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卢阳更加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蒋进一眼就看出用帽子和墨镜伪装过的卢阳,而且还十分确定。
“我靠!”卢阳叫了出来,“蒋胖子,五年没见了,我都这样,你还能一眼就认出来,你到底有多恨我?”
“我可不是恨你。”两人在附近找了一个咖啡馆,蒋进笑着说道,“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你,是因为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你。你的新闻这么多,我想认不出你都不行。”
两人共事的时候,是竞争关系,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再度重逢,反而有一种老朋友的感觉。
“你现在真是了不起,都成华人首富了,身家几千亿啊。”蒋进感慨道,“你不知道,你成名之后,以前的同事看到新闻还不相信呢。后来报道多了,大家猜知道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不但同事们为你骄傲,就连老板也是几句话不离你,特别是向客户介绍公司的时候,每次都说华人首富就是这家公司走出去的,效果还真不错呢……”
卢阳摆摆手:“别听那些杂志瞎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能有今天,更多的是运气吧。这几年,你这边怎么样?”
提起这个,蒋进面露苦笑:“一直在这里,还能怎么样?当初你离开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大区经理已经内定了,我还不信,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我听人说你去南方创业,心中也有想法,想找个机会做点生意,但是又不敢,怕风险,就一直在公司耗着。前几年还好,公司有老板掌舵,发展很快,到08年的时候,公司的员工达到了300人。”
卢阳静静听蒋进说着。
“后来就是经济危机。”蒋进摇摇头,“公司开始裁人,业务出现了问题。老板带着我们这些业务骨干,忙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把公司挽救回来。可是到最后,老板却病倒了,公司完全交到他儿子手上。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人员也只剩下70多人,还不如五年前你离开的时候……”
蒋进脸上露出卢阳从未看过的复杂表情:“或许再过不久,公司就要倒了……”
卢阳也怅然一叹。
“那你有什么打算?”
蒋进道:“如果真到那一步的话,我或许会回老家吧,在申城打拼了二十年了,出来的时候,我才十六岁呢,现在已经快四十了。这些年虽然没挣到大钱,但也攒了一些,回家做个小生意……”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好像老朋友那样,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从始至终,蒋进没有开口让卢阳帮他,卢阳也没有主动提。
离开申城,卢阳没有去横店,而是直接回到福海。按照刘一菲的说法,她的戏还要一周才能杀青,如果卢阳愿意的话,两人可以在横店共游一周。可是,卢阳却没有这么做,而刘一菲也没有对此表示异议。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发现了,在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卢阳心中有预感,或许这段短暂的恋情即将结束。
“她也有这种想法吧。”卢阳猜测。尽管如此,卢阳也不愿意想之后的事情,更不愿意主动提出分手。
在卢阳的大力支持下,天信技术研究院经过漫长的筹备,终于在8月份建立起来。研究院集中了天信集团的技术团队,又从国内外聘请了部分专家,建立起世界领先的研究中心。
天信技术研究院成立的时候,卢阳没有大张旗鼓,不过,前来祝贺的人并不少,上到国家部委,闽南省委,下到卢阳生意上的伙伴等,人来的两百多号,记者就更别提了。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这家研究院的实力有多强,别的不说,单从专家方面,天信技术研究院如今已经聘请到五位国家科学院院士,另外卢阳还从欧美挖来几十位科学家,其中有四位在世界上享有盛誉,不比中科院院士差。只看这套阵容,天信技术研究院的强大可见一斑。
请到这么多科学家,卢阳花费的代价也不小。为了把他们吸引过来,卢阳承诺将为他们建立最好的实验室。初步预计,卢阳需要建立四个世界顶级的实验室,研究方向包括了新能源、高分子材料、石墨烯电池和人工智能,这部分投入,至少要120亿!
“你这付出的代价真不小。”陶文博知道卢阳的计划,不由赞叹道,“数遍华夏,恐怕也只有你有这个魄力。”
卢阳笑了笑:“想要有回报,就得付出。”
天信技术研究院的揭牌仪式,是陶文博来进行的。对此,没人觉得不合适。
“这几个字是谁写的?”揭牌之后,张炳权看着大门上“天信技术研究院”七个字,忍不住问道。
“张老,怎么了,我觉得这几个字写的挺好的……”张炳权身边,李坤说道。
张炳权瞪了他一眼:“我说这字不好了吗?”
李坤愣了一下,他确实有些先入为主了。其实不怪他这样想。张炳权是中科院院士,国内著名的高分子材料和石墨烯研究专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老先生除了在高分子材料领域造诣非凡,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书法。而且,他对自己的书法还十分自信,动不动就批评国内的书法家,称他们还比不上自己。李坤是张炳权的学生,对他这个习惯自然了解的很,听到他问大门上的字,下意识以为他要批评。
“是我眼拙了。要不您稍等一下,我去打听打听。”李坤不敢跟老师顶嘴。
“快去!”张炳权催促道。
卢阳这边跟陶文博介绍研究院的情况,看到李坤过来,拉住他对陶文博道:“陶书记,这位是我从中科院挖来的科学家李坤李博士。李博士师从国内著名高分子材料专家张炳权教授,名师高徒,年纪轻轻已经享誉世界了……”
“卢总,你先别夸我。”李坤被卢阳夸得不好意思,却不敢忘记自己的目的,“你知道大门上那几个字是谁写的吗?”
卢阳有些意外:“当然知道了。怎么,那字写的不好吗?”
陶文博也注意起这几个字来,随口评价道:“我看挺好的。”对他这个评价,卢阳嗤之以鼻,心说一看就知道是个外行,这叫挺好吗?应该叫非常好,十分好,极其好才对!他这一手行书可是传承与书圣王羲之的,放到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中,也可以称得上十分出色了。
李坤道:“我不怎么懂书法,可是我老师却是个书法大家,刚刚他看到这几个字,似乎觉得不错,想要认识一下是谁写的。”
书法大家?觉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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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大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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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算起来,他成为高级书法家时间也不短了,这期间写过的字也不少,包括自家过年时的对联,集团的汉字标识等。可是,卢阳从来没有听到有人夸他的字,这让卢阳有种深深的挫败之感。
“华夏传统文化已经式微,这么好的一笔字,硬是没有人能够欣赏,真是悲哀啊。”卢阳时常在心里感叹。
卢阳是个身具文艺气息的愤青,很多时候他喜欢低调,但是,这也不妨碍他在某方面炫耀的心理,恰恰,书法就是他最想炫耀的技能。可是,卢阳脸皮也没有厚道故意到别人面前展示什么,或者自己写一张,然后照下来发到微·博上,再加一句“写得好不好”之类。这种低端的炫耀方式,他不屑于为之。
卢阳希望的是能有一个机会,让他自然的装逼。可是,等了一年多,卢阳硬是没有等到这样的机会。
“张教授还是大书法家?这我怎么不知道?”卢阳愕然。
李坤小心的看了看旁边,然后凑到卢阳身前:“这是老师自封的,我是不懂书法欣赏,不过我听说,他这个名头没有得到别人的承认。”
原来是个书法爱好者。
卢阳心中失望,原本还以为找到一个可以交流书法的对象呢。
“这样啊,那改日一定要欣赏一下张教授的书法。”卢阳敷衍道。
李坤抓着他:“卢总,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字到底是谁写的呢!”
“没谁,是我写的。”卢阳淡然道。
李坤得到答复,心里松了口气,临走时还不忘夸卢阳:“卢总这字写的方方正正,看起来就很舒服,比字帖上的字好多了。”
卢阳气的想和他争辩,什么叫比字帖上的字好多了?这是夸我吗?这根本就是贬低我!
考虑到陶文博在一旁,卢阳没有机会去和李坤争辩。
暂时把书法的事情放下,卢阳陪着陶文博参观了研究员,同时把自己的规划跟他说了。按照卢阳的计划,接下来三到五年内,卢阳将在这里建立起一座不逊色于任何大学的研究中心,届时,无数影响人类文明发展的技术将会从此而出。
“胡说八道,真是胡说八道!”一阵怒骂从远处传来,卢阳回头一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咦,这不是张炳权教授吗?”陶文博道,虽然他不是搞研究的,但是对于张炳权,陶文博还真不陌生。当初他在信息产业部的时候,就和张炳权打过交道。
“还真是,你说张教授也六十几的人了,腿脚还挺利索。”卢阳笑呵呵道。
“小卢,对张教授这样的科学家要保持尊重。”陶文博轻斥道。
“卢阳,你小子跟我说实话,这几个字真是你写的?”张炳权直朝卢阳而来,人还没到近前,就急匆匆的问话。
卢阳没想到对方是为了字的事情。
“张教授,你慢点。”卢阳上前扶住他,这老先生可是卢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卢阳得悔死。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说,这些字到底是谁写的!”张炳权脾气不小。
卢阳小心的陪着话:“张老,你就为这点事儿啊,这字真是我写的,这我还能骗你吗?要是写的不好,你多担待……”
张炳权直愣愣看着他,忽然说道:“真是你写的?我不信!除非你现场写给我看,要不然,你就是骗我,我立刻回京城!”
“行,行,我写……”卢阳见他都这样说了,还能说什么。
陶文博见张炳权把卢阳拉走,也跟了上来,不仅是他,在场的人基本上都被张炳权的大嗓门吸引,见到他和卢阳的拉扯,纷纷跟上凑热闹。最后,几百号人在一个空旷的讲堂集合了。
很快,笔墨纸砚已经被备好了。
“卢阳,你马上写!”张炳权哼哼道。
卢阳无奈,拿起毛笔,饱蘸墨水,拉开架势,刷刷刷几下,“天信技术研究院”七个字跃然纸上。
“呼……”卢阳长舒口气,把毛笔放下。这边,张炳权已经凑了上来。
“这笔法,这力道,还真是你写的……”张炳权辨识之后下了结论,之后,他又摇摇头看着卢阳,“以你的书法水平,绝对称得上是大书法家,可是,你才多大?我从十五岁开始练书法,五十年从不间断,可是,我的书法造诣还不及你的一半,这,怎么可能……”
“老张,怎么受打击了?”旁边另一个老者走了出来,他叫孙玉清,也是中科院院士,和张炳权是老朋友了,是华夏著名的半导体器件和集成电路专家。
“你看什么看?你懂书法吗?”张炳权鄙视道。
孙玉清笑呵呵道:“书法,我是不懂,不过我就是觉得小卢写的比你好。怎么样,你平时老是吹自己书法多好多好,过年让你写副对联你都不愿意,现在你自己说,小卢和你,谁的书法好?”
张炳权气的满脸通红,这让卢阳揪心不已,生怕他气出个脑溢血。
“两位教授,都不要争了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卢阳上去打圆场。
孙玉清道:“就是要这么多人看着,老张,你自己说,到底是你的书法好,还是小卢的书法好!”
张炳权被孙玉清挤得下不来台,犹豫了半天,最后哼哧哼哧道:“要是行书,我承认小卢写的比我好……”
“你承认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夸。”孙玉清大声道,他又转向卢阳,“小卢,年纪轻轻很了不起啊,搞技术把老张比下去,他研究了几十年的石墨烯,到现在也没解决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问题。比书法,老张依然不是你的对手。哈哈,这幅字我就留着了……”
“你个孙老头,把字还给我……”张炳权立刻明白孙玉清的用意,对方这是要留下这幅字,作为以后嘲笑他的道具。
眼看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快打起来了,周围人连忙上前,拉人的拉人,劝架的劝架,无奈两人都是驴脾气,弄了半天消不了火。这让现场记者面面相觑,按说这种事情是很好的新闻题材,可是,考虑到两人的身份和年龄,谁敢报道呢?
“好了,张教授,孙教授,大家都停下来。”卢阳只能出场,“张教授,孙教授喜欢那副字,送他就是了,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写一副,保证让你满意,你看怎么样?”
“让我满意?”张炳权停了下来,“卢阳,这可是你说的……”
“放心吧,我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给你写一副好字。”
卢阳没有虚言,为了让两位老人消停下来,他使出了真功夫。
“诸位,今天是天信技术研究院正式成立的日子,现场来了很多朋友,有德高望重的科学界前辈,也有殷切关怀的政府代表,还有热情如火的记者朋友……”写字之前,卢阳发表了一段演讲,“此情此景,让我想到了当年王羲之写《兰亭集序》的场景,正应了那句话,‘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今天,我就效仿古人,临摹一篇《兰亭集序》,请大家品鉴!”
卢阳深吸几口气,头脑放空,整个人似乎代入到一千多年前的场景。
“永和九年,岁在葵丑……”卢阳果断下笔,笔走龙蛇,整篇文章324字,卢阳一气呵成。
“后之览者,亦将有敢于斯文。”
写到最后一句,卢阳忽然有种乏力的感觉,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完美的完成了这副字。
“好!好!好!”看到卢阳临摹的《兰亭集序》,一向自认书法高超的张炳权连夸了三声好。旁人虽然不精通书法,但是也都能从卢阳的字里行间感受到那股意境,这样的书法,简直闻所未闻!
“卢阳,我答应你了,这副字你送给我,我不和孙老头计较了。”张炳权生怕别人把字抢走,连忙大声说道。
“你不计较,我还不干了呢。”孙玉清不像张炳权那样痴迷书法,但是基本的欣赏能力还是有的,看到这副《兰亭集序》,顿时也坐不住了,又要和张炳权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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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李彦洪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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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院士争来争去,最后还是张炳权赢了,卢阳临摹的《兰亭集序》被他收入怀中。乐滋滋的张炳权毫不客气的把卢阳捧成“大书法家”,同时,炫耀般的在记者的照相机和镜头前展现了这副字。当天下午,卢阳现场临摹《兰亭集序》的新闻就被报道出去,一同上了头条的还有那副字。
“科技天才深藏不露,竟是一代大书法家!”
“完美的卢阳:现代科技与传统文化集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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