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削一直都存在,你干得越多,被剥削得也越多,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
希北风道:“你试想想,以前的人,一年能赚多少钱,一开始刀耕火种,哪里能创造多少价值,等到现在,又能创造多少价值?两相对比一下的话,你就会发现,以前即使被剥削,也不可能被剥削多少,但是现在被剥削的话,绝对价值肯定是一直在提升的。”
“非要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也要参考相对价值?”解诸道:“打比方,以前一年赚一千,被剥削一百,算是十分之一。现在一年赚十万,被剥削一万。想对比而言,现在被剥削的价值是以前的十倍。但是现在的一万,对比一整年的十万,一样是十分之一,其实并没有被剥削更多。”
“为什么你能确定是一万呢?”希北风道:“难道你真的觉得,现在的社会,你为老板赚了十一万,老板会把其中的十万当做工资发给你?”
“这……确实不太可能。”解诸道:“但是为老板赚多少钱,也很难断定吧?或许你的劳动价值就只有这么多,而老板虽然通过你赚到的钱不止十一万,但是多出的部分,难道就不能算是老板通过他以前的资产运作,再让你干一些谁都能干的操作赚到手的吗?”
“当然可以,事实上,往往是这样的。”希北风道:“甚至于说不定还有的职位,其实本身并不产生什么直接价值,只不过是需要,所以老板宁愿在这个岗位上赔钱,也要保留这个岗位,至少让整个工作场所看起来像工作场所。”
“所以咯,这种人,不仅没有被剥削,更应该感谢老板。”解诸道:“要不是老板好面子,要不是一个机构,一定需要一两个那样的岗位来维持运作,恐怕他连这份工作都无法找到,只能喝西北风去。”
希北风道:“然而,你确定,他失去了这份工作,就会喝西北风去吗?”
“很大程度不会,但也基本知识换个差不多这样的工作,其实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丢掉这份工作,去重新找一份工作,其实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继续留着,剥削他的老板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失去了那份工作,他反而会进入一个新的天地,获得一段新的人生?老实说,哪怕是个门面的工作,并不能产生实际的价值,但也产生了间接的价值,反而这价值更无法衡量,至少在我看来,完全对得起他们老板发的那点微薄工资,但是呢,为了那样一份不产生实际价值的工作,把未来砍掉,老老实实窝在那个地方,等于是放弃了未来。可以说,他们的老板,其实是用一份微薄的工资,锁住了一个人的未来。”
“不喜欢的话可以不做啊,反正有的是人愿意做。”解诸道。
希北风道:“对,然后另外一个人来做了,难道不也是那个样子吗?等于也是把一生浪费在那里,把未来的希望放弃掉。”
“那只是可能性而已,而且还是非常小的可能性,怎么能说的那么绝对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这世上,希望恐怕是最难买的吧?虽然不过是可能性,但是实质上,许多人未来的可能性,确实是被人以极其廉价的价格买断了。而且他们还不知道,只觉得,算了,反正也不能找到更好的,而且这份工作的薪酬,似乎很对得起自己的付出。”
“对得起自己的付出不就好了嘛?”解诸道。
希北风道:“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励志故事,说什么在一个岗位上拿的钱非常少,但是学的东西非常多,最后那个人逆袭了呢?”
“说明学东西也是要付出金钱的。”解诸道:“其实他学到的东西,已经抵扣了他的付出,等于花钱学东西,这个应该算是很正常吧。”
“凭自己本事学的本事,为什么还要付出金钱?”希北风笑着道。
解诸无语道:“这话说得跟凭自己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还要还一样……”
希北风笑道:“你这说法,其实还挺不错的。”
“……”解诸彻底无语了。
希北风道:“好了,不开玩笑。一份工作,买断的是时间,买断的更是未来。当然,很多时候,确实一个人很难有太多其他的选择。但这就像有些人被逼卖什么一样,虽然确实是你情我愿,而且看起来价格也很对得起,但是实际上到底怎么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标准。而其实,在大家看来,或许不值。嗯,除非以后能找个老实人接盘。反正为老实人心疼三秒。”
“您确定自己以后不会变成老实人吗?”解诸笑着道。
希北风笑了笑,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万一我真成老实人了,额,那也只能是老实人了,毕竟老实人就是老实人,还能说什么呢?这世界有时候就是那么操蛋的不是吗?”
“真难为连这种话都可以说出来。”解诸道:“佩服佩服。”
希北风道:“有什么好佩服的,这就像那什么话一样,生活就像是强那个啥,不能反抗就学着享受。”
“好恶心的话。”解诸道。
希北风道:“如果是真的强那个啥,说这种话,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但是放在生活伤来讲,嗯,算是半个脑子有问题。”
“这还差不多。”解诸道。
希北风道:“无论生活再怎么样,所谓的去享受哪些不满的东西,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话,一来让人丧气,二来屁股不对。能说出这话的,怕不是屁股都是资产阶级一方,分明摆明车马要来洗脑子,偏偏还有一帮人吃这一套,争抢着上前去给人家洗脑,还恨不得抽死几个反抗生活的人,好彰显他们的正确性。”
“真有这种恶心的人存在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你这话问了也白问,毕竟答案怎么样,你知道,我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唯一不想知道,或者说不想要有的人,该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反正话说回去,只要是在为别人工作,那就是在遭受剥削。无论你,无论我,无论你我,也无论是不是知道,更无论心里是不是愿意,最后也与是否又许多人争抢这么一份工作无关,剥削就是剥削,这一点无法否定。”
“然而,这就是现实。”解诸道:“不服的话,就反抗。”
“显然,反抗没有结果。”希北风笑着道:“所以才有那种论调,不能反抗就享受,这与其说是洗脑自己,不如说是向人献媚。至于向谁,就不得而知了。愿这种说法远离我才是。不说了,看下一则论语。”
子语鲁大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
“我觉得,这很可能是一个外行人的评论,尽管这评论听起来,好像都对一样,但其实难道不是谁都说得出来的吗?”解诸道:“还是说,仅仅只是为了借这个话题,说一说现实中的问题?”
希北风道:“孔子在音乐上的造诣到底如何,反正我们其实是不得而知了,就算从某个典籍里找到了对他的乐理水平的赞扬,难道就可以彻底相信吗?”
“我认为可以相信。”解诸道。
希北风笑着道:“是吗?但是这世上可是有许多人,认为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根本不能够相信半分,只要不符合他逻辑常识内的事情,一律都可以说是假的。就算是符合逻辑常识,但是不想承认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假的。最后一定会说到历史都是假的,或者说大部分都是假的,信那些记载就是傻子。”
“这种人怕不也是傻子。”解诸道。
希北风道:“他可不觉得他是傻子,反而,他觉得众人皆醉他独醒,我们这些还在相信历史的人,还有那些把一生都扔进浩瀚典籍里的人,全部都是傻子,管以前的事情干什么呢?就是是真的又如何?难道能改变现在的什么事情吗?”
“这话其实也有点道理。”解诸道。
希北风道:“从积极意义上去看,当然还是有点道理的,但很可惜,他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并不是务实,踏踏实实地去过现在的生活。而是想着,有什么能够投机取巧的地方,有什么能够捞上一笔的地方,好好地去捞上一笔。确实,能捞到也是他的本事,不过我心里还是要不齿一下的。”
“没有嫉妒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嫉妒倒是不至于,就是有点羡慕,为什么人家就能那么精明,而且还放得开呢?荤素不忌,能吃到嘴里的都吃。最重要的是,居然他真的能吃到嘴里,嫉妒使我失去理智啊。”
“要不也学着他一起?”解诸打趣道。
希北风道:“那还是算了,毕竟费那脑子,我也觉得挺累的,而且总觉得,不踏实,所以还是多买买彩票,说不好明天就中三个亿了呢?”
“彩票?”解诸道。
希北风道:“就是抽奖,不小心就能抽中大奖,而且买只要两块钱。”
“那您中过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中,自然是中过,只不过,中多少的问题。总而言之,亏了。”
“那还买?”解诸道。
希北风道:“心情好的时候再买,说不准运气逆天呢?”
“您还是继续做您的白日梦吧。”解诸无语地道。
希北风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喝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我有酒,却没有故事,不喝。”
“我有故事啊。”解诸道。
希北风摆摆手道:“你能有什么故事?一个普通人的故事?那还是算了吧?我要听的是豪侠的故事,是王侯将相的故事,不是你的故事。”
“说不定很感人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有什么好感人的?狠一狠心,你会发现,所有的感人,不过是自我的感动,就这种东西,固然不错,不过我还是算了。宁愿听不到什么让我感动的故事。”
“活成这个样子,也是真可以了。”解诸无奈道。
希北风道:“少扯这些,好像装一装忧愁,就能懂生活一样,懂个屁啊,生活不是用来懂的,是用来过的好吧!日子不是让你来消磨的,而是让你来混的。哪天混光了日子,你也就成佛了。”
“不是下地狱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总得给你点安慰,起码混完日子的时候,不要太伤心不是?至于到了下面,我就不管你了,反正你就算知道我骗了你,也不能上来打死我对吧。”
“为什么不是你先下去?”解诸道。
希北风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算不上祸害,却也算不上好人,所以活得长才正常,如果活不长,那显然是有小人嫉妒。”
“这意思是我是个好人?”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你怎么可能是个好人呢?只不过,我觉得,你比较会作死,说不准比我先混完日子。准确来说,这种可能性,应该更高。反正咱们走着瞧就对了,如果到时候错了,你也可以骂我两句,反正我听不到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13章 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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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算是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等于让我无话可说。”
解诸道:“但是这样的做法好像是错的吧,你不把一些话留给别人说,别人岂不是无话可说,理都懒得理会你。”
“所以,话不能说完,要留几分。”希北风道:“尤其面对一些人,更不能真的说完,否则的话,说完的那一天,你也基本就完了。但是你不是那个人,所以我可以随便说,说到自己不想说为止。”
“为什么?”解诸道。
希北风道:“那人为什么说话呢?”
“交流,交换。”解诸道。
希北风道:“所以,我说得多,甚至于如果不让你说,就等于是在施舍。”
“这个比喻,也是够了。”解诸无语道。
希北风道:“难道不是吗?当然了,施舍这两个字,确实比较讨厌,很少有人可以理直气壮地收下,乃至于喜欢抢着让别人施舍他。”
“那种小人就不用说了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虽然看不上,但不得不说,那也是一种很讨巧的生存之道,而且在我看来,乐于被人施舍,总好过主动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吧?”
“那如果是用道德压力,迫使别人对他施舍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那还能算施舍吗?那是在抢夺好吧。对于这种行为,我只能说,比起直接抢更为可恨。因为直接抢,或许还会被惩罚,而施加道德压力,最后获得东西,恐怕吃完好临高拍拍屁股,朝着给他东西的人放个屁。”
“太恶心了。”解诸道。
“这世上从来不乏这种恶心的人存在。”希北风道:“除非你能杀光,或者你能找到一个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
“我没说他们,当然了,他们确实恶心,但是更恶心的不是你吗?”解诸道:“吃完了掉头就朝着别人放屁,还真是厉害了……”
“咳咳。”希北风道:“子曰,咱们看下一则论语。”
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这个自吹自擂的一则,没有什么用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这个不能算是自吹自擂,这个是别人抬轿子。”
“结果还不是孔子的弟子们说出来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虽然是他们说出来的,但是却不是他们说的,而是他们转述的,那么就不算他们说的,当然了,他们要是不说的话,估计这话也传不到今天。这说明了,有的时候,该厚着脸皮委婉称赞自己,还是要老老实实这么做的。”
“难道不是应该说,虽然这件事情干的不错,但是留到了今天,反而成了一种污点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为什么称赞的话语,会成为一种污点呢?”
“因为那是他们自己说的啊。”解诸道。
希北风道:“难道有这件事情,还不能说吗?例如,有个人年年捐款,难道他还不能借着出个名,炒作一下?”
“这种居心不良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合着好人就不能出名了?做了好事就不能天下知了?非要藏着掖着,写在日记本上,等到死了才被人翻出来,然后大加宣扬?但很可惜,哪怕是这种操作办法,也一样没有什么用。
固然确实是出了很长一段时间名,而且也受到许多人褒扬,但是正主已经死了,摆明了都是虚名,对他本人有什么作用呢?更不用说,到了后来,那个虚名也有点不保,大家都会调侃说,做了好事不说出来,但是记到小本本上面,一桩桩一件件,记得十分清楚,这操作堪称超神!”
“这操作确实够厉害的。”解诸道:“不过,这真的是有意的吗?”
“所以说了,做了好事,不许张扬,还不许我自己自得一下?”希北风道:“那其实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做好事?难道我欠了别人的?需要做好事偿还?还是说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需要任劳任怨无偿做好事?这不等于是笑话吗?”
“但是,说出来,记录下来,真的好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只要是存在过的事实,那就可以。如果连做过的好事,都不能说出来,那还有什么能说出来?或者说是应该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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