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语录- 第112部分

　　　　厨房那个脑袋击破了玻璃的陌生人死因很明显，脖颈被案板上的菜刀所伤，之后脑袋又被强行推到玻璃上。

　　　　半小时后法医赶到现场，从法医对尸体的检测的结果来看，除了王阿姨是在大约一个小时以前死亡以外，其他两具尸体都是刚刚死亡不久，也就是说老陈看见的那个杀了陌生人的影子很可能就是客厅里的保安。

　　　　这件案子让老陈觉得非常蹊跷，因为老陈可以确定王阿姨家里没有走出过任何人，在老陈觉得靠自己来看守案发现场已经很吃力的时候，迅速叫来附近的警员，全部警员归为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保护案发现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老陈还是没弄明白当时王阿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有一点让老陈觉得这件案子非常严重，那就是死在客厅里的保安。从保安的死相来看，和四年前在易帅家死亡的那个精神病人非常相像。

　　　　案情比较复杂，于是老陈打电话给徐天，而这时候徐天的电话根本没有人接听。

　　　　说到徐天，还得把时间追溯到大约四十分钟以前，在接到靳老师提供的资料以后，徐天马上把闫安的事情告诉了老陈。

　　　　挂掉电话之后，徐天继续和靳老师进行交涉。

　　　　“通知老陈了？”靳老师躺在床上说道。

　　　　“不过没什么用，老陈现在办的是易帅的案子。”徐天还是站在原地，非常笔直地站着，就像在站军姿一样。

　　　　“你做事有点着急，这个时候老陈应该正在忙，抓捕一个事后才发觉有问题的犯罪嫌疑人是非常困难的，如果那个犯罪嫌疑人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那这件案子就不需要你和老陈来侦破了，普通民警就能通过走访来把案子破了。”靳老师对视着徐天说道。

　　　　“您似乎对老陈的动向很了解，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您也知道？”徐天怀疑说。

　　　　“哼！”靳老师阴沉地扬起了嘴角。“你还在怀疑我吗？这可完全不像你，我还以为咱们之间已经建立了友谊，在方璐家乡的时候咱们可是很默契地配合着揪出了凶手。”

　　　　“不过咱们仍然什么都没有做到，凶手也好，文诚也好，最后咱们也只是徒劳而归。”

　　　　“我不同意你这句话，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根红线让你收获了姑娘的爱意，这一点难道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我一定要反驳您这句话，没有那根红线我和思彤也已经走在一起了，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哼哼！你这个小子，拌嘴的时候丝毫不会让步，不过你这种作风也很符合做我的对手。“

　　　　“对手？靳老师是不是搞错了？咱们难道不是同伴吗？”

　　　　“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要先问问你自己，究竟在你心里有没有把我当做同伴。”

　　　　“靳老师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敌意的味道。”徐天沉下脸说道。

　　　　“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小子这段时间成长了多少，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难道你没有觉得整个世界都发生了一些改变吗？”靳老师说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徐天感到靳老师的话很可疑。

　　　　“你看见过吧？”靳老师说。

　　　　“您说的是什么？”徐天问。

　　　　“就是你在梦里看到的画面，林医生对你催眠过数次，然而每一次你都沉睡了一会，你所看到的东西我全都知道，那是一个黑白的世界，而且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不过他们都很年轻，这些都是你看到的对不对？”靳老师直视着徐天说。

　　　　徐天感到非常震惊，关于眼前景物变成黑白色这件事情徐天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过徐天并没有做出惊讶的神情。

　　　　“你在刻意掩饰着内心的恐惧。”靳老师继续说道。“我看透了你的一切，不止你在梦中所看到的东西，还有你下一步想要做出的事情，就连你心里想着下一句话应该对我说什么这种事情我都知道。”靳老师撩起被子走下了床。“你因我而恐惧，同样在这种恐惧中你能衍生出一种兴奋感，这就是作为侦探的兴奋感。这些兴奋感只有在你面对罪犯的时候才会萌生出来，你渴望着这种兴奋感，揪出罪犯的那一刻是你最爽快的时候。”

　　　　面对靳老师的这些话，徐天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这完全不像是从靳老师口中说出来的话，无论从语调还是语言上来判断，这种语气和猫咪公馆里面那个冒牌货非常相似。

　　　　“你是靳老师吗？”徐天问道。

　　　　“哼哼哼！”靳老师拿起拐棍拄在腋下。“愚蠢的问题，就跟我每天都在问自己的问题一样，我还是我吗？你觉得这个问题会有答案吗？”

　　　　“答案？如果您想追寻答案，我可以奉陪到底。”徐天沉下脸说道。

　第23章　梦魇之夜（记忆）

　　　　靳老师拄着拐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寒冷的气流瞬间涌进室内，徐天不经意抖动了一下身体，冰冷的屋子里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味道，外面时而响起鸣笛声，这种氛围让尴尬的两人全都放松了许多。

　　　　“你的内心就像现在这种天气，令人心生寒意。”靳老师背对着徐天说道。

　　　　“您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从刚才开始就说一些隐晦的话，我可不是来和你打哑谜的。”徐天说道。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演技有没有提升，如果你刚才以为我是敌人，那我就成功了。”靳老师回头看向徐天说道。

　　　　“演技？您是想打入执年太岁的内部？”

　　　　“现在还没有机会，我需要一个契机，只要那家伙再次出现，我就要和他交换位置。”

　　　　“那您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让我给您创造契机？”

　　　　“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做到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

　　　　“可是现在我对您还持有怀疑的态度，想要让我帮助您，最起码您要让我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靳老师才行吧？而且从刚才开始您就用阴阳怪气的腔调和我说话，只用演戏来解释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你会相信我的，因为你和我很相似。”

　　　　“我不想再和您说这样的隐晦话题，咱们有什么话能不能摆明说？”

　　　　“那好，跟我去找林医生吧！”

　　　　靳老师住着拐棍缓慢地走出房间，徐天将信将疑跟了出去，这时候走廊里的部分灯泡已经被关掉，在光线非常暗淡的走廊里，徐天感觉内心有些慌乱，这种心情就好像那个黑白色的世界又要出现了似得。

　　　　“您要去哪？”徐天走在靳老师的身后说道。

　　　　靳老师没有理会徐天的问题，只是继续借用拐棍向走廊深处走去。

　　　　徐天觉得情况不妙，细想前几次发生过的那些奇怪事情，此时头脑还算清晰的徐天调头便往客厅的方向大步走去。

　　　　本来徐天想要用跑的，但是身体好像使不出力气，就跟和老陈在街道拐角处道别时一样，那种感觉来得非常突然。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客厅了，只要穿过客厅就是大门，徐天觉得胸口发闷，此刻徐天的心里想着自己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停下了脚步。

　　　　新鲜空气？

　　　　刚才在靳老师的房间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汽车尾气味，想到这种味道，徐天似乎明白了什么。

　　　　“躺到沙发上会舒服一些呦。”

　　　　林医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徐天耳边，那股酸酸的鼻息味道又涌进了徐天的鼻腔里。

　　　　不对，这不是鼻息味。

　　　　这一次徐天的头脑清晰得很，这种味道很明显是从林医生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上次就是闻到这种味道才陷入了恍惚中。

　　　　“原来是这样，你用的什么药？”徐天扶着墙壁对林医生说道。

　　　　“帮你入眠的药，不用担心，对你的身体没有害处。”林医生说。

　　　　“我就知道你们所谓的催眠根本就缺乏信服力，如果每个人都能被催眠，这个世界早就被你们心理医生给征服了。”

　　　　“你可以顶撞我，但你不能亵渎科学，我最讨厌别人这样质疑我们。”

　　　　“那你为何要用药物来让我入睡？第一次在医院里你就用了这种伎俩，第二次在你的书房也是，还有今天晚上在外面算计我的也是你。”徐天用力支撑着快要松软的身体。“那辆开着远光灯迎面而来的车子就是你助手驾驶的吧？你巧妙地在街道拐角处逼老陈停车，那种使人窒息的药物很容易能放在老陈的车子里，当老陈被远光灯逼着停车以后就到了药物起作用的时候，刚好停车的时候让我们产生窒息感，这时候我们肯定会下车透气。”

　　　　“说的很好，不过你们还是中招了。”林医生交叉着手臂站在一旁说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徐天气喘吁吁问道。

　　　　“别担心，只是想让你记起一些事情。”林医生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说道。

　　　　闻到清新的空气时，徐天感觉好多了，霎时间神清气爽。

　　　　徐天回头看了看靳老师，发现林医生的书房敞着门，靳老师的双拐放在书房门口，这时候徐天什么都明白了。

　　　　“让我记起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当然是从你接触靳老师之后的所有事情。”林医生说道。

　　　　“你怀疑执年太岁装扮成靳老师来到我身边过是吗？这个问题我和老陈已经商量过。”徐天说道。

　　　　“不，我是说从你最开始接触靳老师的时候，你难道在我对你催眠的时候没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吗？”林医生问徐天。

　　　　“难道说……你们早就认识我？”徐天惊讶说道。

　　　　“你已经全都忘了对吧？因为他们不会让你的记忆保留下来，所以我接触你的时候才想办法让你回想起那段往事，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才使用了这种间断性的手法让你回想起来。”林医生说。

　　　　“你说的他们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他们……就是你记忆里不愿想起的人。”说到这里，林医生的神情变得有些忧伤。

　　　　徐天发觉林医生的眼角有一条干了的泪痕，这时候徐天觉得心跳非常厉害，头也开始发昏。

　　　　这个画面好像曾经见过，可是徐天又想不起来，直到林医生握住徐天的手腕时，徐天才缓过神来。

　　　　“别胡思乱想。”林医生和蔼说道。

　　　　“你……是你？”徐天用微弱的语气说道。

　　　　“想起什么了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下雪的夜晚，就和今天晚上一样。”林医生说道。

　　　　林医生把徐天扶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时候诊所里面已经灌进来很多冷气，林医生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走到门口将大门关上。

　　　　看着熟睡的徐天，林医生安心了许多。

　　　　“他睡着了？”靳老师走过来问道。

　　　　“让他自己去想吧！”林医生凝望着熟睡的徐天说道。

　　　　“这样也好。”靳老师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林医生也回到了书房，然而就在这时候，徐天的手机响了，由于徐天开的震动，导致了老陈的来电没有被接听……

　第24章　梦魇之夜（敲门）

　　　　老陈没有拨通徐天的电话，只好打给林医生，在得知徐天已经熟睡后，老陈只好放弃了找徐天帮忙。

　　　　细观这个案发现场，老陈简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长时间依赖徐天来推理案情，老陈觉得自己的推理能力已经下降了许多。

　　　　“组长，您在发什么呆？”李明在一旁说道。

　　　　“我什么时候发呆了？莫名其妙！”老陈训斥李明说。

　　　　“徐天来不了吗？那我们还怎么破案？”李明挠着头，表现出一副非常苦恼的样子。

　　　　李明这个举动让老陈觉得非常被打脸，这时候老陈细想这段时间发生过的所有案子，几乎都是依赖徐天和李祉桐来侦破的，在这一瞬间，老陈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非常大的侮辱。

　　　　“说什么傻话？没有徐天我们就破不了案吗？”老陈瞪着李明说道。

　　　　“对对对！我们还有李祉桐，您快点叫李祉桐过来吧！只要她来，我们一定能在天亮前结案。”李明嬉笑着说道。

　　　　老陈简直被这个没眼色的李明折服了，这时候老陈有一种非常后悔给李明的实习报告中打了优秀评价的念头。

　　　　“你小子出去给我买一瓶冰饮料，我需要提提神。”老陈塞给李明一张五元钱说道。

　　　　“这么晚了我去哪给您买啊？”李明有些抱怨的情绪说道。

　　　　“赶紧买去！”老陈呵斥李明说。“跑出二里地也要买回来，没有冰的就在外面冻成冰的拿回来。”

　　　　打发走了嘴炮李明以后，老陈带上白手套准备搜查案发现场，而这个时候法医那里也完成了初步的尸检。

　　　　“怎么样？尸检结果和我的判断有什么太大的出入吗？”老陈问道。

　　　　“大致没有，只不过在客厅桌子上死亡的保安有些蹊跷，并不是像您判断的那样死于受到惊吓，因为我确定那个保安没有心脏疾病。”法医说道。

　　　　“那他的死因是什么？”老陈问。

　　　　“是电击！”

　　　　“电击？可是案发现场没有电线之类的物品啊！那个桌子也是木头制作的圆桌，是绝缘体的，他怎么会死于电击呢？”老陈对此十分不解。

　　　　“这种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能确定，保安确实死于电击，而且还是那种非常强力的电流，像是工业使用的高压电。”

　　　　做好初步验尸后，三个被害人的尸体被运走，听了法医的阐述后，老陈觉得非常困惑，因为王阿姨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压电，就算是有人在案发现场使用了高压电，肯定也会影响到整个单元楼的供电情况。

　　　　老陈只好重新检查案发现场，在保安被电死的桌子旁除了那些掉落下来的碗筷，根本就没有其他物品，王阿姨家的地板也是那种很老旧的木制地板，看样子像是二十年前那种款式，而且地板都已经有些凸起，在地板的缝隙间还有一些发霉的味道。

　　　　当时保安的双脚耸搭在桌子上，老陈记得保安的左脚有触碰到沙发，可是这个沙发也是绝缘体，不可能导电。

　　　　想到这里，老陈突然想到晚上八点多来王阿姨家里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当时王阿姨一直站在桌子旁边，老陈最后发现了一些猫腻，趁着王阿姨倒茶的时候从沙发底下掏出了一张遗照。

　　　　也正因为这张遗照，老陈才追查出王阿姨有一些精神疾病。

　　　　可是老陈觉得非常蹊跷，当时拽出沙发底下的遗照时未免有些太轻松了。

　　　　因为从王阿姨当时的举动上来看，她应该是在极力隐藏这张遗照，目的就是为了掩饰她口中说的那个活着的老伴。

　　　　这件事情非常合乎情理，就算王阿姨没有精神疾病，也能用思念老伴过度来解释。

　　　　可问题就在于老陈从沙发底下抽出遗照这个举动，老陈觉得既然王阿姨从头到尾都在守着这张遗照不被自己发现，那么为什么在最后关头王阿姨却非常简单地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当时的情景是老陈想在临走之前喝一杯温水，王阿姨非常爽快地去给老陈倒水，就是在王阿姨倒水的这个空档，老陈迅速俯下身子抽出了沙发底下那张遗照。

　　　　对于这件事情，老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个非常思念老伴的老人，而且还有轻微的精神疾病。有着丰富办案经验的老陈非常理解精神病人的世界，他们大多对一件事情非常执着，如果是王阿姨从一开始就守着遗照，那她完