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下点心思,总能恢复过来的。”
沈谅站着说话不腰疼,也没有打算真的劝解,反正事情有希北风兜着,他还得忙着别的事情呢,说完后就离开了这个满是药味的地方。
“这混蛋。”
希北风眉毛跳了跳,再看着自顾自喝奶的,也是无奈摇头。走到药店后院,随便弄了点热菜,端到前面分了两份一人一份,吃完后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不过对于他来说,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终究是不太实际的,于是点了灯就继续画画。
一直画到深夜,他才揉揉手放下炭笔,从一边取出一床席子被褥,拿到外面给娄皓日:“门我就不关了,想进来就进来,也免得打更巡夜的有意见。”
“嗯。”含混地应了一声,娄皓日指了指平躺在地面上的空酒壶。
“少喝点。”希北风话是这么说,却依旧拿出两壶,一壶酒一壶奶。
“嗯。”娄皓日倚在门边,望着天上一轮皓月,迷糊的眼神很是飘忽。
不再理会他,希北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就往后院去了,光棍的日子不好过,躺下来都没有什么事好做,倒让他怀念起静姐孩子小安安的哭声了。
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很快他就陷入迷糊之中。
砰!
骤然间,一道声音响起。
“暗杀?”
希北风顿时打了个激灵,衣服都顾不得穿整齐,警戒地摸到房门边,透过缝隙望向庭院中央。
借着月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后,他不禁吸了一口冷气,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倒在那儿一动不动,衣服上有血液溢出。
这显然不是特地来暗杀他的,但是很明显是去干什么坏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人打伤到的。
瞄了片刻发现那人毫无动静,希北风咽了口唾沫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对方身边,伸出手隔着面纱探了探气息,发现还有点儿气后立刻纠结了起来。
身为一个良民,正确的做法是赶紧上街,找到巡夜的卫兵,让他们把人带走。
但是结合沈谅给的消息来看,这个人很可能是给那些冤魂报仇的,背后说不定有类似什么庆生门这样的组织,随便招惹的话有点不太好。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救兵突然来了,只听见外面响起了问话声。
“死酒鬼,有没有看见小贼往这里跑?”
“呕——”
“卧槽!”
“呕——”
“妈的晦气,走!”
就这样,还没有等希北风开口喊人进来,巡逻的卫兵便在恶臭之下离开了……
“我去!”
对于如此玩忽职守的卫兵,希北风真恨不得给两巴掌,好歹等他考虑好要不要交人先啊!
不过现在纠结也没有用了,他好歹是个开药店的,见死不救也不太好,便准备将人扛到屋里先。
然而,未等他有动作,黑衣人就先伸手抓来,扯着他的衣服道:“叶,叶大夫……”
希北风总算明白为何那么巧跑自己院子里,合着是想找叶乾老爷子,结果门路不熟跑自己这边来了。
没好气地抱起黑衣人,才发现对方很轻,而且那触感十分柔软。他的嘴角顿时苦涩起来,要是个男的倒好,救活了不爽再交出去,这要是个女的,救活了还交出去,怎么都感觉有点吃亏的样子。
把对方挪到自己床上后,希北风赶紧先点了灯,心下虽然纠结,不想看到对方阵容,免得被人当成灭口对象,但考虑此时她受了伤,呼吸不能受到阻滞,也只能咬着牙扯下那面纱。
嘶——
希北风急退两步,原因无他,被吓到了……
受伤女子的双颊各长了一块占据了小半边脸的黑色胎记,乍一看就是脸都没有存在感了,仿佛之看见两块黑色胎记。
咽了口唾沫,希北风再看一眼女子,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嘛,只是心理预期太好,觉得起码长得还可以,现在反差太大被吓到罢了。
看了短短片刻,他也就勉强习惯了,除去两边的黑色胎记,却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姑娘,细细弯弯的眉毛下,紧闭的双眼倒也挺大。鼻子挺翘,一张小嘴微微抿着,有一种异样的吸引力,当然,这是在只看小嘴的情况下。
若是全局而观之,只能说:“妈的,人家都捡美女,换我就……”
话到最后,他忽然皱了皱眉,心里有点怀疑两边胎记是假的,不过此时却是没有时间去研究了。甩甩头就把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压下去,他翻手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叶乾送的伤药,毫不犹豫地开始扒拉姑娘的衣服。
伤口的位置有点尴尬,但是这种时候也计较不了太多,就当他吃亏好了。速战速决地解开对方的衣服,希北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也亏得那双颊的黑色胎记,才让他稍微冷静下来,能认真仔细给对方的伤口上药包扎。
嘶——
伤口被碰触到,女子倒吸冷气,霍然睁开了眼睛。
即使真的是丑女,也是有自尊会害羞的,所以当她发现自己被人做了什么后,登时起了反应想来一个鲤鱼打挺!
被她吓了一跳,希北风赶忙腾出左手按住对方,不料却引起了她更剧烈的反应。
受伤女子眼睛迅速溢出泪水,她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上药,但是实在接受不了对方是个男的,而且现在还按在了不该按的地方,一时间倒宁愿自己死了算了。
希北风后知后觉,连忙松开手:“别出声,外面巡逻卫兵还没走远!”
受伤女子的泪水依旧止不住,低低地抽泣了起来,不过却也没有再反抗,而是像认命一样歪过头不去看,任由希北风继续摆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95章 事件的气味
(全本小说网,。)
看着眼前的火热场面,希北风差点就咽了口唾沫。
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别过头紧咬嘴唇,身体微微颤抖如受惊的小动物,但是却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好像认命的样子,让人不禁生起邪恶的心理。
“阿弥陀佛!”
希北风默念佛号,不过并没有什么用,只能再增加攻击力,补上一句阿门,然而还是并没有什么用,最后果断加上了无量天尊。
结果自然还是没有用的,念几句号子骗不了自己!
所以,他很理智地将注意力暂时集中到小姑娘脸上的胎记上,顿时心神就是一阵清明,果然只有现实最容易让人冷静下来。
吸了一口气,他继续仔细上药包扎,心中再无多少杂念,很快弄完后嘱咐道:“桌上有吃喝的东西,渴了饿了自己吃,不够的话叫我拿。边上我还给你留了两瓶药,外服内服和药量都有贴了。叶乾老爷子家的,放心用。”
沉默片刻,小姑娘才算冷静下来:“叶大夫呢?”
“姑娘,你走过头了。”希北风无奈地摊摊手:“这里不是叶家武馆后院。”
骤然,小姑娘浑身绷紧。
“放心,要是想把你交出去,我还能给你上药?”希北风摇摇头道:“床给你睡一晚,记得早点离开,我可不想卷进你们的破事里面。另外,叶乾老爷子也不容易,别给他招什么祸事。”
小姑娘沉默不言。
希北风言尽于此,随后开始收拾打地铺。
“你也在这里……”小姑娘纠结地道。
“以防万一,免得被人突击检查。”希北风淡淡道:“反正该看不该看的我都看了,现在不过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床下而已,你不会介意吧?”
小姑娘咬了咬牙,翻身不想看他,谁知道一动就受不了,只能继续平躺着,眼角余光瞥着希北风收拾完地铺后睡觉,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幸亏对方真的没有什么企图。
想到这儿,她又不禁嘴角苦涩,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话说,你的胎记真的假的啊?”希北风忽然道。
闻言,小姑娘脸色变了变,哼道:“你没摸过吗?”
“没啊!”希北风冤枉地道:“不该摸的地方我是不会乱摸的。”
小姑娘听着这话气得想死:“那你还……”
“咳咳。”希北风也觉得自己话说岔,赶紧解释道:“那个你也知道,伤口刚好在那里,至于后面的话,是你自己乱动,我怕你扯到伤口,才不小心……”
闻言,小姑娘脖子都红了起来,气得牙痒痒:“闭嘴!”
“行。”
希北风翻身睡觉,背对着对方,他可不想清晨醒过来,就面对两块胎记,因为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再被吓到。要是一惊一乍的话,肯定伤了人家自尊。
瞧着他背对自己,小姑娘看了片刻后,不禁问道:“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
在下头顶主角光环,怎么可能再这里挂了呢!
这种话希北风当然不好意思说,所以就糊弄地道:“睡觉的时候,还要防备别人,不是很可悲吗?”
沉默许久,小姑娘拉过崭新的被子,嗅了嗅上面的阳光气味,看着希北风的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小姑娘已经走了,希北风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就算人家对自己没有过恶意,但是也保不住别人来搜查。
现在擎天城里的城主已经换人了,虽然新任城主对于这个四处都是冤魂的地方显得不是很在意,而是带着一大帮家族门派野心勃勃地开始伟大征程,但是对这个不算大本营的大本营,该下的功夫还是没有少下的,起码保证了后院安稳。
所以真的动真格搜查起来,这个住满了大难不死灾民们的东城区贫民窟,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细细清洗一遍,即便他这个由都察院罩着的地方,能保证自己的权益不受损害,但也未必就能躲过别人的搜查!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最后以后两个人都不再见,希北风如此想着,洗漱后就慢悠悠地弄早餐了,至于店面的话完全不用管,反正就是开在那里摆着的,根本就没有客人上门。
准备好了早点,拿出去给外面的大爷娄皓日一份,他就走到柜台边上放着准备慢慢享受。
然而。
“我的画呢!”
希北风发现自己昨天的女仆装娄皓月不见了!
“被人拿走了。”娄皓日懒懒地道。
“谁!”希北风怒气腾腾,他这些都是非卖品,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偷!
“昨天晚上你救的人。”娄皓日一边吃着荷包蛋一边道。
希北风愣了一下,顿时气得牙痒痒,好心没好报,临走还顺走他一张画,简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老大,你没事吧!”
说曹操曹操到,白眼狼急闯进门来,见希北风无事,才平静下来道:“还好,还好。”
“怎么回事?”希北风问道。
“昨天死人了。”白眼狼说完后,才发觉自己说的是废话,赶紧补充道:“死了不得了的人!”
“新任城主死了?”希北风不无恶意地道。
嘶——
白眼狼没想到自家帮主的心思这么大,紧张地瞧了瞧周围后才小声地嘀咕道:“死的是他的儿子!”
“蔡明知?”希北风疑问道。
“要死的是他,估计能够翻天。”白眼狼没好气地道:“死的家伙是他的弟弟蔡明礼。”
“那有什么区别?”希北风无语道。
“蔡明知估计就是下任城主了,但蔡明礼,呵呵,整个就是一败家子。”
白眼狼嗤笑道:“那混账比起我们来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唯一的价值就是拿去联姻,而且联姻的对象还是个大丑女,据说左右两边脸都长着块占了小半边脸的黑色胎记,丑到逆天了。这次其实他死了也轻松,起码不用一辈子对着一个丑女,说不定恶心得吃不下饭,最后还是被活活饿死的。”
“……”
希北风隐约猜测到昨晚是怎么回事了,不禁干笑了两声,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帮主,您不用这样吧,都还没有见过那丑女,脸色就这么难看?”白眼狼唏嘘不已。
“呵呵。”
希北风内心有一万头***奔腾而过:“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上天给她关上了一扇门,一定会给她也开一扇窗。”
例如,胆大包天……
“帮主果然有才,每次都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属下佩服不已!”白眼狼恭维道。
门外的娄皓日不觉翘起嘴角,偶尔听听这些人给希北风拍蹩脚的马屁,其实也是一种消遣。
希北风叹了一声,心说也是个不长进的,马屁都不会拍,不过还是露出点笑容道:“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的顶着,这事情跟咱们没有关系,就不要打听过问太多,免得惹了一身骚。”
“帮主高见!”白眼狼笑着道:“其实我也就是来给您通个风的,最近要不干脆把药店关了算,昨晚很多地方都在大搜捕,正主估计是没有抓到,但牢里面却多了不知道多少无辜小贼。今天的话,那些卫兵就算不愿意,也得过来砸几家店,否则恐怕不好向上面交代。”
“我的店谁敢砸,我就先砸了他饭碗!”希北风冷笑道。
“您当然不怕,但是外面的娄公子,这别一不小心就给抓到牢里面去了。”白眼狼细心地道:“要不我们兄弟五个,帮您把娄公子扛走?”
“走不走?”希北风朝着外面喊道。
娄皓日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了倒,把最后两滴酒倒进去后道:“酒!”
无语地走过去放上一壶酒,希北风觉得这主子现在就像只猫,养不熟的那种,真把自己当主子,把他当铲屎官一般的存在。
见这幅模样,白眼狼也就不多说了,心中直纳闷了,怎么帮主对娄皓日那么好,要不是知道他跟原城主女儿有一腿,他都要怀疑帮主有龙阳之癖了。
不过,好像也好久没见过茅依依大小姐了,该不会是吹了?
想到这里,他就忧心忡忡,帮主固然强,但是放在这擎天城里,却算不了什么。等级上实在古怪,到底有什么秘密,他可不敢探讨。不过应该是穷人级才对,属于贫困人口阶层,距离平民级还差一点。
离金字塔顶端的富人级,中间还差着中产、小康、平民三级,若是没有傍到茅依依,恐怕还真的吃不开混不开。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成了傍富婆的,希北风挥挥手打发白眼狼滚蛋,见外面还没有多少人,便带上一个自制的中药味口罩,来到娄皓日身边,意味深长地道:“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顺手而已。”娄皓日道。
“我看你是顺口而已吧,要不是你吐的那两口,我或许就把人交出去了,也不至于现在提心吊胆。死的人来头太大,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希北风咬着牙道:“而且,我的画被拿走了,万一她要是被人查出来,再扯上咱们,这地方就不用呆了!你也别想这么轻松地每天喝了吐吐了喝。”
听到最后一句话,娄皓日终于微微蹙眉:“我也不知道她来头那么大,只是看着她翻了进去,又见有巡逻卫兵在街上搜人,一时心软就……”
“……”
希北风头疼地道:“大哥,你心软就帮别人打掩护,万一那个人杀人不眨眼,趁着我睡觉把我给做了呢?”
“她手脚不利索,受着伤还被人追着,不会那么多事的。”娄皓日想了想道:“而且,你不也帮了她。”
“拜托。”
希北风无语地道:“我现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