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划算吗？”楠洋笑着道。
“对我指定挺划算的，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高健摊摊手。
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高健哥我不傻，即便方式上极端了一些，但我也能感觉出你其实一直在保护我。你表面上很扎心，其实内心很善良，对吗？”楠洋语速缓慢的说道。
“我没有，你整错了，别冤枉我。”
高健气坏了。
说谁好人呢？
说谁内心善良呢？
你这不是在侮辱流氓这个职业吗？
“可是高健哥，你感受过绝望吗？真正的绝望。”
楠洋深吸一口气。
表情很深沉。
“没有切身体会，但总看。”
高健摊摊手。
他觉得自己是个擅长给别人制造绝望的男人。
“说真的，我9岁开始生命中就只剩下姐姐，我从来没想过失去姐姐后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敢去想。所以姐姐死后，我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死亡。即便是现在，我仍然没有改变最初的想法，我想去陪她。不，我一定要去陪她！”
“你姐在时没见你这么说。”
高健觉得再不扎心楠洋都该不尊重自己了。
现在社会想受人尊重真的很难。
要随时随地维护形象！
“这也是我最恨的地方。”
楠洋说话时使劲攥紧拳头。
骨头咯咯作响。
“高健哥，你恐怕理解不了我和姐姐的感情，但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不想活了就行。与其白死，为什么不能拉着曹旭那个坏人一起呢？别说一到两成的把握，就算百分之一我也要赌一下。”
楠洋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
高健这次没再打岔。
因为他发现楠洋心意已决了。
“高健哥，我没有你和牧潇白哥那种修炼才华，也没有你们那种深谋远虑。对于你们很简单的事，与我而言一辈子只要做成一件就足以自傲了。所以这次的事既然已经推进到这种程度，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楠洋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完了？”高健问。
“说完了。”楠洋点点头。
“说得好！”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高健开始鼓掌，跟100块钱请来的群众演员一样。
楠洋：“……。”
不是，你这一鼓掌把我情绪都给弄没了好吗？
而且还显得我特傻。
楠洋觉得高健哥不愧是专业给别人添堵的，鼓掌都能敲出心肌梗塞的节拍就问你服不服？
【来自楠洋的负面情绪＋666。】
……
吴青的动作挺快，相关专家第二天就到了。
此人叫宋和。
是吴青特意从其他区请过来对蛊毒有深入研究的一名权威专家。
昨天的讨论结果，大家都想试试能不能提前确定楠洋体内蛊毒与曹旭的关联。
如果可以的话，楠洋或许不用死。
“宋教授，您那么忙还把您请来，真是麻烦了。”
吴青客气的把宋和让了进去。
“职责所在，如果真是如你所说的全新蛊毒，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宋和笑了一下。
他今天有很多事。
事实上不只是今天，宋教授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这也就是27区发生了一起特殊案件，让宋和对全新的蛊毒产生了兴趣，否则他完全不可能大老远赶过来。
“不客套了，我们这就开始吧。”宋和道。
“请。”
吴青把审讯室的门打开。
宋和开始指挥自己的助手搬运仪器，他带的设备很多，是开好几辆运载车过来的。
先抬进来的是扫描设备。
扫描之后验血。
单是分析血液样本的机器就陆续抬进来5种。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高健看都看不明白的检测。
检测从早上8点一直持续到下午2点。
期间宋和一直都没离开审讯室。
全程在监控下操作。
也没提有什么发现。
2点整时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宋和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看。
“宋教授，结果如何？”
吴青第一个走上去问道。
“老夫对蛊毒研究数百年，可以说陆陆续续见识过十几万种蛊虫，这些蛊虫无一例外都逃不过我这些设备的检测。”宋和指着身后一屋子的实验器材说道。
“这个自然，您的威名在星城如雷贯耳。”
吴青一记马屁拍了过去。
“但是。”
宋和说完这两个字时顿了一下。
高健和旁边牧潇白对视一眼。
他看宋和耷拉着脸出来，就想到指定有这个‘但是’了。
果不其然。
“但是什么？”
吴青不能像高健和牧潇白一样看热闹。
他得接话。
毕竟人是他请过来的。
“但是今天是个例外，6个小时，我用了整整6个小时对样本做了数十种分析，结论却无一例外证明目标对象根本没有中蛊迹象，最多只有一些因为过度幻想而带来的脑叶白质损伤。”宋和看着吴青的眼睛冷声道。
“咦？脑叶白质损伤是什么病？”
现在屋里有5个人。
高健、牧潇白、吴青、宋和，以及吴青手下一个刚毕业的小助理，男的，叫赵肖。
这句话就是赵肖问出来的。
“就是脑残。”
高健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赵肖聪颖的小脑瓜。
吴青：“……。”
有些人是活拧了吗？
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答？
【来自吴青的负面情绪＋404。】
“行了吴队，没事我就先撤了。”宋和没给吴青好脸色。
日理万机的人在这耗了6个小时什么都没干。
换了谁心情都不好。
“宋教授我送您。”吴青赔笑道。
他当然能听出来那个脑残说的可不是楠洋。
而是自己。
“不用了，没几步。”宋和一摆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那也要送。”
吴青陪笑着跟了出去。
吴青刚走，高健就又伸手拍了一下旁边的赵肖，语重心长的道：“你小子这么没眼力价呢？吴队明显心情不好，你赶紧去给你领导倒杯苦丁茶去去火啊，加苦加丁的那种。”
“啊？好！”
赵肖赶忙回答，同时对高健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前辈你人真好！
第555章 意外来客
赵肖是新来的。全本小说网，HTTPS：//。m；
还是实习阶段，没什么经验，目前只负责端茶倒水接个电话什么的。
有点实力的都被吴青派出去独当一面了。
在赵肖眼中支队里所有人都是大佬。
而高健、牧潇白这俩能和吴队平起平坐的更是大佬中的大佬。
现在大佬都说让倒茶了……
“诶诶诶，回来，你们单位有苦丁茶吗？”高健看赵肖火急火燎就要去沏茶，赶紧把赵肖叫了回来。
“对啊！我忘了，确实没有！”
赵肖很尴尬。
自己这脑子确实转的慢！
“来我这有。”
高健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大包苦丁茶给赵肖。
“多放点，不要怕浪费，我这多的是。”高健叮嘱道。
“谢谢大佬！”
……
几分钟的时间吴青就回来了。其实请宋教授之前大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觉得今天的事可能没那么容易。但等宋和真正下结论之后，这种失落感还是免不了的。
尤其是在被人家当面埋汰了之后。
吴青很郁闷。
想干点什么去去火。
然后赵肖就把一杯苦丁茶端到了吴青面前。
贼苦贼苦的那种。
离老远都能闻到。
“吴队，给您沏的茶。”赵肖献宝似的说道。
吴青：“……。”
你找削吧？
你绝对是找削吧？
不对，单位怎么会有苦丁茶？
吴青扭头看了一眼没事人一样的高健。
【来自吴青的负面情绪＋666。】
“好了小赵，不要随便和吴队长开玩笑，茶水给我你先出去吧。”高健对赵肖招了招手，把苦丁茶给接了过来。
“啊？”
赵肖稀里糊涂把茶水递给了高健。
他也没整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是正常倒茶，大佬却说是开玩笑呢？
大佬的世界果然不懂。
“吴队，你不喝我喝了啊？”高健举着茶杯问道。
“喝吧，不过敢带坏我的人小心我揍你。”
吴青找了把椅子坐下，他自然看出来高健在跟自己开玩笑。
也算是活跃气氛吧。
至少是转移了注意力没错。
“不闹了，今天这个结果大家应该也有预估，谈谈想法吧，高健你先？”牧潇白推了一下高健说道。
“嗯。”
高健沉思片刻。
“三种可能吧。第一，曹旭当时在吓唬楠洋，根本没对他下蛊。第二，曹旭的蛊太厉害，宋教授没检查出来。第三，曹旭用的或许不是蛊，而是别的什么。”高健开口说道。
说完他喝了口茶。
然后。
噗……
高健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真特么苦！”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牧潇白点点头，然后淡定的收起了一个仙术屏障。
如果没有这个屏障，高健指不定就要喷自己一脸。
不对。
是指定要喷自己一脸。
因为他感觉高健就是对着自己喷的，似乎在发泄对于楠洋这件事瞒着他的不满。
但牧潇白也没解释什么。
他做事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高健也顶多就是小小发泄一下。
不至于怎样。
“第二点的概率很低，宋教授这个人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对蛊虫的研究名声在外。就算不能解蛊，也不至于完全察觉不到蛊虫的存在。”吴青开口解释道。
“所以，剩下两种，暂时没办法判断了？”牧潇白道。
“可能性一半一半。”
吴青叹了口气。
似乎接下来只能期待牧潇白那一到两成的概率了？
“吴队，有人找您。”
赵肖刚走没几分钟又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房间。
“别毛毛躁躁的，放慢速度，把话说清楚。”吴青教训了赵肖一下。
“是的吴队，办公室有一个叫韩于殿的年轻人找您。”
赵肖比较听话。
吴青让他放慢速度，这句话果然说的就很慢，看起来稳重了不少。
“随便找别人处理一下，就说我在开会。”
吴青一听这人自己没听过，于是也就懒得搭理了。
他这么大领导不可能谁想见都能见到。
“好的吴队，但他说他是从刑事侦查局过来的，是韩律副局长的儿子。”赵肖慢吞吞的把后面要说的话说完。
吴青：“……。”
这个找削是谁带来的？
到底是特么谁让他过来给我当助理的？
“你等下，我去见见他吧。”
赵肖说完话要退出去执行命令，结果又被吴青叫住了。
星城刑事侦查局是刑侦这块职务最高的部门。
吴青这个刑侦支队上面还有刑侦总队。
总队上面才是刑事侦查局。
所以尽管来的不是副局长本人，吴青也要认真对待。
“高健、牧潇白，你们俩等我一下。”吴青转头对二人说道。
“吴队你去忙吧，我们不着急。”牧潇白道。
“嗯。”
吴青快步来到办公室，然后就看到了安安稳稳坐在一旁，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子。
看到吴青，韩于殿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吴队长您好，冒昧打扰，不知道是不是影响到了您的工作。”韩于殿笑了一下，他长的不算多帅，但却是很有气质，一看就是名门望族出来的那种。
“不影响，来，坐吧，小赵倒两杯好茶过来。”吴青让韩于殿坐下，然后转头对赵肖说道。
“您请。”
韩于殿对吴青客气了一句。
“韩公子，不知道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吴青开门见山的问道。
“吴队叫我小韩就行，其实我目前就是局里的一个小科员。把家父的名字搬出来，主要是怕吴队您日理万机没有时间见我，算是讨个巧。”韩于殿笑道。
他说话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或者是很圆滑。
“行，那我就叫你小韩了。”
吴青点点头然后就不再说话了，似乎在等着韩于殿的下文。
“吴队，是这么个情况。父亲有个多年的好友，姓曹，叫曹旭。昨天呢，曹旭叔叔给父亲打电话，说他来星城了，打算去拜访父亲。父亲自然很高兴，准备了好酒好菜打算在家宴请曹旭叔叔。哪知曹旭叔叔说是先来咱们支队做一个结案记录，之后这电话就打不通了。”
韩于殿在‘家’这个字上加重了音节。
似乎在暗示吴青，曹旭和韩律的关系非比寻常。
第556章 三天
“家父知道曹旭叔叔来了支队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关心则乱，所以今天才特意让我请半天假过来，向吴队您打听曹旭叔叔现在在没在这里，什么时间可以出来。全本小说网；HTTPS：//щWW。．ＣＯm；”
韩于殿不慌不忙的把这句话说完。
吴青早就皱起了眉，并在心里大骂曹旭不是个东西。
曹旭已经来星城快一个月了，如果真想拜访韩副局，怎么可能昨天才打电话？
这分明是他给自己留的一个后手。
万一被扣下好找人来救他。
韩于殿的到来可以说是更加深了吴青对于曹旭下蛊的认知。
但坏处也很明显。
正常来说如果没人管，吴青秘密关曹旭一个礼拜也不是不行。
可韩律介入后这事就不好办了。
上面会问你们到底有没有线索，有线索的话是什么，什么时间能下结论等等。
而一个小孩子空口白牙的指证不能说不行。
但指定要差了很大分量。
“曹旭确实在我这，因为涉嫌杀人，已经被我扣了起来。”吴青斟酌了一下回答道。
“杀人？”
韩于殿做出惊呼状。
“曹旭叔叔那么懂法的一个人，怎么会杀人？”
“懂法只会让他在消灭证据的时候比其他人做的更好更彻底，并不能成为阻碍他杀人的依据。”吴青平和的解释道。
“受教了。”
韩于殿谦和的点点头。
“那吴队，能不能告诉我，曹旭叔叔杀的是谁？您都掌握了什么证据？”韩于殿接着问。
“不好意思韩少，这一点目前还不方便吐露。”吴青回答。
“这……。”
韩于殿沉默了一会。
“吴队，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点无理，但如果这么回去的话，家父一定会责罚我办事不利。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见曹旭叔叔一面，看看他可安好，哪怕不说话也行。”韩于殿客气的说道。
吴青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那好吧，我可以破例让你见曹旭一面，但不要呆太久。”
“谢谢吴队。”
韩于殿行了一个躬身礼。
吴青给韩于殿安排和曹旭见面。
事实上，给韩副局面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曹旭和韩于殿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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