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
“姐姐,我要去!”我坚持着。
我低头凝视辰辰认真的眼眸后,许久许久,我的脸上,露出欣悦的笑容。“好,我们走吧。”
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看见很久没有出现的叶聪,气氛一下子变得特别尴尬。叶聪明显沧桑了一些。
楼诚朝叶聪礼貌的点点头。“叶聪?你回来了?要不,你跟晓笛聊聊,我带孩子们先走开?”
“不了,我有急事先走。”说罢,叶聪打开车门,样子有些仓促而狼狈,然后发动车子快速地离开停车场。
复杂翻腾的情绪埋在心间,或许刚才叶聪早已经看见我,所以才故意打那通电话。“我们先走吧,过几天我带辰辰去看看他。”其他的,一句也没有多说。
我看着渐渐驶远的汽车,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
冬天,一个字儿,美。
唯就是有一点,特让人糟心…………冷。
正过冬时还好,家里有暖气。供气好的,家里特暖,都穿着短裤短袖,宅在屋里不出门,就跟过夏天似的,冰棍都一个接一个。但总是缺大德的在四五月份时就停了暖气。然后便是屋里也冷,外面也凉,冻得人到哪都想骂人。
比如此时,四月中旬了,气温还没高过十度。
瞧瞧那柏油马路上的行人,一溜水儿的穿着深色外衣,个个缩着膀子,唯恐冷风钻进衣领,吹到脖颈上。
半眯的眼睛紧盯着交通灯,就等绿灯一变。立即随着人流匆匆行过马路,就是头发被风吹得乱了发型,也没有心情理会,匆匆又匆匆。
我也是这一行人中的一位,过了马路后,赶紧小步跑冲向公交站点。搓着双手,在挡风的站牌后不停地跳脚等车。
我今儿个衣服穿少了,就一件白衬衫加一件长款棕色西装外套,牛仔裤的长度还未过脚踝,更是踩着一双露脚背的瓢鞋,大风一吹,浑身打了个颤抖,低声骂了句国骂。
我被风吹得眼睛脸蛋通红,鼻子酸劲儿不停涌上,直打喷嚏。
好不容易等到504,跳上公交,又是没座位,一直站了半个小时,跟着车晃悠了半个小时,总算是到了医院。
刘歌阳等在门口,远远的瞧见我是瑟缩着肩膀蹦下公交的,看样子冻得不行,赶紧脱下外套迎了上来。
衣服刚披到我身上,就听到一道震天喷嚏声响。
刘歌阳走近了一瞧,说我的脸都快成茄子色了,确紫确紫的。
“哎哟可冻死我了。”我吸着鼻子,哆哆嗦嗦的问刘歌阳,“歌阳,你怎么在这等啊?”一边跟他往医院里走。
刘歌阳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你慧姨给你打电话,关机,找不着你,这找到我头上了。”
“手机没电了,你没嘴欠和慧姨说我今天来医院吧?慧姨找我干什么?”说着,我又打了个喷嚏。
“我没嘴欠!”刘歌阳有点抓狂,不停按电梯的手恨不得把那键子按碎了,“我说晓笛同志,你出门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啊!你以为这是海南岛呢啊!”
“哎哟你轻点喊,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我吸着鼻子,还没缓过劲儿来,搓着双手,在电梯前双脚直蹦跶:“今早下的飞机,家的钥匙忘带了,行李都是放慧姨家的,我没来得及弄件厚衣服穿。”
“洁癖精!你就不能借一件?钥匙你也能忘带,长脑子了吗!”
我摁了一下刘歌阳的脑袋:“你给我闭嘴,跟谁说话呢!”
刘歌阳总算是记起自己的身份了,“哧”了一声,安静了。
但进了电梯后,站在我身后又开始喋喋不休,“惠姨叫你后天回家吃饭。”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你别啰嗦了。”
刘歌阳还是觉着气不顺,走出电梯,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嘟囔着,“总有一天我得被你这秘密给憋死,你哪次来医院,不是我替你挡着,你居然还嫌我啰嗦……你是我什么人啊,要我替你瞒着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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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他心里还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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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谢你了!”我今天本就倒霉催的事儿不顺,又听刘歌阳在那唠叨的没完没了的,佯怒道:“你要是不跟踪我,你能知道这事儿吗!你赖谁啊你!活该憋死你!”
我们俩人吵吵闹闹的一路到了楼上,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直到见了医生,终于噤声安静了。
我坐在椅子上,刘歌阳站在我身后,双双沉默的等结果。
“晓笛啊,你还是没有怀孕。”钱静医生将血hcg报告递给我,安抚道,“怀孕这事。得慢慢来,别急。”
“哦。”我似是早就习惯这个结果了,接过报告低头看了会儿,没有多余表情。
刘歌阳拍了下我的肩膀,轻咳一声说,“走吧?我带你去抓点药,别回去感冒了,现在禽流感可厉害着呢……”
“我最近没吃鸡肉。”我把报告仔细的装进包里,无意识的回了句刘歌阳,又发呆了片刻,方抬头抻了个懒腰,“哎哟这一趟折腾的我,累死了都。钱姐,给我找个安静点的病房吧,我睡会儿再回去。”
春季本就多发病,病床正紧张呢,钱静不好行私。但又见我的状态不太好,遂点了头。说让小护士带我去休息。
刘歌阳把椅子拽到跟前一屁股坐下,担忧地问钱静,“钱姐,你说我是不是该带晓笛去看看心理医生啊?”
我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钱静哭笑不得的剜了他一眼,“这个,我说了算吗!”
我在单间病房里睡了一觉。再醒来时是被肚子疼醒的。
两眼一睁,心想完了。
来例假了。
我这每月来例假的日子真是乱得没话说了,时早时晚。像早几年的时候,我都是停经一天后来医院做检查看怀没怀上,后来来例假的日子越来越乱,一个月来两回。或是两个月来一回,吃中药调理没用,吃西药更没用。之后索性就不按停经日子来了,改成每个月十三号来抽血,十五号来取结果。省着天天算日子闹心巴拉的。
这次的日子又乱了一回,上个月是一号来的,中间隔了四十五天,这个月都十五号了,大姨妈才终于姗姗而来。估计是这段时间忙的,生物钟乱了,大姨妈就也乱了。
事业女强人不好做啊,我捂着小肚子回头瞧了眼小白床,干净,幸好没给人染上。
看了眼表,下午三点整,这一觉就睡了五六个小时,真是够解乏的。
单间病房里有卫生间,可卫生间里没有卫生巾,我瞧了眼裤子,悲催的看到牛仔裤上清晰的透出了个小红点。
我想了想,拿包放后挡着,小步跑去找钱静借裤子要卫生巾。
走廊间有护士病人来来往往,我跟个小偷似的,两手背在身后。挨着墙根跑,真是丢老鼻子人了。
等跑到钱静办公室的时候,我都有感谢天感谢地的冲动了,可推门,没推开,再推门。仍旧没推开,钱静的脑袋瞬间耷拉了下来,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钱静不在办公室,办公室没人!
我哐哐捶门泄愤,终于惊来了个小护士。
小护士皱着眉沉着脸,“你找谁啊?”
我赶紧道:“我找钱静医生。”
“钱医生刚出去了,你在这等会儿吧。”小护士一脸被人欠钱不还的嘴脸,“还有啊,不准砸门,别吵着病人休息,门砸坏了得翻倍赔偿,你注意着点儿啊。”
得,就在这等会儿钱静得了,总不能穿着这裤子去挤公交吧。
就是我体寒,每次来例假都疼得不行,脸白头晕恶心呕吐,在我身上是齐全了。
医院走廊不比病房里,病房里有空调。走廊里的暖气早停了,清冷清冷的。我从早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在钱静门口等了一会儿,没多久,小脸就渐渐没了血色,捂着肚子滑着墙壁无力的蹲坐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我呼吸不畅,恶心,听和我说话的声音是个低沉好听的男音,视线触及到的是一双崭新锃亮的皮鞋。张了张嘴,却发出了个微弱的声音,“不用。”
我的语气里,带了种逞强一样的倔强。
那男人眉眼微垂,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再转身打量了一番似乎随时都会晕倒的我,下一刻,不由分说的弯腰将我抱了起来。自言自语般叹道,“当积德了。”
但刚一抱起,他的的手臂便向下一沉,诧异的看了眼脑袋瓜儿不太大的我,估计是太重了?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输了液。换了裤子。正盖着被子,半倚在床头,边吃着盒饭,边跟钱静闲聊。
钱静手捧着热水,小口的喝着,“送你来的人叫孙海峰。前些天我刚给他妈做了个手术,你晕的时候他正好来办公室找我。”
“孙海峰吗?这名字倒挺正派的,回头替我谢谢他吧。”我醒的时候,就钱静在我床前坐着,没见到抱我来的那个人,只是依稀有点印象。“就是你们这医院够狠的了,我这么大个人蹲在门口快死了的样,愣是没人来问一句?”
钱静笑了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碰瓷儿啊,谁敢问啊。”
“叫孙海峰的就不怕我碰瓷儿,他有钱啊?”
“绝对有钱。”钱静没有迟疑的立刻点了头。“家里开大商场的,知道‘大’是什么意思吧?至少六层以上不含糊,究竟有几家产业到现在还没人知道呢。”想了想又道,“跟你男朋友楼诚比,估摸着是不相上下。”
我失笑,“楼诚若是听见这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他那辆买的时候都没超过十万的朗逸,都开了好几年了吧?大家都说他有钱,我是他女朋友,全身上下加起来还不超过五百块呢,别尽道听途说的。”
钱静撇了撇嘴,直戳真相。“他那是对什么都念旧情,你穿的也简朴啊,千把块钱的衣服都看不上的也不知道是谁……”说着,钱静又哈哈笑了起来,“对了,听护士说孙海峰把你放床上的时候,就说了俩字儿,真大,哈哈哈哈。”
孙海峰把我送来的?就那个见天儿绷着脸见谁都是鼻孔冲人的富商孙海峰?
随后刘歌阳门也不敲的推开门,脸色有些不好看,吊着眼睛问钱静,“钱姐,晓笛怎么就晕了?什么毛病?”
钱静不顾形象的冲他翻了翻白眼,“哪那么多废话。”
刘歌阳刚想喊回去,但见我手指按着太阳穴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瞬间就悟了。
他是医生,知道准是痛经了,我以前就因为这事儿晕过……女人跟男人提痛经之类的事儿,确实不太合适。
刘歌阳揉了揉鼻子,有片刻的不自然,很快又抬起星亮的眼眸对脸色依旧有些白的我道,“晓笛,慧姨又打电话了,让你回去。”
我把餐盒里的最后几口饭扒了个干净,方抬头道,“知道了,还说什么了吗?”
“那个,她还说给你打电话关机,看样子挺着急的,你给她回一个呗?”随即。不等我点头,刘歌阳就把自个的手机往床上一扔。
钱静很有眼力见的站了起来,“我去查房。”
刘歌阳跟上钱静,“我跟你一起。”
骨科的和精神科的一起查房,我莞尔一笑,这两个医生还真是奇葩。理由都不会找个靠谱点的。
我砸吧砸吧两下嘴儿,拿起刘歌阳的手机,决定回一个。就是刚拿起那电话,顿时就囧了,需要密码。
我想了想,按了刘歌阳的生日,没解开。
想了又想,不太确定的按了自己的生日。
解开了……
我正有些惆怅的时候,刘歌阳突然火烧眉毛的冲了进来,急三火四的说:“唉晓笛,我手机设了密码了,我给你打开…………”
我立刻不着痕迹的按灭了屏幕,没好气的把手机扔回给他,“破手机还设个密码,里面是有多少秘密啊,赶紧给我打开。”
“这不是怕被偷吗。”刘歌阳讪讪地接了过去,然后背对着我,在那低头捅咕着手机。
我看着刘歌阳颀长的背影,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着头很疼。
刘歌阳按了好一会儿手机,取消了屏幕解锁,才转过身来,焦急的模样总算是没了,吊儿郎当的扔给我。“用吧用吧,输完液再躺会儿,等我下班了,送你回去。”
我下意识拒绝道:“大忙人,用不着你送,我叫同事下班后顺带来接我就行。”
“你不是不敢坐陌生人的车吗!”刘歌阳又抓狂了,“等回去慧姨那里,必须让她好好治你!哪那么多事儿啊你!”
我想说同事不算是陌生人,但瞧着刘歌阳好像只要我再说一个“不”字儿,他下一刻就能冲上来掐死我的暴躁样,无奈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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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看见不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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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了一串倒背如流的号码,拨通了楼诚的电话。
楼诚很快就接了起来,“晓笛。”
不知道是生理期将到,还是更年期将到的原因,我最近一听到楼诚的声音,就变得很压抑,我也知道是我最近的情绪不对,就尽量用正常的口吻戏谑道:“来重叫一声老婆。”
“老婆。”楼诚轻笑了两声。
我“嗯”了一声,又怕楼诚问我现在在哪,忙解释道:“我去上货了今早才回来,手机没电了,在酒店的时候就忘充了。”
“你这记性。”楼诚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宠溺。
我讪讪一笑,“辰辰说你明天回来?”
楼诚沉默了半晌,才道:“明天。谈恋爱的纪念日。”
“啊。”我忙得忘了这日子了,抱歉的说,“最近太忙了。”
“没关系。”楼诚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哀乐。
然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轻咳了一声,问他,“大概几点到家?我出门的时候钥匙忘记带了,今晚回去可能会叫开锁的过去,再换把锁。明天我就先不去店里了,等你回来给你开门。”
楼诚道:“明天大概九点多到家,我一会儿有个会议,先挂了。”
“啊?哦,好。”
挂了电话,我恼怒的捶了捶自己的破脑袋,谈恋爱纪念日居然都忘,一直都忘,把这脑袋砍了算了,楼诚肯定生气了。
抬起正在输液的左手,瞧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苦了脸。这戒指戴了一年多了,但孩子还没生出来。
四月十六日,第一个谈恋爱纪念日。
我八点钟醒的,一夜无梦,好眠。
抻着懒腰,肆无忌惮的哼唧了两声,在床头柜上摸索到遥控器,按开厚重的窗帘,眯着眼睛享受着暖洋洋的太阳光。
灰暗的卧室,被太阳照得一片光亮,我露在被子外的两只光溜溜的手臂,也被映得白嫩白嫩的……白胖白胖的。
我抱着被子又在床上翻跟头打把势了好久,抬头又看了好一会儿墙上去年新换的合照,颇有种感慨岁月变迁之快的感觉。
我最后被晒得暖了,脸蛋发热了,才慢条细理的掀开被子,去洗漱。
“啊。牙膏没了啊。”我自言自语着,费劲巴力的挤出最后一点,扔掉。
嘴里咬着牙刷,踮脚打开镜子上面的置物柜,没有新牙膏了,我皱皱眉,想着下午出去得买几盒备着。
洗手液剩得也不多了,加点自来水儿稀释着,晃一晃,摆在架子上,继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