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纾,我们是不是就这样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自嘲道:“我们怎么样?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我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所有别人看你的目光都恶心到了你,没关系,别人不敢问你,傅南纾的床上功夫怎么样的。”
他看着她,心痛到了极点,可是,他越是和她靠的近,江家的人肯定会找上来,他不想她到最后还依旧要承受着与他有关的人的攻击。
似乎也是那一天之后,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面,都会有人远远的离开她,或许是迎着她的身子撞了上去,然后还骂道,不要脸!
他站在路那
端,看着撞着她走过来的那两个女生,他是第一次打人,还打得是女生,他要忙着找到原图,那张照片的原图,所以那两个女孩被他送给了西衍,西衍有的是办法折磨人,听说是先被送去了坐台,后来被折磨够了,西衍把他们扔进了精神病院,从那以后,这两个人彻底的消失了,后来听说,已经死了。
教授解雇,因为作风问题,他和南纾,前段时间刚因为宋怀锦的事情闹矛盾,随后出了这样的事情,宋怀锦每一天都来接南纾,然后要带着她去泰国,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开始怀疑一切有问题。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想了很多办法终于找到那张图片的原图,找了摄影师做了对比和报告,澄清了这一切都是别人的诬陷,但是那个人却一直都不能给说出来,他是真的真的不想伤了她的心,她若是知道真相该有多绝望,那样的绝望大概会把她强装出来的坚强击得粉末都不剩。
她的心中对他应该是最绝望的吧。
“爸爸,妈咪欺负我。”valery的一声惊呼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看着满脸都是南纾弄的泥,笑道:“谁让你是男子汉,她是我们家的唯一女人。”
valery听着江沥北的声音说道:“你重色轻友。”
江沥北抿着唇,浅浅的笑着,隔着点点的距离,南纾望着他,也微微一笑,江沥北一时不知道那样的笑容中带着什么样的意思,释然,释然过后呢?是不是就两不相见,各走各的路?
玩累了,南纾过来嚯泥,然后开始捏,捏了三个,就是他们一家口,valery在中间,江沥北和南纾分别在他的两侧,江沥北和valery都静静的看着南纾娴熟的模样,再想起刚才进来老板给南纾东西,心想,她会不会和这家老板是旧识?
捏完之后,开始烘烤,三人就那么静静的围着炉子,江沥北看着低垂着眼眸的南纾,她的目光看着火炉,纹丝不动的看着。
valery玩累了,靠在江沥北的身上就睡着了,沉寂的气氛中就只剩下南纾和江沥北的呼吸声。总不能一直这样沉默。
“困吗?”
南纾没有看他,回道:“还好。”
“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我看着,好了我喊你。”江沥北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说道。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这样的沉默再沉默,或许都不知道该向对方说什么。
南纾动了动身子,抬眸望着江沥北说道:“回南城后给valery找一个合适的学校吧,他虽然懂很多东西,但是在什么年龄阶段该做什么事情,在那个环境里面,他或许也能够收获更多的东西。”
“嗯,我已经找了,回去就可以去,是私人办的学校,就是我们以前说过的那个。”江沥北说。
南纾微微一怔,是啊,他们大学了,在江苑的时候江沥北说以后孩子都是天才,不用上学,南纾说,还是去学校比较好,还会学习到其他的东西,两人从这儿开始讨论,便讨论到了哪一家学校,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他们都在讨论。
到此刻,他们真的有了孩子,南纾才是感觉心中各种五味杂陈都有。
“嗯,那就好。”
南纾话落,江沥北的心中很忐忑,她似乎是准备和他们一起回去,似乎又是交代着他什么事情,让他的心中出现了恐慌。
通红的火炉,南纾的心中泛起一丝酸涩,声音低沉的说道:“沥北,为何我们会成这个样子呢?”
江沥北看着她蜷缩在一起的身子,眼睛酸涩,抿了抿唇,“我们才30岁,等我们70岁,80岁,我们都还能够这样坐在彼此的身旁,所以,未来,还很长很长。”
“我们早已回不去了,很多年前不知道珍惜,总是真吵,是那个时候我们不懂,不懂长大之后远远不是一句我爱你就能够在一起。”南纾的话语轻柔漫不经心的荡漾在江沥北的心中,一阵一阵的抽搐。
“我们都要走向未来,回不去的,我们就不回,向前看就可以,一定可以。”江沥北的声音中带着点点的哽咽,从纽约归来到南城,他一边希望南纾记得他,一边希望南纾忘记曾经的往事,他是那么的偏执和不切实际。
“那些温暖,以及纯真,在岁月的侵蚀下,已成虚妄。唯一的感恩,是在我们初初相见的那一刻。江沥北,谢谢上天让我遇见你。”南纾望着江沥北,目光平静,眸光悠远流长。
“既然遇见了,怎么能轻易走远?”
听见江沥北的话语,南纾的泪水就如裹了丝的雨滴,扑通的一声滴在了膝盖上,她睁着眼,满是疼痛。
“其实我到今天才明白,我们就这样的走远也不错,我们有各自的家庭,有各自的路,我们没必要把那些往事捆绑,若是我一辈子都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大抵我们都是像我所说的这样生活,只不过我们多了这么一个圈,又转回到了原点,那么的爱而不得,并不是只有我们。沥北,希望你幸福。”
江沥北的身子微微一怔,十指微缩,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他咬着牙沉默了许久,说道:“但是你已经出现了。”
“我听到了你说的话,你说你相信我,不管是真话,假话,我都接受,就如漫天飞舞的裸照事件,到最后我才明白,伤我最深的不是你,你不说,我不懂,这是我们的距离,你不说,我懂了,这是你和我的距离,我只是去给教授送文件,就被拍了下来,我从不知道他们会那么的心狠,也从不会知道有一天,我会成为所有人都鄙夷的对象,我一直秉承着我一个人安静的走过,总不会惊扰了别人,不料,最后还是惊扰了;宋怀锦要带着我回曼谷,郁清欢和他一起帮忙做了那些事情,江沥北,我有一个好父亲,却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亲的!”南纾的话语,带着绝望,是啊,绝望。
江沥北也从不知道,他小心翼翼隐藏了这么久的事情,南纾一直知道,想想也是,若是她不知道真相,怎么会他一道歉,她就原谅他了呢?
他们都对亲情绝望,所以想要一起互相取暖,共度余生。
“那些都过去了,不喜欢南城,那我们就换一个城市,总有喜欢的。”江沥北说。
南纾久久的沉默,江沥北也沉默,两人的心中都早已装满了苦水。
时间过的很快,如同指间泄落的流沙,不经意间迅速流逝,待到蓦然惊醒的时刻,才方然憬悟,原来,那时便是欢欣了吧。愚笨如他们,从不懂得将幸福吝啬支配,凭着任性肆意挥霍,直到两手空空,悔不当初。
南纾此刻相信了郁清欢多年的话语,爱情从来都没有两全其美,只有两败俱伤!
已是凌晨4点左右,终于弄好了陶瓷,江沥北背着valery,把外套披在南纾的肩上,两人慢慢的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才显得越发的孤寂。
南纾看着江沥北的身影,曾经在墨尔本无数个时候,白天或者夜晚,身边有人还是没人,她都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对江沥北的想念和追忆,那些年的流光溢彩,他牵着她在路上踢着石子走,不懂得回头看看,也不懂得想想未来,他对着她笑一笑,看一看彼此紧握的手就以为完成了所有的天长和地久。
到后才明白,那只是昙花一现。
两人一起带着valery回到了酒店,南纾看着江沥北,说道:“睡吧,我有点累了。”
在同一个屋檐下,江沥北一直睁着眼睛,南纾也是,响了片刻,她缓缓的起身,到了两杯牛奶,递了一杯给江沥北,喝完牛奶之后,两人都沉沉的睡去了,清晨最先醒来的是valery,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恍惚的感觉南纾回来了,然后直直的坐了起来,喊道:“妈咪。”
床上早已没有了南纾的身影,这一声喊声也没有听到南纾的应答,valery赤着脚就跳到了地上,找遍了整个屋内,都没看到。
他急忙回到床上,拿起手机准备给南纾打电话,却发现有南纾的短信,“valery,醒来之后不要找妈咪,妈咪有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和你爸爸回南城吧,等我处理完事情之后,我会回来的。”
valery看着短信,惊慌失措的喊醒了江沥北,当江沥北知道南纾走了的那一刻,想起了昨日里的那些话语,她本来就想一个人走吧。
“她会回宋家吗?”valery问。
“不会。”
江沥北试着打了她的电话,关机。便开始收拾着东西,他们真的要回去,因为南纾若是清晨的飞机的话,她已经离开曼谷了。
此时的南纾,确实已经是在飞机上了,曼谷飞昆明的航班上,她想要出去散散心,还想要去一趟纳木错。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很沉默?
南纾曾经无意中看到倾白在日记中这样记忆着她,当年古城那场纷飞的大雪中,南纾立在空无一人的古城墙上,清孤而苍远,遇见是她们城最梦幻的事情,虽然只有一个下午的时光。
南纾爱打鼓,飘逸的墨发,民族风格的长裙,南纾站在那儿,是那么的美。
春城昆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上许多,米线店的保安大哥看到她微冷的样子说,刚下过一场大雨,气温有些低。她感激的笑笑,随后在车站附近潦草的走了一圈儿,还是对这个城市生出些好感,大抵是因为它足够的冷清,要知道,她是怕极了热闹繁华的场合。
在空阔清冷的候车大厅翻背包,试图找出件可以御寒的衣服来,一个男孩走过她身边问:“要去大理么?”她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待收拾好背包回头见他一个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方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不礼貌,便告诉他她要去丽江。后来那个男孩改了路线,又去了丽江,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他还说,他是被南纾捡到的。其实他不懂,南纾更愿意做那个被捡的。她希望遇到很好的一些人,肯带着她一起翻过雪山、走过草地、趟过清透的河流,边走边唱一起流浪。
3月12日中午,她到了丽江,当年洒满阳光的课桌上,她
将流浪的梦用指尖划过,即使那时只是想想,也是眼角眉梢看得见的笑意,没有故意隐藏的苍凉,也看不到细细碎碎的鱼尾纹,那是她梦里的古城,遥不可及却给了她心念不息的向往。
如今,她瘦立在这座古城充斥着浓浓商业气息的阳光下,却是,多年后的一个人。她在想,如果当年他们一起来了,亦或者现在他们一起,心境,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本是订了酒店,临时退了,她想要在尘埃当中,她不想晚上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夜景,晚间便入住老谢车马青旅,八人间,很便宜,房间有扇破旧的窗户,可以看到院子里青翠的竹叶和投在地上破碎的竹影,以及墙角锦簇鲜艳的三角梅,阳光里还有男男女女的欢笑声,丽江的柔软时光到底能抚平多少人心中的伤痕,而心中的那份苍凉,又如何交付与时光。很长时间以来南纾都在再思考。到底要用一种怎样的放肆才显得从容。才能够潇潇洒洒的说声互不相欠。关于诺言,江沥北给过的。但是他没有兑现,于是她就不肯承认那是诺言。以后都只好当成戏言。
她的眼角湿润,她想,其实她可以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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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因为信任了沧海的誓言,才会被桑田冷眼相待…7
3月15日,是她在丽江的第二日。清晨收到valery的信息,他说:“妈妈,我等你回家。”南纾回他好。
她走在青石地板上,抱着相机,手腕上搭着小外套,她依然偏执的不愿在镜头内看到人影,哪怕她自己,对着镜头便会百般不然,故作微笑抑或摆出多愁善感的小女儿之姿,那都已不是她这个年龄的事情,她对着天空,对着花草,对着穿着民族服的老人,对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对着街道上懒洋洋的小狗。
暮年曾和她说过,从一个人所拍的照片可以窥视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那么她是有多苍老,有多悲凉还是说有多么希冀?
一个人爬很高的台阶去遥望远处若隐若现在云间的雪山,整座古城都入了视线,青色的屋檐错落在青色的天空下,悠远而幽远,有青色的风自天边吹来,天青色等烟雨,而她却依然无人可等牙。
就这样,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开不开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中这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他们会给你暖心的笑,会好心的问你,去哪儿,我们一起,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她永远都同不了她们走的路,永远都不会有他们脸色那单纯的笑容,如同明媚的春色。
夜幕下的丽江,酒吧的音乐在灯火旖旎的夜色中荡漾着,标识着“艳遇”二字的店铺才真正热闹起来,这才是一些年轻人喜欢丽江的原因吧,足够的小文艺,足够的让一个人放开自己,忘记生活的原样,尽情去放纵。而她的清冷终究入不得这繁华。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些路,夜深时候回到青旅大厅昏暗的灯光下写下日记,将她的爱情写进梦里,或许余生她都还是续梦为生的孩子,也注定将永远活在梦里才能温存。
大厅里,五湖四海的人聚在一起讲述他们的故事,她在暗黄的灯光下看着他们出神,大多是双十年华的年轻人,她在想,他们的这个年纪,她在做什么呢?她在墨尔本,她的肚子中孕育着宝宝,她在街头行走,孤苦伶仃。她在做什么?她也不在去想,唯一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就只有安七和沐云帆,她想,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清楚的知道她曾经的故事了吧酢。
不知道也好,这样可以平静安然。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着呆,目光却是落在了那些年轻人的身上,许是别人发现了她的目光,渐渐的停下了讨论声,看向她。
南纾猛然惊醒,回已危险,一个穿着蓝色冲锋衣,带着帽子的女孩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轻声问道:“姐姐怎么不过来坐?”
南纾轻笑,她目光清澈的望着南纾说道:“过去嘛,一起聊天。”
南纾点了点头,起身坐到了他们中间,许是南纾身上的这一股冷清劲儿传染了他们,忽然间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
“你们好,我是anne。”她的与平淡,透着淡淡的从容。
“我认识。。。。。你。。。。。”忽然间对面蹭的站起来了一个女孩,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只是话语说道最后,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看着南纾的浅笑,缓缓的坐了下去。
众人蹙眉,有另一个女孩接着说道:“很眼熟哦,姐姐你是不是明星?”
南纾摇摇头,笑了,我不是什么明星。
听到南纾没有承认,那个女孩抿着唇,但是看着南纾的目光还是散散发光,南纾心想,这个女孩估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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