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语录- 第107部分

　　　　雪花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人们并没有加快脚步，这就是雪花和雨水的区别。

　　　　想起刚刚眼前出现黑白色时那个声音，徐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那是林医生的声音，就像在医院时林医生贴近徐天时的那种感觉。

　　　　徐天伸出手掌，雪花落在手掌的一瞬间就融化了，手掌可以感受到冰凉，徐天可以确定现在的自己是正常状态。

　　　　可刚刚是怎么回事？还有上次在医院也发生了这种事，眼睛突然看不见色彩，而且还像是出现了幻觉。

　　　　徐天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不知不觉中，徐天已经在这里站立将近一个小时了。

　　　　“徐天……”思彤提着满满一大塑料袋东西走到徐天身旁。

　　　　“思彤……你去买东西了吗？”

　　　　“恩！我看见你站在这里很久了，怎么不回家呢？”

　　　　“回家？”徐天听到思彤说回家，心里暖暖的，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思彤已经把事务所当成了家，而徐天这时候也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好像也说过很多次这种话。

　第10章　死亡预言

　　　　初冬季节在中部城市还没有进行供暖，室内温度比外面还要低，回到事务所就像走进了冰窖一般。

　　　　“思彤刚才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思彤？”徐天问道。

　　　　“我在超市里就看见你了，觉得你在雪中很享受，我就没有打扰你，本来以为你过一会自己会回家，没想到那么久你还没有回去。”思彤说道。

　　　　“思彤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我的？”

　　　　“一开始就看见你了啊！你从街道那边走过来的时候，那时我刚刚进到超市里面。”

　　　　从思彤的反映上来看，应该是没有看见燕子，徐天本来想把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说给思彤听，可是想了想，徐天觉得不应该给思彤增添麻烦。

　　　　在家里没呆多一会，徐天就离开了，心理诊所就在不远处，来到心理诊所门口时，老陈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心理诊所门前。

　　　　雪越来越大，不过落在地上就转逝融化了，心理诊所门前积了一大滩水。

　　　　“你来早了。”

　　　　徐天转头一看，又是燕子。

　　　　燕子站在老陈的车子旁，徐天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并没有看到燕子。

　　　　徐天观察到燕子的尼龙大衣已经被浸湿，看样子燕子没有走进心理诊所。

　　　　“你没进去吗？”

　　　　“我说过是来逛街的，你不要随意揣测别人。”

　　　　“为什么说我来早了？”徐天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因为你的生命比别人快了一个小时，这时候你应该在家里喝着热茶，和心爱的姑娘促膝谈心才对。”

　　　　燕子的话让徐天感到很不解，快了一个小时？徐天拿出手机登录网页查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网页中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五十五分。

　　　　“怎么回事？”徐天抬起头想问燕子，可是燕子已经从老陈的车子旁消失了。

　　　　徐天围绕老陈的车子寻找一圈，结果没有发现燕子的身影，此时附近停的车子比较多，徐天奔跑了几步，本来打算围绕这些车子寻找燕子，最后徐天果断一头扎进了心理诊所。

　　　　老陈和林医生正在沙发上畅聊，看见徐天进来，老陈急忙招呼徐天坐到自己身边。

　　　　“陈警官……您什么时候来的？”徐天问道。

　　　　“到了有十分钟吧！你来的时间也正好，我已经和林医生商量过了，林医生答应为你催眠，不过你要签署治疗协议书。”老陈说道。

　　　　“现在是几点？”徐天急忙问道。

　　　　“你过糊涂了吗？马上就八点了。”老陈说道。

　　　　徐天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此时是晚上七点五十八分；徐天又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时间仍然是七点五十八分。

　　　　“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徐天嘀咕道。

　　　　“你说什么呢？别吓我啊！我和林医生说你是治疗轻度抑郁症，你可别在心理医生面前神神叨叨的。”老陈一脸嫌弃的样子对徐天说道。

　　　　“我记得心理诊所门口有监控录像吧？我能看看刚才的监控吗？”徐天问道。

　　　　“你想干嘛？”老陈一脸严肃呵斥徐天道。

　　　　“我要查证一件事情，马上让我看监控录像。”徐天焦急说道。

　　　　“好吧！”林医生扶了扶镜框从沙发上站起来。“监控室在我的书房，正好你的治疗也在那里，跟我来吧！”林医生说着，便大步往走廊深处走去。

　　　　老陈对徐天使了个眼神，示意徐天防着点林医生，紧接着徐天便追赶林医生去了。

　　　　林医生打开走廊深处的一间屋子，“请进吧！”

　　　　徐天将信将疑走进这个所谓的书房，这时候林医生的助手正在书房里面整理东西，见到林医生进来，助手便提着吸尘器和扫除工具离开了。

　　　　“你要证明什么事情？是不是刚刚在外面看见什么人了？”林医生随手关上房门说道。

　　　　“老陈是怎么跟你说的？”徐天说道。

　　　　“恩？我没懂你的意思，难道老陈隐瞒了你的病情？”

　　　　“咱们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如果你每句话都能如实对我诉说，对治疗你的抑郁症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燕子来过？”

　　　　“燕子？你说那个叫耍杂技的女孩吗？”

　　　　“现在这里没人，能不能不要和我装糊涂了？”

　　　　“非常抱歉！你说的燕子已经死了。”

　　　　“不要胡说八道，我刚刚还在外面看见了燕子。”

　　　　林医生并没有和徐天争论，而是把电脑显示器转过来给徐天看。

　　　　监控画面显示的是十分钟之前，在监控画面中非常清晰地拍摄到了老陈的车子，而且燕子刚刚在外面所站的位置也能清晰看到。

　　　　可是监控画面中一直都没有燕子的身影，林医生快进了一些画面，就在七点五十四分左右，徐天从事务所的方向走了过来，可是这时候监控画面中仍然没有燕子的身影。

　　　　在监控画面中，徐天瞄了一眼老陈的车子，随后准备往心理诊所迈步，可这时候徐天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老陈的车子上，而且徐天好像还在对着老陈的车子说话。

　　　　徐天看的真真切切，老陈的车子旁没有任何人，徐天一直在对着老陈的车子自言自语。

　　　　“不对！这是你制造的假视频，一定是你的助手刚刚在这里捣鬼。”徐天说道。

　　　　“你是不是傻掉了？就算一个顶级的特效公司，想要完成这种工作也需要一定时间吧？”林医生看了看右手腕的手表。“从你进来到现在才过去四分钟，你觉得什么人能在四分钟之内制造一个假视频呢？”

　　　　徐天突然觉得头脑发昏，刚刚明明在外面看见了燕子，这个结果来的有些突然，此时徐天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燕子呢？”徐天捂着脑门问道。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燕子已经死了。”林医生淡然说道。

　　　　“不可能！燕子如果死了，老陈不会对我隐瞒。”

　　　　“那是因为老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燕子是自然死亡，所以就没有经过警察来处理，老陈当然不会告诉你。”

　　　　“燕子是什么时候死的？死因是什么？”

　　　　“燕子……”林医生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突然间眉宇间扭曲起来。“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就会死亡，死因是演出事故，地点在另一座城市，所以这件事情老陈绝对不会知道。”

　第11章　催眠

　　　　徐天听到林医生的言语后，第一反应就是冲出这间书房，但还没等徐天动身，林医生就已率先出招。

　　　　林医生对徐天使用了一招女子防身术的基本动作，不过这种以防御为主的招数并没有触碰到徐天，等徐天缓过神来的时候，林医生已经被徐天掐住脖子硬生生按压在墙上。

　　　　“身手不赖嘛！沉睡的老虎终于醒了吗？”林医生面带痛苦说道。

　　　　徐天急忙松开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一点也不记得，只记得刚要往外面跑去叫老陈，之后的画面在徐天脑海里成为一片空白。

　　　　“我……”徐天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咳咳……”林医生捂着喉咙咳嗽了两声说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你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你已经忘却了那段记忆，在你现在的生活里会经常看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不可能，我自己经历过什么事情我自己记得很清楚，我今天看到的燕子到底是谁？”

　　　　“你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如果你的头脑还清醒，就不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

　　　　是啊！徐天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如果林医生是敌人，怎么可能会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呢？徐天双手抱起脑袋顶在门上，此时徐天的眼睛里又开始出现了黑白画面。

　　　　酒红色的木漆门失去了色彩，就连眼前林医生的脸都成了白色，所有景象在徐天的眼里就像是在观看黑白电视一样，在徐天的世界里只存在“黑”和“白”这两种颜色。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曾经的经历。”林医生平复了一下褶皱的衣服。“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黑……”徐天双手抱着逐渐昏厥的脑袋蹲在门口处。“黑和白……”

　　　　“你的眼睛失去了色彩的辨识吗？”林医生半蹲在徐天面前问道。

　　　　“唔……”徐天扬起头。“你是谁？我……我见过你。”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林医生扶起徐天。“躺到沙发上会舒服一些。”

　　　　“不！”徐天用胳膊肘用力顶开林医生，快速扭动门把手，捂着脑袋夺门而出。

　　　　徐天感应到的晕厥感越来越烈，跑出书房后徐天的身体开始支架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走廊的地板上。

　　　　“眼睛……睁不开了！”徐天挣扎着向客厅爬去，这时候徐天看见一个人向自己跑来，是老陈，这个魁梧的身形徐天绝对不会认错。

　　　　……

　　　　雪还没停吗？

　　　　徐天站立在苍茫的风雪中，眼中的世界好像变大了。

　　　　迎面走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其实徐天也看不清是男是女，不过从哭声上可以判断出是个女孩。

　　　　小女孩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衣服很恐怖，就像是电影里面的红衣女鬼似得。若不是女人的那头披肩长发，她看起来或许也并没有那么恐怖。

　　　　“妈妈，我们回家好吗？”小女孩哭诉说。

　　　　“家？”红衣女人的腔调很幽怨。“我们还没看到血，坚持走下去，说不定明年就冬天就能看到家了。”

　　　　红衣女人牵起小女孩的手从徐天身边走过，这时候迎面又走来一对衣衫破烂的少年和少女，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老头。

　　　　少年的眼神很凶，徐天不敢看他的眼睛。少女的眼神略带忧郁，她一直在偷瞄少年，徐天看得出来，少女几次三番都想去拉少年的手，可是她不敢，从少红晕的脸上可以看出，她爱慕着身旁那个少年。

　　　　这三个人走过去以后，迎面又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徐天……徐天……”

　　　　老陈拍打着徐天的脸大声喊叫着，当徐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刚才那些画面只是一个梦。

　　　　“陈警官……快去救燕子……”徐天的气息已经非常虚弱。

　　　　“燕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老陈急忙问道。

　　　　“燕子在另一座城市，她可能会死……”

　　　　“说明白点，是不是林医生对你说了什么？”

　　　　徐天猛然坐了起来，一旁的老陈还在发愣，刚刚那种晕厥感瞬间就不见了，徐天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疼痛感非常明显。

　　　　“陈警官，这个心理诊所有问题，我们快离开这。”徐天急促说道。

　　　　正说话间，林医生走出书房，“刚刚进入催眠状态就跑出来了，你这个病人还真是难搞。”

　　　　“你这家伙！”徐天借力老陈的手臂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刚你对我说燕子……”

　　　　徐天还没把话说完，厨房对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穿着红色尼龙大衣的女孩，徐天定睛一看，竟然是燕子。

　　　　“燕子？”徐天惊讶喊道。

　　　　“怎么？见到我为什么很吃惊？”燕子还是那副忧郁厌世的眼神。“刚就听你在走廊上嚷嚷，听你的意思是要去找我吗？”

　　　　徐天握住燕子的手，有体温，眼前这个燕子是一个大活人，可是刚刚在林医生的书房里明明看了那个没有燕子的监控录像，还有林医生说燕子会在八点二十分死亡。

　　　　“你的病情很严重。”林医生扶正镜框说道。

　　　　徐天闯进林医生的书房，直奔电脑桌。

　　　　当徐天调出七点五十四分左右的门外监控画面时，徐天愣住了。

　　　　燕子就站在老陈的车子旁，和徐天亲身经历过的画面一模一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徐天盯着监控画面念叨着。

　　　　“你是不是在梦里经历了什么？”林医生走进书房说道。

　　　　徐天已经无心听林医生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徐天经历过的事情非常真实，到现在徐天还记得自己掐住林医生脖子的事情，当时徐天能清晰感受到林医生的体温，那一连串的事情绝对不是在做梦。

　　　　对了，看看林医生的脖子就知道了，可是当徐天盯住林医生的脖子时却什么都没看见。

　　　　不可能！刚刚明明那么用力，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可是林医生的脖子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这不禁让徐天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第12章　会飞的燕子

　　　　老陈把徐天带回车里，外面雪花还在飘落，温度降低了许多，地上的积水已经凝结成冰花，坐到车里的老陈合起手掌搓了几下，刚刚拉车门的时候手上的皮肤差一点和粘稠的冰霜粘连在一起。

　　　　“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了吗？”老陈问徐天。

　　　　“那个女人很厉害，不过我能分辨出现实和梦境。”徐天坐在副驾驶埋着头说道。

　　　　“你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林医生用监控画面给我造成了错觉，我还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不过我很在意梦里的内容，就在我闯出书房栽倒在走廊上的时候我确实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看见了两个熟悉的大人。”

　　　　“是谁？”

　　　　“红妹和猫咪公爵。”

　　　　“什么？猫咪公爵？”

　　　　“虽然他比猫咪公馆的面相年轻了一点，但还是个老头，与猫咪公爵结伴而行的还有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我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你说的红妹是思妍和思彤的母亲吗？”

　　　　“没错！和红妹同行的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应该是思彤或者思妍小时候。”

　　　　“你不要小觑林医生的催眠术，以前林医生帮助警方办的案子多半是嫌疑人接受催眠以后招供了作案手法，虽然我觉得也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还是相信林医生的催眠术对人的意志有一定影响力。”

　　　　“对了，有件事情我必须要您确认一下，在我进入心理诊所之前，您看见燕子进去了吗？”

　　　　“没有看见燕子，如果我看见燕子进去了肯定会阻止你，之前的案子多多少少牵扯了一点燕子，而且燕子还是林医生的病人，最主要的是之前女孩遇害的连环案还没有结案，这个节骨眼我若是看见燕子和林医生又走近了，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