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出去?”安妮怔了一下,重复了柏佑辰说过的话。
“丢出去,叫叶总带回来的人上楼,只要有动静就把人丢出去。”柏佑辰说完就挂上电话,然后给另一个人打过了一个电话去。
“罗杰斯,你未婚妻在回国大概有点小麻烦了,你还是赶紧去中国一趟吧。”这种事情自然不用他来做,现在的宁宁也已经真的是别人的小心肝了。
“我的妈呀,真的吗?”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时有些不标准,可是却好像是非常喜欢中国百姓的口头禅,而且语气还是有点夸张的。
“当然,你赶紧去吧。”贺晋年这种的就应该遇见罗杰斯这种让人头疼的,那才真叫一个好玩呢。
“可是我现在去也不太好,我现在已经是医院里最受欢儿科医生了,如果我不好好做的话,会被捉回去管银行的,太可怕了。”罗杰斯说完了之后,还拍了一下胸口,好像要安抚一下自己似的。
“如果叶宁被别的男人带走了,你这辈子都要管银行。”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柏佑辰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他赌一块钱,罗杰斯会立刻追到中国去。
不让人去直接把门给砸了,是因为他都清楚的知道如果贺晋年跟叶宁之间是需要一个了结的。
那个男人欠教训,就让叶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现在的叶宁再也不是三年前有很多后顾之忧的女孩了。
她背后不止的柏家的支持,更有罗杰斯家族作后盾,这是不容小觑的。
叶宁的这个未婚夫说来也奇怪,他可以考入最难都考的哈佛医学院,攻克最难的医学难题,但是偏偏对数字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年也是他很好的照顾了叶宁,才让叶宁顺得的生下了叶心的。
把他放出去是最好的,毕竟罗杰斯的背景并不简单,至少不会让贺晋年这样气场强悍的男人给吓住了。
一辈子管银行,差一点就把罗杰斯给吓尿了。
想着其实中国也有许多病人的,于是有着一头棕色头发的罗杰斯开始准备行李,欢天喜地的准备出发了。
贺晋年坐在叶宁办公室她常常坐着的那个位置上,她的休息室的门锁了起来,或许是真的睡着了吧。
安妮倒是没有骗他,所以他也没有叫醒叶宁。
只是坐在这办公室里就可以感受到她的味道,那淡淡的玫瑰花香一直以来都是在他的梦中才闻得到的,而在他进到这办公室时就开始一丝丝的慢慢钻入了他的呼吸之中,直至蔓延在了他流淌的血液之中。
让他感觉到他的身体里好像开满了一朵又一朵的娇艳的玫瑰,甜美而又芬芳
或许是时差还没有完全调过来,总之睡了不太长的时间叶宁便又起来了。
室内一片黑暗,她打开了灯,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了一下时间也才七点多。
她通共睡了大概两个小时,希望晚上能再多睡一会儿。
也不完全是时差,她在睡梦之中总是觉得好像有一双幽暗的眼睛在窥探着她似的,让她睡得有些不得安生。
安妮给她准备的睡衣还是不错的,这个时候都下班了,没有人看所以也无所谓不想换了,高跟鞋跟裙子再是好看,但是穿着还是累人。
她拿着手机准备随便叫个吃的,然后加班把一些文件处理一下,再继续睡觉。
国内在这一点上方便多了,附近送餐的好像就是必胜客最近了,她在考虑要不要吃个披萨。
这要是罗杰斯在的话,肯定会唠叨的跟她说起饮料里的各种色素跟糖的配比,跟个老太太似的操心的比她妈还多。
办公室的灯也没有开,她赤着脚打散着一头凌乱的长卷发,拿着手机一脸迷糊的打开了休息室的门,然后就摸到了沙发旁,想要把灯打开。
当她的手指抻到墙上要去触那个开关时,却触到了一只手。
叶宁整个人都被吓得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鬼?黑漆漆的办公室里还有人?
她还在迷糊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起来,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因为这股味道太过熟悉,那层次分明的麝香味开始钻进了她的呼吸里
她下意识的就立刻想要离开,可是贺晋年的速度更快,她都没有挪开一步,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柔软的小手狠狠的攥在掌心里,一点儿也不放开。
那种太过熟悉的气息开始包裹着她,从脚下一直往上冷冽而清晰。
男人炽热的呼吸铺天卷地奔涌而来
贺晋年的薄唇贴着她敏感的耳朵,暗哑低沉的声音穿入她的耳膜:“回来了却不想见我嗯?”
他抱得那么紧,好像快要将她的骨头都给揉碎了置入他的身体里似的。
“能不能好好说话。”叶宁连挣扎都放弃了,她觉得自己的手都被他捏得快要断掉了,而且她手上戴着那枚钻戒更是咯得她的手疼得要命。
贺晋年似乎也感觉到了那只硌着人的钻石戒指,办公室里的灯没有开,当他松开手时看着叶宁纤白柔美的小手上那枚硕大的粉色钻石,扎得他的眼睛连着心都寒了起来。
那钻石在黑暗之中散发着诱人的火彩,莹莹的光让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之心动尖叫,可是在他看来却是那么讨厌。
贺晋年阴沉着一张脸,然后拉着她的小手把那枚粉色的钻石戒指从她的手指上摘了下来。
“这样的婚戒我还有两枚,当初他一共送了三只,一只粉钻,一只鸽血红,还有一只喀什米尔蓝。”叶宁挣脱开贺晋年的束缚,打开了灯然后拢了拢头发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一双水眸盯着贺晋年,一点儿也不害怕。
与他千千万万次所想的重逢情节完全不一样,她看着他时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贺晋年一张俊脸苍白到了极点,一双灼热的眼睛看着叶宁,看着她眼底的冷若冰霜,整个人都觉得好像被抽掉了某根骨头似的,痛得有些站不起来了。
甚至不敢看她的眸子里冷漠之中还带的有恨意,是那么的明显。
“他是谁?易北方?”贺晋年问起这个问题时,眼底充满了嗜血的杀气,他当真有了一种杀人的冲动。
“错了,我不需要跟你交代这些,我已经说过了于私我们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于公我不会跟你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你现在可以走了。”叶宁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贺晋年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里坐着的那个女人,一身湖蓝色的棉麻睡衣宽松得很,头发也有些乱的披散着,甚至是光裸着一双小脚但是却丝毫掩不住强大的气场。
这几年来,她都经历了什么?
只有痛苦才能让女人强大,她这些年过得很痛苦吗?
“叶宁”贺晋年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颤。
而叶宁却不想跟他交谈,娇艳的唇如同花般的绽开着,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快走”
依旧是那如画的眉眼,那双眼里的光比那颗钻石更滟潋动人,时间带走许多好像是当初还有的一丝稚嫩,却为她留下了风情万种妖娆的美,令人无法逼视。
“还有,你闹够了就把我的钻戒还给我,毕竟这是我先生送我的,贺总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贺氏也获利颇丰,总不至于要抢了我的钻戒去巴结女孩子吧?”叶宁给自己倒了杯水,这男人这么多年来了,性子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是喜欢来硬的。
但是现在她可不会被他吓到了。
“不过要是你说你买不起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她喝了一口热水,耸耸肩一脸好笑的样子,玩味的看着贺晋年。
想起了她的小小贺,还有叶心,那种怨恨就好像千千万万只的虫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脏,痛得发麻了。
所以对贺晋年,她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
现在只是动嘴,等她动手的时候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你为了流产的事情恨我,我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我那天是喝太多了”说到这个事情他是悔恨无比的,那种想把自己杀了的心都有。
他看着叶宁不为所动的喝着她的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泛着死一般的绝望:“你当真结婚了?你当真就这么想与我划清界线?”
那种撕裂般的痛让他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当然,难道我不配嫁个好男人吗?难道我只配供你发泄你的,为你生孩子吗?贺晋年你欺人太甚了。”叶宁听到贺晋年说的这句话,整个人都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他以为他是谁,她要为他终身不嫁吗?
“我不好吗?”贺晋年的声音低低的声音慢慢的扬起,从他的薄唇之中逸出时,触到空气好像立刻悲伤的碎了一地。
“这种话你也能问得出来?贺总不止生意做得好,自我感觉更好。”叶宁简直都想要笑了,这个男人凭什么问这种问题。
他怎么有脸问得出来?
223他早就应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办公室的灯光全都打开着,照在了相视而望的两个人的脸上。
叶宁看着这个男人,三年的时间里,他的变化并不是很大。
好像带着一点点更为沧桑的成熟感,这样冷冷的味道肯定是更吸引女孩子,但是她已经不是个女孩子了。
她再也不会有当年的单纯的喜欢与欣赏。
“如果没什么事,贺总应该走了,这么晚了还在我的办公室里,只怕会招人非议。”叶宁看着贺晋年那张俊逸的脸,锋利的五官有着逼人的锐气,他跟以前一样一点儿也不喜欢退让。
也难怪他一直都被那些女人们宠坏了,一想到这里叶宁的笑更冷了。
“你走了以后,法院审理了秦双跟李曼云的案子,我并没有多加干预,她们都得到了因为的惩罚,叶宁你不想跟我聊聊你走之后的这些事情吗?”贺晋年看着叶宁,那么熟悉的一张小脸,看着他时却陌生得好像是第一次见面。
“我没有兴趣听这些,连你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更何况贺家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们?”叶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的勇气还有脸在她的面前说这些呢?
“叶宁,你不要这样活在自己认为的世界里,如果你不听我解释你怎么会了解呢?”贺晋年的声音里透着深入骨髓的痛意。
他等了三年,等了一千多天,日夜都在期盼着,最后只盼来了这个女人冰冷的嘲笑与拒绝,她连听他说的机会都不给。
“好,你说我听。”说完了就赶紧滚蛋,看到这张脸就时刻在提醒自己当初的天真。
叶宁懒懒的坐在了沙发里,这几年经历的事情或许多多少少都让她变得更处变不惊一些了,
。
在面对贺晋年的时候,她的心情竟然已经会变得平静一些,或许没有那么多的爱,也就波涛不惊了。
“秦双是我捉到的,就在你被警局关押的那一个晚上,我就让人把秦双给找了出来,当时我断定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你做的,会做这件事情的只有秦双了,我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贺晋年的思绪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之中。
他只是想要告诉叶宁,他没有狠心离开不管她的死活。
让她关在警局里只不过是不想让柏佑川把她带走。
他那一晚是处理她的事情,只是为了可以让她洗脱罪名清清白白的走出警察局。
“后来秦双招供出了李曼云,我总是要给阿铠一个交代的,所以连夜我又回到了贺家,让阿铠也回来,那是他的母亲要送到警局自首也是要由他去送。”贺晋年的眸光一直落在叶宁的脸上,一刻也没离开过,声音低沉的在空气里浮动着,好像是一团团散不开的灰雾。
贺晋年总是会有一种不安全感,好像不这么盯着,她就会如同变了魔法般再一次消失在他的眼前。
“那李曼云为什么要杀了陆初晴?”叶宁喝着茶,目光之中带着几许的嘲讽。
说了这么多了,敢情这个男人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上来。
难道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也对,如果他当初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还有脸来这里,振振有词的跟她提起过去呢?
他早就应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其实贺晋年就是太过自信了,自信到以为别人都不可能背着他做出一些事情来。
“我当时并没有太多的心情管这些。”他没有说当时他出了车祸的事情,更没有说当时他跟疯了一样没日没夜的在全世界各地的在找着她。
“法院的卷宗送过来,我看了一下大抵是因为一些金钱上的纠纷,陆初晴说她在银行里还有一些珠宝,李曼云有收藏的习惯,秦双在里头扮演了中间人,因为利益上的纠葛就动了杀机。”贺晋年不知道叶宁为什么问到这个问题,难道她还知道一些什么。
当初他也觉得有点奇怪,那些首饰能有多少钱?
竟然还要李曼云跟秦双联手杀人?
但是当时叶宁的离开让他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用周循说的整个人魂都已经没了,而且他看着阿铠的面子,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事情隔了这么许久,叶宁问起来的时候,好像才从他的记忆里把这件事情给挖了出来。
或许是潜意识里,他根本就不想要去挑开事情的真相吧?
看来谁都不敢跟贺晋年提起当年那支录音笔的事情,而这个男人竟然也开始自我催眠,让自己以为没有什么,简直是自欺斯人。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吧?我也知道当时你有想要帮我,那就谢谢了贺总,你可以走了。”叶宁指了指办公室的门,她真的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在私下有什么纠缠。
再有交集,他们也只能在资本市场上见了。
贺氏的整个项目已经到了中后期,有些事情是要分开看待的,例如贺晋年的商业头脑那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稳准狠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在男人与女人的这些事情上,他的情商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沦为负数了。
或许是他以为当年他并没有真的做出让她代孕的事情来,就算不得欺骗与伤害?
一想到这里,叶宁不禁笑了笑,然后看着贺晋年轻声说着:“我们总是有再见的时候,贺总不必急于一时。”
现在她需要的是足够的休息时间,还有一堆的事情让她必须去完成。
她总是要好好的打一仗,用这一仗来祭奠她失去的孩子,她的父亲,她人生里最美的二十一岁,还有她这一生唯一有过的轰轰烈烈的一段爱情。
“还有把我的戒指还给我,那不是你送给我的。”叶宁猛的抬眸看着贺晋年,冷艳的光直直的晃进了男人的眼底里,眸光里映出了男人痛苦的一张脸。
“你从来没有送过不是吗?毕竟当初结婚我们都各怀目的,而婚戒是这么神圣,我们都不配彼此交换。”叶宁看着贺晋年俊逸的脸,嘴角带着冷笑在男人受伤的心上再补上一刀。
顿时贺晋年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低声说着:“你怪我没有送你婚戒是吗?”
他不是没有要送她,而是看许了许多都一直没有找到可以配得上她的,因为那么喜欢所以好像再大的钻石都配不上,他要找一颗独一无二的。
“哪里,是我自己不够优秀,要不起贺总的婚戒,要怪也是怪我。”叶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准备进她的休息室换衣服。
他不走,那她走总是可以的。
几年不见,这个男人脸皮当真又厚了许多了。
“你真的已经结婚了?”当叶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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