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无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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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无小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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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个腿儿的,给脸不要脸,大妞被他那一句‘小狐狸胚子’给惹怒了,张嘴不客气道:“嗯的,我就是想嫁个地主来着,你家那么穷,我凭啥应媒?”
  赵湖上前一步,进了院子,狠狠的瞪着大妞:“就你这破条件,长得也不咋滴,脏里巴唧的,我愿意要你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捡四的?你赶紧的去找钱婶儿,这事儿还有救。不然,就凭你们姐弟两个,还不是任我咋造就咋造,你还能说个什么?早晚还不得是我赵二郎的人?”
  “你说啥?!”大妞也真怒了,这厮的,说话没有个把门儿的,啥都敢说,不抽他两个嘴巴子都对不住他爹娘!还未等大妞动手,小有根已抡着家里的尖竹冲了上去,嘴里喊着:“你敢欺负我姐!我扎死你!”
  “有根!”大妞忙一把捞住有根,把他拽回来,好家伙,这尖竹可不是闹着玩的,扎着了赵湖倒不要紧,万一这尖竹要是叫要赵湖夺了去,再不小心扎着有根就麻烦了。大妞夺过尖竹,把有根往后一塞,对赵湖道:“你个吐不出象牙来的嘴,在这乱得得,满嘴喷粪的,看我不抽你!”说着,拿着尖竹就要上前抽那赵二郎。
  “哟喝!!两个都是不服的,是吧?!”赵湖瞪着眼珠子挽了挽袖子,他只以为大妞是作作架势,哪敢真抽他:“今儿我就把事情做实喽,我再叫你骚跳!!”说着,就朝大妞扑过来。
  还未等起扑,赵湖就被人从后狠踹一脚,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孙大仓站在他身后指着他怒吼:“你要做啥?你个贱嘴皮子能不能说出点好听的来?看我揍你个脸蛋开花!!”
  大妞见大仓来了,收起尖竹,拉着小有根退后了一步。瞧大仓刚刚那一脚就知道,今儿不用她动手,就有这赵二郎受的了。
  赵湖嘴里喊着:“谁敢打我!!”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见是孙家二郎孙大仓,一怔,有些忌惮地道:“你管得这么多闲事儿,卫家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干系?你现在赶紧走人,刚刚踹我的这一脚咱就算完事儿了,不然,我可是揍不过你,可是,我家兄弟有五人呢。”
  赵二郎跟孙大仓站在一起,明显比他矮了半个头,而且赵二郎虽然面皮俊,又白相,现在跟孙大仓站在一起,却不如孙大仓长得好看,也不如他结实有力,这么一比之下,更显得赵二郎猥琐讨厌了。
  “我叫你兄弟五个人!!”孙大仓哪管得赵二郎乱得得些什么,一声大吼,一拳已经抡了出去,一下子捶在赵二郎的胸口,打得他闷哼一声,倒退了好几步:“你,你还真敢打……”
  “我叫你贱嘴皮子!!”又一拳打在赵二郎的脸上,血花儿飞溅,该是牙齿被打落了。
  “我,我……”赵二郎挣扎着想要还手,被孙大仓又一拳抡在了腹上:“我叫你来提媒!!”
  “提,提媒你也打……”赵二郎有些无奈地咽下嘴中的血腥,虽知道自已力气比不得孙大仓,哪能想到他打起人来这么下狠劲儿,几拳下来就几乎要了自已半条命,而自已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刚想讨饶,孙大仓又一拳抡了过来:“我叫你提媒!你个歪货也敢来提媒!!”
  “不提了,不提了……大妞,大妞……”赵二郎在地上打着滚儿的讨起饶来,大仓的拳头太结实,身上痛得狠了,向一旁的大妞也求起来。
  大妞扯着小有根又后退一步,心道,你这贱嘴皮子的,就算大仓不揍你,我也得揍你一顿,现在大仓动上了手,那拳头打得,定是比我打得还痛,我当然要叫你多尝尝苦头,求?你可求错人了。

  第三十章又赶集啦

  “我叫你贱嘴皮子!”大仓在那儿把赵二郎压在身下,一边吼着,一边又抡了几拳,直抡得赵二郎连讨饶都变了声儿。
  “我…!”孙大仓又抡起一拳,这回被大妞挡下了。刚刚打得真过隐,这个赵二郎贱材的,该打也不错,只是大仓打他这么多了,爽也爽了,再打下去,打出个什么问题来,大仓可是要负责的。
  “行咧,打他这一回,叫他记记苦就行咧。要是出了人命,那还了得?”
  大仓喘着气,又狠狠踢了地上的赵二郎一脚:“滚!!要是再叫我撞上你乱贱嘴皮子,我打哑你这张嘴!你要是不服气,尽管叫你那另外四个兄弟来,我看你爹你娘让不!!”
  赵二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身泥污,一拐一拐的下了坡,又走出了十来步,才回首,不甘地吼道:“你个狗拿耗子的孙大仓!!你瞧我叫我那四个弟兄来收拾你!!”
  “你再说一遍!!”孙大仓作势要上去追,吓得赵二郎赶紧跌跌撞撞的跑远了,连头也不敢回。
  “他要是再敢来,你就叫我,看我不揍得他脸皮子开花。”孙大仓整了整衣服,喘着气儿从怀里掏出药膏来递给大妞:“诺,一日抹三次,两天就好了。”
  “嗳。”大妞望了一眼大仓,接过药膏。喝,他揍起来人的样子可够拉风的,揍一拳,说一句,揍一拳,说一句,那个赵二郎也算是个结实的,他却打得人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有根拿来扫帚开始打扫院里的狼藉,一边不满地嘀咕:“真是的,我要拿尖竹扎他,你不让,大仓哥揍他,你还不让,你又不嫁他,那么向着他做什么。”
  大妞寻思,你个小有根看上去纯良无辜的,心可真黑,刚刚揍得赵二郎够惨了,我都看爽了,你还没爽。再揍可就要出人命了的,我不拦,大仓咋办?
  这时,刚刚的动静引得孙叔孙婶出得门来,在自家院子望向这面:“大仓,咋了?听着动静儿,刚才打架了哇?”
  “没事儿。刚刚跟有根闹着玩了来着。”孙大仓脸不红心不跳的拍了拍衣服:“得,不跟你玩儿了,我回家去了。”说着,出了院子,又想起什么来了似的,转过身来:“对了,淑慧,明儿早我在你院门口等着,帮你送柿果啊。”
  “哎,不用,明儿早我去你家门口喊你你再出来~”大妞忙应声,孙大仓已进了自家院子,也不知听没听得见。
  大妞跟有根收拾了一下院子,便回屋继续吃饭去了。待到吃完了饭,天才刚刚放黑,两人便趁黑去了趟屯南的泥滩收鱼,打算早早收完了,好上炕睡觉。
  到了泥滩,拿油灯一照,泥滩上竟满是木板的划痕,大妞心里一惊,忙划进泥滩中央去挨个查看竹筒,竹筒里果然没有鱼了,而且竹筒也是明显被抽出来过,那筒口子都没用泥巴盖上。看来,竹筒子捉鱼的事儿已经叫屯儿里的人参磨透了,他们知道了法子,那片小泥滩的鱼会捉走,这片肥泥滩当然也不会放过。
  现在,要是跟那些人抢的话,姐弟两人能抢得到几条?看来,泥滩上的鱼是收不到了。
  大妞跟有根虽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但还是都有些扫兴,失望的回了院子,便上炕睡下了。明儿早,还得早起赶集了。
  到了第二天,姐弟两个寅时末就起了,跟老孙头商量好的时间是卯时初,还是早些准备比较好,别再耽误了老孙头去拉粪。
  两人起了,也舍不得点油灯,摸黑吃了点昨晚备下的玉米饼子和白面馍馍作早饭,又把缸里的鱼捞出了,微微沥了沥水,装在布袋里,一切准备好了,大妞才出门去喊孙大仓。
  一出院门,门口蹲着个黑影子差点拌倒她了,吓了大妞一跳,黑乎乎的还未看清是谁,那影子已站了起来,手里握了一根扁长的东西,道:“淑慧,要走了?”
  “大仓哥?”大妞仔细瞅了瞅,果然是大仓,不由疑道:“不是说好了我这边儿弄好了,就去叫你么?你早早的,蹲这干麻哩?”
  孙大仓‘嘿嘿’的笑,道:“我早晨睡得死,怕你来叫门时叫不起来再干着急,就早早过来等着了。”
  “你看你,那也不用在外面等着呀,快进屋。”大妞忙把大仓让进屋里,又道:“吃过东西了么?锅里还有点玉米饼子,要么先吃点?”
  “不不,我不饿。”大仓一只手拿着根扁担,一只手摆摆手:“你都出门去叫我了,定是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可千万别耽误了时间,万一老孙头再不等人。竹蒌呢?你放哪了?”
  “竹蒌在这。”小有根指了指放在墙角的两只竹蒌。
  “得咧,咱这就走。”大仓上前,拿起手中的扁担,一头一个的挑起了竹蒌,率先出了屋子,站在院儿里等着大妞跟有根。
  小有根带上自已做好的三个绣品,大妞则把盛鱼的布袋扛在肩上,出了屋子又回身落了锁,三人才相伴着出了院子,下了坡。
  老孙头的牛车向来是等在他家门口那棵老柳树下的,大妞三人顺着溪往北走了一段儿又拐向东,天色这时候也不是那么黑了,老远的就看见老孙头家门口的老柳树下,黑乎乎的聚了几个人。
  “大妞啊,就等你了,快。”老孙头老远的就哟喝上了,孙大仓忙把竹蒌挑到近前儿,卸在牛车上的空位置上,抹了抹汗:“三爷,这竹蒌可沉了,淑慧姐弟两个怕是搬不动。等到了镇上,你帮着给往里头拉一拉,也省她们些力气。”
  “哟,我这二孙还真会替人着想啊。”老孙头调侃跟自已同族差了两辈的孙大仓:“二孙啊,咱不讲别的,就冲你这面子,我也帮她们把东西一直送到摊子上去,中不?”
  孙大仓咧开嘴一笑:“三爷,还是你好说话。”
  老孙头也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比自已高了半个头的大仓肩:“你这娃,我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出息的。你跟那孙永武的本事,不相上下,又比他年轻,定有好作为的。大仓啊,将来若是出息了,别忘了你三爷就行啦。”
  卫大妞把鱼放在竹蒌旁边,笑道:“孙大爷,我们姐弟早早起了就怕耽误你的车,瞧,还是误了。”
  “得咧,人齐啰,咱走喽!!”老孙头指挥着几人上车,因为车上的粪桶现在都是空的,所以都摞在一块儿,腾出的地儿就用来坐人和放东西。
  车子摇摇晃晃的渐行渐远,又拐了个弯儿,才不见了老柳树下的孙大仓。

  第三十一章难卖的柿果

  这趟车,除了拉着大妞和有根,还拉了屯中的孙富田和周秀才。
  孙富田是米家的管家,人虽长得瘦小,但眼气神儿精厉,一看就是个能精打细算的人,做管家的好料。他这回带了五十斤的小麦要进镇里的磨坊去磨成白面,米家要提前开始做酒宴上用到的吃食了,屯的小麦就得叫他一点一点的弄成白面。孙富田此时有些嫌恶的挪了挪身体,尽量的与那些摞一起的粪桶远些。今次真是受了屈了,平日儿里,都是用自家的水磨来磨的;可这几日偏巧那水磨就坏了;他只好提前在镇里雇了马车来拉;到镇上去跑腿。可今儿那马车主早早的就来回话,马儿病了,来不了了。他只得临时来坐了这老孙头的牛车。噫!!真臭!!待进了镇,回来时雇马车就方便了,可万万不坐这玩艺儿了。
  而周秀才则是要进镇办事,他长得白净,瘦弱,平日里就是坐坐馆子,也不做力气活儿,一看就是禁不起长时间徒步的,所以才来坐了老孙头的马车。
  “哟,你这是什么东西,闻着挺香喝?”车子摇晃了一会儿,孙富田突然伸手去扯大妞竹蒌上面盖的树叶,被大妞眼急手快的拦下:“孙管家,没啥,就一些野林里弄来的野果子。”
  “野果子?”孙富田暗暗咽了咽口水,这卫家的大妞他是知道的,净弄些稀奇古怪好吃的玩艺儿,上回她弄的那个什么无花果儿,他就去抢了几颗吃过,那味儿,甜得跟蜜似的,现在想想都还想再吃吃。可惜,那果树挪在家里三四天了,蔫里拉搭的,那些快熟的青果早就落净了,哪还能捞到颗吃吃?现在瞅着这竹蒌,闻着这香甜味儿,定是这大妞又弄来什么好吃的果子了,他哪有不尝尝的道理?:“野果子?好不好吃呢?来,叫我尝一个。”
  大妞又拦下了:“孙管家,这果子好吃与不好吃,是咱家姐弟的事儿,与你何干?再者说,你尝了,能付银两么?”
  孙富田一怔,眯了眯本就窄小的双眼:“我要是尝着好吃了,我叫米地主买你的,这种大买卖,你上哪找去?”
  大妞嗤笑一声:“买?我这野果子要是叫你尝着了,第二天怕是连果树都没了,叫我还上哪找果子卖给米地主去?”无花果的事儿,她事后打问过,知道是叫这个精贪的孙管家给挖了去。那时是野果树,爱谁挖谁挖,可现在这果子,不叫他动,他就不能动。
  “哈哈哈~~~”这话儿引得车上的老孙头和周秀才都笑了起来,那果树的事儿,屯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大妞这么一说,明摆着是寻孙管家的刺儿,孙管家平时仗着米地主的身份,骄横惯了,屯里人都看他不顺眼,现在看见他这么吃刺儿,当然要好好的高兴一通了。何况老孙头和周秀才都是有自已营生的人,不用佃米地主家的地种,不用受牵于他家。
  孙富田哪受过这种嘲笑?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伸手就想强行扯开盖在竹蒌上面的树叶。大妞护在竹蒌上的手一翻,有根平时做绣用的针尖儿朝向了外头。
  “哎哟!!~~”孙富田痛得大叫一声,‘嗖’的收回手,怒瞪着大妞:“小妮子!!你还敢扎我?!”
  “孙管家夸奖了,这事儿我哪敢呢?我不叫你碰竹蒌,不叫你碰竹蒌,就是怕竹蒌上的小竹刺儿扎着你,你偏不听,你看,扎着了吧?”大妞悄悄收回绣花针,塞还给有根。
  “你!!”孙富田气结的想要开口骂,被老孙头打断:“我说孙管家,你倒是个大管家呢,哪来这么好的兴致跟个女娃娃一般见识来,见识去的?我看你就得了吧,老实儿的坐车得咧。您要是再晃悠那,咱这破牛车可载不了您这大神咧那。”
  孙富田一抻脖子,想要与老孙头斗几嘴,想了想,又收回了话儿,鳖着气儿不吭声了。他跟老孙头是同族,按辈分算,老孙头得长他一辈,这么顶话儿是不太好。再说,他是知道老孙头儿的,他可是真敢把自已赶下车的,这不前不后的要是把自已赶下车,自已这把瘦骨头等抱着那五十斤的粮食进了镇,命儿也怕是没得了。
  小有根见着姐姐跟老孙头挤兑得孙管家憋得都脸红脖子粗得,还不敢吭声儿,在那乐得只掩着小嘴儿窃窃的笑。
  孙富田心中憋怒,他拿老孙头没办法,难道拿这个刚回屯还未嫁的小女子也没办法吗?哼,听说她佃了邱婶家的地,在佃地上是难为不到她了,瞧我这个米家的大管家,总有能难为到她的时候。
  牛车晃悠着,终于到了镇口儿,把周秀才和孙管家放下车了,老孙头又拉着牛车将卫家姐弟送到赶集的街口,又帮着找了处没有熟人的摊子,把柿果都搬过去了,才牵着牛车摇摇晃晃的去收粪去了。
  姐弟两个在地上铺了一层的树叶子,才将竹蒌里的柿果拾了一些出来一个一个整齐的码在树叶上,又把跳跳鱼摆出来,像上回一样翻开布袋口,叫赶集的人都看得见里面鲜活的鱼儿。
  姐弟两个摆好了阵势,就扯着嗓子喊开了:“甜果子哟~~跳跳鱼,又好吃又便宜~~”
  跳跳鱼上回集卖过,有吃过的,回家也跟亲戚说了这好吃的跳跳鱼,再加上后来屯里人弄了鱼都来这里卖,所以现在跳跳鱼已经不是人人不识的东西了,街面上赶集的十个有四个认得这鱼,纷纷来问价儿。
  大妞也不客气,直接将价儿定在二十文一斤,现在即然都知道这鱼好吃,而且姐弟也就卖这一回了,当然要把价儿定得高高的,好好捞一笔。
  与鱼卖得红火相比,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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