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吧,我跟经理请了假,明天你陪我去医院检查,这验孕纸说不定不准,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她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也只好陪着她睡了一觉,然后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去医院,检查结果不出意料,她怀孕二十多天,算是早起孕吐比较严重的了。
拿到这份孕检报告,曾黎比我冷静了许多,我昨晚上一直在想有了这个孩子之后该怎么办,曾黎来自于农村,她努力读书就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改变今后的生活,但我现在为她的前途深深担忧。
她对沈洋说了怀孕的事情,沈洋不敢见我,说是怕我揍人,但是他表示需要时间考虑。
一连几天我们都没找到沈洋的人,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杳无音讯,虽然曾黎想把孩子留下,但我仔细给她分析了生下这个孩子的种种困难,她终于同意预约无痛人流。
那几天过得真是昏天黑地,虽然曾黎每天照常上班,但我看见她孕吐那么强烈,心里比自己受苦还难受。
沈洋那兔崽子竟然不负责任的溜了,我发誓要让我逮到那家伙,我一定削他一顿。
只可惜我对他不熟,也就是这段时间他总是来曾黎的住处蹭汤喝,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出去玩,我对他印象不是很好,但曾黎总是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而且他们两个人像是在谈恋爱一样,每天在我面前出双入对的,我也只好默认了。
眼下出了事情,天下男人都一般黑。
“六天过去了,那个王八蛋还不出现,曾小黎,你别拦着我,我让关哥调查一下他的资料,你除了知道他叫沈洋之外,还知道些什么?”
曾黎目光呆滞的看着我:
“还知道他是个男的,他二十六岁。”
这不废话吗?我沉不住气了,给关河打电话,曾小黎却拦住了我:
“算了,反正明天就动手术了,别再节外生枝,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不沾点血挨点痛受点教训。就当作我被青春闪了一下腰,休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个夜里,我疯狂的寻找着沈洋的踪迹,我们曾经去过的所有地方我都召集人翻了个遍,这孙子就跟孙悟空会七十二变一样,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关哥告诉我查到了沈洋的工作单位,但是单位里的人说他请了一个长假,好些天都没见到人了。
为了躲避责任他竟然连班都不上了,真是个人渣。
早上九点多我去接曾黎,她孕吐反应实在太大,我给她预约的中医院,说好打车的,她一闻到汽油味就想吐,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好穿过步行街和黄兴广场,走路去医院。
在五一广场的时候,我接到关哥的电话,说是顺着单位那条线找到了沈洋的家,问我要不要去大闹一番。
我犹豫了很久后放弃了,毕竟青春年少犯的错和家人无关,一路走来,有太多的秘密都需要瞒着家长才能顺利成长,何苦曾黎一向善良,肯定不想让我把事情闹的太大。
我让关哥堵在沈洋的家门口,等他出现后先把他拦截住,姑奶奶我要大展拳脚一番。
这家伙还真是不经念叨,我们走到黄兴广场的时候,一大堆人都围在那儿不断的称叹,曾黎向来是个清心寡欲的家伙,可我不一样,有热闹的地方就必然有我,我也凑到人群里去看热闹,一见到中间那排场,瞬间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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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曾黎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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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一千种和沈洋见面的方式,当然,针对这一千种见面的方式,我也储备了上万种折磨他的方法,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会来这么一招。
憨厚老实木讷寡言的沈洋,竟然摆了一地的玫瑰花在等着曾黎。
这个家伙突然来了求婚这一招,让我们始料未及。
尤其是那一下跪,把曾黎吓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沈洋,你可想清楚了,我们认识才一个多月,就这样闪婚,你不后悔吗?”
曾黎轻声细语的问,回过神来后脸上娇羞的像朵花儿。
沈洋跪在她面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而且脸上似乎有些还没好痊的疤痕,但是他话语真挚,很难相信从他的嘴里竟然会吐出那么负责任的话来:
“嫁给我吧,我给你一个家。”
简单的话语,却比那么些甜言蜜语更能打动人心。
曾黎噙着泪,回头问我:“路路,你还揍他吗?”
围观的人都把视线转到了我身上,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我要是还揍他的话,你会拒绝他?”
曾黎莞尔一笑:“我的意思是。你要揍他的话那就趁现在,不然我答应他了,他就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的男人,所以。。。”
我仰天长叹:“算了,来日方长,我揍他的机会多了去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这拳头绝不会手下留情。”
曾黎答应了沈洋的求婚,原本预约的人流手术变成了婚前检查,他们的速度很快,当天就拿着孕检报告去见了未来的公婆,也不知道曾黎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沈洋的父母一口就应承了两个人的婚事,看着柔柔弱弱的曾黎,遇到事情果真有两把刷子。
最难的一关莫过于曾黎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干爸干妈。
但曾黎拒绝我的帮助,她想要自己带着沈洋回去面对,趁着这段时间,我去拜访了沈洋的父母,沈中很喜欢我,当时就说了以后曾黎成了沈家的儿媳妇,就认了我这个干女儿,刘岚看起来不太开心。但我也算是个开心果,左一番哄又一番劝的,刘岚倒也没有表示反对。
沈中和我爸一样是个军人,所以凡事都讲究办事效率,在曾黎和沈洋回乡下见干爸干妈的那几天,沈中就在我的陪同下把他们的婚房给搞定了,房产证上填了曾黎的名字,刘岚一脸的不如意,我却是开心的不得了。
在这座城市里,我是曾黎最亲的人,我作为她的娘家人,必须绝对保证她的利益。
婚房都是我和关哥,还有关哥的女朋友童辛一起布置的,是按照曾黎的喜好,房子位置极好,是江景房,站在落地窗前就能看到橘子洲头,每周六晚还能坐在窗边看烟花,星城的房价不算贵,即使是江景房,也和北上广有着很大的差距,这笔钱对于外来打工者而来很难,但对于沈家却很轻易,不过刘岚只同意出首付。月供也还好,毕竟沈洋是个公务员,赚的钱够花。
一切准备就绪,婚礼选的日子也很仓促,过干爸干妈那一关倒是费了不少时间,好在沈中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
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但跟踪我的那辆车却一直没有消失过。
深秋的雨一连几天缠绵不断,到了夜里如过寒冬,我裹着棉衣回租房,那辆车又跟在我后面,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跟了我这么久,当时也没想太多的事情,只觉得自己身手好,一般的小毛贼要是身上不带刀具的话,基本上擒不住我。
所以我到了楼底下后,和保安岗亭也就几十米的距离,我假装自己突然昏倒,那辆车缓缓朝我靠近,车上的人探头出来,还小声询问:“好像是晕倒了,怎么办?”
开车的那人已经开了车门下来:“两条人命啊,还能怎么办,赶紧抬上车送医院去。”
我完全没时间思索两条人命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已经靠近了,我一翻身擒拿住其中一人,那司机惊讶的喊:
“糟糕,上当了。”
我轻笑一声:“喂,小哥,我不难为你,这么冷的天,咱们上车聊聊。”
我也是怕动静太大会惊动保安,早知道车里只有两个怂包,我压根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上车之后,被我擒住手腕的男子哀嚎一声:
“妹陀,能不能先放开,你这劲儿太大,我手腕快断了。”
我这才用了几成的手劲:“满哥,你这身子骨比女孩还娇弱,能出来混狗仔这碗饭吗?快说,你们是不是林小云派来的人,不就是撞个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姐们连比基尼都穿了,她也太小气吧啦了吧,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我告诉你们,老娘在星城道馆是出了名的泼辣,别惹我。”
司机惊恐回头:“妹陀,你真的是误会了,我们真没有跟踪你,就是刚刚看见你突然倒地,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秉承中华传统美德,我们哥俩才下去看看的,你可不能讹我们哥俩,我们哥俩穷着呢,再说了,这儿可是有摄像头的,你可别胡来。”
两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我一个小女子?
我窃笑:“你们拿钱办事不容易,快说吧,谁让你们跟踪我的。还有你说的两条人命是什么意思?”
这哥俩嘴很严实,一直跟我打马虎眼,我只好来狠招,掰住他的手腕一使劲,我都能听到骨头咔嚓的声音,那人疼的不行了,只好求饶:
“哥,你就说了吧,这妹陀下手狠着呢,再不说我这手就要废了。”
司机小哥没法,只好耷拉着脑袋说:
“具体的我们哥俩也不清楚,只是有人花钱让我们跟着你。包括你的衣食住行,还有生活垃圾,直到看见你亲戚到来为止。”
竟然有人这么变态。
我嘿嘿一笑:“莫非我要火了?我又不是明星,我一小市民身上能翻出什么惊天绯闻来?你们哥俩是不是跟错人了?你看清楚,我不是明星。”
司机小哥拿了手机出来对照了一下,给我看了一眼:
“这个是你不?”
照片上的我穿的是林董的小女儿满两周岁那天参加宴会的那身礼服,就是和林小云撞衫的那一件,拍摄角度还不错,姐面色潮红的还挺上镜,就连司机都夸了我两句:
“照片上已经很好看了,没想到本人素颜更好看,妹陀,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放了我们哥俩吧。”
我指着手机问:
“把那个跟你联系的人的号码告诉我,别人都是穿道袍遇鬼,我这是穿礼服遇到了小气鬼,倒了血霉了我,如果真是林小云在背后捣鬼,姑奶奶我一定抡起袖子跟她干。”
被我钳制住手腕的男人弱弱的问了一句:
“哥,不是说老板姓傅吗?什么时候变成姓林了?”
司机小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我冷哼一声,姓傅的。
我认识的人中姓傅的就只有傅少川一人,我这暴脾气一上来,直接从后座蹿到前排。将司机小哥一脚踹了下去,然后打开后排车门对他喊:
“不想在街上流浪的话就赶紧滚上车来。”
我的车技算不上很好,但在深夜少人的街道上狂奔还是绰绰有余,那两人吓的在后面喊:“这是面包车不是越野车,妹陀,你慢一点。”
路上我还给刘亮打了个电话,他说今天恰巧赶上公司集体加班,傅总还在开会,从北京来了一批人,看起来会议很重要。
我就算再冲动,我也不会不顾及他的脸面直奔会议室,我下车后拧着那哥俩上了楼,直奔傅少川的办公室,前台极其为难的劝我:
“张路,你都已经上位成功了,还大闹公司做什么?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你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我们还在社会的最底层艰难的挣扎着,你先出去行吗?我可不想丢了这份工作,你在傅总身边工作过,知道他的脾气不太好,你这样会让我丢了饭碗的。”
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我比较容易心软,尤其是前台小妹长的很漂亮,又是刘亮的菜,刘亮也在一旁帮腔:
“路姐,不如你先去车库等着,傅总等会要送几位老板,肯定会去地下车库的。”
我才不去那黑漆漆的地方,我就要大闹办公室,让傅少川知道,不要阿猫阿狗的都派来监视我。
我把心一横,任凭刘亮和前台小妹如何劝说我,我就坐在傅少川的位子上眯着眼睛打盹儿。
这会议一直到十一点半才结束,那两位小哥都已经躺在沙发上打呼噜了,傅少川回办公室的时候。一脸的疲倦,前台小妹一直跟在他身后解释:
“傅总,实在是拦不住她,加上她身手又好,两个保安都被她给撂倒了,所以。。。”
傅少川突然停住,把前台拦在门外: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班了,辛苦了。”
门嘭的一下关了,那两个睡的死沉的小哥还在打呼噜,傅少川稍稍解开领带,面无表情的问:
“你这又是闹哪一出?这两个人是谁?”
还真是能装。我发现面瘫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便是不论撒谎还是狡辩,都能让人看不出破绽来,比如眼前的傅少川,那张面瘫脸上写满了疑问,好像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我一拍桌子,指着他怒吼:
“傅少川,你太过分了,你竟然仗着我喜欢你,你就派了这两个怂货来监视我,我还想问你闹的是哪一出呢?你要是喜欢我的话。你跟我说啊,没必要偷偷摸摸的找人调查我,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
傅少川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两眼都是冷漠的笑意:
“最好如此,既然我们已经说明了,那你现在可以滚了。”
已经说明白了吗?我脑袋里一团雾水,呆萌的指着那俩哥们问道:“关于跟踪我这件事情,傅总,你该给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吧?”
傅少川站直了身子,一脸不屑的说:“跟踪?你是说我找人跟踪你?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我用的着找人跟踪你。人贵在自知之明,像你这种丢入人海之中都让人认不出第二眼的女人,自我感觉还是不要太好。”
我端着桌子上前台给我倒的那杯水,走到那哥俩身边,将水洒在他们身上,那哥俩惊醒后,迷糊的看着我:
“妹陀,你这是闹哪样子嘛。”
我踹了那司机一脚:“你看清楚这个人,是不是他叫你跟踪我的?”
司机小哥连忙擦了擦眼睛,对着我摇摇头:
“妹陀,你认错人了,不是他,我不认识这位老板。”
不应该有错才对,我认识的姓傅的就只有他一人,更何况我最近就跟他有点小小的恩怨纠葛罢了,然而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我似乎真的弄错了。
傅少川沉思片刻,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指着门口说:
“不管是谁派你们跟踪她的,从这一刻开始立即停止。”
那哥俩听到这句话,连滚带爬的就走了,剩下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就我和他两人,我冷静下来一想,傅少川没必要派人跟踪我,他对我又没好感,总不至于花冤枉钱找人跟踪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吧,反正我一靠近傅少川,就感觉他身上有一股魔力,会将我的智商君直接击败处于瘫痪状态,而我的脑袋运转完全跟不上我们之间的气场。
“那个,既然不是你的话,那我打扰了,告辞。”
我灰溜溜的夹起尾巴要逃跑,被傅少川挡在门口:
“你还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女人,别人一说是我,你就火烧屁股一般的跑我这儿来大闹,我一否认你就真的信了?”
我抬头看着他,火冒三丈的问:“到底是不是你?”
傅少川玩味一般的盯着我:“我要说是呢,你能奈我何?我要说不是,你就真的没有半点怀疑吗?”
我都被他绕晕了,最后只好气急败坏的撂下一句:“不管是不是你,我就是来告诉你,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你别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傅少川竟然笑了,眉梢一弯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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