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吐出一口气,从包里摸出一张卡,推到王汉文面前,“最近有人查到了我们头上,恐怕是文老那边的人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帮我们,这里有两百万,够你去其他地方买套房子了,也可以再买间门面!”
王汉文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谈爱琳,这个他爱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接着他笑了起来,这样的结局他早就料想到了,但是人都是贱皮子,只要有点微小的希望,死都拽着不放。
“好!”他的手有些抖,嘴里很干脆。
谈爱琳舒了一口气,这么多年,确实是她对不住王汉文,不过,这笔钱也不少,够他养老了,这年头养老那么难,想到这儿,心又宽了不少。
“尽快走吧,别被人找到!”
谈爱琳交代完毕,提着包,没再看他一眼,逃一般地往玻璃门走去。
“傃儿,哪里!”
谈爱琳脚步一顿,“傃儿之前过得很好,之后也会过得好的!”
“她结婚的时候,我可以来看看吗?”王汉文的手在口袋里,死命地捏着那张卡,顿顿的折角几乎要将他的肉割开。
半响,谈爱琳点了点头,“如果那个时候风声不紧的话,你就来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拉门出去,外面的秋风一吹,从面上凉到心里,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松口答应了,想了想,可能是自己最后的良心吧!
空调开得十足的车里,千玳还是觉得冷,四肢都是僵的,这种冷,是大冬天吃着雪糕的那种报应,牙齿冻僵了,舌头也麻木了,但是雪糕吃完的瞬间,体内的热气立刻反弹。
一个男人能用那样神情和姿态对一个女人,恐怕不是单纯用爱记忆可以形容的,不知怎么,知道她那个好老爸被戴了绿帽的时候,竟然没觉得有多开心。
等到谈爱琳出门来,重新上了一辆的士,一直缄默的张进才开口:“继续跟吗?”
千玳摇摇头,“我们现在收集的证据,可以将石豪铭的洗清了吗?”
“可以是可以”看到千玳的目光扫在背窗而立的王汉文身上,张进了然,补充:“但是要将其他人送进去,可能有点难,除非有更直接的证据!”
“那就找人盯着他!”她有下巴指了指远处的王汉文,而后转过脸去看着张进,笑:“别让他离开齐城!”
张进知道自己在圈内的名声虽大,但是多是因为涉及了黑白两道,加上一些颇不齿的办事手段,被一些好事的人推起来的,但是被主顾这样揶揄,还是有些无奈。
“明白”这下不该干的,也要干了!
“谢谢”这段时间因为她的施压,让张进不得不放弃了很多案子,加上这些日子的奔波,她确实应该道个谢,只是道谢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手机忽然催命地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千玳打了个手势,接起电话。
两秒之后,她的气色随着电话那边的声音,一起在空中消散开来,转眼,脸色铁青,连涂了口红的嘴唇,也萎败了下来。
张进从后视镜看到这个转变,立马就知道,大事不好!
这间医院在齐城的名声很大,特别是它在心脑方面有好几个权威的专家,更是增加了它的底气,以至于,它是唯一一所,能霸占着一环一千多平的土地的非商业机构。
“对不起,对不起!”千玳慌忙下了车,一路上撞到了不少家属,除了连番道歉,她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步伐。
每年的固定时间,她都会陪着外公来例行一次检查,这里的环境,她十分熟悉,不过,现在有些慌不择路,在护士好心的提醒下,才记起急诊室是在哪一栋楼。
上了二楼,闻到的是比其他地方更浓的消毒水味。
戴止忍和林理事正站在急诊室门外,像两尊门神,而张至诚则陪着秦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所有人的面色都很严肃,有人推开二楼的门的时候,戴止忍就猜到了是她。
千玳就站在楼梯门口,有些不敢过去。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惧怕人生,胆小、懦怯、自欺欺人,这些雌伏在她体内的坏毛病,终于在这一刻全部原形毕露。
戴止忍多久走到身边,她都没注意,直到那个宽厚的胸怀拢住她,那种熟悉的味道裹挟而来。
“好了,没事的,医生说文老近年来身体都很稳健,底子很好,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戴止忍把她拥在怀里,感觉她在发抖,或许是在哭,但是他没看,男人最经不起女人眼泪的洗礼。
一番劝慰,千玳才敢拿眼睛去看急诊室,只见上面的红灯还亮着,就是证明还在急救中,稍微心安了一点,吸了吸鼻子,挣开戴止忍的怀抱,看着围拢过来的其他三人。
“怎么回事?今早明明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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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都是在火车上度过的,但是也有好消息,论文答辩过了。
谢谢澈儿和酱酱的票票,感觉受之有愧,编辑已经放弃我了,但是我还没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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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王汉文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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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及此,林理事眼眸暗了一暗。
千玳大约明白了,这件事恐怕是人为的,碍于戴止忍和张至诚没再多问。
急诊室里,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和护士在忙活着,她固执地站在门口,秦妈想来劝,戴止忍摇了摇头,转头跟张至诚交代了什么,张至诚迟疑地点了点头,抽身走了。
二十几分钟后,急诊室的灯终于关了,主刀的医生率先开门出来,看到她,无形中叹了口气,摘下口罩,“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次受的刺激不小,是急性脑中风”
加护病房,千玳冷寂地站在病床前,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老人,这次中风的后果很可能导致全瘫,但是不排除有恢复的可能。
护工正细心地给外公擦着血迹,黄昏的阳光照进来,打在老人如树皮般枯萎的皮肤上,浮出一种与世无争的安详。
安静没有持续多久,走廊上就响起了不规则的脚步声。
“文老没事吧!”
“我刚听说手术就过来看了,手术情况怎么样?”
公司那些董事说是来探病的,呼啦啦地带着一群助理秘书,端果篮的端果篮,捧花的捧花,倒像是来野炊。
林理事熟练地把人打发走了,秦妈最后才捧着一束花开门进来。
千玳看到那捧百日菊,只觉得毛骨悚然,简直要盯出个洞来,“这花谁送的?”
秦妈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带着花束都颤了两下,“他们炸呼呼地送了一大堆,什么都有,戴先生说,花太多不适合病人修养,我看到有百日菊,就挑了进来,其他的”
转眼,千玳已经奔出了门。
快速地按着电梯,但是电梯迟迟卡在顶层不下来,索性放弃了,直接从楼道下去。
下到一楼直奔停车场,远远地就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吉普,一个很瘦削的身影刚刚钻进车,不等她靠近,已经甩着车屁股,开走了。
“千玳怎么了?你告诉我,别吓我好吗?”她在喘气的间隙,戴止忍从后面拽过她的手腕,一双深沉的眸子盯着她,嘴唇抿成刻薄的形状。
林理事也跟在后头,远远地望着那辆车若有所思。
“没事,看到个熟人!”千玳摇摇头,盯着自己脚上的高跟鞋,以前觉得它是武器,关键时刻反而变成了负担,看来以后要舍掉它们了!
抬起头来,撞见戴止忍拧成川字的眉间,徒然有些愧疚。
抽回手,站直。
“今天辛苦你们了,公司还有事情,不该耽搁你的,回去吧!”
戴止忍咬着牙关,沉默地堵在她的面前,“你是在打发我吗?”说完才惊觉自己的语气不对,歪脸对着空气叹了口气,才放低了音量,“这样好不好?我陪你一起文老,一个轮单一个轮双,你也不用天天看着我烦!”
最后这句话是激将她,千玳知道。
但是心里在发紧,如果现在这一刻抹不下情面拒绝,那么以后到处都是戴止忍的领地了!
于是,摇头,扭身就走。
戴止忍还想追上去,被林理事伸手揽住,望着千玳的方向,劝:“算了,你也知道她倔起来,软硬不吃!”
林理事被他盯得不自在,半响才苦笑了一下,松口说:“到时候你要来,谁也不能把你拎出去,是不是?所以,这种事直接做就行了,明知道她会拒绝,何苦去问她!”
戴止忍肩头一放,摇了摇头,也是,自己居然也去钻这种牛角尖!
“林叔叔!”
林嘉国回到住院部,刚出电梯,就看见守在走廊的丫头。
千玳特意确认了一下姓戴的没跟来,才直直地把人拉倒旁边一个空病房去问,“林叔叔,您会告诉我怎么回事的,对吗?”
多少年了,小丫头一样的滑头,林嘉禾在心里无奈着,每次想要知道什么的时候,总会先发制人地问出来,软糯糯地,毫无威胁地睁着大眼睛问,就像现在这样。
林嘉禾闷闷地呼出一口浊气,半响才开口,“你猜得没错,这次文老的中风的确是人为因素,也怪我大意了,姓石的那小子的事,我们这边也找人看了,接过查到了你后妈身上”
千玳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滞重,外公查得比她深,不光查到了谈爱琳背后的王汉文,还查到了很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我们发现,颂水当年出事的那个私人飞机的机长,在空难前几天,见过王汉文,之后,那个机长的女儿,就成功保送到了澳洲,不过,这些都在文老的属意下去调查的,直到今天中午,有人送来了一份录音,当时我在公司”
“录音里面说了什么?”
“是一段谈爱琳和谈玉琳的对话,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查出送录音来的人,本来文老接收都很慎重的,但是看到寄件人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签收了!”
“那个寄件人”千玳捏紧了拳头,才没让自己镇定下来,“用的名字是不是bsp;
第二天,她照旧去上了班,不过,陆东的人都比较识相,那些知道文老住院的人都背着她以讹传讹,没传到她耳朵之前,就已经被王叶棠给过滤掉了。
所以传到她耳朵里的,都还是些好消息。
周伟洪在早会上,端着财务报表,像少先队员宣誓那样,一字一句地照着朗读:“上个季度,公司净利润增长百分之三点二,比上个季度增长额少了将近一半,新项目截止目前,光凭移动端,已经收回百分之三十的成本!”
新项目组的的人全员欢呼,但是对比之下,另一边的场面就冷了下来。
大家对导致这个结果的因素心知肚明,自从副总裁上任,总裁大人就无心管理,一来一去,等同于窝里斗,就像现在,有陈甥在的场合,依然没有戴止忍。
值得一提的是,知道了绩效变差之后,王叶棠一脸的喜色压不住。
陈甥点了点头,没发言,然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这里,千玳只好接过计划书,宣布下一季度的任务。
“你真打算把大部分资源都投进新项目?”周会下,王叶棠挤在会议室门口,拉着们,皱着眉头望她,看到她冰霜一样的脸色,狐疑道:“是因为昨天文老进医院的事情?”
揣度了一下她的眼色,而后继续问:“听说是急性中风,被人气的?你那个渣爹干的?”
一连串地问下来,千玳自认都有些招架不住。
王叶棠的敏感度,全公司最佳,是不是,胸大的女人往往比较敏感?
“别问了,好好做事就行!”千玳把新的任务书扔在她怀里,威胁:“要是办不好的话,你的长假取消,奖金也休想拿到!”
在王叶棠丧失人格的哀嚎中,她总算找回了点做人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彭著美如愿地盈帮她打开电脑,并且把今日大盘调了出来,亚欣最近的股票大涨,千玳触摸着那条线,忍不住想起昨天林理事的话。
“文老在颂水出事之后,就一度怀疑空难的原因,但是各方检测下来,都说明的是机器故障,没过多久,武立渊就接来了谈爱琳他们两母女,所以当时的重点都放在了调查武立渊上,也就忽略了谈爱琳哪里”
谁能想到,一个刚来齐城没几年的女人,会有这样的心机和谋算。
不止外公,连她都小瞧了谈爱琳。
千玳收回手,把页面转到谈傃负责的新项目上,最近的一出新闻,是武立渊为爱女站台,很多报道都不吝啬“父业女承”这样的词语。
不知道这样和谐的场面还能持续多久?
下午张律师打电话来,她正看着财务报表。
“有两个消息!”张进直言不讳。
千玳放下报表,拎着笔转了起来,“先说好消息!”
先苦后甜已经不符合这个年代了,你在大街上走着,永远也没办法预料,下个拐角,会不会有刹车失灵的车撞上来,有时候,悲剧就是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
选择先苦后甜的人,多有自欺欺人的成分在里面,她还想活得清明一点,所以需要苦味。
那边的张进早就猜出了她的选择,所以丝毫不意外,以至于她话音刚落,他就很流畅地说了出来,“石豪铭今晚就可以出来!”
千玳转笔的手一顿,笔尖堪堪落在虎口的地方,划出一道歪斜的笔印。
“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的,无论说什么,她都不能掩饰自己的薄情,石豪铭在拘留所这么久,她也只去看过一次,不为别的,就是心里难受。
接着重新转起笔,她也顺便补充:“到时候,我去接他!”
张进不出意外地听到了这句话,没怎么发表意见,谈话中止了一下,他才硬生生地转折,“还有就是,王汉文不见了!”
那只上下翻飞的笔,硬生生地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千玳看着自己的脸被暗下来的电脑显示屏倒映出来,很戾气的模样。
“就是一个小时前,他进了高铁站附近的一家网吧,我们的人跟进去,坐在背后看他打了很久的游戏,最后才发现,那个人只是穿着王汉文衣服的人!”
“还有什么一起说了!”听出对面的犹豫,千玳扶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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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我们要不要出去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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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去总公司开完会,天色已经暗了,也许是为了赌运气,千玳没打电话,径直驱车去了拘留所,新亮起的街灯下,站着一对男女,看样子来接人的不止她一个。
谈傃站在石豪铭对面,不知说了什么笑起来,举起手作势要拍石豪铭。
千玳就在这个时机,坏心地将车灯打开。
石豪铭颇有感应地转过脸来,四目相撞,千玳先别开了目光,勉强笑了一下,对于石豪铭,总有种提不起来又放不下去的愧疚,她可以刻薄地数落王叶棠他们,可以傲慢地敷衍戴止忍,唯独对眼前的这个人,怎么都不可以。
下车关门,她还没开口,石豪铭已经在车头摸了摸引擎盖,“你又超速!”
千玳涩笑,“下班有点晚,我怕过来接不到你!”
“怎么会,你要是不来,我就自己打车回去!”
“这么坚强!”
“可不是!”石豪铭挑起眉毛,十分浮夸的表情。
随即,两人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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