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气势,只在该流露的时候流露;该斯文有礼时,就该表现的像绅士,如此,才是迷人的。
“你们打得很精彩。”
帮忙拍摄的男同学表示了他的肃然起敬。
“见笑。”
秦九洲微一笑,递了一张名片过去:“这片名片你收着,日后你若在宁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上面的电话,以表示我的诚意。”
“段中华?”
那男同学念了一遍。
“对……”
“名字不错,这公司也特别牛的……”
“还行吧,再见……”
他道别,向芳华走去,步履从容,而后轻轻拥住她的肩,在很多人的注目中往外去,嘴上轻轻笑着,待走得够远了,他才说道:“很久没这么打球了,出了一身汗,有点臭呀,不过,倒是痛快,这么多年,没这么酣畅过了……哎,怎么样,我打的不差吧……”
本来还在感伤的芳华不觉笑了,目光盈盈的,歪头打量这个额头还沾着汗珠子、有点顽皮像少年郎的家伙:
“哎,你这么劈头盖脸的在球场上压着阿政,不会是打给我看的吧!”
这本是一句调侃,谁知,他却一本正经应下道:“就是打给你看的……想当初,我疯迷校园时,你是没机会看到,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这话,令芳华哭笑不得。
紧跟着,他又牛叉了一句:
“那会儿,韩启政还是个鼻泣虫呢,根本不懂什么是灌篮,什么是三分球,那都是跟我学的,缠的厉害了,我提点了他一番,后来,他就是靠这点小本事,在学校把妹子,听说很多小姑娘都很祟拜他……以前,没有人压得住他,你仰望他也无可厚非,但以后,我的老婆,要祟拜也只能崇拜我…………”
芳华顿时笑弯了眉毛,哎呀,他们家这个老男人啊,别看他已经三十多了,其实心态有时根本还是个小屁孩……
“哎,你那什么眼神,在笑话我……”
他一眼堪破她的内心。
“是啊,我有点怀疑你不是三十三,也不是二十三,而是十三……”
有点幼稚的可笑,也有点感动。
从神殿走下来,他就是这样一个有着一些奇怪情绪的普普通通的男人:会吃醋,会献宝,会有点孩子气,会让人心软,却又止不住喜欢……
“十三岁?”他眯眼,回忆了一下:“那时你才四岁吧,我是无论如何不会为了一个幼儿班的小姑娘这么拼命的。二十三岁时,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没兴趣迎合女生的喜好……合该我得在三十三岁的时候,为你春心泛滥,冲动的就像个毛头小伙子……”
他感慨了一句,用手无比宠溺的揉了她一下。
她笑着扑进了他怀,抱住了他:“是有点傻里傻气的,但我喜欢。”
他笑得纵容,糗她说:“我身上这么臭,你不嫌弃?”
她仰头,眨眨眼:“哪臭了?我闻到的是爱的味道……”
这真是一个特别的毕业典礼,因为有他们陪着她度过……
她想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有一对出色的男子,他们为她打一场精彩的篮球,让她深深的迷上了她家男人……
*
离开学校回到家,秦九洲洗了个澡,出来时接了个电话,是季北勋打来的,说是让芳华和他一起来一趟上海,有个失孩父母,通过之前他们的寻亲启示,找上了他,情况比较符合,让他们最好去做个dna比对。
芳华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身世问题了,可秦九洲还在帮她寻忙,她由着他,若不是深爱,岂会如此关切?
“今天晚上住上海,明后天是周末,我们去把婚纱照给拍了,好不好……”
去的路上,他说着他的计划。
车子仍然由赵市开着,这人开车非常的稳,坐着很舒服,怎么说呢,只要跟在秦九洲身边,她觉得什么都好。
那种好,不是韩启政能给予的。
这既和一个人的能力有关,也和一个人的性格有关,也许若干年后韩启政也会变得很出色……但现在的他,还没到达那个火候。
“好!什么都听你的。”
芳华应着。
结婚了,终于要结婚了,以前,她会觉得刚刚大学毕业就结婚有点不可思议,但现在呢,竟是如此的欢天喜地。
是的,她是欢喜的,可阿政呢……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说的有点小心翼翼的,迟疑该不该问,心下有点小纠结。
“怎么突然这么见外了?让我好不习惯……问吧……”
“问了你可不准生气。”
“和阿政有关?”
唉,他怎么一猜就猜到了呢!
“嗯。”
“有关他的婚事?”
“嗯……”
“我二哥二嫂打算将阿政和楚璴的户口办到香港去,而后在香港结婚。具体的日子,应该会选在孩子满月之后。”
“哦!”
芳华轻轻应着,好好的心情,一下变得有点闷闷不乐。
她靠着他,不再说话,只望着车窗外那飞逝而过的镜头,回想着这些年一路走来的光景,不管有多少一言难尽的心酸和无奈,都已淡去,剩下的只是一些怅然,如今她幸福了,可他呢,却被永远留在了痛苦当中……
想了良久后,她的嘴里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你说,这样的婚姻有意思吗?”
阿政不爱那个女孩,却要娶她,为了一个还没出生、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娃娃,和那个女孩捆在一起。这样的人生,太可怕了。可她却无力阻止,因为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没意思。”秦九洲沉默罢,回答:“可他没得选择。”
是的,没得选择,才是最无奈的,人啊,很多时候,不是想向命运抗争就可以得到完美结局的,有时,只能妥协……
“如果换作是你,怎么办?”
她靠在他胸前,轻轻的问。
他想了想:“只娶自己想要的。”
那是因为他的能力总比别人来的强悍。
而韩启政呢,他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就是这样的大。
*
车子才上了上海内环高速,秦九洲又接了一通电话,完事后,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我知道了,我们会过去的。”
“什么事?”
她的眼皮莫名就急跳了起来。
秦九洲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复杂极了,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瞒她。
她看出来了,急的直叫:“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许瞒我……”
“苏苏在别墅被杀了,而且……”
他顿了顿,神情是那样的压抑:
“而且,还被肢解了。云楠也惨遭不幸,死的很惨……”
这一句,让芳华的心脏,好一阵紧缩,并且四肢俱冷,就像做梦似的,她瞪直了眼:这……这也太惊悚了。苏苏说过,她会不得好死,还真是啊……
如此一想,她的身子,止不住打起了寒颤,好半天才说不出话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赵市,因为惊骇,方向盘稍稍一带,车子飘了飘,他忙稳住,而后减速,沉声问道:
“是那个将她养着的人干的?”
秦九洲接话道:
“以季北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职业杀手干的……手段极为残忍,基本可以肯定是那个不死人授意的,他这是对我们在宣战……所以,小赵,未来这些日子,我们一定要提高警觉……
“季北还说,这是那个人对我们的报复行动,可能还会有更为复杂的事发生,所以,等一下我们去和他碰个头,好好预防一下……”
说话间,他轻轻安抚着拍了几下芳华的背。
因为他发现,她已紧张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他何尝不震惊呢?
他和季北以为,这段日子,了无结果,那个人是想就这样沉下去,想让他们查得失去信心,结果,冷不防,他就冒了出来,还是这么惊人的大动作。
在国内,很少出现这种高智商、高惨忍度的杀人惨案,而且是发生在他们的生活圈,和他们息息相关,且是深受他们保护的人,就这样轻易被暗杀了,肢解了,他也有点接受不了。
*
案发现场,芳华想进去,秦九洲不让她进,将她按在了车里:“里头血淋淋的,你进去会做恶梦,乖乖的,坐在车里等我……”
她摇头:“再血淋,我也要进去看看。你把这一切粉饰太平了,不代表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秦九洲拗不过她,牵着她进去了。
有不少警车停在别墅外面,并围起了警戒线,小区内旁观的人不少,脸上都带着惊慌之色,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干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有警员拦住了他们。
秦九洲说明了身份,有人给了他们鞋套和手套,引他们走了进去……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墙上,到处是血水,客厅雪白的电视墙壁上,是几个血淋淋的大字:阎罗索命,手到擒来;阴魂不散,血债血偿……
那是谁的血?
她看得有点作呕,心情更是一下败坏到了极点:好好的两条命,就这样没了,这真的是太恐怖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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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爆炸,恐慌,阴谋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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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法医在缝尸。
季北勋迎了上来,神情无疑是凝重的,看到芳华时,复杂的闪了闪:
“你们来了。”
“其他人有没有事?”
秦九洲关切的问。
他在这里一共请了三个保镖,云楠是贴身女保镖,另有两个男保镖,安全措拖方面,他做的还是比较到位的,就怕有什么闪失出现。
“都受伤严重,已经送往医院进行抢救了。”
季北勋回答。
“你是怎么发现这边出事了?”
“是老罗给我打的电话,但等我过来时,已经有人报了警。我已经向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组申请加入,会和他们一起调查,资源共享……”
“现在可有什么新发现吗?”
三个身手了得的保镖都折了,对方派来的人,那得有多么的厉害。
季北勋双手插袋,望着不远处正在缝合的尸身,边上全是血水,他是见惯这种情况的:
“我曾在非洲调查过一个案子,知道了一个叫逆天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一个个身手矫健,并喜欢收罗各种走投无路的罪犯,并训练他们接各种天价杀人买卖。杀人手法,层出不穷,以我的了解,杀害苏苏的,应该是这个组织里的成员。”
“有过滤过进出小区的人员了没?”秦九洲再问:“这个小区,人不是很多。想混进来并不容易。门口的安保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们不是从正门进来的,而是翻墙越入的,园内所有监控摄像头,全部被接管,并给保安那边输送了假的实时画面。事发后,西墙边上发现了血字:杀人了,快报警……还把几号别墅都标了出来。”
这真是一种可怕的挑衅。
芳华在四处寻望时,看到那个四分五裂的苏苏,浑身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忙转开了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穷凶恶极的人?
秦九洲看了她一眼,忙道:“要不要送你去车子里坐坐?”
这个地方,实在不合适她——那种血腥的事,男人听了都会害怕,何况是女人?
“我……自己到外头坐坐,你忙吧!”
芳华往外去,脚下是那么的虚软。
等到了走廊,她才重重吸了一口气,看到蓝天白云,一双脚这才像着了地一般……
她坐到了泳池边上的太阳伞下,整个人魂不守色的,云里雾里似的,整个人犯晕。
包包内,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她取出来看,是芳菲的来电。
那孩子高考发挥很出色,考上了她理想中的大学,现在她在宁县家里,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正在打暑期工;至于纪未然,这一次也发挥的相当不错,靠自己的本事考进了芳菲所在大学,也就是说,未来的四年,这两个孩子将会一起共度四年的大学生活。
“菲菲,什么事?”
“姐,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芳华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在发抖。
“哦,没事。”
“真没事。”
“嗯。”
“我就想问你啊,明天,你是不是要拍结婚照啊?”
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是拍不成了,谁还能有那心事去拍照?
“怎么了?”
“嘿嘿,姐夫一定没和你说吧!他派人来接爸妈,还有我,说是要拍全家福,对了,就连远在部队的哥哥也接到上级特别通知,说是可以回家省亲了……怎么样,开不开心啊……”
她一呆:他居然这么大动作,不过,比对他这些天对她做的那些浪漫的事,也的确做得出这种意外惊喜来……
“我们正在来的路上,要不要和爸爸妈妈打个招呼啊……”
那边芳菲的话才落下,这边,别墅外面,突然爆出一记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
砰……
无比尖锐的撕开了午后的宁静。
那声音太响了,毫无预兆的钻进耳膜,芳华只觉得自己被震得有点失聪,抬头望,只看到铁门外头,火光冲天……
芳华听到不声音,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在看电视银屏上那爆乱的画面,人们发自内心的尖叫,一一被爆炸声给掩盖了……
手机掉到了地上,她惊站起,另一波爆炸连环性的再次响起,被炸毁的围墙,砖片四处飞散……
彼时,正在别墅里研究案情的秦九洲自也感受到了这一番天摇地动,脸色赫然一变,飞也似的奔了出来,四下里目光一转,一眼看到了站在遮阳伞下的芳华已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几乎同一时候,一枝被炸飞的巨大树枝,正往芳华逼来。
“小心。”
秦九洲奔上前,将人一把拉开,那树枝扫飞了芳华刚刚坐着的椅子……
芳华则整个儿落到了秦九洲怀里,并迅速被带着急急忙忙拉到了安全地带,都顾不得包包和手机了。
“发……发生什么事了?”
芳华急喘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秦九洲一边护着她,一边往外看,额头上那汗珠子滋滋滋的在冒出来,无他,他们的座驾也在被炸之列。
也就是说,刚刚,如果不是芳华执意要进来,而他又执意将她留在车里,那么,现在他能抱到的就是一具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并且已经发焦发黑的尸体。
如此一对比,他怎么能不害怕?
“先生,我们的车,还有警方的车,全都被炸了……”
赵市跑了进来,叫了一句,额头上还淌着血,显然是在外头的时候被炸到了——多恐怖。
“看到了。”秦九洲闷声挤出一句,心里实在后怕的厉害:“外头有没有人员伤亡。”
“有人受伤了,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
赵市回答。
“我去看看。老秦,你顾好你太太……”
季北勋往外跑了出去。
芳华回过神来,脸色白得异样,别墅门口对着的走道上,从里面跑出了不少警员,一个个神情惊愕的望着外头,而后,骚乱起来,有人嚷了起来:“快救人……这里有人被轧住了,伤的很严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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