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道人。”墨曲摇扇勾唇一笑,见上官浅韵望向他,他便解释道:“癫道人医术很高,可他不修正道,却偏攻毒术救人。因此被逐出师门,失踪于二十五年前。没想到,笑笑生竟然会是他的徒弟。”
“呵,他可没教过我多少医毒,他倒是将毕生武学都传授给了我。”笑笑生倚靠着亭柱,勾唇笑看上官浅韵,她是个很灵动的美人。
上官浅韵对着笑笑生嫣然一笑,而后就看到展君魅又和笑笑生打起来了。
笑笑生一边和展君魅对招,一边笑叹道:“红颜祸水啊!”
“你才知道,晚了。”上官浅韵单手托腮,歪头看着笑笑生被展君魅打的几乎无还手之力,她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每次都毫无悬念的一场输赢,真是好没意思。”
“公主,你这脾气越来越古怪,真是担心你会生个小魔怪。”墨曲在一旁说着甚是忧心的话,可那风雅摇扇的他,却惬意慵懒极了。
上官浅韵瞧着墨曲那唇边的风流笑意,不由得想要揶揄他道:“墨师兄,你这般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为何就入不了咱们持珠的眼呢?莫不是,墨师兄你有什么隐疾?”
“他没有隐疾,不过,他似乎更贪男色,比如展大将军这样的,哈哈哈……”笑笑生在笑话完墨曲后,便不和展君魅打了了。
展君魅眉心一蹙,显然因笑笑生那些玩笑话,而有些不悦,可他没去追笑笑生,而是转身单手背后走回了亭子。
墨曲脸色有些阴沉,当看到上官浅韵在他对面托腮笑,他脸色更是难看了。
展君魅坐在上官浅韵身边,对于他师兄投来的幽怨眼神,他面无表情道:“师兄,我只喜欢龙儿。”
墨曲头磕在桌子上,他手握扇指着他家倒霉师弟道:“小子,师兄对你没兴致,以后离远点儿。”
“我一直远着你,是你每日不厌其烦的往凤仪阁跑。”展君魅蹙眉道,显然很不喜欢墨曲整日待在凤仪阁,打扰他们夫妻单独相处。
墨曲被嫌弃的火大,他坐直身子,折扇敲着桌子,冲着他们夫妻俩说道:“这是我愿意日日来的吗?她的胎需要照顾,她……咳咳!我指错了。”
持珠站在上官浅韵身后,手里握着那把锋利宝剑,面无表情,冰冷的眸光透着杀气。
墨曲觉得他真没法儿活了,这夫妻俩就没放过他过,持珠更是对他冷脸冰心,他的心肝儿啊,都要碎了。
上官浅韵还真怕墨曲被他们折磨的生无可恋了,她拿起一颗石榴丢给墨曲,笑着安慰道:“墨师兄,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认你当义父好不好?”
“义父?”墨曲可记得她自此强行认唐肜当义父后,唐肜就再没出现过。
如今又要她孩子认他当义父,他怎么觉得……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呢?
“墨师兄?”上官浅韵笑唤了墨曲一声,可墨曲没理她,她便双手托腮望着墨曲一声声唤着:“墨曲?墨君?墨墨?曲曲……”
“咳咳,我和蛐蛐没亲戚。”墨曲刚才是盯着持珠看入迷了,加之他有点心事,所以才忽略了她的呼唤。
上官浅韵见墨曲回魂了,她便很认真的问:“墨师兄,我这胎到底是男是女?为什么我感觉肚子这么重?而容雅姑姑和慈姑都说了,就没见过我这么不正常的肚子。”
墨曲对于她的话,又连咳几声,脸色都变红了,望着她笑说道:“公主,你的肚子只是有一点大而已。”
“是只有一点吗?看我我感觉很大啊!”上官浅韵双手抚摸着她如簸箕般大的肚子,真的感觉很重啊。
展君魅也没见过孕妇,也不知道这孩子六个月时,是该有多大的肚子。
墨曲本来还想隐瞒他们一段日子的,见他们如此担心,他便合起扇子,望着他们夫妻,很严肃的道:“其实……她怀的是双生子。”
“双生子?”上官浅韵倒是很惊喜,这下好了,展君魅不让她随便放开了生,她却可以一次生两个啊。
展君魅的眉头紧皱起,盯着她肚子的眼神,有些凶狠。这要是两个女儿还好,要是两个臭小子,他一定让墨曲带他们远去匈奴,十年父子不相见。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伺候在一旁的飞鸢他们,也是真心替他们夫妻高兴。
上官浅韵闻听自己怀的是两个孩子,自然是很高兴的,这边吩咐飞鸢道:“全府上下赏三月月钱,凤仪阁伺候的人赏半年,至于你们几个……赏一年的月钱,每人再做身夏裳。”
“谢公主赏!”凤仪阁众人谢赏归谢赏,可还是那般不苟言笑神情严肃。
上官浅韵也是习惯了,暗卫本就都冷冰冰的,和持珠一样,都严肃的过分。
八月临近中秋,上官羿他们自然要回来祭月神,与太皇太后这位老祖母共团圆。
大将军府自然也都忙碌了起来,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上,也要在家里迎寒祭月神。
墨曲每日除了跑三趟凤仪阁试菜有没有毒外,其他时间都在墨苑,连持珠都懒得调戏了。
要问他在做什么?他在想着怎么救活那位美男子。
而上官浅韵这日让持珠拿了笑笑生来,让小钟和小灵绑了他,让飞鸢拿着鞭子准备抽他一顿。
笑笑生一进来就被绑了,他都没敢反抗,因为这些可都是娇滴滴的姑娘,还是那么的漂亮,他那能下得去手辣手摧花啊?
不过,他们这是准备干什么?严刑逼供吗?
上官浅韵挺着个大肚子,望着笑笑生,吩咐飞鸢道:“把他衣服扒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男人。”
“什么?”笑笑生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瞪大了双眼在屋子里找了一遍,这才发现,展君魅那家伙今儿竟然没在啊!
这是天要亡他啊!
飞鸢虽然平常看着挺爷们儿可是真要去扒光一个男人验身……她握着鞭子退到上官浅韵身后,笑着低声道:“公主,这玩的有点过火了吧?”
上官浅韵就是吓唬一下笑笑生,并没有想过要去欣赏笑笑生的身姿。
持珠接到示下,便上前拔剑而出,刷刷几剑下去,笑笑生的衣物一件件落下。
笑笑生都想哭了,没这么开玩笑的。
上官浅韵望着笑笑生那胸肌,嗯!是练武之人,而且瞧着也像个爷们儿。
笑笑生顺着她的目光下移,然后脸就羞红了,他姿势很别扭的夹着腿,望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之色:“公主殿下,这个真不能脱,会死人的。”
展君魅那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要是知道他媳妇儿,看光了他的身子……可想而知,他妥妥的进宫当官,宦官。
上官浅韵故意挑展君魅不在,才把笑笑生请到这里来的。
笑笑生实在怕极了,便惊恐的望着她问:“公主殿下,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啊?有话好说,不要这样……成吗?”
上官浅韵扶着后腰挺着肚子,在笑笑生面前溜达着踱步,悠闲的问:“你师父既然把他托付给你,便一定有留有医治他之法吧?”
“你不会是想让他苏醒吧?”笑笑生对于她这个想法,他更觉得惊悚。
他师父可说过,这人不能救醒,否则会祸患无穷的。
虽然,他也一直好奇这人的身份,可确实不敢把这人唤醒,因为怕惹出大祸来。
上官浅韵一瞧笑笑生这样惊恐,她倒是感到奇怪了,这人不能苏醒吗?
笑笑生深吸一口气,望着她,神情很严肃道:“他绝不能苏醒过来,师父说过,他若醒来,必然会为祸天下。”
“为祸天下?”上官浅韵停下脚步,望着笑笑生疑惑道:“墨师兄为他医治过,他天生体弱不可习武,就算他醒来,也不过是个弱美人,怎么就能为祸天下了?”
“你也说他是美人了,就他那张脸,为祸天下是说得轻的。”笑笑生当年初见对方便很是惊艳,要不是他师父训练了他三年,他说不定就被那人一张脸给迷惑了。
上官浅韵倒是很好奇那人的容颜了,是怎样一位美男子,竟然会被笑笑生用上“为祸天下”四个字?
笑笑生此时已经想自尽了,因为展君魅回来了,正站在门口阴沉着脸色,眼底满是杀气。
小钟见展君魅回来,想哭的低下了头。
小灵在一旁一直挤眼,公主殿下啊,快看身后啊!
飞鸢倒是反应过来了,缓缓转过头去,就看到展君魅那张俊脸阴云密布,山雨欲来,总之……公主您快回头啊!
持珠见飞鸢一直挤眉弄眼的,她淡定的转过头去,看了已经进门的展君魅一眼,声音淡冷无起伏道:“公主,驸马回来了。”
“嗯?”上官浅韵正沉思呢,忽然听到持珠的声音,她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人的胸膛,缓缓抬头,望见一张俊美如天神的脸,和一双阴沉如邪魔的眸子。
展君魅低头望着她,笑意温柔的问:“龙儿,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呢?”
“没玩什么,就是怀疑笑笑生是女扮男装的……”上官浅韵手腕被抓住,走不掉,也笑不出来,脊背有点发冷,他似乎太冷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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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又晚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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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君魅伸手拉住她,将她搂紧怀里,吩咐飞鸢她们道:“给他松绑,送他出去。”
飞鸢几个没人敢动,一个个的都看向上官浅韵,这到底该听谁的啊?
上官浅韵看向持珠,吩咐道:“把他放了。”
“是。”持珠领命上前,拔剑砍断了麻绳,而后收剑回鞘,转身回到上官浅韵身后。
笑笑生一得了自由,便被披上一件披风,转头看到是小钟那个腼腆的丫头,他勾唇坏坏一笑,调戏对方道:“多谢小美人的衣服,下回想看哥哥的身子,尽可说一声,哥哥自己脱给你们好好欣赏欣赏。”
小钟虽然是个腼腆的姑娘,可却不是个好惹的暗卫,她手腕一转,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削去了笑笑生一缕头发,架在了笑笑生白嫩柔弱的脖子上。
笑笑生嘴边的笑僵硬住了,凤仪阁的姑娘,果然是个个看似柔弱可欺,实则却都是深藏不露的母老虎。
小钟也就是教训一下嘴巴坏的笑笑生,并没有要杀了笑笑生,收起匕首,她转身回到小灵身边。
展君魅望向笑笑生,面无表情道:“趁我没改变主意前,立刻离开凤仪阁。”
“告辞!”笑笑生可不敢和展君魅真硬碰硬,毕竟他眉心的那点朱砂,可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曾经差点死在这位活阎王手里的事实。
展君魅在笑笑生离开后,便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这回,飞鸢她们倒是一个个的退的快。
上官浅韵一直想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可是她挣不开他那如钢箍般的大手,实在没办法了,她便先服软道:“子缘,我是真怀疑笑笑生不是个男人。”
“他是个男人。”展君魅可不听她的解释,直接搂着她的肩,带她向着卧房床边走去。
上官浅韵是真不想去那边,她握着他另一只手,继续做着挣扎解释道:“我只是想让那个活死人苏醒过来,子缘,你难道不好奇他的来历吗?”
“如果你好奇,我可以让人去查。”展君魅已带着她坐在了床边,望着她这张越是长开,越是精致美丽的小脸,他心情有些不好。
她越是好看,就会招来越来越多的狂蜂浪蝶,比如柳亭之流。
上官浅韵被他盯着看得心怦怦跳,她往旁边挪了挪,可一转头又看到他的脸放大近在眼前,她忽然有种自己被逼到了死胡同的感觉。
展君魅凝眸望着她心虚不安的眸子,启唇淡淡问她道:“龙儿,你真那般想让他苏醒?不怕他苏醒后,会让你失了心吗?”
“失心?”上官浅韵一直没见过那活死人的真实样貌,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美,才会连展君魅也觉得他很危险。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死亡气息,凡是遇上他的女子,结局都不会得到善终。”展君魅毕竟是佛图澄的徒弟,能感知到一些邪物的不好气息。
上官浅韵伸手撑着他的胸膛,骗过头去不看他道:“我没想过改嫁,子缘,你真的想多了。”
“没想过就好。”展君魅大手托住她的后腰,将她抱紧了怀里,亲了她脸颊一下,在她耳边轻呵气道:“记住我说的话,别去见他,他会迷惑你的。”
“嗯!”上官浅韵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越发好奇那人了。
“听话!”展君魅知道她嘴上答应,心里却还在好奇,所以轻拍拍他的背,让她听话,真不能去招惹那个男人。
上官浅韵望着他严肃的俊脸,她这回真听话点了下头。
展君魅满意的抱着她,第一次伸手抚摸上她的肚子,虽然他对孩子没多少亲切,可对她却是全身心的爱护。
“子缘?”上官浅韵柔声唤他,她能感受到,展君魅并不期待这两个孩子,对他们一点父爱都没有。
展君魅抱着她,大掌覆盖她肚子上,忽然掌下有东西在动,他心也跟着一跳,伸手随着孩子的动作移动,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
上官浅韵的手覆盖他手背上,望着他温柔笑说:“子缘,他们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我爱着他们,也希望你能爱着他们。”
“爱他们?”展君魅看着她的肚子,缓缓俯身低头,脸颊贴在她肚子上,听着孩子活力的运动。
上官浅韵眼底满是温柔笑意,他肯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就好。
展君魅自小无亲,对于亲情,自是淡薄。
“子缘,今年中秋……”上官浅韵抬手抚摸他如水的墨发,刚提起中秋之事,他就抬起头看着她,她知道他又不高兴了。
展君魅望着她一会儿,才抱着她温柔道:“中秋我们不能出席,你忘了上回生辰宴的事了?师兄不可能每回都那么及时阻止,一旦你真被那些脏东西扑着了,到时候你我……可真是要后悔莫及了。”
上官浅韵只是想进宫陪陪她皇祖母,至于中秋夜宴,她不打算参加。
“龙儿,你要是想太皇太后了,那等中秋夜,我们把太皇太后接到府里来团圆,就是了。”展君魅是连大将军府的门都关闭了,怎么可能放她进宫去被人害?
上官浅韵想了想,便点头道:“这样也好!”
展君魅见她点头,心下松了口气,如果她执意要进宫,他对此也是没一点法子。
日子过得快,中秋到来。
南露华母子也已带着众人,从咸阳回到了长安。
而中秋夜宴当晚,大将军府传来消息,说是上官浅韵动了胎气。
太皇太后闻听此消息,便带着慈姑离席出了宫。
南露华倒是想随去看看,可太皇太后只说了一句:“安胎需要静养,去这么多人做什么?”
“是。”南露华是不敢人前忤逆太皇太后之意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太皇太后离席而去。
上官羿对此心中很是气恼,可也是没办法,只能招待群臣继续欢歌笑语饮宴。
柳亭饮酒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有点担心上官浅韵,她的胎是真的很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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