能的妈妈,没有保护好他。
这次的流产事件,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我看着穆煜森的眼睛,“这不能怪你,现在已经是这个接过了,我们一味地自责,孩子也回不来了,还是不要再提及他了,让他一个人好好安息吧!或许,有缘的话,他还会是我们的孩子。”
穆煜森在我的眉心落了个吻,“朵儿,谢谢你!”
我扬起下巴瞪着他,“那你就不要在瞒着我了,我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没有我接受不了的事情,你现在就告诉我,高琼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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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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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煜森说,那是高琼的替身……
没等他的话说完,我瞪大了眼睛,浑身打了个激灵,“替、身…。。?!”
穆煜森点头,“是,是她同父异母有的妹妹,为了个孩子治病,替高琼来演这一出生死戏的。”
我一直仰着头,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穆煜森,手抖的停不下来,被穆煜森紧紧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握着。
高琼是跟着她母亲在海城的,之前就听说过她母亲嫁了个有钱人,也听东方灵儿和欧阳雪说起过她,说是十几岁就被她的继父给糟践了什么的。而那次在我家门口出事那天,她快奄奄一息时,对着我笑,说是那个骑着三轮车的老头撞我爸腿的人是她父亲时,我当时好像是顿生了一个念头,她哪里不对?可是,那个时候那么血腥的一幕,根本就不容我仔细去想那么多的细节。
现在想想那血腥的一幕,虽然毛骨悚然但是确实有点不对劲,眼神,两个人的眼神对不上啊!
猛地抬起头,被穆煜森紧紧摁在胸前,“别想了,我就知道你知道了一定会胡思乱想的。”
我狠狠咬了下舌尖,“你很早就知道了对吗?”
穆煜森的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看着我的眼睛,“当天就觉得不对,但是他们没查出来异常,直到有人跟踪她爸时候发现了问题所在。”
穆煜森说是后来把高琼她爸爸,就那个蹬三轮车的老师傅直接给抓了去,老人在我们家人面前狠话时说的倒是溜,警局里各种异常资料和检查报告,他为了女儿的孩子,不得不承认是高琼逼着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做了个微整形后替她干的。
高琼的目的就要让我一辈子不好过,要让穆煜森良心不安,她就是要在暗处看我一辈子被冤魂折磨的样子。
根据老头子的交代。警局布下天罗地网去抓高琼,可是,她如今就跟彻底消失了似的找不着。
穆煜森为了不让我和家人知道此事的真实情况,没让警方登报或者上各种官方网站发布此事的帖子和新闻,那样反而会对大家的正常生活造成一些不利因素的。
穆煜森总是担心我身体出问题,我尽量让自己冷静再冷静,还是有些虚弱的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已经乱了规律的心跳,“没事的,我没事,知道了才会有所提防,你不用担心我……”
靠着他的胸口冷静了会儿,“煜,我们回去吧!”
穆煜森意思不要让老夫人和我们爸妈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又要各种提心吊胆。
穆煜森的意思是,我要是太过担心或者受那件事的影响,我们就先不住雁鸣湖了,银河湾或者他之前那处地方都可以将就过度,回头再找个地段和环境都好的地方重新置办一处住宅好了。
我故意说,“你到处置办住宅,是要为你将来私藏二姨太、小三、小四留的后路么?”
穆煜森无奈的挑了下眼角,“估计我还没私藏,就被你把天捅个洞出来了。”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虽然心里各种疑团和不甘,可我还是没出息的弯了弯嘴角,“知道就好。”
回到雁鸣湖的那些天,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发生一件令我非常想不明白的事情,穆煜森请的私人医生来家里给我看病、检查,完了就让我吃药,吃完药我就会一觉睡到几个小时后,然后醒来后总是觉得缺失了那么一大片东西。
发现两个丫头回来后,老夫人总是小心翼翼的陪着她俩,很少有我们母女三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而穆煜森机会是没见过他去过公司,时间都是在卧室、书房,反正就总是在我的身边晃悠。
这天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陌生的病房里,身体动了下,发现在穆煜森的怀里躺着。蓦地一下抬头,发现他竟然靠着床帏睡着了。
由于我的举动,穆煜森腾地睁开了眼睛,眼神紧张的看着我,“朵儿?!”
我看了一圈房间,“我们怎么在这里?我是不是又发烧了?”我完全不记得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穆煜森一直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在看,看得我也跟着他低头在我身上到处看,我穿戴整齐,好像没丢什么人啊!
再一抬眸间,发现穆煜森左边的胳膊上裹着纱布,腾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受伤了?”问完,抬头瞪着他,“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住院却抱着我睡觉……”
“朵儿,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不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吗?”穆煜森没说一个字都看着我的眼睛。
我咽了口口水,“穆煜森,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我对你做什么了……?”
穆煜森眉心皱了下,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朵儿,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最近都有什么异常吗……?”
我硬是把脸扬起看着他疲惫的倦容,“你的胳膊是我弄的?”
穆煜森敛了敛眉眼,“你咬的。”
我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拿过他的胳膊,小臂处别包扎着,拧眉思索,可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穆煜森说,我抱了一堆布娃娃去前院的游泳池给布娃娃洗澡,吓死了管家和老夫人,等他出来时,我已经连着衣服坐在浴池里给几个布娃娃洗澡,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他下了游泳池抱我往上抱,我抱着布娃娃不松手,最后就抱住他的胳膊咬住不放。他说,游泳池的水都被他命人给抽干了,在我没有完全恢复之前,游泳池里不许放水。
他说这已经是我回到雁鸣湖后,第五次在游泳池给布娃娃洗澡了。
他请来的两位家庭医生,那我王大夫是妇产科康复专家,那位年轻的闫醇是他从国外请回来的心理辅导专家。
我拧着眉心,“怪不得这些天你都待家里不去上班,你们也不让我跟月亮和星星单独呆一起,原来是我有问题,那,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呢,告诉我,我就配合你们治疗啊!我真的不想成为一个大脑有毛病,精神失常的女人,我不要……”
穆煜森轻轻捏住我的下巴,来回摩挲着,“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问题的,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么你就得乖乖听话,接受治疗。”
他什么原因不说我都清楚的很,那些药物的毒素终究还是在我的身体里起了作用了。
蓦地抬头,“那我这段日子,是不是每次出现异常状况,你们都给我用的是镇静剂和烈性安眠药吗?”
穆煜森低头堵住我的嘴,冰冰凉凉的一吻,缓缓撤离,“不是,都是闫醇用和海城的中医老先生用物理治疗法和中医相结合的,药也有在用,只是必要是以毒攻毒时用了两次。”
我无声的吞着口水,“我很严重吗?”
穆煜森摇头,“不严重,关键是这次突然间孩子没了,对你造成了精神上的打击,当时只顾着手术救人了,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之前的那一茬事儿,所以……”
穆煜森说我在医院的时候就趁人不注意时拔掉枕头,赤脚跑去婴儿洗浴房看小孩子洗澡,那次就发现我精神出现了小的异常状况。
“所以。我们俩就去了空军疗养院么?”
穆煜森说,空军疗养院那几天,我是没什么异常的,可是回了雁鸣湖的第三天就发生异常情况了。后来,闫醇说是因为每天看见月亮和星星,再看看那些布娃娃所以就会刺激到我的脑神经系统,然后就导致了在我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做出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到处看了看,“那,我现在可是非常清醒的,你请的那个国际性的心里专家怎么给我治病啊?”
穆煜森看了看我良久,“闫醇说了,你这就是轻微的一点点问题,所以让我先在你清醒的状况下。和你聊聊,这些天先不回家住,不与外界接触,把心放空,什么都不想,一旦发生那种,一看见孩子和跟小孩有相似度的物体时,发现你一旦有异常反应,他就采取措施。”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措施?很疼吗?”
穆煜森弯了下嘴角,笑了,伸手,粗粝的指腹在我的脸颊上来回游走,“我在这里,他不想混了敢让你受疼?”
穆煜森揉了把我的头,“没事,不用怕,我们都知道你是最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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