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路辰不再是毫无准备,而是全神戒备。
梦境……果然又来了!路辰低吼一声,赤色龙气如龙腾起,迎击青光。虽然法器碎片可以助人修炼,但自己总不能被动挨打。况且就算法器碎片能助人修炼,前提也要自己能睡得安稳才行。路辰出手间,还带着满满的怒气。一连数十日睡不好觉,路辰瞪着袭向自己的青光,怎么看怎么不爽。
路辰之所以不用自己的先天灵根,是因为之前一次的试探已经证明,自己的先天灵根在梦境青光面前,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梦境青光如同一个强大武者,自己的先天灵根则如同一个婴儿,两者间天差地别。
轰……一缕赤色龙气和一道梦境青光轰击在一起,路辰只觉得如被人从身后偷袭,用一柄铁锤砸中后脑勺,眼前一黑,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青光剑尖脱手掉落,不过还未落地就化为点点青光,最终消失殆尽。路辰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直挺挺的倒在木床上纹丝不动。不过呼吸均匀,显是没什么大碍。如果此时有人探查路辰,就会发现异常之处。此刻路辰虽然晕昏过去,但丹田内的淡金色先天灵根却是自主的运转起来。
先天灵根以一种路辰从没有见过的方式在经脉中快速游走着……
一夜无话,东方天际现出一抹鱼肚白。
这一夜路辰睡得十分踏实,没有再坠入青光梦境中。此刻心头清醒过来,就想要睁开眼帘,遽然间发觉自己的双眼如被涂抹上一层浆糊,想睁开双眼却是无法做到。
路辰心头一阵凛然,下意识就要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睛。只这一下,路辰心中的凛然之意更凝重了几分。和睁开眼帘一样,自己的肩头、双臂、手肘、手腕,甚至每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路辰没有轻举妄动,心神冷静,暗暗回想昨夜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心头渐渐清晰起来,昨夜自己丹田内的一道赤色龙气和青光剑尖中的一道梦境青光对轰在一起,然后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路辰又暗暗感受了一下,心下确定自己应该还躺在木床上,只是周身肌肤上如被糊上了一层陶土,如今陶土已经被烤干固定下来,自己成了一个人形瓷器。要想睁开眼睛,活动身体,只有打破人形瓷器。
想到这里,路辰不再似之前,身体只是潜意识的动弹一下没有运用武者力量。而是体内积蓄力量,然后顷刻间爆发出来。如同一件精致无比的人形瓷器被打碎掉来,碎裂之声不断传出,路辰从人形瓷器中猛然跃出。
站稳身形,路辰回望木床上破碎的一片片精致瓷器碎片。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起来。自己睡了一觉,竟然……蜕皮成功!只是和林今夕说的有一些出入,应该是因人而异吧。
路辰正要咧嘴一笑,遽然间又脸色难看起来,清澈的眸中浮现出一道疑惑。自己明明只是感气成功而已,并没有真正修炼林家的先天养气诀。丹田内更是没有形成气海,怎么一觉醒来就直接气海一重天,而且还蜕皮成功了?
一念至此,路辰眉头皱起,吟诵九龙箴言,内视丹田。丹田之中,一缕淡金色的先天灵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团淡金色的雾海。雾海缓缓旋转,中央有一道路辰十分熟悉的青光。
目光触及青光,脑海中犹如打开一扇门,心神摇动起来,路辰连忙镇定心神,一动不动如同石雕一般……
过了好半晌,路辰心头了然,青光剑尖中竟包含了气海境的修炼功法和一道剑法!而自己竟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修炼了这门功法,还凝聚出气海,更是一举完成蜕皮。慢慢睁开眼帘,路辰一字一顿,缓缓说道:“神剑养气诀!”
第三十九章 青光剑法唯字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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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神剑养气诀运转起来。(全本小说网,https://。)一股澎湃的力量从丹田内升起,沿着经脉蠢蠢欲动。路辰攥了攥拳头,只觉得自己能一拳把天都打出一个窟窿来。当然路辰心里明白,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己力量提升之后,肉身还没有适应过来而已,等过个三五天,这种感觉就会自动慢慢消退。
适应了下神剑养气诀的运转,路辰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要知道,无论是林家的先天养气诀,还是自己此刻修炼的神剑养气诀,两者尽皆只是一种境界功法。境界功法可以提升武者的修为境界,使得武者拥有力量。但武者要想将自身力量完美的发挥出来,还需要修炼……战技!
战技到底是什么,若要详细解释起来,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道不尽。若要简单解释,一句话就能令人明白。正所谓四两拨千斤,战技便是四两拨千斤的方法。
林家长拳就是一种战技,不过只有成为林家杂役弟子满三个月的期限,才有机会学习林家长拳。路辰若是此时就学习这一套拳法,一旦暴露出来,势必会惹得林家高层震怒,自己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青光剑尖中包含了一道剑法,自己却是可以修炼,无须有什么顾忌。
路辰阖上眼帘,心念微动,开始查看得自青光剑尖的一道剑法……脑海如同浮现出一排大字,竟有七个之多。但只有第一个字清晰的映入自己眼帘,其余六个字则如同被一团灰雾包裹起来。任凭心念如何查看,却始终看不清灰雾里究竟藏着什么字。
试了一番无果,路辰不再关心后面六个字究竟是什么,专注于眼前的一个要诀。青光剑法……唯字诀。
手中无剑可用,路辰此刻又双眼阖上,心念一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竟自然而然并指如剑,在房间中演练起青光剑法唯字诀。常人使剑,一般皆是右手持剑。路辰却是与众不同,为左手使剑。此刻路辰沉浸在青光剑法唯字诀的演练之中,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这一点。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将青光剑法唯字诀完整的演练一遍,路辰略作收拾,赶往药山。
林家西院,某个房间。
一个身穿蓝灰衣衫的俊俏男子躺在木床上一动不动,旁边一名杂役弟子正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将勺子递向俊俏男子的嘴唇。
这名杂役弟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阵出神。只听啊哟一声,俊俏男子暴怒不已的辱骂道:“小贱婢,你的眼睛呢,是要把粥灌进我的鼻子里吗?”
“许大人,小的知错了。”这名杂役弟子连忙放下碗勺,慌乱之中只找来一块抹布在俊俏男子的脸上擦拭一通。
“你他妈的瞎了眼啊,把老子当什么了,这是抹布!”俊俏男子更加暴怒。
恰在此时,俊俏男子的房门吱的一声被人从门外推开。人还没到俊俏男子的床前,话音已是先一步赶到。
“许鳞兄,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来人喝道。躺在床上的人,正是前些日子被路辰在北院演武场的擂台上,一屁股坐断了腰杆的许鳞。
“滚。”许鳞瞪着旁边的杂役弟子,怒吼一声。要不是自己的腰部绝对不能动,自己早就动手惩治面前的贱婢。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自己的腰能动,又何须受这等鸟气。这些都是那路辰害的!
许鳞这些天来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因大夫叮嘱,十五天药到病除,但这十五天之内绝对不能动弹一下,否则功亏一篑。这十数日来,许鳞自是谨遵大夫的叮嘱,吃喝拉撒全躺在床上要人伺候。如今还剩下两天,两天之后,许鳞要让路辰一辈子躺在床上悔恨。一念至此,许鳞眼中迸射出一道凶狠的目光。
“什么?”来人脸色一怔。
“不是让你滚,是让这贱婢滚出去。还不快滚!”许鳞压下心头怒火,解释一番。一名杂役弟子从里屋快速走出,绕过来人之后,匆匆离开。
“我已经摸清楚,你的机会来了。”来人走到床边,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若是路辰在此,就能一眼认出此人。方脸男子正是之前去药山的领队,林家本族弟子,林方。只见林方端起粥碗和勺子,一边喂许鳞吃粥,一边说道:“路辰这一个月都要在清河城和药山之间往返,早晨出发去药山,晚上返回清河城。”
说完,林方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让路辰向我这般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后悔!”许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林方眉头一皱,面露犹豫之色。
许鳞一怔,眼中浮现出一抹诧异,问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了?”
“不。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说话间,林方并指如剑在自己的脖子上迅速划过一道线。林方当日在药山,因路辰而被葛青一巴掌拍晕昏掉来,口中更是丢掉数颗牙齿。这股怨气,这几日愈积愈深,使得林方对路辰动了杀念。
闻言,许鳞陷入沉默,过了片刻,眼中散发出一道冷意。
西院中发生的这一切,路辰自是不知道。路辰和以往一样,每天白天在药山和葛青一起救治金银花,晚上返回清河城林家,夜深人静时先修炼九龙箴言的第一部分火之箴言,再吸收九宝淬体液的药力来修炼饕餮吞天经,之后又修炼青光剑法唯字诀,最后看半个时辰的火候书籍方才入睡。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这天晚上大夫叮嘱的十五天期限截止,许鳞坐了起来。换了一身行头,由林家后门离开,出了清河城的城门之后,迅速赶往和林方约定的地点。要去药山,须得先准备一匹马。许鳞再傻也知道林家的马,今晚自己是不能骑的,好在林方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月如银盘,一株柳树下,一人两马静静站立,远处一道黑影赶来。
“怎么是两匹马?”许鳞诧异道。
“反正左右无事,今晚我随你一道。”林方说道。
闻言,许鳞眉头一皱,暗暗恼怒起来。心下想道,林方定是认为自己之前在擂台上被路辰折断了腰,担心自己此番对路辰出手会有什么差错发生。
“不用。”许鳞心中恼怒,冷声说道。
林方微想了一下,道:“这个路辰,着实有些古怪。我们二人一起去,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哼~~~林方兄,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路辰不过是南院的一个小小杂役弟子而已。再古怪,又能古怪的何处去。莫非你以为,当日他在擂台上伤了我的腰,是凭的真本事?不过是我轻敌大意罢了,此番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许鳞冷笑一声,说道。
“你可真是误会我了,反正我……”林方还要坚持和许鳞一道,许鳞劈手夺过马缰绳和马鞭子,打断林方的话,说道:“不用就是不用,也切莫跟来。你现在就回清河城,将这马匹卖了,买十坛子好酒,待我将路辰送去见了阎王,今晚我们不醉不罢休!”
许鳞纵身上马,打马飞奔离去。林方望着许鳞离去的方向,犹豫了一阵,圈转马头返回清河城。
待到许鳞和林方离去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道人影从不远处黑漆漆的树林中走了出来。这两道身影,尽着黑衣,其中一道身材欣长,剑眉星目,显然是一名男子。另一道面容姣好,倩影苗条,自是一名女子。两人言行举止间处处透出一丝缠绵亲密,竟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情侣。
两人来到许鳞和林方刚刚站立的一株老柳树下,黑衣女子率先开口,柔声问道:“峰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衣男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讥笑,淡淡道:“我原以为林方是要对你林家的某个本族弟子出手,所以才会拉着你带此,却没想到林方是为一个杂役弟子如此兴师动众。这林方太会自作聪明了,只是要杀自家的一个杂役弟子而已,却非要购买我冷家的马匹装束,让人以为是我冷家动的手。哼~~~真是愚不可及,他也不知道再往下想一想,我冷家犯得着去杀一个林家的杂役弟子吗?”
“走吧,既然是一个杂役弟子,就没什么好看的了。”黑衣男子一脸扫兴的说道。
“峰哥,这个杂役弟子是我的随从。”黑衣女子拉住就要转身离开的黑衣男子。
闻言,黑衣男子一怔,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情。目光转过来,看向身旁女子,眉头皱起,冷声问道:“你要去救他?”自己的女人,竟然要去救别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自己女人的随从,也令黑衣男子心中生出一丝妒火来。
“峰哥,你来决定吧?”黑衣女子低声说道。
“我若不许你去,你会不会在心里暗暗生我的气?”黑衣男子皱眉道。言下之意,还是不想黑衣女子去搭救。
此言一出,黑衣女子柳眉微动,杏眼中流露出一抹柔情蜜意,咯咯一笑,道:“峰哥,我骗你的啦。其实我也很讨厌这个随从,巴不得他去死呢。”
“哦。”黑衣男子微微一愣,道:“既然如此,反正我们左右无事,就去看一看你的这位随从是怎么死的。”
“好呀。”黑衣女子道。言毕,两人闪身离开。
第四十章 你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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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山。
路辰辞别葛青,下山而去。打马行出七八里路,放眼望去,淡淡月光下远处连绵的山丘似波涛起伏,黑漆漆的松树林如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行至此处,路辰心头竟没来由的生出一道凛然之意。
换做常人,此刻定是打马飞奔,迅速离开此地。路辰却非如此,轻勒了一下鞍辔,胯下健马的速度再降几分,最后犹如闲庭信步一般。骑在马背上,路辰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在全神戒备。
遽然间,路辰目中精芒一闪。勒紧鞍辔,使得胯下健马停了下来。只见月光下,竟有一道绷紧的银丝从半人多高的位置上横穿道路而过。
拦路银丝比女人的头发丝还要再细上几分,若非自己警觉,放缓马速,又暗中戒备,此刻不仅胯下健马要被削断四条腿,自己也非要被这拦路银丝割断双腿不可。要说这拦路银丝不是冲自己来的,路辰却是不会相信。
“出来吧。”路辰圈转马头,冷喝一声。荒山野岭渺无人烟,此时又夜深人静,这一声冷喝顿时远远传开。
话音刚落,一阵哧哧声响起,几个呼吸间拦路银丝消失不见,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随即,一道声音从旁传来。
“嘿嘿~~~小子,没想到你还挺警觉的么。”随着说话声,一道人影从一棵松树后缓缓走了出来,一脸戏谑的看向路辰,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路辰定睛看去,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抱拳淡淡道:“许大人如此雅兴出来夜游,想必是腰伤已经好透,实在可喜可贺。不过在下于药山上忙碌一天,着实有些疲乏,就不陪着许大人欣赏此间的美景,告辞。”
说完,路辰就要打马而去。
“嘿嘿~~~”许鳞冷笑一声,大马金刀的往路中央一站,显露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道:“小子,你今晚哪儿也去不了。”
闻言,路辰脸色一冷,道:“许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小子,何必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晚此间,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乖乖下马领死。”许鳞说道。
路辰微想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怒容,咬牙喝道:“你我同为林家弟子,你若将我杀掉,就不怕事情败露,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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