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秘书过来给了他一张纸条:“韩三梅女士来了。挡不挡?”
秦九洲在上头写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留客。稍等。”
坚持以公事为重,这是他的工作原则。
秦九洲开完会出来,只看到三姐坐在自己办公椅上,正在和人煲电话粥。
他走过去坐到了她面前,等着。
待她把电话讲完,刚要开口训话,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九洲取来瞄了一眼,有点惊讶,居然是芳华的来电。
韩三梅和芳华一直不对盘,至于原因,无外乎门户问题。
他这个三姐看人常带有个人偏见,自小就拥有的优越的生活环境,让她很少瞧得顺眼旁人。别人顺着她还好,越是逆着她,她越会挑事。
在韩家,她就像刺头,谁家的事都爱管上一管,常常会摆出一副长姐如母的架势,当然,也因为她嫁了一个有能耐的老公,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极为敬重三姐夫。
本来是不该在三姐面前接这个电话的,太引她注目,但若不接,她可能也会犯疑心病,最终还是接了。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芳华温温的询问:
“喂,秦先生是吗?我想问一下您喜欢吃什么样的菜,今天我就给您做好吗?还有您工作的地址在哪里?请发到我手机上,到时菜做好了我给您送去?”
他一怔,有点讶然,这丫头现在遇上了那么一摊子烂事,怎么还惦着给他做饭?
稍稍想了想,他应道:“哦,不用了,接下去这几天,我得出差。等回来再做给我吃吧!”
“几天?”
“七天。”
“那七天后,如果您想要吃什么,记得给我短信。”
“好。”
秦九洲温和的答应,眼角带着点点温情:
“我还有事,挂了。”
而正是这温情,让坐在他对面的韩三梅看楞住了,还刻意揉了揉眼睛,几乎怀疑自己这是看错了。
她听得清楚,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家小九,这是有人了吗?
瞧瞧那神情,她已经很多年没瞧见他这么温柔待人了呢!
仿佛就回到了七年前,那时,他待他老婆就是这样的,处处留着温存,句句藏着柔情,真是把人家当作宝似的珍爱着——反正,她没见过家里其他男性家庭成员是这么疼老婆的。
想不到,现在这种眼神又出现了。
这姑娘是谁呀?
她惊讶极了。
嗯,只要把人家那号码给弄着了,就能知道那人是谁了……
她转着眼珠子,突然凑过去,想抢他手机——还没锁上呢,一查就知道了。
结果,秦九洲防着她这招呢,先一步把手机收起,往西装内袋一藏,顺带将那锋利的剑眉轻轻一挑,不咸不淡的刺起她来:
“三姐,你这爱看别人手机这毛病,怎么越来越重了?拜托你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权。虽然我是你管带着长大的,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的事,你还是少管为好。你该知道的,我的脾气,说白点,真不是很好。”
那个语气,带着几丝隐隐约约的威胁,不是很好听,偏偏脸上是带笑的。
这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韩三梅立马不敢惹了:实在是因为这小子翻起脸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这很让人头疼。
“我只是想知道谁打来的。很久没瞧见你这么温言细语的和人通电话了。平常时候,你和人说话,那语气打的全是官腔。难得见你听个电话这么和气的。说,谁呀?”
韩三梅懂的,他们家这个小弟,吃软不吃硬,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
当年会闹僵,就是因为这个道理,所以,她只能软着来,笑盈盈的套起话来:
“快跟三姐说说,到底是谁?不会又是那个蔚彤瑶吧!”
这些年,也就那个姓蔚的,一直被他留在身边。真不知他怎么看得顺眼人家,还一个劲儿捧她,生生就将她捧成了名编。
秦九洲弯弯唇儿,笑得客气又疏远:“听三姐的语气,好像对小蔚意见很大?”
“当然大。小九,你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还是少给她们希望。你自己说说看,这些年,你有多胡闹?你让爸妈多替你操心?”
借着这话题,她直言不讳把人家贬了,顺带着把这个小弟浅浅责怪了一番,语气不重——也不能重,这小子可比不得其他那些个晚辈,脾气硬的很,所以,她把爸妈全给捎带上了。
“爸妈是一直在替我~操心,但说到胡闹,恕我没办法承认。三姐,你这是哪只眼睛瞧着我在胡闹了?”
秦九洲去泡了一杯咖啡,继续坐着,因为他知道三姐这趟来,不好好说上他一说是肯定不走的。
“我两只眼睛都瞧见了,不好好正经的找个人成个家,过一段日子迷恋这个女人,再过段日子捧另外一个女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韩三梅一脸的难以认同,并且,用手指扣着桌面,强调性质的提醒了一句:
“你再怎么在那些女人身上找九弟妹的影子,那终究是影子,她不在了,难道你就不过了吗?”
是的,家里人都一个个心似明镜般的清楚着:
韩家的老九,在外头寻找的那些个女人,全带着某人的影子,这个傻孩子,一直没从亡妻的阴影中走出来,一直想再找一个像他亡妻那样的,可惜啊,始终没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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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维护她,秦九洲说:我的心,早在五年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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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维护她,秦九洲说:我的心,早在五年前死了
“我过的挺好。”
他慢慢搅着咖啡,漫答着。
韩三梅瞪着,神情极度不满:“好什么好,没个热被窝,也没个娇儿绕膝的,你想这辈子就这样耗光了?”
“日子该怎么过,我自有打算,三姐,你就别操心了。”
“打算?很好,既然你说到打算了,那我倒想来问问了,你对琬君有什么打算?”
唉,果然就是为这事来的。
想当初,他真不该答应相亲来了。
“不合适。”
秦九洲拒绝的干脆。
“怎么不合适了?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你是哪看着不顺眼了?难不成比那个姓蔚的还差了?”
她再次把人嫌上了。
秦九洲把汤勺一丢,无奈的冲他家这个三姐不阴不阳的笑了一个:“小蔚还不怎么济,至少年纪和我差不多。这个路琬君呢?人几岁?”
“十九!”
“那我几岁?”
“三十三啊!”
对,就是小了足足十四岁。
“三姐,我跟你说句实话,我没恋女癖。也没那兴趣和侄女辈的女人上床。只要一想到我十八岁时,她才读幼儿园,我就想吐血。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你这手伸得是不是也太长了点?”
一提这回相亲,他就郁闷的不得了,也幸好芳华跑来搅了局,让他早早跑掉了。
韩三梅却乍舌了,因为这个理由,太好气又好笑了,她不明白啊,这个小弟的大脑是什么结构的,明明很正常的事,怎么跑到他眼里就变得不正常了呢?
“找个太太比自己小点,那就叫恋女癖了?”
她乍乍乎乎的叫了起来:
“哎,我说,小九,你这什么古板思想?
“再说,男人不都是最喜欢小丫头的吗?
“学生怎么了?学生才好呢……
“人家琬君小姑娘就因为是乖乖学生,之前没谈过,干净,我才看上的。
“现在这里里外外没让人碰过的姑娘,能找得出几个来?我不是替你着想吗?
“难不成你还想讨一个二手货?
“以你现在这身价,太太要是个二手的,背后头那得有多少人议论你?”
这些理由,不折不扣就是韩三梅式的理论,听啊,说得多理直气壮,总露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语气上太压人了。
“二手怎么了?我还二手的呢!”
秦九洲淡淡反问。
话是那么说的没错,当下这个时代,只要稍稍有点钱有点权的,都想寻个女人是处儿。
但在他看来,那种心理,只要是过份强求,就是一种病态。
“你可以是二婚,因为你有那资本,但是,你未来的太太,就必须是个处……哎,不对啊,你这语气是几个意思?真瞧上那个蔚彤瑶了?不行,你这样的,可不能娶她那样的。真配不上……算姐求你了,这一次,你一定得找个名门闺秀,不要再任性了……”
韩三梅站了起来,软硬兼施的表示不同意。
可这几句话一出,秦九洲的脸色跟着骤然一冷,现出了不耐烦之色。
韩三梅看着心头一怵,感觉这个弟弟有点不对头,心头好像有什么打算似的,她想了想,忽想到了琬君提到的相亲插曲,忍不住转开话题另外问了一句:“对了,那晚上有人把琬君当小三儿了?听说还泼了你酒?好像不是蔚彤瑶吧……那是谁来了?”
“不太熟的人撒酒疯。”
秦九洲接得淡寡。
“是吗?你一向爱惜自己的仪表,被人泼了酒居然不生气,我还真想了解一下,那是何方神圣?”
她的疑心病再度泛滥成灾。
秦九洲这边心下清楚的:这事,绝对不能说破。要让她晓得他和芳华那么熟,甚至于还怀着那样一份心,往后头可有得闹腾。他这边三姐估计不会来瞎闹,但她会去欺负人家小丫头。
“三姐,我以为风度有时要比仪表重要。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出发了,香港那边我得去参加一个晚宴……”
他很有风度的看了看表,声音却比刚刚冷了不止一点点,直直的就下起了逐客令来:
“我是真没闲功夫陪你聊这种没营养没利益的话题了。先走了,对了,三姐,那个琬君,麻烦你给我处理掉。谢谢。”
“哎,小九,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试都没试,你就让我处理……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啊……喂,站住,你这死孩子……”
韩三梅急的追了出去。
就这时,秦九洲猛的站住,转过了头,一张俊脸眉目面色变得极淡极淡,笑容已然全无,一层冰凉满目肃杀,可令对望的人心胆俱寒:
“三姐,我心里只有苏苏,除了她,我谁也不想要。但凡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也全只是过客。你不知道吗?我的心,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那大哀莫若心死的表情,终于让韩三梅闭了嘴,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徐步走出去时的孤寂模样,她神情复杂的叹气: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那个三流小演员有什么好,竟让他迷恋至今,一直不肯再找,何必呢?
*
不管境遇如何,生活还得继续。
三天后,菊珛出了院,住到了芳华那边,回来时,是乔峰给送过来的。
芳华在家陪了她两天,蔚彤瑶恢复工作,芳华也正式去上班了。
生活重新开始运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定位,并且,会在这个位置上日复一日的忙碌。
而忙碌,从来是最能让人忘记痛苦的良方,再不尽如人意,皆会在忙得不可开交中淡去。
工作,睡觉,吃喝拉撒,再工作,再睡觉,一旦陀螺似的转起,那些伤心的事,就会被封存。
芳华不愿多想其他,只想好好工作。
七天后的傍晚,芳华翻看短信时,发现了一条来自秦九洲的短信:
“继续飞行出差中,很忙,不知归期是何夕,哪天归宁再联系。祝,安好,顺心。”
她看着,将唇角弯成了一条优美的弧。
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的印象良好,此人好男人的形象,已渐渐深入人心,这是好,还是坏呢?
她没有去深入的想过。
“忙吧忙吧,忙碌会让存在更有价值。欠的人情,不急还。祝,平安,赚大钱。”
如此回了一句后,她匆匆忙忙加入了下班的人海,挤着公交,走着归程,这便是她的生活。
这世上,有很多很多人,都过着这样一种平凡的人生,为了生活,为了能得到一个自己衬心如意的工作而奔波,只有极少数,才会像秦九洲那样,飞来飞去,走着人人向往的精英人氏的成功之路。
有时,她静下心来会想,自己怎么就会和这样一个男子结交成了朋友,想想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晚餐过后,菊珛在客厅嗑着瓜子看偶像剧,芳霏在房内和题海奋斗,芳华则在厨房干活,她不让她俩帮忙——因为她想让自己忙碌点。
芳华的手机有短消息呼入,而菊珛就正好坐在它面前。
这两个闺蜜之间,几乎没隐私,她马上就抓过来看了。
来源号码是:秦先生。
消息内容是:
“赚钱不是最大的人生价值,但事业的成功,却能赋予人以成就感,以及存在感。恋爱不是生活的全部,打起精神发展事业吧,女人不被男人看扁的唯一利器是,让自己变得强大。”
菊珛看得好生惊讶。
什么情况?
这两只,居然在互发短消息?
不得不说,秦九洲编写的内容,还满有人生感悟的呢!
她骨碌碌转了一下眼珠子,就把这句话给念了出来,念完,她怪怪问从厨房那边跑出来的芳华:“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再联系了呀?”
芳华忙把手机给抢了过来,看了一遍,没理她。
菊珛有点受不了了,求存在感,一把将她拎过来,按倒在沙发背上逼起供来,语气是极度兴奋的:
“快,老实交待。你这是想发展第二春了吗?平常时候,你可从来不和韩启政以外的男人发什么短信的,这回怎么和这姓秦的发上了?不会是看上了吧……”
这两位姑娘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刚刚这一拖一拉之下,芳华一不小心就点中了短消息边上的通话键。
彼时秦九洲正坐在办公椅上看资料,看到来电,第一时间就接了,而后,这句话就一字不漏的钻进了他耳朵里。
他估摸着这是误拨,没吱声,剑眉一挑,心跳莫名就加快了。
是的,他无比期待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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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她的回答,他小受伤;他的喜欢,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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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她的回答,他小受伤;他的喜欢,很辛苦
电话的这一端。
菊珛也在等回答。
她倒不反对芳华另外再找一个,只是这个秦九洲可不可靠,貌似是个大问题哦!
出身太好的富二代富三代,是很不靠谱的,韩启政就是个血淋淋的个例。
而本身就是成功人士的社会精英,可能会更不靠谱,这种类型的男人,心机重,喜欢玩,对女人越发不负责任,所以啊必须慎之又慎……
重点,她们对他完全不了解。
“什么第二春,你瞎说什么呢……”
芳华没好气的白她眼,吐槽道:
“我和谁都有可能有第二春,就是不可能和人家秦先生有第二春。拜托你别瞎联想好不好……再说,我和阿政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呢……你就这么确定我就会和他断了吗?”
好吧,菊珛承认,这两只复合的可能性是很大,但,就算是如此,对于她和秦九洲的消息往来,她还是非常非常好奇的。
“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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