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一问，什么时候出院。”变相赶人的变成了风律明。
“大哥！”风律楼不悦，“八个小时前你才从手术室出来！”
“我知道，你去问问能不能回家修养。”风律明翻着手机里的消息，发现有一条邮件提醒，他已经多年没设置过邮箱提醒了，随手点来，看着一个工作报告有些傻眼，只是看名字就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下意识就要去删除，脑海中却闪过一抹犹豫。
点开它随手翻了几页，越发肯定对方是发错了，准备删除的时候却翻到了其中的一张图片，密密麻麻的字，还是照片，灯光也很一般，想说这样的人不被炒鱿鱼才怪，却注意到了一个出现频率极高的名字——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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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求证
风律明冷静地看完了所有的文字，非常怀疑它的真实性！他记得很清楚，沐君毅是沐小心的哥哥，他和他打过招呼，说要带离家出走的妹妹回去，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兄妹俩依偎在一起的照片，全家福也是有的，林墨说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律楼，林墨这个人怎么样？”
“嗯？”风律楼正在关门，扭头诧异地看着自己大哥：“你问他干什么？那家伙自从魏婷出事后就有些神经质，他的话你别信，我看他是着了沐小心的魔，竟然说什么你的骨髓是沐小心给的，简直脑子有病！”
一个经纪人怎么都没自己大哥重要！数落起来风律楼一点都不客气。
“那现在人走了，投资的那部电视剧……”
“换人呗！”风律楼说的很是轻巧，缺一个小演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风律明几乎丧命的事件他根本无法释怀，以前都是有惊无险，可是这次，听了梁日鹏和毛元荣的解说，他的魂儿都吓没了。
给自己大哥找个不靠谱的女人和他的生命安全相比，显然后者更重要。尤其是医生还说他的腿有治愈的希望。虽然不是绝对保证，但是凭他对沈医生的了解，这个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只要风律明还能站起来，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沐小心的事情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走了更好，我觉得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瘟神。”风律楼难得这么多废话：“虽然人简单，可是你看看她弄出的这些事情，几百年没发生过的，一遇到她，两三个月内全部堆一起了，不是瘟神是什么？”
沉着眸子，风律明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他自认为不是个为了女人涉险的人，可是现在，收到的消息却是，自己为了沐小心那么拼命，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等到风律楼出去打电话的时候，风律明将那张小小的内存卡放进了自己的手机中。很快就翻到了最近的视频，是林墨对着手机自言自语，里面的内容简直莫名其妙，说什么他把知道的东西写了下来，为了防止以后被催眠忘记真相，看起来简直是在发神经，可是风律明心里却一惊，他自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可是手机里跳出来的提醒却让他留意自己的日记。
难道他和林墨一样，做过相同的事情。一切看似如常，可是总有一些微妙的违和感无法忽视，可是哪里出了问题，风律明想不起来，记忆里的东西逻辑很清晰，没有丝毫的偏差，什么都很正常，正常到根本不可能认为它有问题。
“律楼，去把我书房抽屉里的笔记本拿过来。”
“大哥！”风律楼很无奈：“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到伤好了再处理？”
“你准备自己去取还是我出院回家？”
“……”风律楼嘴角抖了抖，对视良久，无奈扭头回家，他犟不过自己的大哥。
“喂？”
“律明，你醒了，情况怎么样？”
“很好！”风律明干巴巴地回应着自己老同学的关心，“沐小心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粱日鹏说得天花乱坠，不忘取笑自己老同学英雄救美的壮举，风律明只是听着便感觉匪夷所思，他对沐小心有那么在意？为什么他自己感受不到？
沐小心的户籍上确实有沐君毅，粱日鹏私下里将截图发给了风律明。
“老李，你记得沐小心吗？”第二个电话，风律明拨给了自己的管家，发现他言辞间透露出的对沐小心的喜欢是自己无法理解的！
“沐小心有亲人吗？”
“没听他提起过，不过大少爷你记不记得之前她和你打赌的时候，有一个可以测谎的小玩意儿？”
“那只海豚？”
“对啊，她说过她母亲的名字，叫做沐子希，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了？她又闯祸了吗？”
“没什么！”挂断电话，风律明能想起当时的情景，而且那只海豚还在自己的抽屉里。
户口本！林墨坚持沐小心是没有监护人才赖上自己的，假设他说的是真的，那当时在梅格号上……
“董事长，请问有什么吩咐？”船长毕恭毕敬的声音传了出来。
“当时救起沐小心的时候，她的相关证件有没有问题？”时隔几个月，风律明突然提起这件事情，船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有什么问题吗？”
“你记不记得她的户口本上有几个人？”
“只有她一个！”船长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她说是乘着家族的船在那里遇险，相关的事情完全没说清楚。”
“所以……她没有哥哥？”风律明眉头紧蹙，他分明记得沐小心是有两个兄长的！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应该是没问题的。
“应该没有哥哥，当时海关特意叮嘱我们要将她送去做笔录的！如果有亲人的话，肯定会直接让亲人来领人的，我记得她还没满十八岁。”挂断电话，风律明陷入了深思，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左等右等，终于等到风律楼拿着东西回来了，人刚露出半个身子，风律明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昨晚除了林墨还有谁来过？”
“当然是医生啊。”看着自己大哥阴沉的表情，风律楼一脸的莫名其妙，觉得他醒后的反应很奇怪！“大哥，你确定自己没事吗？”毕竟之前还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一个眼刀让风律楼乖乖闭嘴。
“医生具体检查了什么？”
“……”果然很可疑，风律楼琢磨着等人睡着了，喊医生过来检查一下。面上却认真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就是用手电筒照了照你的眼睛，测了下体温，量了量血压，检查了一下腿上的纱布有没有扎好，然后就走了。”
“医生叫什么？你见过吗？”
“李学明！”自己大哥的事情，风律楼很上心，每一个来过的护士医生他都有印象。
风律明微微颔首，一个电话打给了沈院长：“沈院长，你们医院有没有一位叫做李学明的医生？”
“好，你让他来我的病房，我有点事情问他。”
“大哥，你找他干什么？他又不是你的主治医生，只是查房的。”
风律明不答，等到李学明来了，站在病房里，才开口：“律楼，你看看，这是不是昨晚来过的李医生？”
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风律楼傻了，不论是体型还是年纪都不符合啊，尽管昨天那个人只露出眼睛，可是那是一双醉人的桃花眼啊，和眼前这个眼皮耷拉的人有天壤之别，脸色苍白地转向目光阴沉的风律明，说话都不利索：“大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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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沐小心动的手脚
“风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李学明困惑地看着病房里的人，不明白他们看见自己为什么露出这样难以置信的表情。
风律楼后脊发寒：“大哥，那昨晚的那个人……”
“去找监控，当然，我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他。”按照林墨的录音，监控也被替换了，而且天衣无缝，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个地步，匪夷所思，当然，林墨说的是不是全都是真的，他还要去考证。
“风先生，那个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想问问您，不知道方不方便。”李学明走到门口了，却又扭头为难地看向了脸色阴沉的风律明。
“什么事情？”风律明不知道自己能和这个不熟悉的医生有什么话题可聊。
见风律明开口，李学明面上一喜，靠近病床，急切地诉说着自己的困惑。
“是这样的，我之前有给您打过一个电话，大概是在一个半月之前，而且，我们通过话，但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我当时跟您讲了什么，我又不喝酒，到目前为止，也没发现有精神疾病，身体很健康。”
“但是呢，就是那次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我们的通话时间长达五分钟，我很少和病人通话这么久，而且，你也不是我的病人，所以，我到现在都很诧异。我是个医生，是个无神论者，可是这件事情让我真的非常非常费解。”
“一个半月之前？”风律明接的电话并不多，可是李明学说的他却没什么印象。“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那您看看这是不是您的号码？”李学明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风律明。
风律明眸色一深，那是自己的号码没错。
“因为现在有很多种疾病，会让人出现类似梦游的状态，我是个医生，所以不得不慎重，我特定问过我的徒弟，他说那天我很正常，那天接诊的诊断书也没有什么错误，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
“我翻遍了那段时间的病历，发现和您有关系的，只有一个叫做沐小心的病人，您又是她的监护人，我就琢磨，是不是因为她才打电话给你的。就想证实一下，我已经停止手术一个月了，这个事情不弄明白，我是不敢给病人做手术的，万一手术的时候也发生这样的情况，那……”
“……”什么叫医者仁心！两人被震动了，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就不敢上手术台，生怕危及到病人的生命，风律明冷硬的表情有些许缓和：“你先回去，我回去看看我的工作日志，再跟你解释。”
“哎，好，谢谢风先生。”李学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如果林墨说的是真的，那么如今他们看到的内容绝对经过处理，风律明不相信没有手段发现不了这个破绽，当下便让毛元荣去研究，自己则是翻到了一个月前的内容，没多久，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沐小心！
仔细看了看日期，风律明眯起了眼睛，那天，他和沐小心一起吃的晚饭，甚至，那夜，他还喝了很多酒，很多年没有醉酒，那个日子，风律明记得很清楚。那个餐厅，就在医院附近。所以，沐小心根本就是在医院晃悠了一圈后，误打误撞碰到了自己。
那天下午，他进办公室的时候，沐小心手里拿着他的手机，说是医院打来的，一脸惊恐地缩成一团，蹲在地上，自己只当是她惧怕医院，她说过不打算去的，可为什么又去了？
接着看视频，风律明更觉古怪，最怕医院的沐小心不仅主动来了，甚至跟着李学明进了好几个科室，凑在一旁，眼尖的风律楼发现，沐小心离开的时候背包倒是鼓了不少，好奇地盯着视频：“她带走了什么？”
沐小心怀里抱着鱼缸，可是背包却鼓鼓的，来的时候，捕捉到的几个镜头，面色都异常凝重，可是离开的时候却一脸轻松。
让梁日鹏开后门找到医院外的监控，兄弟俩发现，沐小心是跟着李学明离开的，看到那人上车后，才扭头走向别处。
“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沐小心带走了对自己有威胁的一个东西，所以来去的时候，才会有截然不同的反应？”风律楼大胆地猜想着，监控里处处透着诡异，沐小心从来没有露出过那么严肃的表情，感觉被什么上身了一样。
“那你认为会是什么东西？”风律明思来想去，还是喊来的李学明：“你认真想一想，像沐小心当时的病情，你一般会给她做什么检查？”
“就是最基本的检查，心跳，血压，抽血……”
“那么当时的检查结果呢？医院里有没有备份？血样呢？”风律明一连几个问题，李明学面不改色：“我记得都没问题的。”
“如果那些东西还在的话，拿给我看一看。”风律明拧着眉头，除过这些，沐小心还会拿什么？李学明神态自若地离开，可是一个小时后却满面惊异地闯了进来，“没了，什么都没有。血样我们做废疾处理的时候也会登记，可是我没找到。”
“可是我真的记得，什么都是正常的，怎么会这样？”李学明还是没办法相信，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看来我这脑子真的是出毛病了，这样的事情我以前是绝对不会弄错的……”自责完又是一脸困惑：“可是血样怎么会不见呢？难道我当时根本没让她去抽血？不可能啊，这样的病情，我从来都会让病人去抽血化验的……”
“李医生，你还是回去休息两天吧。”风律明打断了这个可怜医生的自言自语，示意自己弟弟送客。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风律楼如今也觉得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该不会是医生联合沐小心在演戏吧？”
睨了自己弟弟一眼，风律楼寒声道：“四十几天前，沐小心就能预见今天，然后安排一场戏给我们看，你未免太瞧得起她了！”
“那这个……”这事情太不正常了：“或者真的是这个医生有精神病？忽悠了沐小心那只小白？然后现在又在忽悠我们？”
“那你先去看看这个医生在病人中间的口碑吧。”风律明揉着眉心，打开锁，翻开了自己的日记——沐小心的眼睛和人类不一样，项链是沐小心的同心结，沐小心可以催眠自己……
全部是很简短的话，可是风律明的心却沉了下去，林墨提供的信息里反复讲到手术前沐小心叮嘱过的话——不要去看君子的眼睛！她说她可能会被催眠……
这个医生，该不会就是被沐小心催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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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冷漠
目光落在那些落款的时间上面，风律明拧着眉头，看样子，自己是知道这些的，那为什么还要身陷险境去救沐小心？他的记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要直视君子的眼睛！会不会是那个医生用灯光照自己眼睛的时候……可是这真的有可能吗？无意识的情况下就能催眠别人？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如果现在的记忆是假的，难道就能保证之前的是真的？自己在意沐小心的心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因为催眠的缘故？
风律明发现自己的生活彻底崩塌了，七零八落，明明拼凑地起来，可是总有一些裂缝仿佛在说，这只是一面假的镜子，真想就躲藏在它的后面！可是怎样打开这面镜子，风律明无从下手。
简直和电影盗梦空间一样，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遗憾的是，他没办法依靠一个陀螺来辨别这一切，他需要一个实验来证明现在自己看到的东西是别人想让自己看到的。
楼道里很安静，可是在中午的时候，魏婷的病房里去传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你们快去救小心，快去救人啊，小心很危险，他们会杀了她的……”
林墨费尽口舌才拉住几乎发疯的魏婷：“沐小心得救了，她没事了，她现在已经出院了！”
等到魏婷的情绪平静下来，病房里来了一个两人都没想到的客人——风律明。
“总裁！”林墨眼睛一亮，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风律明会来，是不是说明，他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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