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受不了他又变回深遂的目光。这种掌握一切,就等着我坦白的逼视下,我不得已,总觉得要说些什么,但是当我正准备开口时,他却很不给我留余地道:“所以,对于你刚才的心思,我很不高兴!不过好在,我有足够的耐心!”
话音刚落,我还未及细想,就觉的身子一轻、一顿、又是一沉,欧阳桦利落的将我带至别苑外的地面,一声长长的口哨声,枣红大马映入了我的视线,看样子,它是吃饱喝足了,精神抖擞的。返程总是比较快的,我们上了马后,枣红大马一路奔驰,很快的就出了那片小树林,跑上了官道,当我回头再看时,树林还是那处树林,就像是城市中的原始森林,遗世而独立,哪里还有路可走!我收回了目光,老老实实的坐在马上,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我主动窝在欧阳桦的怀里,听着他安稳有力的心跳,在马蹄落地的蹄踏声的伴奏下,向着酒楼进发。
第三十五章 替我传个话
一男、一女、一马奔驰在官道上。
我,在马上,享受着畅通无阻、一路向前的速度!
我以前总是骂那些开车不要命的人,也总是要骂那帮人为什么会给出享受速度的荒唐理由,现在我总算体会到了速度的诱惑,尽管屁股颠的有些生疼,但那种感觉实在是很奇妙。
正在享受时,突然欧阳桦左手一用劲,枣红大马的头随着用劲的方向急速扭头,同时发出一阵嘶鸣,似是非常不满。我的身体因为欧阳桦右手一紧,所以没有因为惯性而被甩出去。枣红大马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刚待我再次稳住重心,身边出现几个人影快速掠出,停在马周围,我非常郁闷的看着眼前六个用剑指着我们、此时正包围着我们、而且打扰了我享受速度的黑衣刺客们。同时暗想:这大白天的,需要穿黑衣嘛!?
触景生情的想到了曾经逃亡的日子,只是那时因为身体中毒原因,虚弱的无暇关注,现在我倒是要好好打量这群拿着剑指着我们的人。
站在枣红大马正前方的,一看就知是个领头人,虽然是男装打扮,但是那眉眼和声音无不显现,这个领头人是个女性,而其他人五大三粗,明显均是男性。
也许是这种场面太过熟悉,而且我对欧阳桦也充满了信心。我没什么紧张,反而搞笑的暗自想到:不容易啊!女领导啊!
欧阳桦也是自在,他随意道:“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只是在下实在不太明白,女豪杰从我们进城之后就一路跟随,意图何为啊?”
那女子听后,脸上未见有任何表情,语气也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你可是欧阳桦?”
“在下正是!”欧阳桦无所谓的应道。
“家主要我在动手前先问话于你,是否真的要保这女子?”她将手中的剑指了一下我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欧阳桦声带不屑地笑意道。
“不是的话,那么一切既往不咎,公子现在即可离开,我们绝不为难;如果是,就休怪家主不守当时的约定。”她确定身份后,就将对欧阳桦的称呼也改了。
“约定?”欧阳桦就像是听到什么奇闻一样,轻哧道:“我欧阳桦从来不记得和谁有过约定?”
“家主已经猜到公子会如是说,所以还让我问欧阳公子最后一句:明年的桃花可会更娇艳!?”
欧阳桦停顿了几秒,然后声音渐显冷淡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何必对此过多纠缠!有些事情问得太多,会让人觉得越来越没趣的。”
“既然如此,那今日我等就更加必须取此女子的性命!”
我听后一惊,道:“这位大姐,我好像不认识你,你为何口口声声要杀我。”
“家主之命!”她简短的回答道。
“那你家主是谁?”我又问道。“又为何非要取我性命!”
她听到我的问话,收起长剑,不回答我,却微昂起头,带着一些自豪感斜睨着我道:“我家家主岂是你有资格知道的。”
我觉得有点好笑,不禁有点嘴巴不饶人的反问道:“如若不是关系到我的性命,你觉得你家家主有资格让本姑娘知道吗?”
谁知她冷哼一声,极为鄙视的语气对我说:“就凭你!?如若不是欧阳公子,我家家主根本就不屑于杀你!”
呃!这个!好像有点。。。伤自尊!虽然这个自尊是要用命来换的!但是我还是打算弄弄清楚,问道:“照你说的,好像你家家主要我死,就是因为欧阳公子的缘故?”
“不是!”她马上否认。
“那就是说,如果没有欧阳公子,你家家主还是要杀我!”
“是!”
你丫不是废话嘛!!反正横竖你家家主都会取我性命,那干麻还要说不屑于杀我的话,我对着她有些无语。
身后传来欧阳桦仍旧漫不经心的声音:“也真是难为你们的忠心了!可惜。。。”
“我等自知不是公子对手,与公子对决尤如螳臂挡车,但。。。”说着,她的声音顿显冷咧,手中长剑举至一边,摆出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其余人员也跟着她,每个人的动作均有所改变:“但为了向公子表示家主的决心,请恕我们今日冒犯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所有的黑衣人持剑飞身上前,而攻击目标相当的明显,都是冲着我来的。
在这瞬间,欧阳桦迅速的将我轻轻向前一推,我顺着他的动作紧贴马背。跟着一股劲风刮的我本能的将头埋在马背上的鬃毛里,感觉一股压力伴随着兵器落地的声音,渐渐地无限增大,我挣扎着微转过头眯着眼睛,看见官道两边的尘土和小石子被劲风卷着围着我们四周转圈,接着听到石子撞击人身的扑扑声,一阵阵惨叫声和重摔声传来。劲风与压力一下子消失。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个人,这六个人中,只有那个黑衣女头目勉强着正挣扎着撑起身子,她口角处流着血,不停的在那轻咳着。而其它的五人,除了身上有些灰尘之外,均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如若不是他们扭曲的面部表情和轻微的呻吟声,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我有点受惊的赶紧坐直身体回转过头,正瞧见欧阳桦收回手,放至他的胸腹前做着往下压气的动作。
他冲我展露一笑,将我刚才被劲风带乱的头发理顺,放在耳朵一旁。打理好我后,他转过头,居高临下的对着那个黑衣女头目道:“我今日留你们一命,是希望你们回去传个话。”
那黑衣女头目止住咳,勉强的抬起头看着我们,可这个小小的动作却引发了她更猛烈的咳嗽,但是那咳嗽又像是牵扯到她身上的某些神经一样,她每咳一下,就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所以最后,她的咳嗽声极小,似是拼命隐忍着。
欧阳桦视而不见,淡然道:“告诉你家家主,无论是十八年前还是十八年后,我欧阳桦说出的话永远都会兑现!”
“公子这又是何必,留下我们一天的性命就为了传这句话,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更加能突显公子的言出必行!”那女子虚弱中的带着一丝嘲讽。
欧阳桦理也不理,当着他们的面,将我拢进他的怀里,欲扬手拍打枣红大马。
我听后却有点不忍,不是我乱慈悲,实在是有点同情他们飞蛾扑火的勇气和无奈,也许他们未完成任务,回去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但我还是下意识的轻抓了欧阳桦的手,他朝我看看,又是一声轻叹,会意的从腰间摸出一包药丸扔到那女子的面前,道:“服下后,最多半个时辰就可以行走了!不过,如果不想残废的话,半个月内不可催动真气。”
那女子的面色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受不了身上疼痛的折磨,快速服了药丸,边大口喘息边神色更加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后,再次垂下了头。
欧阳桦冷冷道:“救下你们的命不是让你们有机会再对月容出手的,如果让我再看见你们欲伤害她,休怪我不给你们留全尸。”他的重点放在后面几个字上,一字一顿,犹如冬天的寒风,让我这个被保护人听着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果然,眼前的黑衣女子面色一懔,像是想起什么骇人的事情,透着极为恐怖的神色。
说完,马儿随即绕过他们,径自向前,但是却不急着急速向前奔驰,我们就像是溜马似的一点点远离那六人。真到他们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我还未见他们能够爬起来离开。
第三十六章 饭后闲聊
“欧阳!”我坐在马上,渐渐平静后,轻轻唤着他。
“嗯!?”他应着。
“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在他们面前慢慢离开的!?”我扭过头问他。
他朝我笑了笑道:“你怎么变聪明了!?”
“你表现的这样明显,不就是要让别人看见我们是多么亲密嘛!”我回过头,继续眼朝着前方道。
“没错!”欧阳桦大方的承认道。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道。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其实根本不需要问,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要向别人表明我被重视的程度,以此来告诉那些忌讳他的人最好不要轻易动我。
不过我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没什么特别大的意议,就像恋爱中的女人老喜欢问男人,你爱我吗?尽管无聊!但是,我现在承认我是恋爱中的女人,所以智商本就不高的我,更加会做一些智商低的事情。
只是人家好像也没打算再配合下去,简短的回了这两个字后,对我的问题直接忽略,啥也不说了。这让等着他继续道出原因的我,也觉万分无趣!
于是,我没精打采的说道:“好了!反正也瞧不见了!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没吭声好一会的欧阳桦听了我的话后,突然放声大笑,倒让坐他前面的我结实的吓了一跳。再次转过头,有点恼意的盯着他,确切的说是他的下巴和微动的喉结,因为他是仰着脑袋笑的。
“你饿了!?”止住笑声的他,声音还是透着笑意。
那一切都明白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我顿觉有点羞意。还未待我有所反应,马就向前奔驰,我一个大力,向后跌至他的怀里,他顺势将我再次拢紧,有点放肆的笑声再次从我的头顶传来。
至北辰国国都城的官道上,一男子的朗朗笑声时不时的响起,间或还夹杂着一女子羞涩气极的制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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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金光闪闪的福运来酒楼,让我一个没留神,差点误以为我又回到了早上的福运来茶楼。看来这‘福运来’三个字是个连锁品牌。因为我想体验当地的民俗,所以在我的坚持下,我们没有至二楼的包间,而是选择坐到一楼大堂。
此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大堂里零零散散的,也仅剩下没几桌人正在那饭后喝着茶水闲聊着。欧阳桦可能是这里的常客,店小二上前招呼时,他只说了两个字:一样!那店小二就恭恭敬敬的下去备菜了,也省去了我们点菜的时间,
我实在是饿极了!而且小菜的味道的确是不错,一通风卷残云,桌上的菜肴基本上都进了我的肚子,瞧了瞧欧阳桦,倒换成我忍不住轻叹一声,心中感慨,真是穿越不变定律:只要是女主基本上吃相总是比男主要差很多!其实我已经为了顾及形象,很克制自己了。但是什么叫‘贷比贷!’?就是咱俩这种的。
我的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慢慢等着还未吃完的欧阳桦,他老人家倒是真耐饿,看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细细咀嚼。上午在茶楼他吃的点心就没有我多,况且一路下来,他还与人干了一架,怎么着,消耗也比我大不是,可人家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就两字:优雅!
吃饱了,才会有机会关注四周,要不然,怎么会有人骂别人多管闲事时还会用这样一句俗语:吃饭撑着了。
我的耳朵也开始听着周围的人声,相邻桌子的谈话,虽然不响,但是也隐隐的传了过来。
“这世道是要不太平了呀!”一声感叹从邻桌传来。
“是啊!听说东焰国的楚将军被软禁宫中,南泉国乘机调动兵力至边界,看来是有什么企图啊!”另一人接话道。
楚启阳被软禁?不是说接进宫中休养吗?难道那东焰国国君真的怀疑藏宝图在他那儿?我听后不禁有些微惊讶!
“可不是嘛!我前几天还听我那在东焰国做小买卖的亲戚说,现在镇守东焰国边界的元帅是什么妃子的兄弟,据说没啥本事!”
“不是给他派了个什么安邦大将军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先前说话那人道:“那安邦大将军可是镇远大将军楚启阳出生入死的旧部,叫肖什么的,他可是对楚将军被软禁之事差点闯了东焰国王宫呢!封他个安邦大将军的头衔就是为了拢络他。”
这人喝了口茶后继续道:“不过我估计那肖将军不太容易被拢络,否则干嘛非要拒绝和那元帅同路呢!?”
“不会闹什么内讧吧!?南泉国这次可算是捡到个便宜了。”
“这四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这南泉国也不知道是打着什么主意,难道是想一统天下!?”有人提出疑问和担心。
“老弟!你多虑了!如今四国不管论什么,实力最强的还不是我们北辰?怎么着,也不会轮到南泉国啊!”
“非也,非也!这南泉国国力也不容小看哪!”
“有什么呀!不就是女人当道嘛!那南泉国国君就是一个病殃子,朝中大事都是听命于王后,终究是妇人之见,翻不了天的。”其中一人轻哧道。
“这个我赞成的!再怎么样,还是没法与我们北辰国比的。”
这什么意思!看不起女人!?你丫没见过世面的!知道武则天吗!?知道花木兰吗?知道女强人吗!?我有点不太开心,忍不住朝他们那桌投去了鄙视的一眼。等回过眼来,却看见欧阳桦正挟了一筷子小菜入口,他的唇边正浅浅地露着诡异的笑容。如若不是如此亲密的接触过,实在是留意不到,更何况也只是稍纵即逝,再想捕捉,就极有可能会怀疑上是自己眼花了,认为是他那略微上翘的嘴角给你的错觉。
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他的身份,而且我也很确定刚才邻桌的对话他也留意了,对于他留意的对话,只会听的只会比我多,比我更加清楚。
于是,我凑近欧阳桦,轻声问:“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他反问道。
我从鼻腔处‘切’了一声,道:“装什么瞢懂啊!”然后,眼神向邻桌示意一下,继续道:“北辰国会乘机落井下石头吗?”我记得,欧阳清凌好像是非常不喜欢东焰国的。
他眼睛含笑,答非所问道:“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楚启阳?”
我一下子尴尬的恢复坐姿,想想也是,人家楚启阳好歹也是花月容‘失忆’前的花痴对象,如今即使没有感情,可怎么着也是楚哥哥叫着的,那种感情基础应该也是在的。我这样子事不关己的,丝毫未有关心迹象,好像是有点不符合常情。
我快速的、理智的赶紧想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于是我耸耸肩膀道:“楚将军不会有事的。”
“为何如此笃定?”欧阳桦拿起茶杯放至唇边,问完后,饮了一口。
“先不说那东焰国国君根本不确定他是不是有藏宝图,就南泉国这个外患,和无奈重用那不配合的肖将军之举,就说明东焰国目前没有能干的武将,所以楚将军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当然了,如果北辰国再插一杠子的话,效果就更好了!”我清清喉咙后,缓缓开口分析道:“再说那宝藏图,我相信楚将军在软禁期间,他的府里肯定是被悄悄的搜捕过了,结果肯定是没搜到,否则楚将军就不是软禁这么简单了,估计直接被冠上欺君之罪给就地正法了,所以。。。”
欧阳桦很给面子,静静的听着我的分析,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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