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小摊贩和其他百姓都对苏祁十分热情,无他,这几年,敢在凉州闹事的泼皮无赖甚至一些小帮会全部都被苏祁给拾掇了一顿,现在一个个安分守己,十分规矩。
可以说,百姓们能安居乐业,苏祁可是出了大力的。
甚至有许多凉州城百姓私下里把苏祁称作凉州的“小青天”,嗯,“大青天”自然是苏祁的老爹了。
当马车走到琼井楼下,这凉州第一的酒楼还没有开门。
“都要日上三竿了,这店门还不开,做生意能这么懒么?来啊!给我把这大门给拆了!”苏祁打量一二后,直接下令。
身旁的八个恶奴顿时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听到外面的嘈杂,小二推开门想要呵斥,见到八个身强体壮的苏家奴仆站在眼前,顿时一脸赔笑:“哟,哪阵仙风啊,这么早就把苏公子吹来了!”
“嗯,既然门开了,那就不用拆了。”苏祁摆了摆手,八个奴仆就停止动作,在一旁静静等候。
“不送了,嗝,不用送了!”另外一旁,那楼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手中提着折扇,双腿酥软。
苏祁扭头一看,惊讶道:“刘鼻涕,你居然在醉红楼过夜了?”
醉红楼是凉州城最红火的勾栏院,听说里面的姐儿不光肤白貌美身窈窕,还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那品萧绝技更是在整个北域都赫赫有名。
这货居然偷摸在这里过夜了?这家伙恐怕是他们这些同龄纨绔里面第一个做了一把男人的吧?
苏祁盯着刘鼻涕,眼中不禁带上了些羡慕嫉妒……
“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这么称呼本公……”刘玉璞凶恶地扭过头,刚刚想要开口怒骂,但当看到苏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顿时连醉意都吓醒了几分。
苏祁笑眯眯地道:“居然敢呵斥本公子,来啊!将这家伙给我拎过来!”
正巧在想哪里去搞几个人试着去掠夺掠夺,这刘鼻涕就送上门了啊!
恶奴已然出手,苏祁则笑呵呵地走进了琼井楼。
“小二,我昨天的那一桌头菜呢?”苏祁大马金刀坐下来,冲小二问了句。
小二微微一愣,说道:“按照本店规矩,昨天公子已经离开,我们就摆在餐桌上展示后,全部供奉仙神了!”
“老子掏的钱,你去供奉仙神了?”苏祁一脸的不爽。
小二一脸汗颜:“这个是本店规矩,还请公子…”
“规矩个屁!赶紧把老子昨天的那桌头菜端出去,都给凉州城里的孤寡老幼们送去!”苏祁一拍桌子一瞪眼。
小二一脸为难:“这已经是……”
“信不信老子拆了你这破店!”苏祁也不讲道理。
“是!”小二只好答应一声,跟还在后院洗漱的掌柜去禀告了。
“苏,苏老大!”刘玉璞嘴唇哆嗦,舌头都有些打结。
苏祁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咧开了嘴:“告诉丫多少次了,我又不是混黑的,叫什么老大!叫我苏大佬!”
“苏老……苏大佬。”刘玉璞觉得这个称呼真是拗口之极,什么大佬?大佬是什么玩意儿?
“嗯,既然你这么识相……”苏祁一脸满意地点头,随后在刘玉璞一脸期待的目光中,慢悠悠地道,“给我把刘鼻涕公子吊起来!”
“苏老大,啊不,老大……咳,苏大佬,你这什么意思啊?”刘玉璞激动之下,喊了好几遍,这才喊对。
苏祁笑眯眯地道:“在凉州城里骂了我,要是你还活蹦乱跳的,那以后谁还给我面子?不过,看在你很识相的份儿上,本公子,就来亲手伺候伺候你!”
“来啊,给我扒了这小子的衣服!”
“不要啊!”刘玉璞一脸的惊恐,难道这苏大少还有那种癖好?下意识就想要捂住自己关键部位,然而,那恶奴实在是太过凶狠!
“啊!”一声惨叫又是响彻了整座琼井楼。
第6章 被禁足了
“这小子的脸皮真厚!”坐在马车内,苏祁忍不住地晃着手。
刚刚为了触发掠夺,苏祁一连扇了刘鼻涕三十几个耳光,这才触发了掠夺。
“只不过,掠夺的这个东西……”苏祁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了几下,随后看着物品栏中静静躺着的那把折扇。
“名士陶庆春亲手题字扇”。
苏祁是真没想到,几乎扒光了那厮,想要夺了那货的“脉”,最终却只得到了那货爱不释手的折扇?
而那小子被自己打的脸都肿了,也是不敢再继续打了,真是遗憾!
一回到苏府,苏祁却惊讶地发现,府门上却多停放着一辆三驾马车。
“大公子,州牧大人请您过去!”
苏祁刚刚下车想要回院,就被一个身披甲胄的男子给拦住。
一见来人,苏祁顿时老实了起来,这人正是老爹的头号助手,兼得意门生,凉州将军荆羽明。
弟子,自然也算得上半个儿子,是以这荆羽明经常以苏祁兄长的身份自居,可以说,他是全凉州城唯一一个敢管教且舍得管教苏祁的人,想到小时候被这家伙摁在地上,用竹条一顿……
苏祁立刻神情愈发恭敬,礼数十分到位:“那还请荆将军带路。”
荆羽明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带路。
“荆大哥,父亲找我是什么事情啊?”在路上,苏祁腆着脸套近乎。
荆羽明看了苏祁一眼,淡淡地道:“是刘司马找上门来了,大公子可以好好想想和刘家几位公子最近有没有什么矛盾。”
刘家?
难道是刘鼻涕告状了?这厮怎么跑得这么快?他那第三条腿也不长啊?自己只是一顿饭的功夫,他爹就找来了?
苏祁倏然一惊,可又是想着:“不该啊,那刘鼻涕跑去喝花酒,要是被他爹知道了,还不得被打断腿?他哪里敢告状。”
刚刚进到大堂,苏祁还没来得及说话。
“你可是拿了刘司马家的折扇?”苏天英面沉如水。
“没有啊!”苏祁闻言一怔,直接回答道。
同时,苏祁在心中想着,这玩意儿啊!真不是我拿的,是系统的拿的啊!
背锅的系统在这一瞬间真的是有许多某种动物在心中奔腾而过,我拿的?我拿了最后还不都是归你了?
苏天英听到苏祁否认,面色一缓,又看向了一旁的刘司马,说道:“刘司马说不定弄错了吧?回去再好好问问令郎吧。”
苏祁也是趁机将目光投向这位刘司马,嘿,这厮两撇小胡子獐头鼠目的,还真是跟刘鼻涕有点儿像啊!
刘弄璋闻言搓了搓手,这才开口道:“大人,下官自然不敢怀疑苏公子。只是公子手下的那些下人……不知能不能把与公子一起出行的那几位奴仆叫来,让下官问上一问?”
看着苏天英脸色越来越阴沉,刘弄璋心中胆颤,不过对那折扇的喜爱还是压过了恐惧,讪笑道:“还请大人谅解,那陶庆春的扇子,是下官花了重金,托人从中州带回来的,整个北域只此一把啊!谁想被那逆子偷拿出去,现在……”
“好!”苏天英淡淡应了一声。
刘弄璋顿时大喜。
不过,结果嘛,自然还是刘弄璋失望而归。
废话,那扇子还在系统的物品栏中安稳放着,这刘弄璋要是找得到才有鬼。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带来了些负面后果。
调查到苏祁在琼井楼的所作所为之后,苏天英一声令下,苏祁就直接被关在屋子里,被禁足了!
在后天的测脉会开始之前,苏祁不得出屋半步。
“这破扇子真是个祸害,早知道就交出去了!”苏祁口中念叨着,不过,苏祁其实也知道,要是这扇子交出了,自己恐怕罪过就更大了。
被关在屋子禁足了,这可怎么出去掠夺“脉”啊?
心中一切的愤愤,都在苏祁听到亲信传来消息“刘鼻涕因为丢了折扇还有在醉红楼过夜的事情都暴露了之后,被刘弄璋打了个半死,是连床都下不了”之后,全然消失了。
“让你丫作!被揍了吧!”苏祁顿时乐呵呵地躺在了床上,禁足嘛,又不是没被禁过!
这人比人,真是……神清气爽啊哈哈哈!
两天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这日一早,整座凉州城,所有的十五岁和十二岁的少年都离开了家,冒着风雪和严寒,赶往了凉州城州牧府。
因为,这日又是一年一度的测脉日。
在禁足状态的苏祁也是一大早就被忧心的母亲从被窝里拉出来了。
“娘,这是啥?”苏祁看着汤碗里那一条条仿佛脉络一般的不明物品,一脸惊恐。
祁丽没好气地道:“这是‘脉’水,喝了就能长脉,俗话说吃啥补啥,这是我从城外山上庙里求来的,据说可管用了。”
“……”苏祁对于这种封建迷信活动深痛恶觉,当下就要拒绝。
祁丽看着苏祁,认认真真地道:“儿子,你十二岁那年什么都没检测出来,这次结果很可能不太好。虽说你父亲说他不会让你回祖地,但咱娘俩儿还是要给你父亲少添点麻烦啊!本来苏家那些老家伙就对你父亲以力上位有所不服,千万不要因为你的事情再让你父亲和那些老家伙对立了。”
听着老妈这苦口婆心的念叨,苏祁觉得虽然自己已经确定有“脉”了,但怎么也不能对不起老妈这一番“苦心”啊。
“行,我喝!”
在祁丽温柔的目光下,苏祁端起碗,一饮而尽。
“呕!”
即便是已经出府坐在了马车上,苏祁还是忘不掉刚刚那碗“黑暗料理”的恐怖。
这尼玛……以后再也不信老妈了!
苏祁欲哭无泪ing……
系统愉快偷笑ing……
“这么多人?”注意到马车停下,苏祁撩起了车帘一看,只见这宽阔之极的大道,居然堵“车”了。
“苏祁,你这个混蛋,等你回了你们苏家祖地,我一定要亲切的慰问你!”
这时候,一个怨毒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苏祁一看,却是鼻青脸肿的刘鼻涕恰好在旁边那辆马车上。
“不是你老子打得你吗?我虽然以你老子自称,可我真不是你老子!关老子屁事,你找老子干啥?”苏祁一脸的嫌弃,“再说了,你自己拿几把嫖的娼,又不是老子逼你的!你慰问你个香蕉冬瓜皮!”
刘玉璞瞪大了眼睛,话说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能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明明完全没在讲道理还偏偏一副掷地有声很有道理的模样?
“大哥还是那么威风凛凛啊!”苏通不知何时走到了马车旁,身旁还有几个人。
苏祁瞅了一眼,见这几人都是凉州城一些庶子,也就是二线公子哥,当即连搭话的兴趣都没有,说了句“哪里的狗在吠?”后,直接遮上了车帘。
苏通旁边几个同伴见此,脸上都是露出揶揄之色。
苏通则是顿时被臊的满面通红,心中暗恨,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让苏祁死无葬身之地。
第7章 测脉大典
州牧府前,是一片极大的广场。
此时的广场上,一道道靛青色的纹路虚浮在地面上,散发着夺目的异光流彩。
这是大渊帝国检测“脉”的大阵,每座万人以上的城池都会有一座。
凉州城作为数十万人的北域大城,自然是最高等的测“脉”大阵。
在州牧府的兵士组织下,所有前来测试的少年们按照前后次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待离广场不远的时候,苏祁就下了马车。
为了避免拥堵,在接下来的路程,是不允许骑马或者乘车的。
“那不是州牧大人的儿子吗?”一看到衣着华贵、气质超群的苏祁,立刻就有人开始议论。
“听说他十二岁检测出来是无脉者啊,这次怎么来了?”
“大概是还抱着侥幸心理吧?”
“嘿,这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你们为什么这样说话?像我们这样普普通通的人,有机会在某一件事情上压制这位名动凉州城的苏大少了,你们就不觉得兴奋吗?”
“照你这么一说?同州牧之子一起踏入侧脉大阵,结果他无脉,我有脉,好像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呢!”
尽管曾有许多“在十二岁测出有脉,在十五岁出现无脉”的情况,可大部分人都认为,这种倒霉的事情并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们都很自信。
而“十二岁无脉,十五岁有脉”这种事情,在他们看来,同样不会发生在苏祁身上。
此时,心中最为期待测脉大典的,莫过于正在排队的苏通与其他苏氏的旁系子弟了,他们都期盼着自己今天可以表现出众,天资卓越。
毕竟,既然家主的嫡子是无脉者,那么,苏氏的下一任接班人,将可能是任何一位杰出的苏氏子弟。
苏祁很快被荆羽明接到,率先走上专用通道,直接到了州牧府前。
苏祁看了眼其他还在排队的人,不禁美滋滋地想着:“特权阶级就是好啊!”
“今日这场合你也敢来?”一声娇笑突然在旁响起。
苏祁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碧绿色长裙的女子正端坐在不远处。
“陈碧珺么?”苏祁嘴角微微翘起,此女正是凉州別驾陈烨望的嫡女,陈家大小姐陈碧珺。今年十五岁的特权阶级,可能也就他们俩人了。
要说凉州牧苏天英算是凉州的一把手,那么,凉州別驾,就相当于是凉州的二把手了。
早年陈烨望一直有心与苏家联姻,让自己这位掌上明珠嫁给苏府,只可惜苏天英一直没有表态,苏祁自己也看不上这个心机阴沉的小妖精,这事便一直拖着。
直到苏祁十二岁检测出无脉之后,陈家反而十分庆幸,颇有一种反过来扬眉吐气翻身做了主人的态度。
陈碧珺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祁:“要我是你,十二岁没测出脉来,此时便死皮赖脸躲在家中,熬过这一天了。”
“所以嘛,我不是你,没有那么死皮赖脸。”苏祁翻了翻白眼,随后嘀咕道,“我还真没见有人这么骂自己的。”
“你……”饶是陈碧珺一向牙尖嘴利,此时也被苏祁这一不按套路走的话气得不轻,一时难以还口。
“测脉大典,马上就要开始,少年们,今天将是你们人生的重大转折点,更是决定你们人生的关键一步!”一个男子正在州牧府前,冲着在场众多的少年们朗声开口。
交流被打断,陈碧珺也是扭过头去望向了广场,不再理会苏祁。
苏祁则好奇的观望着前方这巨大的法阵。
在那男子慷慨激昂的说了许多话之后,所有凉州城的十五岁少年们,就在凉州卫兵的组织下,开始按顺序踏入测脉法阵。
苏天英和凉州一众文武官员们,也是一同坐在州牧府的望楼上,观看着这一测脉盛况。
测脉大典,无疑是大渊帝国的第一盛会,与之相比,什么科举之类的都要逊色不止一筹。
毕竟,每年拥有“脉”的年轻人有多少,这直接关系着大渊未来国力的强盛与否。
苏祁好奇的看着最前面的几个少年少女走进了测脉大阵。
其中有几人身上是全无反应,这几人随着越来越走入大阵中心,脸上的颓唐之色便越浓。
另外却有几人则在一踏进大阵,身上立刻就与大阵有了联系,身体上的某处散发着光亮。
渐渐地,身上原本有光亮的人可以继续前行,毫无反应的人则被兵士请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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